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她才晃晃悠悠地從浴室出來,身上只披著一件浴巾,反正她還小,浴巾足以將她全身包裹住。
太美妙了!她撥弄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討好般地爬上了末年的膝蓋,繞過他拿著書的手臂,「年爸爸,該吃早餐了。」她懷念昨天那種味道……
末年將擋到他視線她的腦袋撥開,視線依舊落在書上,「女乃瓶在桌上。」
女乃瓶?!她差點驚叫出聲,提醒道︰「我都這麼大了,還喝女乃豈不是會讓人笑了去?!」
「沒人看你。」
「你不是人嘛?」
「不算是。」末年大方地回答著。
「那個年爸爸,你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你女兒餓死吧?」她看著末年的脖子,似乎能听見大動脈里鮮血流淌的聲音,鼻尖也能聞到那香甜的氣息,她忍不住了。
杏眼變得妖異的紅色,她伸出舌頭在他脖子的皮膚舌忝了一下,兩顆尖尖的獠牙冒了出來,直接抵上了那處皮膚--
正待咬下去的時候,一只大掌扣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的頭從他的脖子處移開。
末西眼中的紅色未散,兩顆獠牙似能閃著光。
「克制。」
此時的末西對鮮血充滿了渴望,哪里听得見末年說了些什麼,雙手反轉想要抓住末年的手將自己解救出來,末年力氣大,她一個吸血鬼幼兒一時還拿他沒有辦法。
見末西掙扎得厲害,末年有些煩躁,干脆將她雙手反轉扣在她身前,卻將她整個人反過來靠在他胸膛上,如此一來,小小的末西整個人陷在他懷中,獠牙鋒利卻只能對著空氣發難。
一手扣住末西,另一手繼續拿著書,在兩人面前攤開,末年視線重新落到了書上,拇指靈活地翻動書頁。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半晌,末西眼中的紅色才消去,獠牙也收了起來。
她眨了眨眼,最後一抹紅色才最終消去,她心里有些後怕,剛才的她失去了控制,明明心里知道不能讓自己過于依賴鮮血,但是顯然她小看了自己對鮮血的渴望。
譬如現在,她喉嚨如同灼燒般,疼痛,繼續鮮血來緩解這樣的不適。
「年爸爸,我真的需要進食了。」說出來的話有些沙啞,聲音也小了許多,透露著虛弱。
良久,末年才放開對她雙手的桎梏,將手腕伸到了她的唇邊,末西的眸子變得深紅,卻是沒有了剛才的瘋狂,兩顆獠牙陷進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唇齒舌頭,滑進喉嚨,末西發出了舒服的喟嘆,雙手抓住了末年的手,更加往嘴里送。
不知多了多久,末年將自己的手臂從她嘴里拿出來,不管末西還在閃著渴望光芒的雙眸,傷口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愈合著,末西惋惜地看著,末了伸出舌頭在他染血的手腕上一舌忝,將那些微的血跡都舌忝了個干淨。
門外,末言看著這一幕,先是狠狠震驚了一下,而後嘴角揚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悄然合上了房門。
他從來沒有見過末年這個樣子,遷就一個人,允許她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讓她接觸自己的身體,甚至讓她吸他的鮮血。
他寂寞太久了,也許不知道該怎麼和人類相處,但是他會盡他所能,幫助他的,就像他當初幫助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