第五章請戰
那團黑影中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麼這柄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天之殤竟有這樣大的威力?我的真身到底是什麼意思?
帶著這些問題易昊一夜未眠,第二天卻依然j ng神抖擻。晚課檢驗後,柳靜如約前來教他中階靈法,她特意換了一身改小的青衫,好顯示出自己玲瓏曼妙的身材,靈動的大眼楮偷偷瞥了一眼易昊發現他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心中有些懊惱。
易昊卻突然道︰「師姐,中階的法門我已參透不少,而且覺得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所以,師姐不妨加快速度,只要我學會一式,就將下一式直接告訴我,不必一天一式去教了。」
柳靜吃驚的看著易昊,只覺得這俊俏小師弟越發的讓人捉模不透。回想起前天傳授他時的情景,也很好奇他一天到底能學多少。
于是兩人在海邊一個教,一個學,當天夜里便學了五式,柳靜十分興奮,這五式換作普通弟子至少要三個月時間才能融會貫通,而易昊用起來就好像天生就會,用了一輩子一樣,令人嘖嘖稱奇。
到了第十二r ,易昊已經把中階靈法全部學完,而劉淨心所會的上階靈法也已盡數修得,甚至比已在上階階段修行兩年的劉淨心使得還要好,劉淨心既替易昊高興,又為自己材質平平而黯然神傷。
于是易昊也只好百無聊賴的將這些已學會感應之境的章法一遍遍修習,只盼著月檢能早些到來,以求能盡快晉級早些完成下階、中階階段,光明正大的學習上階靈法。
終于到了四月月末,島上眾弟子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神情緊張的加倍練習,師長輩們也忙碌起來,不斷有弟子前來討教不明之處。
只有易昊仍是一付大大咧咧游手好閑的樣子,每天裝模作樣的完成這些他早爛熟于胸的下階練習,然後就四處走動觀察一些上階階段弟子們的修煉,然後在心里暗自揣摩。
鐘起響起,午食時間已到,眾弟子從試劍台抬級而下,三五成群的前往膳房就餐。
膳房就在入島處不遠的一處大廳,近千名弟子排隊領取食物。易昊和淨陽、柳靜、淨塵等玉璣門下弟子排在一起,大家嘻嘻哈哈,討論著今天的飯菜,暫時忘了下午要晉級月檢的壓力。
旁邊幾列排隊的弟子中有人認出易昊來,于是紛紛交頭結耳指指點點,特別是一些女弟子們更是小聲議論著。
「哪一個?哪一個是那個姓易的?」
「喏,就是排在個子小小的女弟子身後那個。」
「呀,樣子還挺俊呢。」
「花痴,樣子俊有什麼用,他腦子有問題的。」
「是呀是呀,腦子沒問題怎麼會挑戰我們最厲害的沐風師兄呢。」
「就是,哼,沐風大師兄天資這麼高,人也比他帥氣多了。」
「不會啊,我倒覺得這姓易的小師弟一笑起來更迷人哦。」
「你也花痴了是嗎,趕緊多看幾眼吧,端午選秀時說不定就會給沐風師兄失手打死了呢。」
「我看啊,過不了端午就會被吳清澗杜濯風那幾個家伙給整殘了。」
柳靜听到粉臉都氣白了,美目一瞪就要和這些女弟子們大吵一架,易昊拉了拉她衣袖,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介意。
這時隊伍前面一陣嘈雜,有人起了爭執。原來是杜濯風、吳清澗帶著三名玉冠門下的弟子強行插隊在淨月前面。
淨月嘴笨,一著急就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杜濯風卻突然轉過身來大聲對淨月道︰「哎呀,淨月師兄,你怎麼能加隊呢?」
前邊的吳清澗也y ny n地說了句︰「就是,還故意加到我們後面,玉璣師叔門下果然都是奇才,嘿嘿。」
大廳中玉冠、玉瓏、玉磬等門下弟子中有不少沒有主見習慣于巴結強權的弟子跟著哄笑起來。有一些有正義感的弟子礙于杜濯風和沐風的家世,也敢怒不敢言,只在心中暗罵。
見周圍有人起哄,特別是有不少女弟子們都扭臉看著自己,杜濯風更加得意,揚著眉,把布滿抬頭紋的前額幾乎要抵到淨月的額上,歪著頭挑釁道︰「怎麼不說話啊,玉璣師叔門下弟子不是非常囂張,還要越級挑戰我大哥嗎?」
易昊知道杜濯風等人是沖自己而來,本來不屑與這種流氓鄉痞一樣的小人一般見識,但見他這樣欺負老實的淨月,心中不禁有氣。
易昊朗聲道︰「前面插隊的五位,馬上到後面去排隊。」語氣堅定,不容辯駁。
杜濯風等人見易昊終于出面,伸手撥開眼前的淨月和柳靜,站在易昊面前,一張瘦臉拉的更長了︰「你家小爺從來沒學過排隊,也從來沒有人敢叫小爺排隊!」
易昊兩眼一睜,光華暴sh ,把杜濯風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動手,連忙護住胸前,卻見易昊鄙夷的看看他,冷冷地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我」。
杜濯風大怒,咆哮道︰「小子,你猖狂不了多久了,下午月檢,你等著變殘廢吧!」說著看了一眼正在聞訊趕來的值守的師長,罵罵咧咧推開眾人走出膳堂。
這還真是頭一次有弟子敢當眾正面斥責杜濯風等人,膳堂里許多人都曾被這幾人欺侮過,今天終于有人肯站出來替他們出氣,大廳里頓時嘩啦啦都響起掌聲來。
掌聲落下,玉瓏門下一名女弟子有些擔憂的說道︰「易師弟,听說某人通過自己的娘親找負責月檢的師叔動了些手腳,很可能今天檢驗你的真是某人,你要當心啊。」
易昊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笑道︰「那我正好用他來當踏板來升中階。」
膳堂又沸騰起來,每天被課業和檢驗壓的透不過氣來的弟子們終于可以看到讓人熱血沸騰的事件了,那些本來無所謂站在哪邊的弟子們也都希望易昊能在月檢時創造出驚喜來。
未時鐘響,月檢正式開始,地點在臨著听濤峰而挖出的一大塊空地的閱靈台,台子的三面圍坐著上千名各級弟子,朝南的一面正zh ngy ng擺著一面一人來高的橢圓巨鏡。
巨鏡旁邊坐著觀瀾島的島主,也就是赤縣九州東西南北中五大修靈壇里東壇的壇主觀月,他的左右兩邊分別是傳功長老和執律長老,再兩邊則分別是玉冠等二代弟子。
依次把上階、中階弟子檢驗完畢,由師父輩進行評定,看是否合格,或者有無資格晉級。
一直到連下階弟子都快檢驗完了,還沒有叫到易昊的名號。場中所有弟子都已明白八成是杜濯風動了手腳,看來等下真的會有一場j ng彩大戰。
果然,最後一對檢驗者,正是由感應之境的中階弟子杜濯風檢驗下階弟子易昊。
杜濯風故意賣弄,從座席處提氣飛身像一只大鳥般撲到閱靈台下,然後大喝一聲,使了個「梯雲縱」的身法空中連續兩次停頓又拔高,直到高出閱靈台三丈多,這才盤旋落下,向眾人施禮。
這幾下動作倒也干淨利落,台下中早有愛拍他馬屁的弟子高聲叫好,也有些中立弟子覺得確實不錯,也跟著齊聲叫好,聲勢浩大,經久不息。
再看易昊則實在是讓人大失所望,他竟是走到台下,再沿著兩旁的台階一步步登上來的,頓時看台上眾人噓聲響成一片。
易昊微微一笑,劍眉一揚,突然平平緩緩地說道︰「下階弟子易昊有事想請教觀月太師父。」平淡的語氣卻將聲音送到周圍每一個人耳中,就仿佛易昊剛才是站在自己耳邊說出這句一般。
這一下閱靈台馬上靜了下來,想不到這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俊俏小師弟卻有這樣深厚的靈力,剛才這一聲,便是上階弟子也難做到。
觀月壇主也有些微微意外,坐在鏡旁捋了捋頜下的長須,點頭道︰「但問無妨。」
易昊抱拳道︰「弟子懇請趁此次月檢的機會,同時報名晉級戰,希望太師父和各位師伯師叔現場明鑒。」
玉璣吃了一驚,高聲斥道︰「易昊,休要胡鬧,想要晉級就得提前報備到傳功長老處,長老自會安排對戰。」
觀月卻擺擺手哈哈大笑,道︰「觀瀾島好久沒出過這樣有膽識的新人,晉級戰所需的臨場師長今天正好全部在場,你如果當真有此信心,便放手一搏吧。但是要當心,晉級戰可使用兵器,你們手下要有分寸。」
易昊劍眉一剔,施禮道︰「這一戰,弟子不必用兵器。」
場內一片嘩然,都覺得易昊這已經不是大膽,這簡直就是瘋狂。
易昊卻不理會滿場的嘈雜,回過身來,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在胸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瞬間易昊的青衫磊落,無風自動,衣袂翻飛。平時那付滿不在乎吊兒郎當的神情全都不見,劍眉星目英氣逼人,臉上滿是自信與沉著,完全不像一個十七歲新人弟子在面對大敵時的表現,倒隱隱然有著身經百戰的宗師氣派。
杜濯風最見不得易昊這種氣定神閑的樣子,咬牙道︰「姓易的,你自己找死,這可怪不得小爺了!」
說著抽出隨身長劍,雙臂一振,長劍上突然燃起紅s 的火光來,也不多話,一個箭步就閃到易昊身前。
呼!
劍氣縱橫。
場上眾弟子都看到燃著火的長劍挾著風聲向易昊迎面劈來,易昊一動不動仿佛已被劈中,卻突然消失,接著又出現在杜濯風身後,仍然背負著一只手,看著杜濯風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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