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馬車之上,諸葛明空有些無趣,目光劃過一邊放置的棋盤與棋子,抬頭望著容毓道︰「我們來下一局吧!曾經的百局之約,我們就以這局了結吧!」
「你想以這局棋結束我們之間嗎?」容毓望著她,眼眸中漆黑如墨。
諸葛明空微微一笑,將棋盤放到矮桌之上︰「最近似乎很不太平,我們的約定想必是無法進行下去了,所以我想以這一句終結。」
「只是棋局。」容毓仿佛詢問一般的開口。
諸葛明空打開棋盒,執起其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之上︰「只是棋局。」
「那好,最後一局,我倒想讓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容毓打開棋盒,執一白子,如玉的手指似乎與白子融合為一,讓人有些看不真切。
黑白子落,棋盤縱橫,混亂的戰局上雙方你來我往,殺機起伏不斷,令人不覺捏了一把冷汗。
凝神的望著棋局上的戰爭,兩人都極為認真。伸手,從棋盒中拿出黑子,還未落下之時,馬車猛然的停止,原本殺機不斷的棋局,瞬間被打亂。
「怎麼回事?」諸葛明空抓住矮桌,阻止了自己的晃動,隨後疑惑的掀起馬車前面的幕簾。此時,馬車前方的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的面容是她自己親手畫出來的。
月紫容。
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她一直沒有注意月紫容,盎暖也仿佛忘了他的存在,但是此時,他突然又出現在她面前。這,到底是何意思?
「諸葛明空,你出來一下。」月紫容冷冷的看著諸葛明空,聲音清冷。
讓她出去?
諸葛明空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卻還是從馬車中走了出去。到了月紫容面前,她開口問道︰「怎麼了?找我有何事?」
「有銀子沒?」月紫容冷聲說道。
「啥?」諸葛明空有些不相信自己剛才听到的話。
「有銀子沒?」月紫容再次冷聲的說道。
「有。」
「給我。」月紫容向諸葛明空伸出手,語氣直接,動作直接。
諸葛明空望著他的手,又轉到他的臉上,思來想去,還是將她的錢袋拿了出來放到了月紫容手上。
打開錢袋,月紫容一看到里面的二十兩銀子,隨後冷瞟了諸葛明空一樣,幽幽的轉身,留下兩個字。
「摳門。」
「月紫容。」諸葛明空咬牙切齒吐出三個字,隨後轉身回到馬車上。
此時矮桌上的棋局已經重新擺好,諸葛明空目光落在棋局之上,隨後從棋盤中拿出黑子落在上面,繼續著剛才的戰局。
「剛才的是誰?」容毓捻白子落下,聲音不變的溫和。
「人。」諸葛明空淡淡的回了他一個字。
「什麼人?」
「男人。」
「你不說便罷!」容毓淡淡的說了這句,便不再開口,專心注目著棋盤上的戰局。
諸葛明空見他不再問才慢慢的放心下來,畢竟,月紫容的事情,對容毓說了不會好,他是宗政一族的人,若是搞不好,還會牽扯到前些日子,他們去偷雪域聖蓮的事情。
馬車上不知道為何變得異常安靜,唯一可以听到的便是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的冷硬之聲。你來我往,似乎從未間斷過。
大概過了片刻,馬車安穩的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星辰的聲音︰「王爺,明空小姐,太子府到了。」
「知道了。」諸葛明空回了一聲,隨後快速的掀開幕簾。太子府此刻看起來極為的喜慶,到處都是一片鮮艷的紅色。
下了馬車,諸葛明空與容毓兩人一起走向太子府。到了府前,太子府的人便迎了上來。
「安陵王爺,明空小姐,太子殿下吩咐小的帶你們去後院用膳。」來人的話語與聲音極為的謙卑與禮貌。
「那就有勞了。」容毓溫柔的一笑,道。
「請隨小的來。」
那人在前面帶路,諸葛明空與容毓走在後面。穿過紛擾的人群,他們越向里走,人越少,直到周圍完全見不到人。
突然,周圍的場景倏然改變,原本寂靜的後院突然變成了一個湖泊,而他們原先走著的鵝卵石路,此時竟然變成了黃土之地。
「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將我們帶到了哪里?」諸葛明空詫異的看著周圍,問向前方帶路之人。
「哈哈哈哈……」那人並沒有回答諸葛明空問題,而是直接大笑起來,笑聲恐怖而淒厲。轉過身,他一臉可惜的看著他們道︰「安陵王爺,明空小姐,在下真是對不起你們了,要你們在這兒當冤死鬼。」
一听他的話,諸葛明空立刻明白過來︰「你想要殺了我們,嫁禍給太子。」
「明空小姐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倒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那人從懷里拿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匕首上反射著冷冽的光芒。「真是對不起二位,二位死後,我必然會每年清明重陽去二位墓前好好祭拜。」
「讓你祭拜我們兩個,多浪費時間,還是就祭拜你一個就好了。」諸葛明空微微的笑著說道。
容毓望著那人,聲音溫柔依舊︰「的確,容毓才死里逃生沒多少日子,這條命自然會好好珍惜。」他說完,手微微一動,那人突然便倒了下去。
「十八路軒轅點穴法?」諸葛明空有些詫異的望著容毓。「你會多少路?」
「全部。」容毓淡淡的回了她兩個字,隨後他的目光望向四周,溫聲道︰「這陣法布的倒極為巧妙,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肯定不是出自眼前這人,他看起來應該是被人慫恿,這慫恿之人可能就是布陣之人。」諸葛明空望向四周,眼楮中落下一絲的沉深。
的確,這陣陣法奇特,讓人身臨它境,巧妙至極。
「一會將他交給太子,讓他審問,我們先從陣中出去吧!」容毓從腰間拿出錢袋,從里面拿出了五枚銅板,隨後扔向五處。瞬間周圍的場景發生改變,他們又回到了太子的後院之中。
此時,剛好有太子府的人經過,諸葛明空立刻喊了過來。
「安陵王爺安好,明空小姐安好。」
「這人剛才想要行刺我與王爺,你們先將他關起來,隨後交給太子殿下處置。」諸葛明空開口說道。
「是!」
「太子府的宴席在哪里舉辦?我與王爺並不知曉。」諸葛明空看著面前的太子府下人,問道。
「王爺與明空小姐不知的話,請隨小的來。」一個太子府的下人恭敬的說道。
「好,你先行帶路。」容毓溫和的說道。
跟著那人,諸葛明空與容毓很快到了太子府舉行宴席之處。那是一個很大的庭院,里面置辦了幾十桌桌酒席,而最里面是一間極大的廳堂,擺設極為的精致,里面擺著三桌酒席,夜天賜與夜天麟等人早已坐在了酒席之間。
「明妹妹,你們還真有些慢,明明你與王爺是在我們之前出發的。」夜天麟望著諸葛米高空和容毓,笑著說道。
諸葛明空睨了他一眼,道︰「我們出了一些事,所以來的遲了。」
「據說今日喜宴之中有皇兄曾經平定的九平山匪徒的余孽,明妹妹,你們莫不是遇到這些余孽吧!」夜天麟臉上仿佛一臉的擔心,但是眼眸之中卻蘊藏著一絲說不出來的笑意。
諸葛明空很清楚的看到那一絲笑意,隨後微微一笑道︰「就算遇到了匪徒,我也會讓他們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你說對嗎?十皇子。」
「哈哈哈……」夜天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諸葛明空的話中之意很明顯,讓他不要做口舌之能惹她。
的確,這惹了她的,沒有一個好過的。
諸葛明空听他的笑,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大桌菜上,她立刻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從昨晚到現在她什麼都沒有吃,誰讓他們這行禮的時辰這麼早?不然她也不會不吃早飯就去了皇宮,害得她的胃餓到現在,疼的很不舒服。
廳中坐著的人大多是皇親國戚,三桌之間的人相互敬酒,你來我往之間,酒香彌漫,諸葛明空一直在吃飯並沒有與他們喝酒,而容毓,大家似乎都知道暫時不能飲酒,只是恭敬向他敬了酒。
對于敬酒的人,容毓都是溫柔的一笑,隨後便像之前一樣為諸葛明空挑魚刺剝蝦。而她對于這樣的動作倒是完全沒有拒絕,畢竟有人這樣幫她服務,她干嘛要拒絕啊!
「安陵王爺,這是本將軍的女兒陳陶,她一直對王爺有情,今日本將軍特來問問王爺的意思,看王爺至今沒有成家,小女容貌姣好,性情也是極為溫順,王爺您看如何?」大將軍陳勝的話瞬間將廳中所有人的都驚住了。
畢竟,這世界上喜歡容毓的女子千千萬萬,但是卻沒有這樣直接求親的。在很多人的眼中,容毓猶如神祗一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如今,有人當著容毓的面直接求親了,這當然驚住了旁人。
「王爺的確也到該成家之年了,本皇子便看大將軍的女兒極好,要不然就此定下百年之緣,也是一樁美事!」夜天麟微微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