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可期 第二百二十二章 燕國西雪

作者 ︰ 不要踫我

()恍惚間,半年過去了。

歷經了酷夏的炎熱,金秋的干燥,沙城終于迎來了姍姍遲來的冬季。一入冬,在寒潮的滋潤下,整片天地,都靜了下來,冷了下來。

燕國靠動的地方,環境特殊,沒有四季之分,因而是沒有雪的。只有這西部最西的一小塊角落里,每年才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飄幾片雪花,冷上一冷。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沙城一年之中最舒服的日子。

焚炎沙海很特殊,不分白天黑夜,春夏秋冬,一直都有炎熱異常,永不停息。濃濃的高溫,炙烤的沙城,很燥熱,很煩悶。

但在冬季,配上那潔白的雪花,兩相交融之下,沙城卻難得的有了幾分春意。暖暖的,濕濕的,很舒服,很溫馨。

燕國西雪,冬夏晚晴。對于周南這個活了四十多年還沒有見過雪的人來說,即使他是修仙者,在初次的見到那唯美的身影,也免不了有些激動,有些興奮。

于是,在第一縷雪花飄下的瞬間,周南就興沖沖的拿出了飛舟,飛到了數百余丈的高空。閉上了眼楮,將自己埋葬在這一片雪白的世界里,靜靜的享受著。

雪花,很輕,很柔,就像媽媽的手,輕輕地撫模著周南的臉頰。雪落在臉上,漸漸地融化,冰冰的,涼涼的,有些微冷,但一時間卻勾起了周南無盡的思念。

這些年即使他如何的拼搏,如何的冷血,如何的堅強。如何的殺人如麻。但在內心的最深的地方,他始終不曾長大。始終不曾改變。他依舊還是那個在鎮子里,不斷戲耍。不斷奔跑,不斷歡笑的小小少年。赤子之心,仍然尚存。

那年頭,累了的是時候,有家可歸。餓了的時候,可以吃著母親親手做的香噴噴的飯菜。冷了的時候,有著父母的噓寒問暖。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伴隨著那場莫名而來的災難。已經將他一個人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再也回不去了。

幾十年前,燕國少年,橫站山巔,止住淚水,埋葬一切。拗著頭,倔著骨,咬著牙,強忍住了心中撕裂的傷痛。一個人經歷了千辛萬苦,來到了玄火宗。

從那時起,他的一切,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寧靜。也沒有了相依相伴的親人。他始終只是一個孤獨的人,在這條漫漫仙道之上,不斷地苦苦掙扎著。只要一日不抵達終點。那就只有死亡,斷然沒有回頭的路可走。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冷。漸漸地,周南緊了緊衣服。蜷坐了下來。睜開的眸子,又重新的閉上。也不知為何,就緩緩地運轉起了《至木決》修煉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突然,周南胸口的黑玉一亮,就閃爍起了耀眼的白芒。

銀白色光芒閃動間,月華天降似的,不多時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將周南和飛舟都包在了里面。只是銀光閃了幾閃,就帶著圓球,隱藏進了雪幕之中。

這一切的變化,周南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法力的流轉下,自己的身體漸漸溫暖了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他就像一個饑寒交迫的人,突然來到了一個神話般的天堂,再也不願意醒來。就像一直的沉睡著,直到永遠永遠。

日暮西斜,天色漸暗,雪依舊在下著,一刻也沒有停。

沙城之內,不論修仙者還是凡人,都燃盡了最初的熱度,早早的回到了屋內,架起了火爐,燒起了湯,烤起了肉。在濃濃的香味下,一家人歡歡樂樂的,有吃有笑了起來。

子時漸進,突然沙城內外,吹起了一陣陣的巨風。巨風掃蕩之下,所有的雪花,都紛紛飄起,不斷的紛飛起舞。不多時,天空的雲霧散去,雪就停了下來。

漸漸地,月亮露出了頭。明亮亮的,散發著冷冷的皎潔,掛在高空,俯視著人間的大地。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在那月光的角落里,一個十幾丈大小的銀白色圓球,正不斷地閃爍著光芒。光芒吞吐間,一大股潔白色的月華,就被吸了過去。

漸漸地,夜色離去,黎明將近。當太陽的第一縷曙光照耀在這片大地上上的時候,懸掛在高空中的銀白色圓球,突然猛地一震,就直接碎裂成了無數碎片。

碎片四射,嗖嗖嗖的,幾個呼吸間就變成了淡淡的雲霧,消散在了空中,不見了蹤影。站起了身,睜開了眼,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周南一臉的神清氣爽。

突然,感受著體內強大的法力,周南臉色一滯。「怎麼可能?我怎麼會突破到了築基中期巔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連三個疑問,周南甚是不可置信。

雖然治好了傷勢,恢復了法力,但他的修為,依舊只是築基初期。雖然經過這些年的磨練,他的身體非常的優秀,基礎異常的扎實,但距離突破築基中期,尚還有些距離。即使以周南的自信,也知道這種美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

但誰又知道,只是短短的一天過去,這樣奇怪的事情,又再次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記得第一次突破到啟靈五層的時候,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難道這次又是同樣的事情不成?腦海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的浮上了心頭,周南有些迷茫了。

思索了半天,見實在捋不出什麼頭緒。甚至連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的時候,周南咬了咬牙,狠狠的揮了揮手拳頭,就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沒心沒肺的說道,「算了,不管了,愛咋的咋的。反正修為突破是好事,犯不著這麼擔心。」

這樣安慰著自己,很快的,周南就收拾了心情,移開了目光,緩緩地打量起了身邊的一切。彎子,從飛舟上抓起了一把雪花,周南開心的玩捏了起來。

直到將整個飛舟上面的雪花糟蹋一空,全都化成了水滴,流出了指間,周南才不情不願的停了下來。收起了飛舟,深吸了一口氣,竟直接從空中跳了下去。

舒展著四肢,感受著耳邊呼呼響起的風聲。周南大笑了幾聲,背對著大地,一臉的從容。不一會,他就在空中拉出了一條直直的線條,一頭落進了沙子里。

飛簧靴只是狠狠的一跺,周南就直接去掉了一身的巨力,穩穩地站在了地上。拍了拍肩上濺起的的幾片雪花和沙子,周南也不在意,就認準了方向。踩著融化了雪水的沙子,粘粘的,吸著微冷的空氣,舒展著心情,緩步的朝著沙城走去。

沙城的雪,來得快,去的更快。就像急忙趕路的游人似的,往往下了很久的大雪,第二天陽光只是輕輕地一個照耀,就融化開來,滲入了沙子,不見了蹤影。

這場雪雖然下的很厚,但要擋住陽光和沙子的雙重折磨,卻有些不太可能。因此,周南還沒有走到城內,身邊的積雪,就一片挨著一片的完全消失了。

遠處的沙嶺,近處的沙城,除了地上還有著重重的濕氣之外,一切的一切,就仿佛不存在一樣,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雪來的雖然無影,但去的更是無蹤。

回到了客棧,回到了房間,周南隨便吃了些東西。就一頭扎進了密室,穩定起自己的修為了來。這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破到了築基中期巔峰,但周南可不敢大意。否則,一個不小心跌回築基初期,那可就烏龍了,到時哭都沒地方去。

但經過了一天的修煉,事情的結果,卻遠遠地出乎了周南的預料。他的修為竟然是如此的穩固,就像修煉了幾十年一樣,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虛浮。

如此詭異的事情,差點讓周南都咬掉了自己的舌頭。弄得他都不敢確定,自己受傷之前還是築基初期的修仙者嗎?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不成,還是在做著夢?

當然,這樣的假設是不可能成立的。而他的修為,也是真真切切的突破了。因而,昨天在自己修煉的時候,就一定發生了什麼。周南堅信,兩次的突破,兩次的莫名其妙,都是在他全身心修煉的時候發生的,絕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解釋得了的。這其中,肯定有著其他更大的隱秘。

掛著滿頭的問號,直到將自己的渾身上下每一個的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幾遍後,周南才滿是苦笑了一聲,解下了脖子上面,一直帶著的黑玉,放在手心,不斷地摩挲著,臉現凝重之色。

記的從他懂事起,這塊黑玉,就一直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要說什麼東西陪他最久,那一定非此玉莫屬了。而且,如果有什麼異常,也肯定和此玉大有關系的。因為其他的東西,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了。想要它們發生一些異變,還不如讓他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出來來得痛快,來的輕松。

周南記得在落月鎮毀滅的那天晚上,這塊黑玉曾發生過異變,竟然吸收了那瀑布後面的奇異小樹。看著如今顏色暗淡的黑玉,周南毫不猶豫的生出了懷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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