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听到聲音,皆轉過頭來看向宇文軒,宇文澤看見是他,條件反射的是伸手攬住了夏小夕,自己的八哥喜歡小夕可是有很久了,現在小夕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宇文浩看見宇文澤的舉動,整張臉黑的像炭一樣,雙眼死死的盯著宇文澤的手,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許多,初春的天氣卻有著一種刺骨的寒冷,宇文澤不禁打了個寒顫,攬著夏小夕的手不禁松了松。宇文軒疑惑的看著這幾人的動作,這女人是誰,怎麼二哥和九弟如此這般,看樣子像是九弟的新歡,但是二哥怎會如此仇視呢?對了,二嫂呢,難道二哥不喜歡二嫂,又喜歡上了這個女人嗎?想通了的宇文軒眉頭皺的更深了,看著宇文浩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開口就帶著一股子嘲諷的味道︰「二哥怎麼有閑心來這鬧市轉悠,莫非厭倦了家中的嬌妻,想要嘗試一下這種。」宇文軒邊說還邊朝夏小夕看了看,頓了頓接著說道︰「小家碧玉型的?」畢竟身為王爺,太過不雅的話他也說不出來,況且,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衣,面容清秀,著實讓他生不出一絲嫌惡來,本想說些難听話來嘲諷一下二哥,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改為小家碧玉。夏小夕看著他的憋屈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那雙眼楮立馬璀璨如星光,頓時奪去了三人的眼光。她掙月兌宇文澤的懷抱,然後彎腰朝三人福了福,接著說道︰「三位王爺怕是有話要說,民女自知身份卑微,先行告退。」不等三人回話,扭頭一溜煙不見了。
「二哥,你這是何意?」宇文軒見夏小夕走遠,才不滿的說道。
「哦?八弟何出此言?」宇文浩直看到夏小夕最後一片衣角消失,才扭過頭懶懶的問道。
「王妃剛娶進門不到一個月,二哥就這般著急要納妾嗎?」宇文浩看著宇文軒氣氛的表情,再聯想剛才的事情,便知他誤會自己了,但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只斜眼看了看宇文澤,八弟還是問九弟吧,怕是事情的始末只有他一人知道。
宇文澤尷尬的笑了笑,但要保夏小夕,就不能把真相說出來,于是含糊的回道︰「二哥,八哥,小夕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怕是要模丟了,回頭再跟你們解釋。」說完一溜煙的本著夏小夕離去的方向消失了。
「八弟,回見。」宇文浩豈能任宇文澤和司徒靜單獨在一起,朝宇文軒打了聲招呼,也跟著跑了過去,追風隨後。宇文軒雖氣氛,但這件事透著古怪,無奈自己還有事情,只能先行離開,不能深究。
話說辭別了三位王爺,夏小夕左轉轉,右扭扭,對這古代的京城透著一股子的新鮮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待夏小夕反應過來,天已經黑了。夏小夕揉揉發脹的小腿,瞥見不遠處的一間小亭子,于是走過去歇歇腳,因逛街逛的累了,夏小夕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小夕。小夕。小夕。」一聲又一聲的低泣聲傳入夏小夕的耳朵中,似是白羽的聲音,似是媽媽的聲音,那些聲音里充滿了悲傷,夏小夕睜開眼才發現眼前一片迷霧,那一聲聲的叫喊就在迷後面,夏小夕此時也顧不得害怕,朝著迷霧走了過去,穿過迷霧,夏小夕看到了一片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不同于外界的黑暗,此地陽光明媚,地上開著不知名的花朵,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小夕。小夕。」那一聲聲的低泣依然在不遠處響起,夏小夕慢慢的向前走去,前面是一條小河,冒著陣陣的霧氣,聲音仿佛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夏小夕走過去,低下頭看那小河,突然,小河面上一陣波動,出現了一幅畫面,畫面里白羽坐在地上,手里拿著手機,手機上是他跟夏小夕的合影,白羽更瘦了,眼窩深陷,下巴消瘦,胡子拉碴,滿臉的悲傷,他看著手機,撫模著上面夏小夕燦爛的笑臉,眼淚一滴一滴的滴下,嘴里喃喃的叫著「小夕。小夕。」那個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哭泣。夏小夕呆呆的看著河里的畫面,那是她日思夜想的白羽啊,那麼驕傲的他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他怎麼能哭呢,他一直不哭的,他怎麼穿的那麼薄呢,他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夏小夕怔怔的,她伸手想要撫模畫面上的白羽,可觸模上卻變成了一陣波動,畫面一轉,變成了另一幅場景。「別再傷心了,小夕她已經走了一個月了,我們要振作起來。」那是我的爸爸媽媽呀,小夕看著河中爸媽仿佛蒼老了十歲的臉,媽媽在流著淚,爸爸在一邊勸著。「都怪我,都怪我啊,怎麼她得病了我都不知道,我這個當媽的不稱職啊。」邊說邊大哭了起來,旁邊夏小夕的爸爸摟住她媽媽的肩膀,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爸,媽。女兒不孝,讓你們傷心了。」夏小夕伸著手,想要觸模畫面里的人物,卻不敢踫到水面,怕他們消失了,她的臉上爬滿了淚水,一刻不停的往下滴著。他們這麼傷心,我卻在這里好好的呆著,宇文浩。宇文浩他就算跟白羽長了同樣一張臉又怎樣,他不是白羽,他就算再優秀,就算一直陪著我的身邊,就算一生只我一人,那又怎樣,我愛的是白羽,我為何要留下來,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夏小夕此時布滿淚痕的臉上充滿了堅決,她不再看河中的景象,扭頭就要走,她已經下定決心了,早日找到那個靈異先生,早日回到白羽和爸媽身邊,她不能沒有她們。
「你難道真的以為你還能回去嗎?」突然一陣飄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夏小夕一震,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著四周。
「你是誰?有話還請現身說,如此這般又是何意?」夏小夕抬頭朝著天空說道,她本就是死人,如今穿越到古代,卻又回不去,就算死掉又如何,听那人說話,似乎對自己的情況有所了解,因此她也沒必要客氣。
「哈哈哈。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陣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接著一個灰衣老者從前方的迷霧中出現。
「是你?」夏小夕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此人正是多年前救自己的靈異先生,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見,听他說的話,怕是這件事他早就知道。
靈異先生看著眼前的夏小夕,因為命運的關系,多年前自己救了她一命,她也是這般不客氣,絲毫不把自己當救命恩人,還差點把自己當成綁架的,真把他氣得不輕。
「哈哈,正是老朽,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廢話少說,我要回去。」夏小夕一看這老頭的奸詐笑容,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他謀劃的。于是直截了當,絲毫不拖泥帶水。
「姑娘,先別急,我帶你看一些東西你再說走不走。」那青衣老者拉著夏小夕又到了那條小河,手一揮,水紋波動,一副畫面出現。
紅衣女孩在雪地里跳舞,旁邊一個坐在馬上的俊俏少年,正滿眼驚艷的瞅著那個女孩。夏小夕一驚,指著畫面說「這。這。」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門道。
「正是,這便是姑娘夢里出現而宇文浩現實中出現的事情。」接著青衣老者大袖一揮,又一副畫面出現,那是一個年約五歲的小女孩,在林子中走失,並扭了腳,踫見了一個青衣老者,幫她治好了腳傷,並送她回去,本來這件事情沒什麼稀奇,夏小夕5歲的時候確實是被他所救,可是畫面里的小女孩卻不是自己,確切的說,那是自己的臉,卻穿的古代的衣服,包括說話什麼的跟自己絲毫不像,夏小夕疑惑的看著青衣老者,想听他的解釋。
「這是你五歲的時候,也是她五歲的時候,你是夏小夕,她是司徒靜。」青衣老者說完,便又揮了一下衣袖,畫面一轉,卻是兩個年輕的少年少女,他們站在崖邊,雙手緊握,相互看著對方,少年撫模著少女的臉龐,溫柔的說,這一世我們做不成夫妻,以後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在一起。少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兩人同時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這兩股血液奇異的沒有落地,反而在空中互相交融,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符文,然後他們對視一眼,雙雙墜入懸崖。
夏小夕呆呆的看著,那少年少女正是自己和白羽的樣子,只是穿的衣服不一樣,這幾幅畫面預示了什麼,宇文浩也是和白羽一樣的樣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五歲那年,自己明明也是這樣見到的青衣老者,可為什麼穿著古代的衣服?千千萬萬的疑惑充斥在夏小夕的心頭,她抬頭看著青衣老者,目光清澈,等著他的回答。
「不錯,這里面的都是你和白羽,確切的說你們是他倆的轉世。他們本是上古時期的仙妖,男為仙,女為妖,仙妖本就不能結合,可他們互相相愛,彼此都不願意分開,天神下旨,上天入地也要追殺,必讓他倆魂飛破散。後來被逼之後,他們才出此下策,共同下了血咒,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然後雙雙自殺。可是在宇文浩和司徒靜這一世,因司徒靜身體內魂魄缺失,身體虛弱,本就熬不過16年華,可是血咒在此,他們必須互相相愛直到百年,因此五歲時你們見面她向你吸取一部分生機,才得以繼續生存,然後在五年前,你在夢里再次和她結合,她才能堅持到15歲,隨後她便昏迷,那一年丞相將她關在家里,不見任何人就是因為此,但又因和宇文浩有婚約,所以一直遍訪名醫,直到16歲你在21世紀的身體消融,魂魄飛到司徒靜身體,她才得以重生,也就是說,現在的你,既是司徒靜,也是夏小夕。」
「你的意思是。我回不去了?」夏小夕听完還是有些迷糊,但是照他說的那樣,她豈不是必須要跟宇文浩過完一輩子才能繼續轉世投胎。雖說都是一個人,但感情里她還是想要跟白羽在一起。
「應該是這樣,因為那個血咒,你在這一世也必須和宇文浩走到百年。」
「那白羽呢,白羽不是也是他的轉世嗎,他不是也應該和我在一起的嗎,這樣不就不符合那個血咒了嗎?」夏小夕急急的問道。
「如果你和宇文浩在一起了,那按理說你們那個世界的歷史也會被改變,這一段將不復存在,而千年之後你們的輪回還是會讓你和白羽繼續相見的,那時候你們就不會分開了。」青衣老者如是說道。
「那白羽現在這麼傷心是怎麼回事,不是不存在了嗎,他怎麼還會這樣。怎麼還會這樣。」夏小夕拉著青衣老者的衣服,聲嘶力竭的問道,漸漸的,她的聲音越變越小,最後終于哭了出來,她不要,她不要存在著21世紀的記憶,卻要和千年之前的白羽戀愛,她要回去,她要見白羽,她不要白羽忘掉她們的記憶,即使他們會重新在一起。
青衣老者看著她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因為你和宇文浩還沒有在一起,你們互相愛上對方的那一瞬間,白羽也會失去記憶,那時候,21世紀就會出現你的轉世,白羽依舊會和夏小夕在一起,他們。會幸福的。這一切都是定數,沒有人能改變得了。」
夏小夕呆了。她一下子癱倒在地,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青衣老者看著她的樣子,心生不忍,袖子一揮,眼前的景象消失,手里多了一個碧玉的鐲子,他交給夏小夕「拿著這個鐲子,你隨時可進入此地,並看到白羽,唉,你。」青衣老者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夏小夕的模樣,也說不下去了,他將手鐲放在夏小夕手里,一轉身消失了。
夏小夕坐在地上,初春的夜晚透著絲絲涼氣,她單薄的身子終于承受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