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吻如羽毛般輕輕掃過她耳垂下的肌膚時,她覺得自己心尖都在顫粟,身子在他刻意的撩撥下不受控制的陣陣燥熱。
「裴易川,你別這樣,我傷口很疼,我想立即去醫院。」
「你不是不喜歡醫院嗎?」
裴易川噙著絲絲炙熱地眸子微閃了下,聲音沙啞而魅惑,掌心里的柔軟分外逍魂,他家小川川早已蘇醒,想要立即和她親熱一番。
「不,我喜歡醫院,我的手臂真的很疼。」
楚若初的聲音幾近哭泣,努力忽略感身體里那股陌生的熱流,她前兩天就已經明白,裴易川比醫院還可怕。
「那,我可是小川子?」
「不,不是,你是裴爺,裴總,裴三少!」
「好,暫時先放了你。」
裴易川不費一點口舌便讓若初主動說去醫院,雖然自己被挑起了欲/火難受,但想著她手臂的傷口,還是很快地替她穿好了衣服。
接下來,他是真的只給她穿衣褲,沒有再耍流氓。
剛才他一番流氓行為害得若初小臉燻紅,仿若熟透的蕃茄,怎麼看,怎麼覺得誘人。
裴易川心里算計著,等晚上,再和她好好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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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川和若初下樓時,楚國祥夫婦正在客廳沙發里,等他們吃早餐。
溫語琴神色復雜地看向若初,似乎想看出她是不是真的幸福,楚國祥則是和裴易川邊說邊走向餐廳。
「若初,易川來接你,吃過早餐……」
「媽,我吃過早餐就回去。」
楚若初微微一笑,打斷她的話,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決定,她不傻,從媽媽的眼里看到了擔心。
就算自己不幸福,她也不想讓媽媽知道,讓她難過,沒有離婚前,她就只當演戲哄她開心好了。
吃過早餐,若初便跟著裴易川離開楚家。
「若初,記得這些天都不要踫水,免得傷口感染。」
溫語琴不放心地叮囑,剛才听她說傷口裂開了,她便又是一陣心疼。
一旁正和楚國祥道別地裴易川轉過頭,微笑著接下話︰
「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若初的。」
「嗯,那就好。」
溫語琴面上掛著慈愛的笑,心里對裴易川並不真的看好,她覺得這人太過優秀,霸道,那日憑著一副手銬,便要娶若初,她本是反對的。
但老楚卻答應他的要求,把若初嫁給了他。
甚至,都不經若初同意。
為此,她和他冷戰到現在,也只有在人前才裝恩愛,和睦。
若初不知她父母之間的事,外面,石磊已經候在那里,上了車,裴易川吩咐石磊去醫院。
還是她之前的醫生,給她重新清洗傷口,包扎。
坐在一旁的裴易川懶洋洋地吩咐石磊說︰
「給她辦住院手續,住一周,等傷愈合了再出院。」
若初驚愕地睜大眼,原來,裴易川這個陰險的男人在這里等著她呢。
「我的傷已經好了,不用再住院,裴易川,我……」
若初一時氣憤,但說到後面,卻又突然間住了嘴,猛然驚醒,自己不是覺得他如豺狼虎豹嗎,那醫院豈不是比家里更安全。
裴易川眸色深沉地停落在她臉上,把她的心思看得清楚,淡淡地解釋︰
「我要出差一周,你回家沒人照顧,還是住醫院的好。」
楚若初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有護士來喊醫生,醫生很快地離開了。
石磊見氣氛不對,也逃離戰場,去給楚若初辦住院手續,心里還在狐疑,三少剛從a市回來,又要出差嗎?
楚若初恨恨地瞪著面前白長著一副好皮囊的男人,他的心,肯定比炭還黑。
裴易川薄唇微抿,唇際隱約有著一絲笑意,不明顯,卻讓他英俊的五官變得線條柔和,給人溫潤的錯覺。
被小護士領進所住的病房後,楚若初終于憋不住地質問︰
「裴易川,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上次害你過敏,才讓我在這里住一周的?」
裴易川深眸微閃,嘴角輕勾,抬步走向病床,沉靜如水的聲音溢出薄唇︰
「我娶你,就是為了報復。」
「你小人,你卑鄙,你,你太無恥了。」
楚若初腮幫子都氣得鼓鼓地,但許久後,她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裴易川的報復並非只是她強了他,害他過敏,以及許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的報復,是毀滅性的。
要用她一生的幸福來償還。
裴易川離開時,楚若初不死心地問︰
「你真的要出差一周?」
「不出差。」
裴易川答得雲淡風輕。
很如願地又看到楚若初的抓狂,在她憤恨的眼神里,他輕笑著,揚長而去。
「啊,混蛋,混蛋,混蛋……」
若初狠狠地甩上病房的門,那混蛋不僅自己離開了,還從別墅里叫來兩名保鏢守在她門口,不讓她逃跑。
听著她的怒罵,門口的兩名保鏢嘴角一陣抽搐後,又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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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川回到公司,立即叫來洛寒,問他有關江中成的事。
看著一臉陰沉地總裁,洛寒的回答小心翼翼︰
「目前為止連警方都沒有江中成的消息,他像是憑空消失了,總裁,這事好像不是江中慶所為,我有派人盯著他,這些天他沒有異樣舉動。」
江中成前些日子突然辭去江氏副總一職,江中慶應該不會為了他做出綁架楚若初的事來。
裴易川英俊的臉上神色陰冷,眸底涌著層層暗沉,心思轉動間,分析著每一種可能,興許,事情比他們想像的要復雜,也要有趣。
半晌,他聲音沉冷︰
「繼續盯緊江中慶父子。」
「是,總裁。」
「另外,幫我約江思宇,今晚我請他吃飯。」
如潭地深眸里掠過一抹冷芒,裴易川嘴角若有似無地勾了勾。
洛寒有些許的驚愕,但沒有詢問原因,只是听從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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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的再次住院不僅引來了許多探望者,還收到了許多的禮品。
張制片,李導演,以及劇組的演員,都紛紛前來探望,特別是張制片,那一臉虛偽,獻媚地笑,讓身在醫院本就難受的若初幾次想吐。
「若初,你好好養傷,劇本的事先放一邊,我們大家等著你。」
張制片的好說話更讓若初心里起疑,她記得前兩天打電話請假,她雖答應,但也沒有如此爽快,似乎她休息一月都不是問題。
做為編劇,若初是很有責任心地,她淡淡地笑了笑,說︰
「張姐,你放心,我不會耽誤進度,頂多再有兩天我就可以趕稿了。」
張制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
「若初,張姐那天說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當時我是心情不好,你好好休息,這兩天拍攝進度放慢了,一周後你再交稿都不晚。」
雖然她不敢肯定那天所見的若初脖子上的吻痕是不是裴易川所為,但從今天早上他親自打電話交代她便知,若初不是一般的人物。
在弄清楚她那個神秘男友是誰之前,她得對她友好些。
若初听她如此一說,便默認了一周後再交稿地事,反正自己手臂疼,不想碼字。
張制片又旁敲側擊地一番試探,想知道她是不是爬上了裴易川的床,潛規則上位,但若初表情淡然,該恭敬的時候恭敬,該虛偽的時候虛偽,張制片這都修煉成精的人物,硬是沒有看出一絲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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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慕容萱給若初帶來了午餐,看見她一身病號服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時,她眸底閃過一抹笑意,調侃地說︰
「若初,你怎麼還對醫院住出感情來了?門外那兩根木樁是怎麼回事?」
楚若初掀開被子,清弘水眸眨了眨,無精打采地回道︰
「就你看到的那樣。」
慕容萱眼里的笑意越發濃了一分,挑眉道︰
「你就被裴易川吃定了?」
「這麼高的樓層,我總不能跳下去吧。」
楚若初側了身子,把飯盒挪到面前,用左手拿勺子,正美味的飯菜拿到這醫院也難以下咽︰
「阿萱,你下午別走了,在這里陪我吧,我一個人要悶死在這里了。」
「你出院不就行了嗎?」
「出院?我把自己送入狼窩喂狼啊?算了,還是住在這里吧,一會兒你再給我買些空氣清新劑或是鮮花,把這味道驅逐。」
慕容萱笑著點頭︰
「好,我下午給你買清新劑,買花,不過,我不能留在這里陪你,這幾天我很忙,等過了這幾天我再來看你。」
「去你的,過了這幾天,到時我都出院了,還要你來看什麼看?」
門外,一名保安正在向他們主子匯報情況︰
「楚小姐正在吃午餐,嗯,是一個叫慕容萱的送來的……楚小姐一上午都很安靜,沒有吵鬧,也沒有喊著要出院。」
分明是說謊嘛,楚小姐罵他們主子那些話,可不敢如實匯報。
clc集團大廈一層的餐廳里,裴易川和何薇一起用餐,听著保鏢的話,他俊美的臉上泛起一抹愉悅。
「三哥,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回來……」
何薇語帶抱怨,美眸流轉,滿是哀怨。
裴易川微微一笑,絲毫不覺歉意地說︰
「女孩子耽誤睡眠會變老的,你現在不也回來了嗎。」
「反正就你有理。」
保薇說不過他,嬌嗔地道。
「小薇,今年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你自己選好了,到時告訴洛寒。」
何薇的生日是昨天,和她姐何璨一天,但這幾年,裴易川都是過後補給她生日。
何薇心頭一跳,抿了抿唇,雙眸期待地看著他問︰
「三哥,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捏著筷子的手力度很重,心跳隨著這句話出口而撲通撲通地亂了節奏,最後,她心里太過不安,一分鐘也不想再等下去。
裴易川放下筷子,端起面前的杯子優雅地喝了口水,微笑著說︰
「當然,只要你喜歡的,我一定買給你。」
「我不要花錢的。三哥,我只要你一輩子都別離開我。」
何薇一鼓作氣說出藏了五年的心事,明亮的眸子定定地鎖住坐在對面的男人,眼都不敢眨一下。
呵呵!
裴易川輕笑,放下杯子,溫潤地說︰
「小薇,雖然你姐不在了,但我依然是你姐夫,一直都是,我當初答應過璨璨要永遠照顧你,定然會履行承諾,除非你哪天嫁了人,過著幸福的生活,我才……」
「三哥,你不是我姐夫,我姐死的時候你們沒有結婚。我和我姐流著相同的血液,有著相似的容貌,她走了,我一直在代替她愛你,三哥,既然你忘不了我姐,那你就把我當成我姐,讓我以她的身份陪著你,照顧你。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小薇,你胡說什麼呢?」
裴易川臉色微沉,眸光沉郁地盯著她,打斷她的話,嚴肅地說︰
「你是璨璨的妹妹,就是我裴易川的妹妹,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我愛的人只有璨璨,她沒有死,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何薇身子劇烈一顫,小臉涮地慘白,垂眸,淚水滑落眼眶。
裴易川眉心一皺,看到她落淚,心里微微一疼,仿若曾經心愛的女子在面前落淚似的,他正要開口安慰兩句,何薇卻突然轉身,傷心地跑開。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心中的愛戀,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一時間,自是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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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川到醫院時,隔著病房的門听見里面傳出一聲聲碎碎念,門口地兩名木頭保安面無表情,完全屏蔽了病房里的聲音。
他俊顏微沉,推開門,便見楚若初趴在病床上,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只布女圭女圭,左手拿著一根針管,一下下對著布女圭女圭扎去,念念有聲︰
「……裴易川,你個大壞蛋,白長了一張英俊的臉,我要把你扎成馬蜂窩,讓你毀了容,看你還囂不囂張,我還要扎你胳膊,扎你腿,扎你肚子,扎你,全身上下給你扎滿針眼……」
若初實在無聊,半小時前托一護士給她買來一個布女圭女圭,又要了一支針管,一個人玩得起勁,不曾察覺某個主角就站在門口,把她的話字字听入耳里。
「打針沒有水怎麼行呢,我得把你打成水娃。」
若初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洗手間注入些水,再給‘裴易川’打針,可這一下床,眼角余光居然掃到一抹黑影。
她心下一窒,驚愕回頭,視線觸及站在門口,面色陰沉地男人時,一聲驚呼,小手一抖,針管落到腳上,扎得她‘哎喲’一聲,吃痛的抱著腳,這一抱不打緊,再次忘了自己受傷的右臂,一時間,真是手痛腳痛,心也痛!
門口傳來低低地笑聲,磁性悅耳,聲聲自裴易川薄唇溢出,若初恨恨地瞪他,除了瞪他,已經找不到詞來罵了。
「楚若初,看到我,你也不用如此興奮,這麼隆重地歡迎吧?」
裴易川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地笑,連帶那雙深邃如潭的眸子,也染上了絲絲笑意,她又抱腳又抱手,最後身子搖晃,跌坐在床上的動作著實滑稽,大大地取悅了他。
原本滿心地陰郁,也突然間散了去。
這個小女人,簡直就一開心果。
邁著長腿走到床前,他目光掃過床頭上的布女圭女圭,意味深長地說︰
「你剛才和他在做什麼,不會是惷心蕩漾,對一個布女圭女圭施暴吧?」
施暴?
楚若初小臉頓時白一陣紅一陣地,心下暗忖,這廝也不知來了多久,怕是把剛才自己的話都听了去,她確實在對他‘施暴’,但並非他想得那麼齷齪。
「怎麼,被我說中了,不好意思?」
裴易川嘴角的笑深了一分,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楚若初來不及躲閃,被他拉進懷里,小臉撞在他堅實的胸膛,呼吸間,頓時全是他的氣息。
心,亂了一拍。
「你剛才是趴在床上的,我是不是該理解為,你其實喜歡主動,喜歡在上面?」
他垂眸,幽幽地凝著她,溫熱地氣息撲在她小臉上,強勢地擾亂了她的心跳。
「你胡說什麼?」
楚若初仰著小臉,恨恨地瞪著他,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衣冠禽獸,一肚子的齷齪思想。
「剛才你不是趴在床上的嗎?」
裴易川眉峰輕挑,噙著一絲笑意地眸子仿若強大的磁場吸去她的理智,在他重復問「是不是?」時,她鬼使神差地點頭。
「這不就對了嗎,你剛才不是對他全身扎針施暴的嗎?」
「我……」
若初心里暗叫糟糕,真被全听了去啊。
裴易川突然斂去笑,沉著俊臉,聲音含著慍怒︰
「楚若初,你是時時刻刻盼著我死,是嗎?」
楚若初驚愕地眨了眨眼,急忙為自己開月兌︰
「這又不是真的,我只是無聊,拿他打發時間罷了,你看,這布女圭女圭上面也沒有你的生辰八字,更沒有寫你的名字。」
「剛才我都听見了。」
裴易川手上輕輕用力,她便被推得跌坐到床上。听見他冷哼著說︰
「本來我還怕你在這里太悶,好心來接你出去透透風,再請你吃一頓大餐,看來,你一個人也能自娛自樂。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你愛對一個布女圭女圭施暴,你就繼續施暴好了。」
說完,他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