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 20心結(二)

作者 ︰ 小隱隱于林

()「對不起,嫻嫻~」席羽沐趴在藺嫻如的身上,頭埋進藺嫻如的後背中,對藺嫻如說著抱歉。

藺嫻如停下了腳步,看了看燈下兩人的身影,搖了搖頭,勾了勾嘴角。

「說什麼傻話呢,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心急的。我要是注意下,你就不會那樣了。對不起,我明明說過要一直等你的,卻不知不覺就……」是她自己沒控制好自己,不能怪席羽沐。

她知道席羽沐心中有心結,她也一直等著她。誰知道今天鬼迷心竅了,居然明知道席羽沐心結未解還硬是要做,都怪她才讓席羽沐想起了不好的事。

「笨蛋~怎麼什麼都往你身上攬著,當個爛好人有什麼用?老是被欺壓著,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要是永遠也解不開了怎麼辦?」手輕輕的捶了捶藺嫻如的後背說。眼里閃著淚光,卻不讓藺嫻如察覺。

永遠也解不開嗎?

「那就解不開,那就這樣過一輩子,有什麼不可以的?」沒思考,就說出了口。不就是……不踫一輩子嘛,有什麼不可以的。能一直陪在身邊,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還有,我不是喜歡當什麼爛好人,沐沐,因為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因為你是我老婆,所以所有的錯都歸咎于我。因為我有責任,我有責任保護你,給你一個安穩的家和依靠。」

背著席羽沐,眼神很堅定的看向遠方,盡管她不是很強大,但是她會盡自己一切努力去保護自己後背上的這個女人,去保護能陪伴她一生的女人。

「傻瓜……」席羽沐听到藺嫻如的話,頭只能埋進後背里,輕聲說了兩個字,淚水打濕了衣襟。

藺嫻如勾了勾嘴角,傻瓜麼……為了你,傻一輩子又如何?

「傻,你還不是喜歡上了?哎,誰讓你就好這口呢,我們席檢察官的品味真獨特哦~」嘿嘿的笑了兩聲,背著席羽沐慢慢的前行著。從檢察院到家里的這段距離很長,很長。

可即使很長,只要席羽沐想要她背著她回家,那她就算再累,也要咬緊牙走到最後。

最後,兩人還是打的回了家,就算我們的席檢察官再任性,她也知道心疼自家榆木腦袋。誰讓藺警官那麼老實呢?

晚飯到入睡前,一切都沒什麼問題,一直到……入睡的時候,本來躺床上的席羽沐忽然睜開了眼,第一反應是很警覺的看著藺嫻如的時候。藺嫻如知道,席羽沐還沒能調整過來,她的身體已經有些抵觸親密接觸了。

于是藺嫻如乖乖的抱著枕頭,抱著被子在沙上安了一個窩。用她給席羽沐的理由是,一個月的禁期還沒過,必須得乖乖睡沙呢。至于真正的原因……兩人都保持沉默,當做一切都沒生。

結果第二天,席羽沐就高燒了。藺嫻如本來想留下來照顧席羽沐的,結果被席羽沐要她去上班,于是她只好听話上班。上班之前把熱騰騰的粥已經弄好,放電飯煲里蒸著,藥也喂給席羽沐吃了,吩咐好一切,才不得已去上班。

藺嫻如前腳剛走,甄盈就按照地址跑過來了。席羽沐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鼻間是灼熱的氣息,呼吸有些困難。頭還有些昏沉的開了門。甄盈見到了,還以為席羽沐命不久矣了。

「我說……這一天不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了?昨天受刺激了?」

甄盈作為第二個進入這房子的外人,開始仔細打量著房間的布景。到處都是這兩口子秀恩愛的痕跡,什麼都成雙成對的,這不是讓別人往那方面想嗎?

席羽沐披著件衣服坐在沙上,端著杯熱水,腦子還是有些不清醒。

「我說,你要不要躺床上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那榆木腦袋知道我是最後一個見你的人,非劈了我不可。我可承受不起禍害你的罪名,你還是回床上比較好。」

說完,席羽沐就白了她一眼,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

「說吧,你找我,不會就是來看望你病了這回事吧?」翹著二郎腿,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席羽沐瞪了她兩下,捂著鼻子。

「放心,我只是叼著,不抽。」聳聳肩。

席羽沐捂著杯子,眼神有些恍然。

「昨天……我們差點……做到最後一步了……」

「啊?」差點?最後沒成功?甄盈瞪大了眼看著席羽沐。

席羽沐抬頭,有些難為情。加上燒,臉更是紅了,咬咬唇。

「最後的時候……我……我踢了她……」

甄盈手上的打火機掉了下來,出清脆聲,兩人頓時陷入死寂般……沉默……

「我以為……我以為自己能克服,可是到最後我還是……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克服不了……還傷害了她,是我的錯……甄甄,我該怎麼辦?」

席羽沐紅著眼,無措的看著甄盈問。甄甄這個小名,她是有多久沒從席羽沐口中听到了?甄盈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現在……還記得多少?」甄盈放下了手中的煙,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席羽沐扯出一個苦笑,

「以前是支離破碎,可是經過昨天,全部都記起來了。甚至連表情,連當時恐懼的心情也一並記起來了。怎麼辦?這樣下去,我真的害怕自己永遠就這樣了,永遠都走不出那個噩夢。」

痛苦的捂著額頭,頭疼欲裂,大抵就是她現在這樣,真的……好痛苦。

甄盈抓住藺嫻如的手,搖了搖頭,

「你別想得太嚴重了,本來還病著,等你病好了再想辦法吧。」狀態這麼差,要是出了出岔子,精神受影響就不好了。這樣的席羽沐,還真是少見啊……都拜那個榆木腦袋所賜!

甄盈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那個榆木腦袋,席羽沐也不會這麼痛苦……

「我控制不住,只要一閉眼,全是那些東西,折磨著我。我不敢讓她看見這樣的自己,我怕她會擔心,我怕傷害到她。你知道嗎?我怕我一個行為不知不覺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我好怕……」

泣不成聲,甄盈將席羽沐擁入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眼里也閃過痛苦。

愛得越深,越是在乎,就怕得越厲害,不安得越厲害嗎?

席羽沐,你到最後……還是對這麼一個榆木腦袋用情深了……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沐沐~你想克服,只有一個辦法可行。那就是親自告訴她真相,告訴她你的心結,當年究竟生了什麼,才會讓你恐懼至此。席羽沐,你告訴她,你究竟在怕什麼!」

只有面對了,才能克服。如果藺嫻如是她愛的那個人,那她一定能給她安慰,一定能帶給她安心,帶給她勇于面對一切的勇氣。

「真的?」席羽沐抬起頭,臉紅紅的,兩只大眼楮亮晶晶的,很難得露出純真的孩子般的神情,竟然讓甄盈看呆了。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那個總拉著她的手,甜甜的叫她甄甄的小女孩。

自己的青梅啊,自己的初戀啊,卻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徹底的被掩埋了。

呵呵,席羽沐,你大抵永遠不知道你是我初戀的這個事實吧……

席羽沐因為精神不好,哭了一會就累了。甄盈將她扶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看著那熟睡的容顏,莫名的……悄悄的……一個吻印在了額頭上。

用這個吻告別她牽掛了十年的初戀,也不失一個不錯的主意……

甄家跟席家,從祖輩開始,就是世交。兩大家族經常相互往來,聚會,自然的,小孩子就更是經常在一起了。甄盈因為從小對醫學感興趣,喜歡解剖各種小動物,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個怪物。就連家里的其他人,有時候都會以異樣的眼光看自己,人人都跟她保持距離。

可是她第一次遇見席羽沐的時候,席羽沐卻冷冰冰的看著自己,一副臭屁小孩的樣子說,

「不就是解剖小動物嘛,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你以為就你可以嗎?」明明怕得要死,卻一副傲嬌得不行的樣子。那時候甄盈就現了,這娃是有多心口不一。

可就是這樣的席羽沐,卻讓她覺得很可愛,是的,很可愛。那是她第一次覺得,有個人在旁邊冷嘲熱諷也覺得溫暖。畢竟自己的青梅很傲嬌別扭,心口不一嘛。

後來果真如她現的那樣,原來席羽沐只是表面上冷冰冰的,給人種輕蔑,看不起人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個相當純情的小女孩。心智也不成熟,很孩子氣,很死要面子也很好相處。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生,讓她們就此斷了聯系,也不會給藺嫻如機會。如果她早知道自己的青梅喜歡女人,她也不會白等了那麼久,最後卻成全了別人。

是啊,如果風情萬種的甄法醫知道自己的青梅會喜歡上女人,早在席羽沐遇到藺嫻如之前,就把席羽沐給撲倒了。反正她是妖孽嘛,只要自己看上的女人,有幾個人能逃得出她手的?

或許沒緣分就是沒緣分吧……

起身,看見台上放著的兩人相依偎的照片,那里面,兩人穿著情侶裝,藺嫻如背著席羽沐一副任勞任怨的勞動人民形象,而席羽沐女王範十足的用手指著前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著……很幸福呢……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走了。走到鞋架前,正穿著鞋子,門開了,藺嫻如站在門外面,拎著東西,一抬頭就看見了甄盈,于是兩人都愣了下。

「甄……法醫?」藺嫻如不明確的問,這個人不是該出現在公安局嗎?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里?

「哦嗨~藺警官,許久不見啊~」倚在門口,忽然現這場景怎麼這麼狗血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許久不見?不是昨天才見過面嗎?藺嫻如抽了抽嘴角,誰來告訴她……這里面……究竟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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