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布斯身邊地板上還躺著沾著血跡的裝飾品,剛才安嬈就是隨手抓到了那水晶裝飾物,才能從他魔爪下逃月兌。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她深吸了口氣,跳下床蹲到霍布斯身邊,有些忐忑地將手搭在他的頸部脈搏上,感受到皮膚下強勁的跳動,她徹底松了口氣。
還好,他只是被砸昏過去了,沒被她失手殺死,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不過……現在這情況,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嬈坐回床上,望著地上昏迷中的霍布斯,一臉煩惱。
一會兒等霍布斯醒來,她該怎麼解釋她的舉動?太驚訝了?還是太害羞了?
不管是用什麼理由,他肯定都會生氣的吧?誰頭上被敲了一個口子不生氣啊?要是他因此把她關起來可怎麼辦?不過……應該不會吧,是他自己霸王硬上弓錯在先,憑什麼關她這個奮起反抗的受害者呢?她那可是正當防衛!
可這活人墓卻完全不是個能說理的地方,在這里,典獄長就是老大,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難道……她干脆就殺了他滅口,引起這個地方的混亂,然後趁機逃出去?……不,茫茫大海的,沒有船或者直升機,能往哪里逃?而且,從現有的權利構成來看,霍布斯要是死了,掌權的人就會是那個德里克,那家伙凶殘野蠻,可比披著一層紳士皮的霍布斯難對付多了。至少霍布斯還顧忌著她的身份,沒對她太過分。想必剛才的事,對他來說也是個意外吧?被她居然喜歡雷而不喜歡他的這種傷自尊的事刺激了……
安嬈思來想去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正煩惱著,卻听霍布斯呻.吟一聲,弓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安嬈心頭一跳,忙過去扶起了他,將他帶到床上,放柔了聲音滿是歉意地說︰「典獄長,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剛……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安嬈靈光一閃,想到了為自己這過大反應做解釋的絕好借口。
「典獄長,不瞞你說,其實我高中的時候差點被人強.奸,所以……」安嬈低著頭,雙手在身前絞緊,語言和動作都明明白白地告訴對方,她有心理陰影,才會反應這麼大。
「我很抱歉。」典獄長一手捂著額頭,一手伸過來握住了安嬈的手。
他現在的表現就像是個紳士一樣。
安嬈意思意思顫動了一下,然後輕聲道︰「不,該說抱歉的人是我。你的額頭……你等等,我幫你包扎一下。醫藥箱在哪兒?」
在霍布斯的指引下,安嬈很快就找到了醫藥箱。打針開藥她不在行,可給人包扎,對她來說問題不大。
將傷口清洗消毒後,安嬈為他纏上了一圈繃帶,最後打結的時候,她繃著臉,默默地給他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
「典獄長,已經好了。」安嬈有模有樣地收拾好東西,起身向霍布斯告辭,「那麼,今天謝謝你的招待,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告辭了。」
「我送你。」霍布斯道,臉上勉強維持著笑臉。事實上,他現在很想大發一次脾氣,可眼前的女孩一副小心翼翼討好的模樣,又讓他覺得自己的行為真的太不紳士了,只能一次次深呼吸將憤怒壓下去。
安嬈覺得霍布斯現在一定是想掐死自己,卻礙于面子和她的身份問題而不能下手,頓時覺得心里有種暗爽的感覺。眼角余光瞥到他額角的那個小小蝴蝶結,她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向門口。
打開門的那刻,門口的守衛淡淡地瞥了過來,當看到霍布斯額頭的紗布時,他們愣了愣,都有些吃驚,里面發生的事,他們並不知道。緊接著,他們注意到了紗布上的那個如同蝴蝶般翩翩欲飛的結,頓時瞪大了雙眼,半晌回不了神。
「你們怎麼了?」注意到這兩個守衛的反常,霍布斯繃著臉問道。
安嬈忙搶先道︰「典獄長,不用送了,我記得路,先回去了,拜拜!」
安嬈極快地說完道別的話,就立刻快步離開了,仿佛落荒而逃似的。
霍布斯看著她的背影,只當她是被剛才的事嚇到了,並沒有在意,當他收回視線,卻看到守衛們依然呆愣的模樣時,他冷聲說了一句,「到底怎麼了!」
守衛們依然不敢說話,眼神卻又不由自主地飄向霍布斯的額頭。
霍布斯終于意識到他頭上包著的紗布或許是出了什麼問題,雙眼微眯,轉身回了房間,快步走進衛生間。
當衛生間的鏡子里映出他額頭那小小的可愛的蝴蝶結時,他怔了怔,隨即臉色沉了下去,一掌拍在鏡子上,然後將那蝴蝶結連同紗布,都從頭上扯了下來,露出下方還在滲血的猙獰傷口。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霍布斯冷冷一笑。
回到自己房間後,安嬈大笑出聲。她知道霍布斯不可能因為她在他額頭上綁了個蝴蝶結這種小事專門來找她麻煩,所以才會做得這麼無所顧忌。笑完之後,她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這下事情麻煩了。現在她跟雷也才見過兩面,結果沒勾搭上雷,不知道怎麼的倒是惹到了霍布斯。今天他這擺明了是純粹來一發的態度,有一就有二,她還真的不知道,下次霍布斯要是再來約.炮,她還能不能繼續用「因為差點被強.奸而對這種事有抵觸」這種理由忽悠過去。平常她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曾經留下那樣心理陰影的人。
自己瞎想也沒能得出什麼結論,安嬈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之後幾天,霍布斯倒是沒再來找安嬈,而雷,卻用自殘的方法,再一次來了醫務室。
他畢竟是個專業人士,割傷大腿,卻沒有割到大動脈,因此傷口看上去很猙獰,實際上危險性並不大。安嬈立刻給他進行了處理,看他在消毒液的刺激下臉色有些扭曲,安嬈覺得自己都疼了。
或許是霍布斯的命令,雷在被救治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守衛陪著,安嬈沒機會私下跟他說些話,但她發現這守衛只是盯著雷對她的舉動實際上並不太在意的時候,她就避開了這守衛,裝作去儲藏室取藥的樣子,寫了張小紙條,等出來的時候,再遮擋著交給雷。
雷反應很快,立刻就將紙條藏好。雖然還沒看到紙條上的字,但他知道她冒著危險傳遞過來的東西,不可能只是幾句寒暄,因此他用口型對安嬈說了句謝謝。
安嬈心里嘟囔著不用謝,以身相許就可以了,面上卻是微微一笑,並且溫柔地幫雷包扎好了傷處。
傷勢處理好之後,守衛沒讓雷多留,直接拉起雷,將他帶了出去。快走出醫務室時,雷回頭望著安嬈,朝她微微一笑。
安嬈點點頭,提起握緊的拳頭,讓他加油。給雷的那張紙條上只是告訴他,活人墓其實是建造在一艘船里的,而這艘船就停靠在摩洛哥海域附近後。
因此,要想萬無一失地逃出去,就得預先準備好退路,不然茫茫大海,就等死吧。在電影中,雷的獄友州長大人知道他們是在摩洛哥附近後,就說他在卡薩布蘭卡認識一個人,可以提供直升機救援。而安嬈就得幫忙將這消息傳遞出去。
知道雷遲早要越獄出去的,安嬈已經做好了跟他們一起跑的準備。危險性肯定有,但她必須緊跟雷不放。
那之後又過了兩天,從守衛口中,安嬈知道這段時間霍布斯一直在折騰雷,通過不讓他睡覺來搞垮他的精神,但這事並沒有持續多久。安嬈猜雷一定是提出了從州長大人口中問出一個叫曼海姆的價值更高的人物的位置來交換,霍布斯才放過他。但這條策略持續不了多久,因為事實上州長大人就是曼海姆,他不可能把自己供出來,連雷他都沒有坦白。
這天,又進來了新的犯人,霍布斯忙去了,安嬈便決定趁機濫用權力,叫守衛把普爾圖斯帶過來。在守衛遲疑的時候,安嬈搬出了霍布斯的名字。
「是典獄長讓我給他做檢查的,他絕對不會希望這個犯人出事。」安嬈冷冷地說。
守衛們攝于霍布斯的名字,立刻離開去帶雷了。
很快,雷就被帶了過來,而安嬈一臉嚴肅地,裝模作樣地給他做著全身檢查,沉默地檢查了會兒,見一個守衛還留在醫務室里,安嬈轉頭對他皺眉道︰「出去,一會兒好了我會叫你的!」
那守衛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在安嬈冷厲的目光下離開了。
「我想你一定有消息讓我幫你傳出去。」安嬈道。
「是的。」雷道,他遲疑了一下,才盯著安嬈道,「其實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你要幫我,在你眼中,我應該只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壞蛋。」
「你是嗎?」安嬈挑眉反問。
雷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當然,我不是。」
「那不就好了。」安嬈道,「我的直覺一向挺準的。我猜你是被誰陷害了,才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但我知道,你一定能逃出去的。」
「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可逃不出去。」雷道,「雖然,我是一個‘越獄專家’。我的真名是雷•布雷斯林,我受雇于政府機構,專門測試監獄的可靠性,如你所說,這次我是被人陷害,才進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