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秘書無奈的開口︰「我的市長大人,除了您之外,每個宜冰市的政府高官沒有一個不知道古月言大名的!」他偉大的市長大人似乎又自動的將自己剛才所說的「個個」給過濾了。
凌子然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古月言其人,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他心里這樣想著。只是在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下巴似乎都要掉到地上合不上。如果知道結果是那樣的出人意料,不知道現在的他還會不會如此感興趣,甚至想要動點小心思對付這個「可惡」的古月言……
雲蘇屏的生活依舊一成不變,但是楚夜璃卻明顯的感覺到她對著自己的時候明明是淺笑,卻帶著淡淡的疏離。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冷漠似乎在漸漸地消失,這絕對不是自己的能力,楚夜璃很有自知之明。當他想要努力去改變這一現狀的時候,老家打來的一通電話卻讓他無暇分神。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楚夜璃在茶館里已經坐了大半晌,一副魂游太虛的樣子,魂不守舍。雲蘇屏給他泡了一壺好茶,如今茶都涼了,他還沒回過身來,真真是可惜了這上號的茶水,忍不住開口。楚夜璃回過神來,但明顯的還是心不在焉,端起面前的茶水不管是熱還是涼一口氣悶了下去。
雲蘇屏搖了搖頭,將茶杯從他手中奪過,「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弟妹妹,今年剛好要參加高考。半個月後就要進行考試,但這不可能會讓你如此的失神吧?到底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幫你?」
楚夜璃眼中閃過一絲的羞憤和無可奈何,作為一個大男人竟然要一個女人開口說救助,這不單是損了面子,更是折了尊嚴。胸口發悶,楚夜璃搖了搖頭起身離開。
雲蘇屏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不解,許久緩過神來,這才明白楚夜璃在計較什麼。夜幕快要降臨,想來現在他忙不開了吧?雲蘇屏想著明天再去向楚夜璃道歉。
馬路上人來人往,茶館內今天很是冷清,半天沒一個客人,雲蘇屏收了茶具,像往常一樣的坐在落地窗前,幾盆綠色的植物將她包圍住,
一只超大號的白毛狗在她腳邊像死豬一樣的躺著,伸長了舌頭哈著熱氣,雲蘇屏鄙視的瞟了一眼腳邊躺著的大狗。它真是可勁兒的裝,別說現在是下午,太陽都看不見半邊兒了,這茶館內還開著低溫空調,這死狗……真能裝……
「貝貝,我有點渴了。」雲蘇屏笑眯眯的合上手中的《呂氏春秋》,在大狗身上搔了幾下癢,貝貝馬上起了身,沖著雲蘇屏很狗腿的哈了幾下大舌頭,歡快的搖著尾巴跑到雲蘇屏內居室房門前,
伸出右邊的前爪子很熟練的將那推拉式的房門打開一條縫,然後低頭用嘴巴叼住門框上的紅色繩結,拉開房門,
自己跑進去用嘴巴叼住榻榻米上放好的一個瓷盤上的繩結,上面放著成套的紫砂茶具,拉到了雲蘇屏腳邊,往那里一蹲,雲蘇屏滿意的模了模他的小腦袋表示贊揚,貝貝的尾巴搖的更是歡快。
「嘩啦」一聲,玻璃門被打開,凌子然大大咧咧的站在門口,貝貝扭頭一看,頓時被凌子然身上的氣勢給嚇得肥嘟嘟的身子一抖,
隨即討好的不等主人指示便搖搖肥碩的身子咬了一雙拖鞋來乖乖送到凌子然腳邊。凌子然錯愕,對著貝貝水汪汪的大眼楮互瞪了半晌,室內一片寂靜,只有雲蘇屏淡淡的品茶的聲音。
凌子然模了模自己光潔的下巴,再次看了看蹲在自己面前的這只……大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如此聰明的狗,他倒是第一次看到。
「貝貝!又調皮了?」室內美人一聲嬌喚,貝貝晃了晃打了個滾兒精神抖擻的重新趴到美人身邊恪盡職守的做好護花使者的本分。凌子然換了個方向,依然與貝貝對視……唔,真是只聰明到極點的……犬犬!
「你就準備一直在那外面嗎?」雲蘇屏揉了揉發酸的眼楮,看到凌子然對著貝貝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不覺好笑。
凌子然這才緩過神來,換上了拖鞋,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小茶館兒,風格清新雅致,身處其中會讓人感覺有回歸大自然的感覺,實在是鬧市之中的一大亮點。
毫不客氣的落坐在雲蘇屏正中間,看著她優雅的一舉一動,泡了杯茶給自己。凌子然接過,一飲而盡,雲蘇屏觀之口中「嘖嘖」兩聲,那鄙視的目光分明是在說︰牛飲!
凌子然坦然一笑,對她的鄙視裝作無視。「你倒是挺會享受的。」端起一杯茶凌子然慢慢的品著。
雲蘇屏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嘆道︰「一把骨頭了,不享受享受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噗——咳咳……」凌子然一口茶水化作雨傾口噴出,一張俊臉憋得通紅,「咳咳……抱歉……」一把骨頭?凌子然眼角不由的抽了抽。
「我們的大忙人市長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小茶館兒里坐坐?」雲蘇屏搖著手中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其實也就是看著好看而已,空調開的溫度正好,再扇下去可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了。
凌子然頓了頓,開口道︰「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古月言的人?」
「不認識!」雲蘇屏十分干淨利落的回答。
凌子然有些錯愕道︰「你回答的也太快了吧?」
雲蘇屏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凌子然雙眼道︰「我的市長大人,你就沒瞧出來嗎?古月言,就是胡言亂語的意思啊,人家擺明了說的是假名字,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杜撰出來的人?」
黑線!……凌子然在足足愣了半個小時後,「古——月——言?胡言?擁有深紅建材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隨時可以將深紅翻翻天的……古月言?」
雲蘇屏算是看了一出變臉好戲,「凌先生,可以回神了?現在沒客人我想關門了。」
凌子然大手一揮,「你就管你的門唄,我們進去好好談談。」……得,這人完全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雲蘇屏認栽,是匹狼她也往家里引,是她太大膽還是食髓知味?不過猜後者的應該全都GAMEOVER了吧?
「到底找我什麼事?」雲蘇屏開門見山。
凌子然也不拖泥帶水,「古月言,雲思然,你認識嗎?」雲蘇屏搖頭,「全都不認識。有什麼事嗎?」
凌子然皺眉,似乎自言自語道︰「奇怪,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一定與他們相識並且關系匪淺。」
雲蘇屏滿頭黑線,「凌先生,你是說我在騙你了?如果我說的是假話那你干嘛還要來問我?」
「我在測試你是屬于說謊話還是說真話哪一類型的。」凌子然嚴肅回答。
雲蘇屏淺笑,「那結果呢?」
凌子然總結︰「有時真話有時謊話的類型。」
砰!雲蘇屏心里狠狠的栽了個大跟頭,嘴角抽了又抽後,「凌先生,我從不知道你還有搞笑的天分!」
「好了,我們不要在糾結在這樣無聊的問題上了,言歸正傳!」凌子然咳了一聲改口道。雲蘇屏哈哈兩聲,是誰在糾結著這無聊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