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步步緊逼,天人也使用著他們的高科技武器把他們逼到絕境,這場打了二十年的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了,一批又一批的有志之士戰死,一批又一批的有志之士被趕盡殺絕,那些被稱為‘攘夷志士’的呼吁聲越來越輕,一場場慘烈的犧牲,卻連勝利的曙光都看不到,也只有那些被稱為‘最後的攘夷志士’支撐著他們,成為他們的主心骨。
但是他們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壓垮他們最後氣焰的方法了。
吉田松陽。
前些日子的永祿山一戰,明明以壓倒性的人數將那些攘夷派肅清,明明只有三百人,而幕府的一千士兵以及天人的一千士兵可以將他們斬盡殺絕,但是那個白夜叉和那個狂亂的貴公子竟然解散了隊伍僅以兩個人沖進敵軍進行誘餌,讓剩余的部隊全數撤退。
不可思議的是,被趕盡殺絕的是那兩千的士兵,那兩個人活了下來。
多麼可怕的戰斗力,這樣的野獸如果不及時打壓,那麼之後就是一顆毒瘤。
他們想要帶回他們的松陽老師,他們就還給他們。
吉田松陽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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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戰場上看到了惡鬼的話,這句話絕對不會夸張。
那一場戰斗活到最後的人會永遠記得,那修羅般的戰場,三匹惡鬼,不,或許是四匹,他們毫無顧忌的,暢快淋灕的廝殺著,刀刃所觸及之物毫不留情的斬殺,視線範圍內的敵人全部化為死物。
不止是敵方畏懼著他們的殺意,連身為戰友的他們也害怕著他們的憤怒,那種明顯到悲傷的憤怒,無法抑制住,怒氣,悲傷,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全部被悲傷給壓制住了。
他們是連靈魂都在慟哭啊。
「……只有他們……不可原諒……」
銀時握緊手中的刀,猩紅的雙瞳冰冷的沒有情感,在他們帶回松陽老師頭顱的那一刻,他們的世界就分崩離析了,什麼天人,什麼幕府,全部斬殺就好了。
誰該對松陽老師的死負責?
這個世界。
那一刻,阪田銀時是這麼想的。
「七殺醬,你要去哪里?」
阪本看到七殺朝著城池的方向跑去,那里是天人的駐扎地,也是幕府的會和基地,到了這一步,已經是最後一戰,不成功便成仁,但是照理說他們都應該在城牆的外圍突擊,七殺一個人跑向封閉的城池太過危險了,後方的大炮和敵方的大炮在不斷的交火,墜落的彈片隨時都可能成為一種武器襲向地上的人群。
七殺听到阪本的叫喊聲,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的剎那,炮彈墜落在少女的身後,爆炸的暴風襲了過來,但是七殺似乎一點都沒有影響的站在原地,她定定的對阪本辰馬說道︰
「……我去攻城。」
「攻城……攻城!!等等啊!你一個人去攻城?後面的大炮已經對準城門了,不久就可以打開了,你現在去太危險了!!」
阪本想要靠近七殺一點,但是四方攻過來的敵人讓他邁不開一步,他只能解決著周圍的敵人看著七殺越走越遠。
「這樣的速度,太慢了……」
七殺淡淡的說道,朝著城門走去的路上每一個敵人想要靠近她都被她毫不留情的斬殺,七殺筆直的朝前走著,沒有因為敵人而改變過路線,她和銀時,桂他們不同,盡全力斬殺面前的敵人,而是毫不躲閃的斬殺一切阻擋之物。
他們就看著這個女人,極其自然的,向前走著,無法無天的,殺出一條血路。
可笑吧,這女人就像空降下來的惡鬼修羅,將天人和幕府殺的措手不及。
「……」
七殺抬頭看著還未攻破的城門,上面有燒焦的痕跡,卻紋絲不動,七殺喃喃的起來︰
「……不是天守閣,有點可惜呢。」
似乎天守閣里住的是重要人物呢,這座城池里的,只是這場戰爭的將領呢。
「喂!誰來攔住那個女人!!!」
听到有人這麼喊了一句,離著七殺最近的幾人朝七殺沖了過去,七殺伸出手撫在了城門上,身後靠近的敵人被趕到的阪本辰馬給解決了,七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身軀縮起般地彎腰重心低沉,她整個身體稍稍扭曲了一點,一只腳稍稍靠後,這是虛刀流四之架勢‘朝顏’,七殺做了稍稍的變動,只听七殺清脆的聲音這樣喊著︰
「虛刀流四之奧義,‘柳綠花紅’!」
然後沾著血的拳頭揮向門的正中央,使門炸裂開來,也不算炸裂,應該說一瞬間這扇門像是遭到重擊一樣發出了一陣悶聲,但是他並沒有損壞,在所有人以為這只是少女故作聲勢的一聲喊的時候,這座城池的大門吱嘎一聲,靜靜地向內側……敞開了。
是的,七殺破壞的不是大門,而是大門後的那個門閂,她就如此簡單的……攻破了大門。
「唉唉唉唉!!!!!!」
但是比起別人的驚訝,當事人七殺反而有些無趣的樣子︰
「……嗯……比我想象的還要簡單呢。」
攻城什麼的。
進入了城池,七殺看向了最高的建築,城池里復雜的構造七殺從來沒有看到過,不過想來她也看不懂什麼,她的目的,就是解決能夠結束這場戰爭的人物,其余的……礙事的……全部殺掉就可以了。
「那個小姑娘……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怪物啊。」
阪本辰馬身後的人喃喃的說道,阪本辰馬看著七殺悠悠輕松的背影,原本緊張的心情微微的放松了下來,他發出他一貫的笑聲說道︰
「啊哈哈哈,說什麼呢,那是白夜叉身後的人,不是個夜叉也是個修羅啊。」
其實,僅憑一人之力就攻城的可能性放在七殺身上並非不可能,因為,七殺的父親,虛刀流第六代當主鑢六枝做到過,虛刀流的強悍和最強用了無數尸體的堆積來奠定著,而現在第七代當主鑢七花,他其中一個姐姐也再一次上演這個歷史。
鑢七花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兩個姐姐很強,強的跟個怪物似的,而這個多強,他無法用他學會的語言來形容,用他所理解的程度去衡量,他只知道七殺很強,七實很強很強,但是七殺到底有多強他並不大清楚,七殺離開的時候他才十二歲,他最後的印象就是七殺,殺傷了父親,然後離開了小島,之後,沒有了消息。
但是即使很久以後,鑢七花得到了最強的名號,甚至殺死了年僅七歲就獲得了日本最強之位的鑢七實,他也依舊無法自己承認這個最強,因為還有鑢七殺這個存在,他一天無法打敗鑢七殺,他就無法承認自己是最強的,這就是七殺的強悍,無論過了多少年都會印刻在對方腦海里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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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七殺登上樓的時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也不能說熟悉吧,但是那件僧侶服七殺一直記憶猶新,那群帶走松陽的人,就是面前的家伙們。
「阿拉,好巧。」
七殺點了點頭,這一次這群人明顯有了首領呢,那個站在他們中間的灰發的男人,臉上的肅殺之氣明顯和周圍人有著不同的等級。
「吉田松陽門下的學生麼,關于你的信息雖然不多,但是卻也足夠了,使用虛刀流麼,真是稀奇的東西。」
對方的聲音低沉又陰冷,那是一個很好听的聲音加上了令人不愉快的語氣,七殺聳了聳肩,她倒是用了一種輕松的語氣淡淡的說道︰
「也不算什麼稀奇的,只是……見識過虛刀流的人都死了罷了。」
能夠見證虛刀流的都是尸體,所以他被埋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那就讓我來試試看吧,所謂的虛刀流……」
對方握緊禪杖擺出防御的姿勢,七殺歪了歪頭覺得應該應對著對方的動作也擺出對抗的姿勢,于是這樣想著,擺出了鈴蘭的姿勢。
鈴蘭,是等待之式,七殺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顯然七殺即使是女生對方也沒有小看她,從禪杖中拔出的刀刃朝七殺砍去,那是一個一記快速的袈裟斬,從肩膀往腰部的斜斬不躲開的話就會被斬成兩半,七殺看透刀刃的軌跡壓子重心從右方切入,本想用‘雛罌粟’的反手切刀襲向對方的側月復的,但是手刀還沒有揮出,七殺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立即拉開的距離,然後隨著七殺的後退隨即而來的是幾根細長的針直直的刺向七殺,顯然七殺意識到了對方的攻擊,幾根長針沒有被七殺打落,反而接住了夾在指尖。
「叮叮當當。」
七殺扔掉手中的長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武器……不止一種麼。」
「我既不是武士,也不是忍者,只是殺手而已,能將武器化為殺人之器就可以了。」
對方臉上有道細長的疤痕,貫穿著整張臉使得他本就陰冷的表情更加的駭人,他低沉的聲音和冰冷的語氣確實符合他的身份,他看著少女沒有任何緊張的樣子無法估測對方的實力,一身簡單的和服,血液浸透衣擺不住的滴血,少女縴細的腳腕和手腕無法想象這就是剛剛那個攻破大門的少女,她極長的頭發墜落在身後,平淡的表情和隨意的姿態,從她剛剛接住他毒針的架勢來看,這個女人還有留手。
不再有多余的廢話,他的刀鋒快速而繚亂的揮向七殺,而七殺在這混亂的刀鋒中游刃有余的閃躲,但是混亂的刀鋒中還有另外的毒針刺來,七殺向後翻了個身,于此同時還用腳尖朝著對方連續的踢出了幾腳。
「虛刀流,薔薇。」
當然,對方不可能被踢中,只能說停止了揮刀而是進行了防御,但是七殺並沒有就此停止,她快速的動作將原本還距離對方幾間遠的程度縮至了一步之內,七殺閃過就近劈下來的一刀,極長的頭發隨著少女的轉身轉了個圈,七殺憑借回旋的勢頭調正身體,抬起的前足,沖著對方的側頭部來了一記一記足刀,那足刀以無比美麗的角度炸裂開來,那是回轉一圈的回旋踢,少女如此喊著︰
「虛刀流,梅!」
那是一記極重的回旋踢,即使擋住了這一招但是還是有種被狠狠打擊了的感覺,不得不說少女的攻擊的招式很好解讀,但是承受住和躲過去卻是另外一回事了,還有一點的就是,無論他使用了什麼進攻套路,似乎七殺都有一種方式去破解他,這是很可怕的一點,強者都是靠經驗來積累實力,越強的人就越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攻擊方式,自己的招式,自己的套路,類似于策略一樣的東西,但是在七殺面前似乎這些就不管用了,任何進攻方式七殺都能夠看清楚,任何可能性的奇襲七殺都有解決的方法,所以,這就是原因,七殺即使沒有什麼戰斗經驗,但是她卻能夠像經歷過無數戰斗的高手一樣,能夠解讀對方,而不止如此的是,七殺沒有屬于自己的招式,她只是在根據對方的招式而在選擇最好的攻擊方式來還擊。
而這個時候七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強大。
「這就是虛刀流麼,真是讓人吃驚啊,和那個白夜叉一樣,都是驚人的家伙。」
七殺撤回到了安全的距離,眯起了眼淡淡的問道︰「和銀時見過面了麼。」
「是一頭可怕的惡鬼。」
這種形容沒有錯。
「但是也到此為止了。」
「嗯?」
對方的指間夾著數十根毒針,七殺默不作聲的瞥過一眼,思索著怎麼把對方殺掉時只听他如此說道︰
「攘夷志士的氣焰已盡,這里是他們最後的葬身之地。」
「什麼意思?」
七殺有不好的預感。
「等會就會有數十艘天人的戰艦只對著這里進行轟炸,一個都跑不掉。」
七殺並不理解數十艘戰艦轟炸的威力有多大,但是似乎听起來是個很厲害的東西,七殺眯起眼冷冷的說道︰
「到時候那些幕府軍,你們也逃不了。」
他們這是連自己的人都一起炸死麼?
「……戰爭上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七殺的瞳孔猛地一縮,立即往一邊的窗口跑去,想要跑到外面讓那些人快撤退,但是還沒有沖破窗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幾道銳利的劃過空氣的聲音。
「就這麼背著敵人並不是明智之舉啊。」
對方的毒針全數射向七殺,七殺直白的將沒有防御的後背面對著他,那時候的七殺全身都是破綻,但是正以為會得手的時候,七殺竟然轉過了身,用和服的衣袖全數的擋去了這些毒針,毒針一根根刺進七殺的和服袖子中,只有一根遺留在了外面,它刺在了七殺的肩頭,不過這已經很意外了,少女用了最簡單的方法躲過了這麼危險的一擊。
七殺拔掉了肩膀上的毒針,但是她明顯感覺到肩膀失去了知覺。
「沒用的,那個毒沒有解藥只會讓你死的更快的,不過,你可以去通知你的伙伴了,你也可以和他們死在一起。」
「……」
七殺頓了頓,將對方的容貌印入眼底,這是她許久以來第一次想要記住對方的面孔,她要記得,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取走他首級的時候。兩個面無表情的人互相對視著,最終七殺先離開了對方的視線,她打破了窗戶,離開了這個地方。
「……啊,忘了問那個海帶卷的名字了。」
七殺跳窗後才反應過來,和對方打了半天還不知道名字,她只能用對方有特征的白色海帶頭來做暫時的稱呼了。
那個時候是還未成為天照院奈落的首領——朧,和虛刀流,鑢七殺的第一次見面。
而第二次見面,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啪!唰!!!」
七殺沖破的那扇窗戶外正好有屋檐,七殺做了緩沖沒有掉到外面去,但是她沒有想到屋檐上正好有她想要找的人,前面兩個一銀一紫的兩個人背對著她,七殺朝兩人喊道︰
「銀時!矮衫!」
「別過來!!!」
但是兩個人卻異口同聲的喊起來,口氣里是一致的嚴肅和不容拒絕,七殺愣了愣,她這才看清銀時和高杉面對的人的模樣。
是一個天人,帶著斗笠穿著披風,除了看得到綠色的皮膚其余的面容都看的不真切,但是七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很強,……嗯,很強。
銀時和高杉似乎都受了傷,他們一致的朝那個天人砍去,明明進攻和配合都很好,但是卻無法拿下那名天人,不過即使能夠戰勝他也是兩敗俱傷的下場,天人的戰艦就快來了,如果再不撤退就來不及了。
七殺上前扯住了兩人,銀時下意識的朝七殺吼道︰
「放開!!」
「放開讓你們去死麼!!」
七殺那張一向面無表情的小臉也難得露出的怒容,七殺的一只手還處于麻痹的狀態,她只能一只手扣住銀時的手腕一只腳勾住高杉的小腿讓他形成一種半蹲的姿勢無法進攻,七殺一臉嚴肅的對兩人說道︰
「沒過多久,天人就會派數十艘戰艦來轟炸這里,到時候全部的人都會死在這里,包括幕府軍,那些人就是棄子,你想讓你們的部隊也成為陪葬麼!」
七殺的話讓銀時和高杉都怔愣住了,他們毫不懷疑七殺說的話,但是如果是真的這樣,那麼就要意味著他們需要撤退,銀時握緊手中的刀做著艱難的抉擇。
「要逃跑了麼,敗家之犬。」
那個天人肆意的笑著,高杉捂著受傷的眼楮身子向前傾,但是被七殺阻止了︰
「死在這里就沒有意義了。」
七殺壓低的聲音沒有起伏,但是卻狠狠的刺進了高杉的心里,七殺的眼楮注視著對面的天人防止他進一步的攻過來阻止他們離開,七殺需要用最快的方法讓這兩人離開,七殺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死在這里才是真正的敗家之犬,只有活著,才能讓那群家伙感受到活著的恐懼。」
「轟!!!」
炮彈打到了屋檐邊,讓這片屋檐塌陷了一塊,七殺搖晃了一下,但是發現高杉和銀時連站著都是勉強,他們身上的血液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就肉眼可見的傷口就好幾處,七殺四處看了看,發現桂和阪本就在不遠處的地方,七殺放開了壓制住的兩人,後退了一步,銀時和高杉對七殺的這個動作有些不解,但是少女接下來做了更加令他們不解的事情,七殺清淡的笑了起來︰
「銀時,矮衫,要活下去。」
「?!!!」
銀時和高杉的瞳孔猛地一縮,猩紅的雙瞳和翠綠的碧瞳同時閃過吃驚的意味,七殺的話太像告別了,這讓他們心里有不好的想法。
「假發,阪本,快帶他們走!天人要對這里進行轟炸!」
七殺朝著桂的方向喊去,桂听到聲音往七殺這邊看,但是他看到的竟是七殺把高杉踹下來的畫面,桂除了吃驚還是吃驚,屋檐並不高,摔下來也不會受什麼傷,更何況這里幾乎尸橫遍野,高杉被七殺踹下來的時候做了俯沖,高杉將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半跪著朝七殺吼道︰
「七殺!!!」
那個時候桂以為高杉吼得是七殺把他踹下來的事情,但是之後他發現他錯了。
「阿七,你難道……」
銀時似乎知道了七殺的想法,他咧著嘴角但是無法露出輕松的表情︰「別開玩笑了……」
「……嘛,總歸要有人殿後的吧。」
「那也不是你!!」
七殺晃了晃小腦袋,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少女的話無法反駁︰
「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
是的,七殺的虛刀流可以做完美的殿後,一個人就可以阻擋追擊的大軍,僅犧牲一人就保住所有人的性命,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銀時,我們做個約定吧……」
「……」
銀時很想說不好,因為做的約定從來都是完好的,因為做過約定的人都不在了,七殺勾起她的小指伸向銀時,少女淡淡的笑容讓銀時有些恍然好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松陽老師也是這樣淡淡的笑容和他說,跟他做個約定,但是松陽老師沒有遵守約定,他說會馬上回來的……他沒有。
銀時猩紅的瞳孔里滿滿的都是七殺的笑容,他感覺四周的爆炸聲嘶喊聲都變得朦朦朧朧,他的耳邊只有七殺清冷的聲音,少女的嘴唇蠕動著,銀時呆愣愣的听著七殺的話語,再然後,他就看到七殺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七殺沒有動,動的是他,七殺推離了他,他感覺到自己在墜落,再然後他看見七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爆炸聲,崩塌聲,他感覺到有人拉著他跑,有人在他耳邊大喊,但是他只想看清楚七殺,看清少女的身影。
「阿七!!!!!」
銀時從喉間滑出的字句只有她的名字,四處都是硝煙飛火,幾乎蓋去了銀時的喊聲,但是七殺似乎听到了銀時的喊聲,轉過了頭,少女淡然的表情和這樣的場景很不符,七殺對面的天人慢慢的朝七殺走去,七殺又轉回了頭,然後……這就是銀時最後看到七殺的畫面了,天人的戰艦布滿在了上空,一顆顆炸彈飛落下來,那種仗勢就好像要把這塊地方夷為平地,那個時候活下來的人想起來都會後怕,如果再晚一步,那里就是葬身之地。
「……」
「銀時……」
桂不知如何開口,在七殺把高杉踢下去的時候他該想到的,她打算犧牲自己,拖延敵人讓他們撤退,高杉喊得並不是生氣,但是憤怒少女打算做的事,現在即使是樂觀的桂都很難相信在那樣的轟炸中能夠存活下來的幾率。
「阿七還活著。」
銀時低著頭緩緩的說道,這並不是安慰自己,這是他所堅信的︰
「阿七還活著。」
銀時又說了一遍。
「銀時……」
桂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什麼,銀時如此堅信著那麼他也要相信,七殺還活著。
在這場攘夷戰爭中,雖然以失敗為告終,但是在那場戰爭中留下來幾個存留在記憶中的名字,寫在歷史中的名字,他們在這場戰斗中有著濃墨重彩的一張。
白夜叉,阪田銀時。
狂亂的貴公子,桂小太郎。
鬼兵隊總督,高杉晉助。
擁有高超劍技的人,阪本辰馬。
但是就如同白夜叉的名號一般,他隱沒于歷史中,幾乎鮮為人知著,有那麼一個人也存在于幾個稀少版本中流傳著。
她並沒有像那四個人一般留下了名字,只有依稀的幾句片面之詞,模糊的幾句形容,但是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那個人有著比名字還有容易記住的代稱。
虛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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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過了很久,銀時在了歌舞伎町定居下來,開了一家萬事屋,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但是他相信著七殺沒有死,銀時看著自己的小指,那里有著一個無形的約定……
嗯,那個時候約定好了的。
「約定好了啊……不要騙阿銀我啊,欺負老實人可是會遭天譴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