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口里,清潔工人在垃圾堆旁邊,忽然現了一個麻布口袋。血跡斑斑的染紅了口袋,清潔工人吞了吞口水,顫抖著雙手的打開袋子,卻露出一顆已經面目全非的被砸得慘不忍睹的人頭出來。
頓時,清潔工人嚇得雙腿軟的倒在地上,被嚇得從巷子口爬了出來,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在路人的幫助下,才說明了情況,最後經好心人報案,警方終于到達了現場,現了那具頭被砸爛的尸體。
警方馬上立案偵查,經過初步調查,現死者死于昨天晚上,除了面目全非的腦袋以外,全身上下都有深深淺淺被亂棍打過砸過的現象,全身上下骨頭都被打碎了,死者的臉部特征已經模糊,只能確認對方是個男性。
而死者身上,除了被血跡染紅的衣服以外,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而昨晚,經過酒吧附近相關人士的透露,似乎在酒吧里生過黑幫之間的糾紛,造成了大規模的混亂。而死者,也就是那個時間死亡的。
鑒于死者殘暴的死法,只有黑幫的相互斗毆才會造成,于是警方以黑道糾紛的方向查起了此案……
看著報告書上的關于裹尸案的報告,藺嫻如低著頭,手指摩擦著那紙的邊緣。抽出現場拍攝的照片,看著那死者各種慘狀,黑道殘暴的手法嗎?她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藺警官,你家那位舍得讓你出來工作了?」不知何時,甄盈端著咖啡杯就已經倚在她的辦公桌旁邊。
藺嫻如抬頭,眼楮里出來的東西竟然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語氣也相當的冷淡,本來就沒被對方怎麼歡迎,所以對于藺嫻如這種冷淡的態度也不見得多疑惑。而是起身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手撐著桌子,跟藺嫻如面對面。
「如果我沒記錯……藺警官,這個案子似乎不是你在管吧?你大病初愈,看這麼重口味的,可不適合。要是被你家那位知道了,可不會同意你剛傷好就管這麼危險的東西。」
說著將藺嫻如手中的報告書拿走,抱在自己懷里,然後對藺嫻如勾魂的一笑。當然,藺嫻如早就是免疫了,對這女人的勾魂,除了抽嘴角,沒有其他的感覺。
「我在看是不是自己的案子,似乎跟甄法醫你也沒多大的關系吧?」
甄盈手指放在自己唇邊,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藺警官。作為你老婆的好朋友,我有義務防止她的對象因為過度勞累而英年早逝,然後給你這個黑人守活寡,多不值得啊。為了她幸福,咱得看緊點。」
藺嫻如再次抽了抽嘴角,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下限都沒有?
「尸體是你驗的?」藺嫻如看著甄盈問,甄盈點點頭,眯著雙狐狸眼看著她。
「所以呢?」
「我要報告上沒有的東西,你有麼?」
甄盈笑了笑,掏出鏡子照了照,然後用唇彩重新補妝。
「當然有,不過……藺警官,我有什麼好處呢?平白無故告訴你j□j,哪有那麼容易啊……你說如果在你管轄範圍內,我還好說,可是它現在不是你的管轄範圍啊。對于自己不管的案子,藺警官表現得似乎過于積極了吧?」
「不過還真是奇怪呢,按理說這種案子應該會交給藺警官你才是。可是忽然變卦交給別人還真是挺奇怪的,尤其是交給了符隊。符隊那個人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案子卻不是交給你呢,藺警官?」
看著藺嫻如,藺嫻如直勾勾的看著她,面無表情。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所以呢,你想知道什麼?」
甄盈忽然笑得賊兮兮的,
「听說你去見你未來的岳父大人了?對你怎麼樣?滿意麼?還是說,第一印象不好?」
藺嫻如撇著嘴,白了她一眼,她可以保持沉默麼?
「哦,我明白了,看來印象不怎麼好啊,吃癟了?人家把你怎麼了?看你這臉臭得。好了,我對你的私人感情問題一點也不想了解。我有件事情讓你幫忙,如果你幫我,我就告訴你關于這案子我知道的所有的事。」
藺嫻如挑著眉,瞅著甄盈。真是稀奇啊,這個妖孽的女人居然也會需要她幫忙?放佛被藺嫻如看得不自在了,咳嗽了兩下,露出難得不好意思的表情出來。
「我要你幫我把邢芯約出來,我有事要找她,但是不是以我的名義,要以你的名義,知道嗎?」
席邢芯?藺嫻如疑惑的看著甄盈。席邢芯那丫頭對誰都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除了對甄盈以外,甄盈只需要勾勾手指,某丫頭就會飛奔過去,還需要她這個外人來約?
「咳咳,我最近跟她吵架了,那丫頭還在生我的氣,所以……具體原因你就別管了,成不成交?」
藺嫻如點了點頭,不過……真的只是吵架那麼簡單麼?看得甄盈一陣心虛,將冷掉的咖啡端起來又喝了起來。藺嫻如模了模下巴,很有問題啊,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似乎生了一些事啊……
然後,甄盈便向藺嫻如提供了關于碎尸案的調查,原來警方查到死者的身份了,似乎是飛龍幫小混混。但是此人已經消失好一陣時間了,直到死了才會出現,誰也不知道他死前消失的那段時間去干了什。
據警察在黑幫的線人說,那個小混混曾經出現在第一黑幫黑炎幫的毆打現場,昨晚那場在酒吧附近的斗毆,是飛龍幫與黑炎幫相互斗毆的場地,小混混很有可能是因為幫派紛爭的犧牲品。
但是疑惑的是,除了那小混混死狀那麼悲慘以外,沒有其他的犧牲者。最多就都受傷而已,而問了那些在醫院住院的黑幫成員,都搖頭說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出現。
可是人就死在酒吧附近的巷子口,還是死得那麼慘,跟黑幫滅絕人性的打法那麼的相似,都表明跟昨晚的那場斗毆有著密切的聯系。黑幫相互斗毆會有犧牲者很正常,但這次似乎稍微有點不同。
也許存在有其他人嫁禍別人的可能,但警察還是打算從黑幫糾紛方面入手。不過這次涉及的黑幫勢力太強大,就算查到了蛛絲馬跡,可能也會不了了之。
「甄法醫,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下尸體?我想確認下一些東西。」等甄盈講完,藺嫻如忽然提出了這個問題,甄盈詫異了下,還是默默的帶著藺嫻如去看了下尸體。
藺嫻如揭開白色的布條,尸體已經解剖完,身體留有被解剖的痕跡。正如報告所說的那樣,死者的頭已經慘不忍睹,面目全非了。能看的,也就是被打得全是紫色傷痕的身體。
藺嫻如看了眼,然後馬上將白布蓋上了,皺著眉頭。
「怎麼了,你看出什麼來了?」
藺嫻如搖了搖頭,看了看被白布蓋起來的尸體。
「沒錯的,這是黑幫的手法,一般人是模仿不來的,就算不是黑幫,凶手也是有著黑幫背景的人。而且……」而且這種手法,她只看過一個人命令那麼做過。那種手法,她不陌生,因為她親眼見過。這是屬于黑炎幫特有的,黑炎幫老大岩龍慣用的手段。
「而且什麼?奇怪了,你對黑幫很熟嗎?怎麼這麼確定這是黑幫的手法?」
「沒什麼,我還有事要忙,如果這案子有什麼進展,記得告訴我,當我欠你的。」告別了甄盈,一個人來到了樓頂上,在樓頂上吹著冷風,讓自己清醒些。
那個人的死法,沒錯的,確實是她父親的手法。她父親告訴她別管的案子,就是這個嗎?如果她查出了這背後的東西,她真的會後悔麼?想著昨天的電話,握了握拳頭,還是拿出了手機,給藺冬青打了個電話。
「那個小混混,是你干的?」沒等對方說話,她就先問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管嗎?」對方的態度很強硬,完全命令的語氣。之前偽裝起來的所謂的父親的和善也不再有了,大抵是已經厭倦了虛情假意了。
「可你總得告訴我真相吧?我不想最後一個知道你被逮捕的消息。」她也不想讓自己的父親被別人逮捕。盡管她很討厭,很厭惡她父親的為人,可是血緣這東西,誰又說得準?
至少也是她親手逮捕她父親,比較好吧?
「逮捕?你在說笑話麼?當了那麼多年警察,怎麼還是那麼天真,藺警官,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是警察把你的心性都抹掉了嗎?不就是殺人而已,藺警官別忘了自己也曾經干過。」
對方嘲笑的聲音那麼傳入藺嫻如的耳朵里,很刺耳,過往的記憶一下子瘋涌而來,藺嫻如的瞳孔開始緊縮。
「藺警官,如果你還想過你安穩的日子,我勸你,別再查了,好好養你的傷,否者,你真的會後悔一輩子。你不是這輩子都想著跟我月兌離關系嗎?遠離我,不是你的願望嗎?至于這件案子,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好好當你的警察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藺嫻如听著那頭嘟嘟的聲音,有些微怔,她還沒有從對方說的那句殺人的記憶中恢復過來,被埋藏在心底的記憶有時候一旦被觸動,就很難再次忘記。
忽然電話震動起來,一看手機,居然是席羽沐。于是習慣性的接通了手機,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狀態,說不出話來。
「喂,嫻嫻,怎麼了?」席羽沐聲音從那邊傳來,怎麼半天沒人說話?
「沒怎麼,我在呢……嗯,沐沐~」很深情的叫著這兩個字,只有提及席羽沐的時候,那些不安的東西才離她而去。
「怎麼了?」
「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下班乖乖回家等著啊。不許做危險的事,听到沒有?」席羽沐一邊警告藺嫻如,一邊簽著文件。
「好~老婆,今天我做飯給你吃吧,早點回家,我在家等你。」
「這麼乖啊,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席羽沐懷疑的停了停自己手中的筆,嘴邊掛著笑。
「哪有,我那麼乖的,就是最近老婆照顧我辛苦了嘛,記得早點回家,哎呀,我忙著,先掛了,要早點回家哦~」說著掛斷了電話,席羽沐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覺得莫名其妙。
麻,大概,某個榆木腦袋又鑽了什麼牛角尖了吧。說著放下電話,笑了笑,繼續簽著文件。
而藺嫻如,雙手j□j兜里,看著底下的車流,眼里有著猶豫。也罷,既然不需要自己多管閑事,那她就不管,反正對那人來說,解決一個小小的糾紛,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但是……真的……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