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玄器長劍,堪稱準天階玄器。
玄器上,每增加一道玄紋,難度都要高出許多。
許陽的松紋劍已經在對抗葛建傅的時候損毀,現在這柄準天階長劍,正是雪中送炭。不過他沒有接,盯著黎州平道︰「君侯,無功不受祿,一枚,抵不上這柄劍的價值。」
黎州平微微一笑︰「我送你這柄,算是我對未來下的一個賭注,我賭你會踏上巔峰,名動山河。到時候,你只要對黎家照拂一二,我便是千百倍地收回了賭資。」
許陽笑了,握住虛空懸浮的,道︰「若是君侯賭輸了呢?」
黎州平說道︰「賭輸了,不過損失一柄地階玄器罷了。」
許陽收下了,將它懸掛在腰際。
黎州平的雙眼緩緩閉上,許陽知道,這是臨淵君送客的意思。他告辭一聲,走出靜室。
一旁的黎望迎了上來︰「許陽,祖父都跟你說什麼了?」
許陽搖頭︰「君侯並未多說,只不過饋贈了我一柄玄器,我很感激。」
黎望看到了許陽腰間懸掛的,驚訝地說道︰「乖乖,這是!準天階玄器,我向祖父討要過,可是他說這柄劍不適合風極玄者使用。」
許陽審視,古樸大氣的劍身,通體閃耀著暗黃色,在劍刃上,銘刻著整齊的九道玄紋。
「原來是打造,怪不得能夠承受九道玄紋的未能,而不至于崩潰,」許陽摩挲著劍身,「這柄劍的確不適合風極玄者,上面的九道玄紋之中,威能最強的當屬‘烈鋒’、‘焰縛’、‘破擊’三道,幾乎都是火極玄者的絕配……呵呵,小侯爺,我就厚顏收下了。」
黎望听得有些發愣︰「許陽,你對鑒賞玄器,竟然也頗有造詣?你說的三道威力最強的玄紋,我只能認出烈鋒紋,至于‘焰縛’和‘破擊’從未听過。」
兩人邊走邊談,已經遠離了臨淵君閉關的靜室。許陽微微沉吟,火極玄力灌入古定劍,頓時上面的一道玄紋亮了起來。
「這就是‘焰縛’!」許陽低聲喝道,古定劍挽出一朵海碗大的劍花,劍鋒閃爍著赤紅光芒,火焰軌跡月兌劍而出,化作一條火焰絲帶,曲折地向一旁的一棵小樹纏繞過去。
下一刻,小樹已經被火焰絲帶緊緊捆縛,最奇妙的是,火焰絲帶上燃燒的熾火,並沒有損及樹身。
許陽古定劍一抖,那道火焰絲帶翩然飄回,重新鑽入古定劍之中,玄紋黯淡下來。
黎望拍手道︰「好家伙,你今日才舀到古定劍,就已經能施展這一手了!真是怪才。」從許陽剛剛那一招,黎望看到了他恐怖的玄力操控能力,簡直如臂使指。想當初在海雲預選,黎望自己居然提出比拼玄力控制,現在想想都有些汗顏。
許陽微微一笑︰「至于‘破擊’紋,只要運力巧妙,可以發揮擊穿敵手防御的效果。」他對這柄古定劍很滿意。
至于七殺絕劍的前面三招,許陽已經頗為熟稔,即使沒有玄器之助,現在也能使用出來。
黎望又說道︰「祖父囑咐我的八個字︰‘器無大小,唯心長存’,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直難以索解。許陽,你知不知道?」
許陽搖頭說道︰「這是需要小侯爺自己去領悟的箴言,若是我說破,就沒有絲毫意義了。」
黎望失笑︰「好吧,我也是過于患得患失,總害怕讓祖父失望。這東西,我就自己去領悟好了。」
經過一晚上的煉丹、拜見臨淵君、試劍,東方的天際已經有了一抹魚肚白。
許陽說道︰「已經是清晨了,我們也該上路。不知小侯爺準備好了沒有,咱們一起前往海雲分部。」
黎望笑著說道︰「那是當然,我這就去告別父親……」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許陽,你暫且在客房等候一回,好麼?」
許陽有些奇怪,黎望為什麼不帶自己一同拜謁臨淵城主。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滅,他搖頭道︰「我便直接去海雲分部,小侯爺,稍後再見吧。」
兩人就此分別。黎望徑直去中院,去見他父親黎伯延。
臨淵城主一臉雍容威嚴之色,從未改變。在他身旁,英挺逼人的黎仲軒,面無表情地端坐。
「阿望,听說你又去見許陽,還請他煉丹?」黎伯延重重哼了一聲,「當真胡鬧!你以為,你祖父的難關,區區一枚便能……」
黎仲軒重咳一聲,打斷了黎伯延的斥責。在整個臨淵君府,有這個膽量的人除了閉關不出的黎州平,也就只有他了。
「這許陽和十五年前的許清源,簡直一個模樣,到處惹禍!殺了臨淵城近半家族的精英子弟不說,還殺了巨源城彭家的子弟?這樣的人,和他走得近了,必定受其牽累。」黎伯延沒有提的話題,轉而道。
黎望不綴說道︰「父親,許陽他也是為了救我和御玄雨,才殺死彭耀宗!若不是他,此刻你已見不到我了。」
黎伯延重重吐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管怎樣,這個許陽,你和他保持一些距離!可以結交,但不能深交!懂麼?」
黎望無奈,只有點頭稱是。
黎伯延繼續說道︰「這次前往東萊城,你二叔表態,願意隨行。有他在,你的安全我也不用擔憂了。」
黎望有些意外,他一向對黎仲軒既敬且畏,印象之中,這位二叔是個不問世事、灑月兌超然的清高之人,哪知這次居然主動隨行。
「阿望,你是我臨淵君府的嫡子,出行不可見慢,須得有個穩妥的人,照料你的飲食起居。我看玉容不錯,就讓她隨你一同前往東萊。」黎伯延繼續說道。
黎望心中一喜,開口道︰「有玉容姐陪著最好。」
黎伯延點點頭,威嚴的目光掃向黎玉容︰「玉容,阿望就拜托你照顧了。」
黎玉容微微蹙起娥眉,旋即隱去。這位身穿湖鸀色長裙的娉婷美女,看了挺立如松的黎仲軒一眼,輕聲說道︰「是。」
接下來黎伯延又吩咐了許多中選時需要注意的事項。一旁的黎仲軒早已不耐,抬腳離開了廳堂。
「二叔……」黎玉容嬌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有事?」黎仲軒眉峰一皺,回過頭來,兩道若劍的目光直掃。
黎玉容低下頭,輕輕說道︰「沒,沒有……」
黎仲軒道︰「無事莫來煩我。」他衣袖一擺,大踏步走出門。
黎玉容呆呆地看著那挺拔的青衣背影,一雙湖水般的秋眸閃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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