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煮了花生豬腳湯,江川珺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烏雲密布,眼前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簾幕,叫人看得不真切。
盡管,她打心眼里從來沒有喜歡過真真,不止因為她是自己的情敵,也是因為她這個人的心機很重,經常讓清歌誤會自己,而每當她想要和清歌解釋的時候,他卻毫無條件的相信真真。
這麼多年來,她都習以為常了,又何必把一切看透徹。
將花生豬腳湯倒進保溫瓶里,江川珺去儲物間拿了一把雨傘,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醫院。
一走進樓層,江川珺便習慣性的皺眉,這種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她一直都聞不習慣,從小到大,她都有個壞毛病,對于不喜歡的人,連她所在的空間都一起反感,但卻因為清歌,不得不遷就著她。
坐著電梯上了三樓,江川珺來到楊真真所在的專屬病房,自從她生病以來,這里就由江川家出資給楊真真一個安靜的環境養病,江川珺當然知道,家人這麼做,無非是慣著她這個任性的女兒,讓清歌心里可以好受點,畢竟他喜歡的那個人是真真,她情況好一點,清歌才不會和自己分手。
這樣等價交換來的感情,有時候江川珺都會捫心自問,值得嗎?
答案是的,因為她喜歡他,無非對與錯,對于他們之間的感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站在病房門前,江川珺在窗戶里看著清歌唇角勾勒出溫潤的笑意,將楊真真扶坐了起來,完美的聲線溫柔的一往如昔,問她要不要吃水果。
那個清秀臉頰微白的女生笑著點頭,趁清歌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唇角上落下一吻,而他卻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暗怪她淘氣。
看到這里,江川珺眼底里深藏著刺痛的傷痕,心里突然又升上那種微微的苦澀之感,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好後,在門板上敲了兩下,推開門進去。
一看到是她來了,蕭清歌和楊真真皆是一愣,但後者的臉色明顯微微發白,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寒暄一句︰「你來了。」
「嗯。」江川珺也笑著點頭,將保溫瓶放在床頭櫃上,邊說著,打開了蓋子︰「听說你大病初愈,我在家煮了豬腳湯,你要不要喝一點補補身體?」
「謝謝。」楊真真看似真誠,卻虛偽的勾起唇角,盯著江川珺的眼色充滿了敵意︰「不過我不想喝。」
江川珺尷尬的站在原地,握著保溫瓶的手指漸漸收緊,在心里把楊真真罵了無數遍後,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湯大補,對你的身體好……」
但話音未落,楊真真便扭頭和蕭清歌說笑起來︰「你說要給我削隻果的。」
看著江川珺的臉色越來越青,蕭清歌瞪了一眼楊真真,卻看不見責怪她的意思,打著圓場︰「醫生說真真現在不適宜吃油膩的東西,這湯你帶回去吧,外邊的天色不好,你先回家。」
一句話,瞬間將江川珺打入谷底,冰冷的寒意似能刺入她的骨頭中,連著神經都感到痛。
逐客令。
呵呵,她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