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再一次的開口,這次諸葛明空听得真真切切,望著容毓絕美的臉龐,想著那日他如何阻止報仇,諸葛明空的表情更加的冷漠。她拿起一邊的冥紙,放到火盆中燃燒,隨後冷聲說道︰「我不嫁。」
三個字,說清了她此時的心情,也道明了他們之間的不可能。她寧願找一個愛自己的人,也不願意嫁給容毓。那夜的事情,她永遠無法忘記。
「諸葛明空,你這是想抗旨嗎?」容毓溫和的望著她,柔柔的問道。隨後他的目光望向盎暖與雲景,溫聲說道︰「雲景,盎暖,你們帶所有人出去,我和她需要談談!」
「好,本太子出去。」雲景很快站了起來,目光掃過諸葛明空與容毓,狹長的眼眸中有著一絲的擔憂,隨後他望著容毓,說道︰「本太子已經認了諸葛明空為妹妹,準備讓父皇下旨封她為惠宸公主,容毓,你可悠著點,她現在是公主了。」
「我知道了,你快點出去。」容毓溫聲的答了一句,隨後看著盎暖帶婢女,他又補了一句︰「將門關上。」
片刻後,靈堂之上只剩下容毓與諸葛明空兩人。容毓靜靜的看著她,而諸葛明空只是靜靜的燒著冥紙,連看都不看容毓。
幽靜的靈堂之中,陰氣沉沉,房間掛滿的白布此時看起來顯得孤寂幽清。火盆之中燃燒的冥紙,在擁有點滴的火熱之後便回歸黑暗。相伴的兩副棺材之中,似乎有著去世之人濃濃的神情與思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毓緩緩的伸出手,溫柔的道︰「諸葛明空,我很想你。」
容毓的手還未踫到諸葛明空時,她便猛然的站了起來,往後退去,似乎不願與他距離太近。
漆黑的雙眸靜靜的望著容毓,諸葛明空的眼眸之中,此時冷漠與指責同存,傾城的臉龐上有著對容毓深深的疏離。
「安陵王爺,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諸葛明空冷聲說道,話語中完全的疏離,完全的冷漠,也完全的放手。她一向都是直接喚容毓名字,可是現在她再也不想叫他名字了。
因為,她已經放棄容毓了。
即使,她的心中有這個人,也放棄了。
「你真的非要這樣遠離我嗎?」容毓墨玉般的雙眸靜靜的看著她,眼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寂寞和孤獨,絕美的臉龐上有著微微的笑容,但是卻是那樣的孤獨,仿佛失去了一切。
「容毓,在你不許報仇的時候,我們之間已經劃下了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們注定站在鴻溝的兩岸,你即使追趕,但是我已經決定背道而行了。」諸葛明空冷冷的說道,冰冷的目光之中似乎除了冰冷一無所有。
「容毓,我喜歡你,曾經真的喜歡了。可是,你親手讓我將那喜歡拋棄了。」
「是嗎?」容毓溫聲的問道,他慢慢的走向諸葛明空,墨玉的眼眸猶如濃深的黑夜一般讓人有些沉幻。
看著容毓走進自己,但是諸葛明空卻沒有一絲的後退,她知道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容毓與她,終究要做個了斷。
這段剛剛起步的情,始終要畫上一個句號。
走到離諸葛明空一步之遙時,容毓停了下來。墨玉的眼眸深深的望著諸葛明空,眼底那濃重的黑暗仿佛要將她吞噬到身體中,合為一體。
「諸葛明空,你的喜歡真的拋棄了嗎?」容毓櫻花瓣美麗的唇微微的張合,聲音猶如露水落在花瓣之上一般輕柔溫和。
「嗯!」諸葛明空毫不猶豫的點頭,沒有一秒的遲疑。
容毓望著她,緩緩的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剛觸踫的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她手指的異樣。十指緊緊的握在一起,猶如永不分離的十指扣一般。
「這雙手,我既然牽住了,就永遠不會放開。諸葛明空,我不會讓你從我的手中逃開。」容毓的語氣溫柔而認真,執著而堅定。他靠近諸葛明空,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微涼的溫度,溫柔的擁抱,清幽的蓮香。這是容毓擁抱她時才會有的感覺,無法抑制的心跳在不斷加快。諸葛明空一瞬間抬起了雙手,想要緊緊的抱住容毓,緊緊的抱住他,感受他,緊緊的擁有他。
可是,諸葛政宗死前的場景在她的腦中放大,那鮮紅的血液,死亡的氣息,似乎在一瞬間將她完全的吞噬。
無論面對容毓時的心怎麼不受控制?她都無法再緊緊的擁抱他了,他們的身體雖然緊緊的抱在一起,但是中間卻多了諸葛政宗的尸體。
「容毓,放開我,我已經不想再和你靠近了。」諸葛明空堅定的說道,那微微抬起的雙手此時已經無助的放了下去。
容毓微涼的體溫她很迷戀,可是諸葛政宗的尸體斬斷了這一切。
「沒關系,你向後退一步,我便前進兩步,你向後退十步,我便前進十一步,你向後退一百步,我便前進一百零一步,所以不管你退離我多遠,我都會緊緊追著你,擁抱你。」容毓溫柔的聲音猶如陽光三月的柔柔日光,溫暖和柔,讓人的心不禁變得柔軟起來。
諸葛明空听著他的話語,心中不禁變得柔和起來,但是很快卻又冷寂了下來。即使多一步的追逐,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容毓,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
「不放。」
「你不想我恨你,就放開我。」
「你根本心中有我,如何恨得起來?」
「想恨便恨得起來。」
「是嗎?」容毓溫和的說道,他松開諸葛明空,墨玉般的雙眸看著她,眼底的神情有著一絲讓人未知的情緒。他的手放到諸葛明空的臉上,捧起她的臉,靠近︰「我想吻你。」
「不唔……」諸葛明空還未拒絕,容毓櫻花般的唇邊覆了上來。幽幽的蓮香在她的唇上濃郁起來,靈滑的舌頭有如小蛇一般,瞬間的滑入諸葛明空的口中。
「唔……唔……唔……」諸葛明空掙扎,但是容毓卻緊緊的箍住了她。微涼的身體靠近諸葛明空微熱的身體,瞬間她感覺自己仿佛被融化了一半,柔軟的異常。
容毓的舌頭在她的口中婉轉延綿,猶如海浪席卷而來一般,讓她完全沉溺在他強烈的攻勢之下。口中的每一塊地方,他都像是狂風一般狂肆的掠過,似乎這里是他佔有的領土,他要絕對的佔有。每一塊被他觸踫過的地方都有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就像是被罌粟蠱惑一樣,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沉迷。當容毓柔軟的舌頭纏住她的舌頭時,她已經完全被罌粟一般的他給蠱惑了。
原本不斷抗拒著他的手,此時緊緊的繞住他的脖頸,她的手不自覺的插入他的發間,用力的將容毓壓進自己,與她緊緊的,緊緊的接觸。兩人的身體此時就像是永不分離的並蒂蓮,睫桿一枝,花開兩朵,同根,同福,同生,同心。
纏綿的雙舌,不斷的交纏在一起,相互掠奪著,相互靠近著,也相互擁有著。諸葛明空感覺自己仿佛被帶到了雲端之上,周圍漂浮著柔軟的白雲,整個人被白雲包圍,溫暖柔軟。
不知道何時,兩人的舌頭戀戀不舍的分開,容毓的唇從她的唇微微向其他的地方移動。溫柔的落在諸葛明空的脖頸上,他的舌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舌忝舐了一下,隨後輕輕的吮吸了起來。
「啊……」從腳而生的電流,讓諸葛明空不覺的申吟出聲,被容毓踫著的地方此時酥癢而舒服,她想要他更多的觸踫,更多的觸踫。
「諸葛明空,諸葛明空,諸葛明空……」容毓溫柔的呢喃猶如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話一般,讓人沉迷,但是沉迷之後諸葛明空卻清醒了過來。
無論她多想放縱自己,但是黑暗之後依舊是光明,清醒之後依舊是疏離。
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美麗的沉迷,放肆的沉迷,忘我的沉迷之後,還是要清醒過來。
「容毓,在我父母的靈堂上,你想強要了我嗎?」諸葛明空冷漠的話語讓容毓停止了動作,他的臉從她的脖頸處抬起,因為剛才熱吻之後的美麗雙唇,此時就像是涂上了罌粟的妖冶一般,讓人想要深深的觸踫。
他望著諸葛明空,聲音溫柔動人︰「我真的有些想呢!不過,我的第一次可不想在靈堂之上。」
隨後,他松開諸葛明空,從衣服里拿出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呈于天地之合,享于天造地設,安陵王容毓,已近嫁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諸葛明空,國色天香,且與安陵王已有前盟之約,特許二人婚配,擇良辰完婚,欽此!」
「我不嫁。」容毓剛念完聖旨,諸葛明空便直接拒絕。
「你想違抗聖旨?」
「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抗旨就抗旨!」
「你真的這麼不想嫁我?」
「寧死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