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真小氣,交個朋友還這麼吝嗇。我堂堂開陽宗的天才,還需要你來施舍?」白衣女子抱怨道。
聞言,周南只是笑了笑,就繼續的吃肉喝酒,沒有再做回答。
又細細的打量了周南一會,白衣女子眼楮一轉,緩緩說道,「看不出來,周道友年紀輕輕,身上的殺氣竟然這麼濃郁。當初要不是妾身命大,說不定早都喪命在道友手中了。看來今後得小心周道友了。」
咬了一大口肉,周南咀嚼了一番,看著白衣女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雖然不知白仙子此番前來何意,但你對在下,還真的小心了。」
「哼,這麼快就忍不住了?」白衣女子挑起了眉頭。
「說吧,你的來意是什麼,別繞彎子了。」周南有些不耐煩了。
「哼,你這人真沒趣。」白衣女子抱怨了一聲,看著周南已經變得鄭重的臉色,就不再瞎扯,再次說道,「好了,不和你繞圈子了。這次來,就是問一下,出谷後你怎麼辦?耿慶年那老狐狸,在修仙界中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你得罪了他,可是危險的很呢!」
聞言,周南一滯,頓時就瞪大了眼楮。
「我沒听錯吧,白仙子大老遠的跑來,冒著生命危險,就是為了問在下這個問題?」
「嘿嘿,是不是很意外?從小我就生活在開陽宗內,經歷了各種的勾心斗角。即使最親近的師傅,也對我抱有其他的目的。因此,我只能努力的修煉,讓自己變得冷血,好適應這修仙界的殘酷,只為了活下去。從來沒有對我好過,接近我的,都是為了•••」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就緩緩地坐了下來,說著說著聲音變暗燃料下來。不多時,就陷入到了深深的回憶中。
周南只是一邊吃吃肉,喝著酒,一邊靜靜地听著。雖然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但他還是不忍心打斷一個少女的真誠回憶。
一炷香後,白衣女子結束了長長的回憶,深深的看了周南一眼,就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飄進了周南的耳中,「我叫白新言,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以後有時間,我會找你的。」最終,她也沒有的到周南的回答。
看著這無厘頭的一幕,直到白衣女子離去了好久,周南才回過了神。
「白新言,還真是有趣。」周南淡淡的笑了笑,就收拾了心情。
沉思了一會,周南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女很可能是因為自己送了她一瓶淨靈涎,又沒有下殺手,放過了她。才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跑來找自己交朋友。為了完成這個目的,甚至不惜冒著再次被他擊殺的危險。冷酷而又冷漠的外表下,實在是傻的有些可愛!
苦笑了一聲,周南抬起了雙手,低聲的說道,「難道,我真的就那麼可怕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周南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真的已經變得很冷血。
要不是那些最根本的原則還深深的扎在他內心深處,時刻束縛著她,他早就已經迷失了自己,變成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一員。懵懵懂懂,渾渾噩噩,麻木,冷血,殘忍。雖然現在他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但總有一天,那些美好的‘品質’,他都會具有。
自從經歷了落月鎮的一切後,他周南,真的變了。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那些無關的人,他早都不在乎他們的性命。即使無緣無故的犧牲他人,他也能做到眉頭都不皺一下。
因此,白衣女子的話,說的很真實。因為,周南真的很可能改變了主意,殺了她。要不是她幫了周南一把,符合了周南的原則,在內心深處,她對于周南,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接下來,周南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就連那香噴噴的烤肉,已經都不能再勾起他半點興趣。他只是一口接著一口,喝著酒。任由那火辣辣的感覺,淹沒了自己的一切。
小半天後,周南腦袋暈沉的醒了過來。身邊丟了好幾個空了的酒壇,有的甚至都摔成了八瓣,兀自的好不耀眼。至于那那架在支架上面的烤肉,早已經冷卻。
甩了甩頭,周南運轉起法力,祛除了自己體內的酒力,就緩緩的站起身來。微眯著眼楮,目視著前方,這一刻,他的眼中,滿是深邃,蘊含著說不出的意味。
一刻鐘後,周南調整好了心情,就收拾好了東西,盤膝在巨石上面,靜靜的等待著風之谷結束的到來。
沒過多久,就在周南打坐的時候,一個半丈大小的漩渦,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頭頂,只是輕輕一轉,周南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風之谷內每一個人的頭上,都浮現出了同樣的漩渦,漩渦一轉,所有人都消失不見。
頓時,前一刻還熱鬧非凡的風之谷,瞬間便安靜了下來。不多時,就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外界,只見風之谷上面突然浮現出了百多個半丈大小的漩渦。漩渦只是輕輕一轉,九朝四面八方飛去,里邊包裹著一名名修士。
小漩渦飛走的同時,那籠罩著風之谷的巨大靈力氣旋,就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不多時,在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鳴聲中,靈力氣旋緩緩消失不見,風之谷又陷入到了封禁當中。當然,這一封禁就是整整五百年。到時,在場的所有人,不知還有幾人再有幸見到風之谷再次開啟的一幕。
被靈力漩渦包裹起來,周南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就失去了意識。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顆大樹的樹杈上。
坐起身來,周南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眯著雙眼,打量著已經快要落山的夕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神念後,就緩緩地說道,「看來,我已經出來了。」
雖然腦袋很暈,但以周南現在的修為,只是調息了一會,就精神奕奕了起來。沒有再做停留,周南就踩了一柄飛劍,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向著之前聚集的空地飛去。
現在,他還不能月兌離玄火宗。不單單是他還沒有完成自己父母的願望,更重要的是,在沒有庇護的情況下,月兌離宗門,就是等同于欺師滅祖,會遭到玄火宗的通緝。到時,除非躲到一個地方不出來。否則,這燕國修仙界即使再大,他周南,也不可能再呆不下去了。
腦中想著事情,時間久變快了幾分。不多時,周南就跟隨著一些修士,飛到了空地上面,回到了玄火宗的駐地。恭敬的對著大長老和岳師叔行了一禮,周南就唯唯是諾,滿臉害怕的走到了一個角落,沒有理會其他的人,靜靜的坐了下來。
掃視了一眼周南,雖然對于他進階到了半步築基很意外,但耿慶年只是哼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有睜開。一張像枯樹皮似的老臉上,寫滿了濃濃的鄙視,非常的可惡。
顯然,這些在周南眼中的巨大進步,在他眼中,卻連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到是他身邊的陰鳩老者,岳師叔對周南很好奇。雖然周南示弱的逃過了耿慶年的盤問,但他卻沒有打算放過周南。畢竟,半步築基修為,又這麼年輕,沒準哪天走了狗屎運,成為了築基修士,即使對大長老沒有威脅,但對于自己,卻很麻煩。
因此,他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頓時,連看向周南的目光,都變得冷了起來。
就在他釋放自己殺意的瞬間,周南就感覺到了。但他只是低著頭,裝作不知道。在他心中,對這姓岳的老家伙,早已宣判了死刑。
風之谷傳送出入谷弟子是隨機的,因此,有些人可能被傳送到另一邊,距離空地上千里遠,短時間內趕不回來。
眾人這一等,就是小半天的時間。但返回的弟子人數,卻讓這些結丹期的老祖們很驚訝。又等了一個時辰,見再沒有一個修士回來。所有的結丹期老祖都一臉陰沉的聚在了一起,紛紛傳音了起來。
「諸位道友,剛才我們十幾人聯合起來,圍著風之谷就將神念圍了一圈。但可惜,卻只是發現了這麼一點弟子。如無意外的話,其他人,應該已經隕落在了風之谷內了。」霓裳仙子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道。
「是啊,這次真的很奇怪,入谷了千余人,現在只剩下了不到兩百人,比往屆的存活人數還少了一倍多,是很不尋常。」龔中天也皺著眉頭,接口道。
「此事簡單,只要下去問一下門下弟子,就清楚了。」一位結丹期老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