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急,郎君就不急麼?殊不知,這里最急的,也許就是郎君了!這些個戾鬼,哪個都不好惹,方才在暗處觀察的時候他就暗暗心驚,一直在衡量著自己能同時干掉幾個,結果?
卻悲哀的得出了一個操蛋的答案,那就是,排除了三個根本就打不過的鬼王,其余之眾皆可在單挑的情況下勝之,若是一對二?
必敗無疑!
那麼,郎君就想起了另外的辦法,是什麼?
他想到了這件事情的重點,是了,地府大亂!那麼神聖的地方亂了,逃出來一群窮凶極惡之徒,地府的管理者會不管麼?不,不僅要管,還要迫不及待的去管,而他就是想到這里,所以……
他在拖時間!
而只要地府的管理者一到,他便趁亂偷襲,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那一千個戾鬼的數量……
郎君是只小狐狸這點毋庸置疑,他故作為難沉思的樣子真可謂表演到逼真的極致!
「小兄弟,韓某人也不瞞你,我們一眾乃是地府要犯,此次逃出地府實屬不易,拖?我們是拖不起!但是……」說到這里,韓先生語氣驟然帶上了一絲威脅的語氣,道︰「若是小兄弟苦苦相逼的話,韓某等人只有與你一爭長短了!」
「喝!」
隨著韓先生的話落,他身旁一眾手下皆是暴喝一聲,那看不清的面孔的臉上,卻滲出無盡的殺意!
郎君模著無須的下顎,看似絲毫沒有緊張之色,微微一笑道︰「韓先生?容我這麼稱呼你吧!那麼,你身為‘先生’理應是個讀書人吧?」
韓先生一怔,實在听不懂郎君這小子怎麼話題扯的如此之遠,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呵呵,既然是讀書人,就該心平氣和嘛。」郎君和煦笑道︰「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聖人教導我們要向善,而一生之中不免產生爭斗,無論是升斗小民或是權傾一時的公侯將相皆是如此……」
韓先生听的莫名其妙,心里的不耐也是忍俊不住了,他打斷道︰「小兄弟,有話不妨直說……」
尼瑪,這麼沒禮貌?
郎君重重的哼了一聲,有樣的學樣打斷他的話,反聲道︰「直說?我倒是想直說,只是,我如果把話說的太直,估計,你們會馬上向我動手吧?而我呢?其實是有所求的,正如韓先生所說的那人,世人皆有所求,我不求功名利祿,也不求壽與天齊,求的?呵呵,說白了就是一心安!」
「此話怎講?」韓先生疑惑問道。
「救人!」
「救誰?」韓先生下意識的反問,此話一出,倒是有些怪異的感覺,是了,一個活人圖死人的東西,且還與‘救人’扯上了關系?這麼一想,己方剛剛從地府逃月兌出來,根本就沒綁架過活人,那麼,這小子又說的什麼意思?難道是急的語無倫次了?
「呵呵,用你們那個時代的話說,那就是非也非也~」郎君背著手渡步一圈,看似沉吟的惺惺作態,忽然說道︰「有時候殺人,就等于救人,有時候呢?救人,就必須……殺人!」
「呵,好大的口氣!」寧王老奸巨猾,他已經看出了點什麼,只是一時之間還不敢確定,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了解到郎君的壞心眼,冷聲道︰「小子,本王承認你這困陣有些作用,但是?你以為這樣的一個小小陣法就能難得倒我們嗎?」
郎君笑眯眯的把目光轉向寧王,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說道︰「要不,試試?」
「你!」寧王哪里受得了郎君的挑釁,若不是……
「你在顧忌!」郎君突然露出一副高森莫測的神情,深深地猶如一條毒蛇般盯著寧王那張看不清面孔的臉,暴喝道︰「你,是不敢,因為?你們一眾剛剛沖破地府結界,本就失去了一部分力量,直接導致魂力大損,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面目模糊,也就是說?你們現在的實力,最起碼降低了一半!再就是……此刻前我擋路的我,後又地府的追兵,若是把有限的魂力在浪費一些,嘿嘿,恐怕……你們成功逃月兌的勝算最起碼又得降低三分吧?」
諸戾鬼皆是渾身一顫,無疑,郎君此說無一不是事實。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把時間浪費在郎君這個‘小把戲’的面前。力量?是有限的!即使那無所不能如來佛祖,他的法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而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力有時窮’,一旦窮盡了?嘿,下場就是在無還手之力。
「好深沉的心機!」
在郎君與寧王的對話中,韓先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郎君的神情變化,似乎想要找出一點破綻,可惜的遺憾的是,郎君這個表演專家即使心中如何的急迫,卻仍能在表面上那般從容淡定。
「好!只要你提的出,本王就給的起,只要……你肯撤去這個陣法!」寧王都快氣瘋了,但他又不得不顧忌後面的追兵,心中深深的嘆息,同時也暗下了決定,今日之恥,來日定當千萬倍報之~
「啪啪~」郎君拍了拍手,笑道︰「好氣魄,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寧王,這,似乎說的就是您老人家?呵呵。」
轉移話題,拖時間,無疑這又是一大妙筆!
寧王對此話異常受用,忽然間他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憎恨郎君了?
不過,寧王早已把虛情假意這東西練的爐火純青,謙遜的擺了擺手,道︰「不不,本王老了,呵呵,所謂江山備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現在呀,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寧王話中帶著一絲感嘆,三分真、七分假!
「寧王,韓先生,你二位這是來嘮家常的?若不速速解決……後面的就要追上了!」老曹急的直跳腳,他心思雖然深沉,卻並不代表他可以一切都深沉,可以說,在三鬼王之中,他的實力是最弱的,也就是說,若是地府追兵殺到,最後可能被擒殺的就是他!這樣,他如何不急?
「呵呵,小兄弟你看,老曹都急成這樣了,你,是否可以盡快把條件提出來,也好讓我等速速離去?」寧王笑著說道。
郎君腦筋飛轉想著如何繼續拖延時間,同時心里暗罵地府的廢物怎麼還不來!他媽的,貌似地府的管理者也屬于公務員?這年頭上面的公務員就是一群貪婪無用的廢物,不拿錢不辦事,不得不給辦的還是能拖就拖,這你媽三界風氣都這樣?
警察呀,你就必須是永遠最後一個到場?
「提,快點提……」
一些戾鬼急的都快把魂兒嚇散了,又見郎君磨磨唧唧的著實恨得直想生撕了他,不過奈何三個鬼王都不得不忍讓,他們也只能大聲催促。
「好,那我就提!」郎君知道已是迫在眉睫了,一咬牙,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道︰「我要死氣,大量的死氣!」
「嗯?」
三鬼王皆是一愣,然後皆是苦笑出聲,韓先生糾結道︰「小兄弟,你要死氣就自己收不得了,瞧瞧,鬼門關起,死氣肆虐而出,這里,那里,還有那里,這方圓十里之內,哪里沒有死氣?」
郎君搖了搖頭,沉聲道︰「我要的不是這種死人,而是戾鬼身上的死氣!」
是了,死氣與死氣又是不同,死氣死人就有,而他所有的死氣又稱之為‘戾氣’,這種東西,可以戾鬼的專有,天上地下獨一份!
「什麼?」
郎君話一出樓,諸戾鬼皆是暴怒,是了,一般鬼的本源即是魂力,戾鬼的本源則是戾氣,換句話說,要他們身上的魂力,就等于要他們的命一樣,要命?誰給?
「小兄弟,你在開玩笑麼?」
寧王的聲音冷了下來,若是平時他倒也舍得給一些,畢竟在地府的戾鬼並不少,身為他手下的戾鬼更是數萬眾!只是,此次強行沖破結界,手下已是死了太多、太多,若是此時在拿手下的命交‘買路錢’,唯一的答案就是讓手下寒心,眼下又是逃亡之際,他心思陰沉,早已做好了打算用手下們的小命去給自己爭取時間,那麼,他敢那麼做呢?他那麼做了,誰還給他賣命?
郎君無奈的嘆了一聲,內心也真有幾分愧疚,道︰「對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前世種下的因,今世得來的果?我前世欠她的,今世就必須要還她,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欠她什麼……」
「好哇,你小子原來一直在耍我們?」寧王的手下本就囂張慣了,方才見首領都心平氣和的與談判,這才強忍著怒氣在一旁觀望,而此刻事態已是明朗,還需忍耐麼?
「哼!強行破陣!」
韓先生這個脾氣最好的鬼王都忍無可忍了,話說,他與寧王此時的心思並無二意,那就是,萬萬不能寒了手下的心,他?也需要炮灰!
「殺!」
諸戾鬼在得到三王的命令後,直接仰天一生戾吼,就這齊齊的一聲怪叫,四周那早已殘破不堪的樹木直接碎成齏粉!
沖、沖、沖!
諸戾鬼前僕後繼的用身體、用手、用頭,不要命的撞向困住他們的金黃色無形氣罩,每撞擊一次便是一道漣漪!
依璇子這個菜鳥道姑所設置的‘菜鳥陣法’,好似大浪中的一葉扁舟般,絲絲無形的波浪緩緩蕩漾,說不定哪一刻便隨徹底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