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山巔之上,周南緩緩地抬起頭,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那綠油油的森林,略帶些疲憊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沒有多做停留,找準了方向後,周南就快速的沖進了森林。
三個時辰後,周南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門之前,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石門高約百丈,由大塊的巨石搭建而成。上面刻畫著蟲魚鳥獸,日月山川。石門最高的地方,掛著一個幾十丈寬大的巨型玄青色牌匾,上面書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玄樓’。
兩個大字,兩種風格。‘玄’字熾熱無比,顏色火紅,只要一靠近,就如同置身于火爐之中,只覺得燥熱煩悶。‘樓’字字鋒剛毅,散發著一股股銳利的氣息,極具壓迫之勢。
不用說,這兩個字可定出自慕容長天和劍聖楚朝晨之手。也只有他們,才能有如此功力,將自身的意志,都貫徹到了字里行間中。這是那個境界獨有的本事,一般人可模仿不來。
慕容長天修煉的是《玄火**》一身法力,明顯具有火屬性。到了元嬰期的境界,可吸收天地靈炎,培煉出一種本命火焰。論威力,尤勝元嬰期祖師的嬰火三分,端的是厲害無比。
劍聖楚朝晨,是老牌元嬰期祖師。一生都在修習劍道,在劍道上的成就極高。是燕國唯一精通化劍為絲神通的存在。原本的劍樓,《劍心通明》聞名天下,有此鋒銳。也屬常理。
雖然周南當時結合世俗的劍法,使用了修仙者的手段。也達到了劍心通明的境界。但他所達到的境界,只是萬里之行的一個小小的起步而已。充其量也只能通明法器級別飛劍。
不像劍聖楚朝晨,法寶靈寶級別的飛劍,在他的手中,都使得順手無比。兩人之間,還是存在著巨大差別的。想要追趕上,可非一日之功啊!對于這些,周南很有自知之明。
巨門之後,一棟棟紅磚碧瓦,雕梁畫棟。亭台樓榭。飛湍瀑布,假山花圃,應有盡有。一切的布置,不僅奢華無比,氣勢恢宏間,更體現出了一種濃濃的尊貴氣息,震懾天下。
巨門口有六名築基期的藍衣弟子守衛著,左右各三人,臉上都掛著一絲不苟的神色。非常的認真。從前到後,六人依次是築基初期修為,築基中期修為,築基後期修為。區區一個看門的。都要六名築基期的修士。可想而知,這十年來,玄樓的實力。究竟暴漲到了何種程度。
而這六個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微笑。可見。即使是這個守門的任務,在他們的心中也是無比的自豪。根本就沒有掉價一說。想必能得到這個職位,也是花費了不小的功夫的。
六人很敬業,周南剛靠近一百米,他們就用著一雙雙銳利的眼神,冷冰冰的打量了過來。不以為意,周南緩緩走了過去,拿出了昔日還是玄火宗的內門弟子時,所用的身份令牌。
雖然玄火宗劍樓合並,玄樓成立。但畢竟時日尚短,還有很多的弟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漂泊在外,沒有來得及回宗辦理新的身份令牌。因此,原先的令牌照樣使用。
六人沒有多說什麼,隨意的瞟了幾眼,核對無誤後,就淡淡的吩咐了周南一聲。讓他進去後去宗務殿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就放了行。絲毫也沒有懷疑周南這個身份有什麼問題。因為在他們的意識里,宗內現在有兩名元嬰期祖師坐鎮,哪會有什麼不開眼的人敢闖進來?
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也符合常理。但玄樓成立畢竟時日尚短,很多的地方還不完善。周南去過開陽宗,在這方面,玄樓就比不得人家。至少開陽宗的山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巨門旁邊左右各有兩個四十多丈的小門。次一等的的是過築基期修士過的。最邊上的是啟靈期弟子該走的地方。至于最中間的大門,那是結丹期老祖及其以上前輩才有資格走的。
小人走小門,大人走大門,規矩很是嚴格。尤其是越強大的宗門,就越注重這些。
穿過了次一等的大門,前行沒有多久。六個上百丈高的大殿,一字排開,就像一堵巨牆一樣,出現在了巨大的廣場之上。金光燦燦的,只是看一眼,就給人產生了巨大的壓力。
六座大殿的門梁上都掛著六塊巨大的牌匾,依次是宗務殿,丹殿,器殿,靈獸殿,執法殿,功德殿。相比起之前玄火宗的宗門布置,則多了一座功德殿,很顯然是新增上去的。
周南沒有聲張,只是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平靜的走進了宗務殿。宗務殿內的人很多,啟靈期築基期修士都有。
一樓大廳分了兩個區域。一個負責辦理啟靈期弟子的事物,另一個負責辦理築基期弟子的事物。此刻,正有很多修為參差不齊的弟子,在指指點點著什麼。皺眉沉思的模樣,恍如當年的周南他們。
兩個區域的中間,懸浮著一塊二十來丈之巨的光幕,上面列滿了行行色色的任務。比起以前的玄火宗,任務何止豐富了百倍?畢竟,宗門大了,需要做的事情,也自然而然就多了。
緩緩地打量了一會,周南就走到了築基期修士的區域,在一個窗口前停了下來。
遞過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周南微微一笑,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宗務殿內辦事的弟子手腳很麻利,只是一小會,就拿出了一大包的東西,遞給了周南。里面不但有玄樓弟子新的身份令牌,服裝。還有著周南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宗門福利。
雖然這些福利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以周南現在的境界,已經早已用不到了。但他還是笑了笑。認真的收了下來。畢竟這是自己最後一次來這里,就算盡盡心吧!
之後。周南又以自己多年在外為借口,打听了很多事情。了解了足夠多的事情後。周南就不再猶豫的轉身離去。但他還沒走幾步,二樓的樓梯上,就傳來幾聲熟悉的爽朗笑聲。
眉頭一皺,轉過了身,只是看了一眼,周南的臉上,就露出了濃濃的笑容。
只見,昔日還算得上朋友的藍天問,正和一名白衣女子。有說有笑的並肩走了下來。
藍天問說的很投入,直至走到了近前。才猛地一抬頭,發現了周南的存在。但看見周南的這一刻,他的臉上卻滿是奇怪的表情。先是驚訝,再是不可置信,足足過了好久,才轉成了發自內心深處的陣城笑意。
「藍師兄,我們又見面了。」微微一笑,周南拱了拱手。緩緩地說道。
「是,是,是啊!想不到一別十多年,師弟竟然會出現在了這里。還真是讓藍某一時難以反應過來。」藍天問尷尬的笑了笑,有些結巴的說道。在這里遇到了周南,他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藍天問如此反應。讓他身邊的白衣女子很是吃驚。要知道,這廝平日里。總是一副從容淡定,山崩于前也不變色樣子。誰知道。今日,只是在這里見到了一個弟子,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時間,白衣女子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好奇,盯著周南的一雙美眸,就差泛光了。
轉過了身,藍天問對著身邊的白衣女子小聲的交代了幾句。就二話不說,領著周南,急匆匆的上了二樓。二樓的一間密室之內,兩人盤膝對坐,都用驚訝的眼神,死死地看著對方。
過了好一會,藍天問才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笑意的說道,「師弟還真是好運氣,當年為兄我都以為你已經隕落了,為此還傷心了好久。沒想到,師弟大難不死,我們還有再見的一日。不知師弟這些年,過得可好?」
「多謝師兄掛念了。這些年漂泊在外,去了很多地方,總得還算不錯。雖然期間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但也領略到了無限的精彩。只是多年不見,師兄現在的修為,怕已經快趕上慕容世師兄了吧?」周南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翹起,緩緩的說道。
聞言,藍天問臉色一白,連忙抬手止住了周南的話語。「噓,師弟還請禁言。關于這慕容世師兄,還是不要談起的好。」說完,還轉頭四處的瞟了幾下,生怕別人听到似的。
「哦,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秘不成?」周南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
「哎,師弟有所不知。你離開的這十年,玄火宗不但從一個二流宗門一躍成為燕國最頂尖的勢力。而且,也發生了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而讓玄火宗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我們的慕容師兄可是功高至偉啊!記得那一日」藍天問嘆息了一聲,陷入到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原來,五年之前,在開陽宗遭到襲擊,劍樓被滅門,其他二流勢力紛紛被連根拔起的時候。玄火宗,也遇到了同樣前所未有的滅門危機。
大長老耿慶年那混蛋,竟然是器宗早就安排在玄火宗之內的一名最大的奸細。
原本真正的耿慶年,早就被器宗的一位結丹期老怪物給奪了舍,李代桃僵之後,換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皮囊未變,但人卻早就不一樣了。這樣一來,才有了耿慶年借助器宗的幫助,突破到結丹期一事。
五年前,一天晚上,慕容世借機來到了慕容長天的洞府。在兩人的交談之下,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世更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拿出了大量的血煞丹雷,偷襲了慕容長天,喪心病狂的想要殺掉他最親的爺爺,慕容長天。
那一聲爆炸,驚天動地。在大量血煞丹雷的凶威之下,整個紫陽山頂,瞬間都被轟塌了一大截。如此恐怖的一幕,頓時就驚動了宗內的所有人。
山石滾落,樹木倒塌,再加上宗內奸細的雙重作用下,直接就引發了巨大的暴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