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白天,周南就按照地圖上指示的方向繼續搜尋著小山谷。晚上,就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煆靈決》。
漸漸的,周南沉入到了平淡安靜的生活中。
一個人在大山中自由自在的飄著,就仿若仙人一樣,難道,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不知不覺間,周南的心境變得越發的通透沉穩,身上關于少年人所有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淡。
周南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狀態,正是修仙之人所追求的,心我兩忘的境界。作為修仙者,每當進入到這樣的境界,都會會取得巨大進步。在今後的歲月里,周南也都猜不到,甚至專門還有那麼一段時間,他自己也一度為這樣的境界發愁過。
但但現在的他,只能懵懂的浪費著這大好的機緣,絲毫沒有知覺。
山中無歲月,回首已千年。
時間一天接著一天過去,周南已不知過去了多久,只覺的很久很久。但最近,周南從這中翩然的生活中驚醒了過來。
原因無它,只是在練習《煆靈決》的時候,左手疼痛異常。剛開始,只是有些癢,周南還沒覺得什麼。但接下來,他就發覺不對勁了,左手竟然開始膨脹,足足比右手大了一圈,漸漸,左手又開始縮小至正常。
到此,周南雖然驚訝,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後,也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但事情,卻遠不止于此,沒過多少天天,他左手皮膚,竟變成了鐵黑色,手掌也變的硬邦邦的,敲擊起來,竟伴有鋼鐵聲。
雖然這不大影響正常活動,但這下可就周南就坐不住了。開始思索著事情的原因。
「難道是自己練習《煆靈決》出了問題。不對,自己可是按著秘籍一步步來的,沒道理會錯。秘籍也不會錯,他是父親給自己的,要是有問題,父親更不會給自己。」
「對了,記得當初父親說過,這只是一門鑄造技藝,是他多年經驗他總結的。難道父親沒說真話。要真是如此,那《煆靈決》到底是什麼?難道這疼痛,膚色的變化,是練習《煆靈決》的正常反應不成?」
看了看黑色左手,周南一陣沉思。但到底是何原因,他決定做一個實驗,一試便知。
右手拿起長刀,看了看鋒利的刀口,周南頭皮一發麻。但緊接著,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想,他便壓下了恐懼。一咬牙,右手猛一用力,就揮著長刀,向著左手砍去。
只听見‘當’的一聲脆響,周南左手一緊,竟然硬生生的將鋒利的刀鋒給接住了。呆了一下,抬起手來,周南仔細的看了看,左手竟然完好無損。不自覺的,他張大了嘴吧,一臉的震驚
「怎麼會這樣,這還是人手嗎?」再試驗了幾次《煆靈決》的通靈感應後,周南發現,通靈的感覺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正在增強。
試驗了一番,發現了有了這樣的好處,周南大喜過望。不但沒有因區區的疼痛,和左手的異常狀態,放棄修行《煆靈決》。相反的,越發的廢寢忘食起來。
但結果就是,左手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常常,就連周南,也覺得忍受不住,疼得死去活來。但他仍咬著牙,陷入了又一次的瘋狂修行中。
再次修煉了一遍《煆靈決》周南狠狠的喘著粗氣,呈大字型的躺在地面上,全身仿佛被汗水澆灌過一般。雙眼緊盯著山洞頂,全身的骨頭都想被拆散重組過似的,沒有了絲毫力氣。此刻,他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就想這樣靜靜的躺著,舒舒服服的躺著。
一刻鐘過去了,恢復了一絲力氣,周南坐了起來,看了看變的柔軟了一些的左手,嘴角露出了一抹弧度。
「看來,這秘籍果真沒錯,雖然修行起來疼痛異常,但有這效果,也值了。」說完,還不忘用力的揮了揮左手。
站了起來,周南活了活動身體,輕聲的說了句「去外面散散步!」他就抽起長刀,大步朝洞外走去。這是周南的習慣,每次修煉完畢,都會出去走走。而這個山洞,就是周南目前的家。
午夜的天空,總是被閃耀著的星星點綴著。在這全黑的背景下,星星仿若歡快的精靈,用他們的獨特方式,讓萬物寧靜平和。
每次出來,周南都會靜靜注視著夜空,只有此時,他才會感到絲絲寧靜。這種寧靜不同往常,這一刻,他不願多想。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驚醒了周南。「怎麼回事?」眉頭一皺,抱著好奇,周南飛快的向發聲之地跑去。附近的山頭,平時都讓他翻了個邊,熟的不能再熟,不一會兒,就找到了發聲的地方。
「嗯,有人?在這群山深處,夜晚怎麼會有其他人?」抱著小心無大錯的態度,向前潛了一段,周南就貓在了一塊山石後,謹慎的盯著前方,沒有大意的跑出去。
這時,說話聲再次傳來,周南已經可以清晰听到。
只見前方不遠處,兩個黑影正對峙著,具體樣子,光線太暗,看不真切。只有那粗重的聲音,在漆黑的夜間,傳出了老遠。
「師弟,你也跑了這麼遠,該夠了。將東西交出來,師兄我說不定心情好,留你個全尸。」一個黑影淡淡道,好像一條命根本不算什麼。
聞言,另一個黑影用著沙啞的聲音,不斷的哀求道,「師兄,我真不知你在說什麼?你追了我這麼遠,要是我真有,不早就孝敬師兄你了,怎敢勞煩你親自來要?」
「哼,看來你是不打算交出來,我的耐心有限,別逼我動手。否則寶物再好,你也沒命享用。」黑影听完,略帶怒氣的道。
「師兄,你這不是冤枉我嗎?要我說多少遍,我真沒有。」另一黑影聞言,再次苦苦的解釋道。
「好好好,看來你是真想死抗到底了,那就別怪我這作師兄的心狠了。」黑影剛說完,就大喝一聲,「看劍,斬!」
話落,一道淡淡的白光,突兀的在兩人間射出,瞬間點亮了黑夜。緊接著,便傳來一陣‘叮叮 ’的打斗聲。借著白光,周南可以清晰的將場中情景,一覽無余。
爭斗的正是兩個男子,大約都二十多歲。只是一個長得清秀,一個有些滑頭。被稱為師兄的是清秀男子,身前正飛舞著一把半尺長的銀色短劍,劍身上閃著一尺長的劍芒,在他的指揮下,正刁鑽的進攻著。偶爾間,劍芒激射在石頭上,瞬間便切去一大塊。
滑頭青年則正頂著一個兩尺大小的龜殼狀盾牌,吃力的抵擋著進攻。在銀色短劍的每一次進攻間,龜殼盾牌總是提前將短劍擋住,將滑頭青年護的是密不透風。
但是,在每次對撞中,滑頭青年都會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盾牌上都也會留下一條深深的劍痕。
隨著時間的推移,滑頭青年漸漸跟不上了進攻,身上不時地被短劍刺到,不一會兒,變成了一個血人。
看著這一切,這一瞬間,周南甚至忘記了呼吸。不由的喃喃道︰「天哪,這是什麼戰斗,自己會飛的銀色短劍,會自動護主的盾牌,鋒利無比,像切豆腐般輕易劈開紅色石頭的白色劍芒。」
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這些紅色石頭有多硬,周南可是深有體會。這決不是武林高手的對決,周南自己也算個高手,耍三百鐵騎于無形間,但也遠做不到如此,這已是完全超越自己認知的戰斗。
至此,即使周南心性堅定,也不便震驚無比。看著戰斗,心早已飛到九天外。「要是自己也能如此,那該多好,這不會就是神仙吧!」
在周南遐想間,場中的戰斗再次發生了變化。滑頭青年猛地擊飛了一下銀色短劍,一個縱身,向後躍了十來丈,拉開了與清秀青年的距離。
喘了幾口氣,滑頭青年氣喘吁吁的叫道,「姓錢的,你別欺人太甚,大家都是玄火宗弟子,你竟然殘害同門師弟,就不怕被師門抓住,這可是重罪?更何況,兔子急了也還咬人,即使你法力比我高兩層,但我拼了命不要,你也別想好過。」
聞言,周南猛然驚醒,「玄火宗,他們是玄火宗修士,怪不得我覺得這不是凡人間的戰斗,難怪!難怪!」說完,還晃了晃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若是如此,那自己豈不是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消息。」想到這樣,周南頓時兩眼火熱的盯著場中,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什麼。看來自己修仙夢的第一課要在這兒上了。至于下去打到他們,再審問消息,只要周南腦子沒被驢踢,就不會干那傻事。
清秀青年听後,一陣大笑,「就憑你這廢物,還敢要挾我。只要把你打得魂飛魄散,天不說,地不說,誰又能知道是我干的?至于你,頂多就一蝦米,還想學兔子急了咬人,笑話!就算你現在交出東西,我也不會再放你走了。」說完,再次提劍殺去。
見此,滑頭青年終于不再抱有希望。頓時色厲內荏的咆哮道︰「這是你逼我的,我不能活,你也別想好過。我得不到的,也不會便宜別人。來吧,一起死吧!」
說完,大喝一聲「百鬼噬魂,爆」,頓時,一陣黑芒便從他全身升騰而起。見此,滑頭青年大笑了一聲,竟絲毫不躲避,向清秀青年沖去,銀色短劍將他洞穿而過。但他的目的達到了,瞬間便接近了清秀男子。
這一切變化太快,完全出乎了白衣青年的預料。看著近在咫尺的滑頭青年,和他全身濃到極致的黑茫。清秀男子這一刻臉上也充滿了驚恐。‘可惡’,話還沒說完,‘轟’的一聲巨響,碎石便雨打芭蕉般的射向四周。
過了一會,視野里,周南只看到,前方升起了一朵十幾丈大的黑色雲團。黑雲劇烈翻滾間,一陣鬼哭狼嚎聲傳來,周南只覺得全身發寒。
定了定神,周南並沒緊接著出去,仍貓在石頭後觀察著戰場。這是第一次見修仙者大戰,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還是小心些好。
幸運的是,周南的小心,在不覺間救了他的小命。不多時,黑霧中突然射出了一陣藍芒,幾百聲慘叫過後,黑雲中鬼哭狼嚎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山風吹來,黑霧徐徐消散。等一切過後,周南再向場中看去,入目的是一個幾丈深的大坑。在坑的中心,一個人影站在那里。
定神看去,只見此刻,原本清秀男子,已經蓬頭垢面,全身的衣服已成碎片,正狼狽不堪的站在那兒。
在他的左手上面,正捏著一道泛著微弱藍光的符紙。微風吹過,符紙頓時隨風消散。撥了下額前的頭發,錢姓男子看著空空的左手,頓時一陣心痛。
咳嗽了幾聲,錢姓男子咬牙切齒的罵道︰「該死的,沒想到這小蝦米竟會這等魔道邪術,太大意了。要不是有這道玄階中品的防御符紙,即使不死,肯定也是個重傷。希望能有所收獲,否則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