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閣主,你放心好了。周大師雖然有些不靠譜,但人機靈著呢,不會有什麼事的。」思索了片刻,綠衣女子就拉起了瑤琴仙子的手,一臉自信的安慰道。
「是啊,他人雖然很不靠譜,但卻很有趣。只希望他能平安!」抽回了手,瑤琴仙子抿了抿嘴唇。雙手合十,疊放在胸前,默默地許著願。說到底,她始終還是一個純真的傻女孩。雖然有些調皮,但心地,實在太善良了些。因而在周南的心中,始終都沒有想過要利用她。
這一次,要不是因為天心閣的天老怪遭到了血煞真君蕭竟乾的偷襲,受了重傷,不得不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需要煉器大師的效勞。說什麼她也不會听乾老怪的話,放過周南這個得之不易的听眾。隱約之間,她已經將周南當成了最最要好的朋友,她相信他能理解自己的做法。
天地乾坤四老,是天心閣的四位元嬰期祖師,也是天心閣得以立足修仙界的最大本錢。每一個出事,都會引起巨大的震蕩。因而在這種事上,即使乾老怪再寵愛瑤琴仙子,也不能任著她的性子,白白的放過周南這一巨大助力。由此可見,瑤琴仙子的心中,也充滿了無奈。
這一切,周南都不知道。現在,他正被一位結丹期老祖帶著,緊貼著地面,急急地向遠處飛去。十人中,就只有周南一個不會飛行,讓其他人一陣的好奇。對此,周南只是冷著臉。低著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什麼都沒有解釋。
過了這幾天,周南已經壓下了滿腔的怒火。冷靜了下來,選擇了接受現實。但潛意識里,他還是有些想不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遁走雁風國,累死累活的自己。還沒有呆上幾年,就又被弄回了燕國。命運總是這麼無奈,周南的心中,好生的一陣感慨。
但好在。經過這將近四年的修煉,他的修為比起之前,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即使現在投入到戰場中去,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被當做炮灰使用。只要結丹期老怪物不出,又沒有遭到大批的修士圍殺,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被帶回燕國干什麼,周南不知道。但他卻可以肯定。一定沒有什麼好事。他唯一可以被利用的,就是這身煉器的本領了。想必,天心閣高層的計劃,一定和此有關吧。
向前飛著。听著耳呼呼吹過的風聲,周南的大腦急速的運轉著,不一會。他就想清楚了一切。這幾年還是太安逸了,一度竟然都讓周南都放棄了危險的警惕。變得高調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因此。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全是他人的緣故,自己也需要檢討一下才行。周南在心中暗暗地警戒著自己,不多時,就去掉了身上的最後一點大意,重新做回了自己。
十人的速度很快,五天之後,就進入到了燕國的月復地。
飛過了血煞教勢力範圍的中部,眾人的速度降了下來。就連那三名結丹期老祖,也一臉的警覺。顯然,此地絕非想象中的那麼安寧。雖然已經被雁風國和大羅國佔據,但不時還會遭到襲擊。
這幾年來,兩國有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浪費在鎮壓這些襲擊叛亂之上。燕國的高層,也時不時的會派遣很多的弟子,潛入到這里,不停地搞著破壞。讓雁風兩國一直不得安寧。
血煞教在這片土地上經營太久了,熟悉的就像自家後花園一樣,總是神出鬼沒,很難抓得住。相比之下,在這種游擊戰下,兩國很是吃虧。但好在,他們真的佔據了這里。想必用不了多久,等正面擊潰了燕國聯軍,騰出了手,就會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目前,兩國四宗,大部分的兵力,都壓在開陽山脈東側,和燕國的抵抗主力軍對峙著。長久的僵持之下,四宗消耗很大。不僅是資源,人手方面也存在了很大的問題。
兵者詭道也,千里作戰,糧草先行。即使在修仙界中,這個道理也依然適用。血煞教撤退的時候,已經將所有的礦脈,資源,搗毀一空。等兩國佔據的時候,已經晚了。
雖然經過這些年的不斷修復,已經挖掘出了一些,采到了一些資源。但對于龐大的修士數量來說,這點東西,依舊相形見絀。于是,兩國四宗,不得不從國內調集大量的資源過來。
兩國此舉,被燕國察覺之後,就瞬間成為了一個重要的打擊目標。燕國高層甚至下了詔令,鼓勵全國修士,只要誰能端掉兩國的一只運輸隊,就會得到這次繳獲資源的一半收入。
而且,為了狠狠的惡心兩國四宗,燕國高層甚至免費提供情報。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許多要錢不要命的家伙,紛紛浮出了水面,蜂擁進了敵佔區。一度竟然給兩國造成了巨大的阻礙。
期間,雖然兩國四宗派出了大量的小隊絞殺這些襲擊者,但收獲卻不是很不好。因此,為了戰爭的正常進行,每一次資源的運輸,兩國都不得不派遣大量的結丹期老祖守護。只有這樣,才能在一定的程度上保證安全。
但最近一段時間,這樣的措施也漸漸失去了效果。燕國高層不知發了什麼瘋,竟然派遣了大量的結丹期老祖,冒著巨大的風險,潛入了進來,打擊一些小的,但卻重要的目標。
因此,即使周南這隊里面,有著三位結丹期老祖坐鎮,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而上述的這些消息,也不是什麼機密。因此,一邊飛著,三位結丹期老祖,你一言,我一語的就給周南他們講述了起來。
畢竟,雖然到了目的地之後,周南他們並不需要像普通的修士一樣,征戰沙場。但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需要知道的。否則,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丟了命,這是天心閣所不願意看到的。
一路上,十人不斷地經過一些城池。在血煞教以東的區域還沒有什麼,但一進入西部,周南就傻了眼。一座座城池被燒被屠,黑漆漆的焦糊里,凡人基本已經十室九空。諾大的城市,就像被遺棄了千百年似的,已經沒有了幾個人。荒涼,破敗,蕭索,腐朽的簡直難以形容。
甚至一些嚴重的地方,因為巨大的殺戮,竟然都凝聚出了血煞這種邪物。徘徊在城市的上空,不停的嘶吼著,難听淒厲的叫聲,都染紅了半邊天,即使隔了好多年,也都沒有散去。
看著看著,周南的臉色冷了起來。但出奇的是,這一刻,他的心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生氣,有的只是對于弱小脆弱的感慨和無奈。幸好自己走上了仙途,走到了今天。否則,遇到這樣的災難,他又能有什麼選擇呢?在修仙者大戰的時候,凡人的命,真的很不值錢。
轉過了頭,周南看了眼其他人。但卻沒有發現哪怕一丁點的愧疚。他們的眼中,有的只是無情的冷漠。燕國人,在他們雁風國修士眼中,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重要的呢?或許,在燕國人眼中,對于雁風國人的態度,也是同樣如此。
畢竟,幾個國家,幾個民族的戰爭。從來都沒有正義和非正義的劃分,有的只是你死我活。勝者,得到一切,縱橫天下,享盡了榮耀和風光。而失敗者,卻只有死亡。
一天之後,天色漸暗。十人趕了近萬里路,在一處深山停了下來,做暫時的休整。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其他的人都滿臉的疲憊,就連三位結丹期老祖,也不例外,一身的勞累。反倒是周南,一路上都搭著順風車,精神沒有一點的疲憊,依舊精神奕奕的,甭提有多精神了。
十人不知道,此刻,在南北西三個方向,相聚五十多里的地方,正有三群修士,向他們包圍而來。山洞內,眾人都拿出靈石,吸納靈氣,恢復著消耗的法力。
突然,一位頭戴高冠的結丹期老祖,睜開了雙眼,神色一凜之後,就疑聲說道,「奇怪了,孫道友,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為什麼老夫的心中怎麼這麼不安?」
「沒有啊。這方圓幾十里,什麼都沒有。葛道友你不會感應錯了?」一名白須老者神念一掃,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回應道。
「不可能,老夫的心頭靈兆一向很準。咦,奇怪了,怎麼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高冠老者搖了搖頭,突然一臉驚訝的說道。
幾個呼吸後,此老的話剛落,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轟’的一聲巨響,一道耀眼的金光,就毫無征兆的射進了洞內,直接將一名煉器大師給釘死在了石壁之上,白乎乎的腦漿,夾雜著殷紅的鮮血,瞬間就撒了一地,濃重的血腥味,強烈的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一楞。但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庸人,只是一個呼吸,就反應了過來,怪吼著紛紛拿出了靈器,守護在了身前,一臉的戒備。而三位結丹期老祖,更是第一時間的,飛出了洞外。
「何方宵小,竟然敢偷襲我們天心閣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活膩了不成?」高冠老者一聲暴喝,一雙閃爍著精芒的眼楮,快速的掃向了四方。因為暴怒,巨大的威嚴瞬間降臨,就連空氣,也都難以承受,發出了一陣陣的爆鳴聲。
洞內,活下來的六人,都一臉的蒼白。剛才,要是站偏一點,運氣背一點,石壁上的那位老兄,此刻就是自己最好的寫照。就連周南,也陰著臉,拿出了封龍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神念開啟到了最大的限度,死死地留意著身邊的一舉一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