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教中部離開陽山脈不遠,只有四五萬里的路程。一路馬不停蹄,五天之後,周南終于跨越了重重阻礙,帶著一身的疲憊,只身來到了天心閣所屬的前線。
噗一進入戰區,本就沒怎麼小心的周南,毫無意外的就被天心閣的探子給發現了。這些人都非常的謹慎,發現周南之後,只是遠遠地吊著,並沒有現出身來,充分的表現出了一個探子該有的素質。要不是周南神念強大,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周南沒有理會這些人,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的就直接邁著步子,光明正大的朝前走去。周南越是如此,反倒叫那些探子越發的謹慎。在分不清敵我的情況下,一個個情報,快速的傳送著。
兩國四宗戰線布置的非常有特點。以開陽山脈以東的地方為棋盤,直接將戰線南北拉長了數萬里之遙,分三層縱橫交替出現。時不時的還改變布防,除了兩國少數的幾個高層,其他人根本就掌握不了這些機密。
戰線上遍布著大大小小據點,鱗次櫛比的分布著。據點與據點之間,互為犄角,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罩住了數萬里的範圍。徹底斷絕了東西往來的通道。除了一些極為隱秘,容易疏忽的地方,即使是燕國的潛入者,也斷然跨越不過去。
戰爭雙方都下有禁令,禁止在戰線方圓百里之內飛行。膽敢有違抗者,直接被視為敵人,會遭到臨近據點最猛烈的打擊。在這樣恐怖的火力下。即使是結丹期老祖,也不敢亂來。
周南剛穿過五十里。就被十幾名築基期修士給包圍了。為首的築基後期老者,用銳利的打量了周南一邊。陰冷的問道,「這位道友,報上你的姓名來歷。否則,休怪我等出手將你擊殺。」
微微一笑,周南沒有說話。直接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一個令牌,丟給了此人。接過令牌,老者只是掃了一眼,臉色就猛地一變。急匆匆的吩咐了身邊的手下幾句,就將令牌恭敬的還給了他。
「原來是宗門的使著。快這邊請。」說了一句,老者就帶這周南,快速的向前走去。
一刻鐘後,兩人出現在了一處山洞之內。老者急忙的通報了一聲,就領著周南,往深處走去。一路上,周南只是邁著步子,沒有說什麼。臨危不亂,寵辱不驚。越發的讓老者忌憚。
山洞很深,很長,設置著一道道的陣法。雖然很隱晦,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一直都存在著。在這里,外人,即使強如結丹期老祖。也斷然闖不進去。
不多時,兩人就深入了山月復十多里。來到了一座百余丈大小的大廳。
對著周南說了幾句,老者就急匆匆的離開。大廳內布置得很簡樸。但一般的桌椅都存在。周南也沒有客氣,打量了幾番後,就找了個座位,坐了下去,敲打著椅背,耐心的等了起來。
足足半盞茶後,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才慢悠悠的走進了大廳。男子面貌儒雅,身上有著久居高位的威嚴。修為很高,至少都是結丹初期。只是看了周南一眼,就讓他一陣壓抑。
站起了身,周南對著中年男子行了一禮,淡淡的說道,「晚輩參見前輩。弟子周南,天心閣煉器閣弟子,身兼煉器大師。這次隨隊秘密潛入燕國,路上遭遇到燕國結丹期修士截殺,其他同道都被迫分散。無奈之下,特地來此報到,望前輩給予幫助。」
聞言,中年人眼孔一縮。臉色雖然不變,但心中頓時就將周南給罵了一個遍。剛才他只是听手下說,宗內來了特使,所以才來接見一番。但沒想到,一見面,周南就告訴了他這樣一個糟糕的消息。將本想置身事外的他,給不客氣的卷了進來。現在就是想推月兌,都推不掉了。
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遇上誰倒霉。宗門特使被截殺,上面怪罪下來,即使他身為結丹期老祖,也必然吃不了兜著走。因而如何處理周南,他隱隱地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跟老夫來。」沉默了片刻後,冷冷的說了一句,中年男子就轉身向里走去。
周南一直都留意著中年人的一舉一動,見他如此表情,心中就將他的心思給猜了個**不離十。這家伙果然不是什麼好鳥,一定嫌自己帶給了他麻煩。對此,周南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也不以為意。就跟著中年人,施施然的向里走去。
一個時辰後,山洞之內的一處密室內。周南盤坐在一個蒲團上,神色淡然的閉目調息著。雖然面上如此,但此刻,他的心中,卻一點的也不平靜。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消息竟然如此的扎手,此處的結丹期老祖根本一點都不知情。事情越是如此,周南就越擔心。
得知了周南的遭遇後,這些結丹期老祖紛紛驚掉了下巴。足足發呆了老半天後,才草草的詢問了幾句,就將周南給不知所以然的打發了出去。隨後相互聚在了一起,不知在干著什麼勾當。
與此同時,山洞深處的一間密室內。十幾名結丹期老祖圍坐在一起,一臉的愁容。足足過了好久,一名修為最高的黑衣老者,才緩緩開口說道,「諸位師弟,你們如何看待此事?」
「嘿嘿,聶師兄。還是將實情告訴兩位祖師吧。」一位面色陰鳩的老者,笑了一聲,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白玉,不以為意的回應道。
「聶師兄,此事牽連甚大。還是小心處理的為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竟然不知道。要是貿然告訴祖師,那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另一人眉頭一皺,附道。
「就是就是,還是秦師弟說的在理。既然宗內之前沒有打過招呼給我們,那依老夫之見,我們還是不要攬這個麻煩的好。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省的出力不討好。」
「那帶消息來的那個小子殺不殺?」有人心頭一轉,就提出了一個問題。
「不行,不能殺。此人還是先留著,要是最後萬一牽扯到了我們身上,就將他拉出去頂缸。只有這樣,才是萬全之策。」另一人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
「好了,就這樣辦。先將那小子給軟禁起來。所有知情的弟子,秦師弟,你去處理一下。下手干淨點,別留下什麼把柄」咬了一下老牙,聶姓老者一錘定音的說道。
周南不知道,無形之中,他所帶來的麻煩,竟然被這群老家伙就這樣給掩蓋了。讓他準備了好久的說詞,頃刻之間化作了泡影。要是知道,不知道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三天之後,天心閣前線,在得知了這一切變故後,瞬間便掀起了一場恐怖的風暴。
元嬰期的地老怪,大發雷霆之下,甚至直接趕到了現場,勘察了起來。但可惜的是,凶手早已經離去,那片地方,已經被結丹期的戰斗給毀了個干干淨淨,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留下。
消息傳回天心閣本宗,氣的乾老怪和坤老怪瞬間暴跳如雷。一劍就劈碎了好幾座山峰,嚇的宗內的弟子們,是一陣的雞飛狗跳,惶惶不可終日。
好久之後,綠衣女子來山門辦事。突然听聞了周南的噩耗,頓時心中一陣悲泣。懷著悲傷地心情,綠衣女子跑回了洞府。帶去的,只是幾行清淚,和那一曲曲久久都沒有散去的悲音。
至此,可以說周南這個人,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伴隨著天心閣的秘密派遣隊,徹底的隕落在了燕國修士的手中。除了霓裳仙子還在堅信,以及當事的幾位結丹期老怪物知道實情外,誰都不知道他還活著。即使綠衣女子,也漸漸地將他遺忘了過去。
在密室之內呆了十天,周南終于發現了異常。幾番試探後,他無奈的知道。自己,原來已經被軟禁了。對于這個結果,周南只是冷笑了幾聲,就沒有過多的理會,只是靜靜地修煉著。這奇怪的表現,讓監視著他的那名築基期修士,一番驚異之後,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經過了此事,天心閣暴怒了,徹底的暴怒了。三位結丹期老祖的損失,還沒有什麼。但那六七位煉器大師的損失,卻讓天心閣好生一陣肉痛。機密任務還沒有實施,就宣告破產。雖然暫時壓了下來,但無形之中,天心閣在前線的處境,已經大大的不妙了起來。
要知道,雖然兩國四宗合兵一處,共犯燕國。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身的利益。他們的聯盟,比起燕國來說,還要不靠譜的很多。
之前,天老怪沒有受傷的時候。四宗實力相差無幾,相互忌憚之下,只能投鼠忌器,將狠辣都發泄在了燕國人的身上,才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摩擦。
但現在,天老怪受了重傷,天心閣實力大損。宗內又不可能再派元嬰期祖師過來。無形之中,天心閣,已經漸漸失去了參與這場盛宴的資格。一步之差,步步落後,無奈無力。
為了化解危機,天心閣方面以周南十人遇襲隕落為借口,義正言辭的發出了戰帖,通知兩國其他三宗,準備發起對燕國的總攻。想在實情敗露前,一舉建功,提前瓜分到足夠的利益。
但因為知道或不知道的原因,此事暫時沒有得到其他三宗認同。但可以預料,在不久之後,只需要一個更加充分的借口,一定會爆發出劇烈的大戰。不論怎樣,這都是不可能避免的結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