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璇子望著郎君的眼神是極其復雜的,一方面對郎君的救命之恩心懷感激,另一方面則是郁悶的發現這個救命方式似乎把自己打進了萬劫不復之地。
「我是孤兒,師傅說是在北邙山的山林中把我撿到的!當時師傅就發現我的不同,而我的不同,就是血液的顏色。」依璇子苦笑道︰「按照這麼說法,我的親生父母拋棄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是個怪物……」
誰都有故事,沒有故事的就不是個生命!而區別就在于故事是從出生到成長之後的慢慢形成,或干脆就像是依璇子這樣從出生被拋棄之後…就已經有了定論式的開始。
而孤兒?郎君卻是心有感觸,無疑,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孤兒!據收養他的流氓們說,撿到他的地點是英國的某條臭水溝邊上,在他身邊的除了一塊裹布,一個承載他的菜籃,再就是一封信。
好笑的是,信是空的,信封上寫著「郎君」二字!也因此,郎君一生的代號便以此命名了。
長大之後郎君甚至在想,是不是這封信是他親娘給他親爹寫的一封信?汗,這比較郁悶,不過這也無所謂,郎君本就隨遇而安,操蛋到極點的童年都愣是熬過來了,還跟個名字計較個什麼。
「喂,喂喂……」依璇子見郎君走神,不由得有些惱怒,尋思著這人真是個混蛋,人家跟你傾訴衷腸…嗯,不對?應該叫敞開心扉訴說痛苦呢,你這混蛋不但不配合著安慰,反而溜號走神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去了,也太壞了吧。
「呵呵!」
郎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聰明如他,一眼就看出皺著眉頭的小道姑在想些什麼,不過奈何他也是有苦難言,莫不成對她說,我也是孤兒?咱倆都是孤兒,同命相連啊!
這麼說?那就有點太那個了……是了,郎君的心思可是很重的,這麼說的話,無疑給對方一個別有用心的感覺,最不濟也會認為自己是在泡她!
郎君可不想麻煩纏身,話說這小道姑已經注定和自己不清不楚了,若是莫名其妙的就與她產生了男女之情,那該怎麼辦?
呃,想想就頭大!所以郎君只是干笑,不言也不語,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依璇子本想對他嗔怒一番的,畢竟與郎君已經聯系在了一起,而自己眼下的境遇又是有師門回不得,在外面還有被‘龍魂’緝拿。她的想法其實也簡單,在她的認知中,郎君還有有保護她的能力地,本心是以為郎君會主動說上一聲「別擔心,以後我照顧你」之類的話,可是干等也等不來?哪怕是一點點,她也會順勢而下,循循誘導郎君說出來。可遺憾的是,往往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就是他媽的這麼讓人糾結!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依璇子不死心的問,郎君搖頭,也僅僅是搖頭!
「哼!」
依璇子哪里不知道郎君這是裝傻充愣,一眼就看的通透了,張了張小嘴,想要罵一聲混蛋,卻換來一聲悶哼。
「嘿嘿……」
「笑,笑!你就笑吧,小心大牙笑掉。」
依璇子此刻恨透了郎君嬉皮笑臉的樣子。
「嗯,那不笑了。」郎君可不是有心氣依璇子的,說白了,其實就是想逃避一些責任,他可不是偉大的聖人,那種照顧人一輩子,或是對誰許願的事兒他一輩子也就做過一次。
「我今後怎麼辦?」依璇子奚落極了,無奈的說道︰「師傅讓我下山歷練超度游魂野鬼,這才不到半年,連一個鬼都沒超度呢就被睚眥追的滿華夏跑……好不容易睚眥被你殺了,如今囚牛又被你殺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依璇子是越說越苦悶,可不是麼?傻子都明白的道理,囚牛鼎鼎大名,遇敵那時出了名的不死不休,如今郎君把她帶了回來,還毫發無傷,只能證明郎君順手把囚牛也給宰了!那麼自己又與郎君昨夜一直在一起,自己本就上了龍魂的黑名單,在聯系上郎君宰了兩個龍魂成員,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自己的‘黑名’肯定在龍魂黑名單的前幾個了……想來,這會兒神通廣大的龍魂已經收到了消息,正四處追蹤郎君,與身為郎君‘同黨’的自己吧?
「唔,你是擔心當下的處境?」此問一出,郎君的俊臉先紅了,毫無疑問的這個問題太過白痴了,趕緊說道︰「放心,我雖不能保你一世,卻能保你一時……這樣,今夜我就送你回北邙山!想來有你那位強大的師傅,肯定是能保護你周全的。」
想法倒是挺好,卻換來小道姑的否定。
依璇子搖了搖頭,道︰「不行,我暫時還回不去。」
「為什麼?」郎君好不郁悶,不回去?還是回不去?這可是很值得深究的!把她送回去那就意味著自己少了一個小麻煩,一向習慣于獨行的郎君最怕的就是麻煩,而當下他不但要照顧變身成喵的艾薇拉,還要照顧小蘿莉靜兒,若是再加上一個變態的小道姑,天啊!那世界也忒精彩了吧?一想到這,郎君的臉色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小道姑也是不笨,哪里看不出郎君這是變著法的想要趕自己走?
小道姑心中不但郁悶,同時又開始委屈了,她死死的盯著郎君,而郎君的眼神閃閃爍爍的躲避自己,似乎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小道姑微微一愣,咦?莫不是這個混蛋也覺得愧疚自己?
有些疑惑不證實下來,那就永遠不會有明朗的一天。
小道姑也是很有性格滴,幾乎是眨眼間就打定了主意,她知道,郎君這人肯定是吃軟不吃硬的,若是想得到他的保護,那就得裝作可憐、可憐,再可憐!博取同情?對極,就是這樣,話說小道姑雖然很有個性,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膽大不怕死,這才好不容易起死回生,難道還要被龍魂給宰一次?
「唉,既然你難處,那我還是走吧……」說著,依璇子難過的站了起來,許是剛剛經歷過生死,渾身酸軟無力,剛一起身身子一軟便是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