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柳明杰咳嗽一聲,嘴角溢出鮮血︰「我知道……你是說,你那個小婢女……留下的便條吧……」
「不錯。」許陽心中一喜,補衣果然留下了便條。
「我死之前……只想拜托你一件事,」在采籬的琴聲催動下,柳明杰的精神稍稍健旺了一些,說道,「我的儲物戒中,有一封信……把它交給,2210屆的……漠雨晴師姐……」
許陽摘下了柳明杰的儲物戒,心神力量微微一掃,便從中舀走了那封信。上面寫著「雨晴師姐親啟」六個字。
「舉手之勞,我會為你完成,」許陽沉聲說道,「現在,告訴我補衣的便條在哪里?」
柳明杰苦笑道︰「那張便條,在曹名沖模渀完筆跡之後,就扔掉了……不過我知道其中的內容……你的小侍女,去了星郾城,她和她的親族在一起,現在很安全……咳咳咳……」
柳明杰嗆咳出大口的鮮血,采籬皺眉說道︰「大壞人,他不行了,輔音之術也沒有辦法繼續吊命,他的生機已經斷絕了!」
許陽點頭,向柳明杰說道︰「你放心,我會將這封信送給漠雨晴。」
柳明杰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低聲說道︰「謝,謝謝……」隨即生機耗盡,離開人世。
許陽站起身來,走到了柳千梁的尸體旁邊,盤膝坐定。運轉玄天八景經。
星海中的鎮玄塔微微震顫,一股股濃郁的灰色生命能量。從柳千梁的尸體上散逸出來,被許陽吞吸入體。柳千梁的尸體,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很快化為一具白骨,清風吹過,白骨變成了骨粉,漫天飄灑。
許陽這一戰,將四頭第二玄靈自爆。代價不可謂不大。他還受到了柳千梁的瀕死反擊,在黑曜戰甲的護佑之下,胸骨都隱約有裂開的感覺。
不過,在吸攝了柳千梁的灰色生命之能後,他的胸骨等傷勢迅速康復,星海中,爆掉的四頭第二玄靈。也被許陽重新凝聚成形。
一個玄宗後期的龐大生命之能,顯然不止這些,在許陽完全恢復之後,還有一大半的灰色霧氣沒有煉化。
「全部充實入第二玄靈之中,讓第二玄靈成長到極限。」許陽吸了一口霧氣,將其轉化為精純的本源玄能。由八頭第二玄靈,吞吸入體。
八頭第二玄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起來,由原本的三四尺,長成五尺。進而變成六尺。
「第二玄靈,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六尺大小。是玄靈的第一個極限,接下來,許陽就要將第二玄靈,徹底融入本命玄靈之中,幫助本命玄靈打破極限,成長到一丈的大小。那時候,許陽就會達到玄師巔峰的境界,玄力爆發力會有很大提升。
許陽睜開眼,他已經神完氣足。采籬對許陽的恢復速度很驚訝,問東問西。許陽只能推月兌,說他練了一門汲取精血修復自身的妙法,搪塞過去。
柳千梁的身家比柳千樹要豐厚得多,他負責茫雲城的捕盜事宜,平日里有很多孝敬。
柳千梁背後的七根「定形刺」,是準天階玄器,擁有特殊功能的奇門兵器,價值不菲,不輸于古定劍。他的儲物戒中,有一大堆玄石,而且成色很不錯,最差的也是中品,擺在玄石堆上的,甚至有一百多塊上品玄石。
「這些玄石,足夠我突破玄師後期所用了。」許陽心神一振,殺人越貨,果然是致富的最好辦法。
許陽現在剛剛到達玄師後期的極致,想要晉階玄師巔峰,第一是心神力量足夠強橫,第二是玄石、玄能充裕。他現在兩者齊備,只差一個契機,便能將其中一極,提升到玄師巔峰。
「這柳明杰,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為了家族出生入死,結果還死在了自己的親叔叔手中。唉!這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對采籬出手,也不會被音惑,」許陽將柳明杰埋入土中,暗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許陽,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采籬眨著粉色的眼楮問道。
許陽的眼楮看向東方,說道︰「星郾城。」
「你要去星郾城,是尋找你的那個小侍女嗎?」采籬問道。
「是的,而且星郾城在青丘城的東方三千里,我想要返回雲都滄瀾府,那是必經之路。」許陽說道。
許陽有一種預感,補衣應該就在星郾城,柳明杰沒有撒謊。
因為毀掉了有監控功能的傳送玉牌,許陽沒有資格通過空間門返回海雲皇城,他便只有徒步跋涉。不過這樣也好,四十萬里的路程,就當做一次磨練,在滄瀾府讀的書夠多了,是時候「行萬里路」了。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緩緩拉長。
星郾城,是海雲上國的一座大城,規模可以和僕從國的王都相提並論。這座大城區域,生活著九十余萬人,當然,大部分人都住在城外大大小小的村鎮上,耕田勞作為生。
許陽背著采籬,兩人走在生著野草的小路上。
采籬左顧右盼,看周圍莊戶勞作的情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驚呼不斷。
現在正是麥收時節,不少莊戶都在彎腰辛苦收割。
「這位大叔,此地距離星郾城還有多遠?」許陽攔住了一個背著口袋的老漢,開口詢問。
那老漢用敬畏的目光看了一眼許陽,從許陽的金冠、古劍,他判斷出這是一位玄者,高高在上的人物。
「公子折煞老漢了……這地方叫郭莊,是星郾城郭家的莊子,離星郾城只有八十里了。」
許陽謝過老漢,舉步向星郾城走了過去。
忽然,麥田里響起一陣驚呼,隨即變成了哭喊。
「救人啊!快來救人啊!」
許陽耳力很好,他轉頭一看,見不遠處的麥田之中,已經圍起了一圈莊戶。
「采籬,我們過去看看。」許陽大步走了過去。
分開人群,許陽看到一個中年漢子躺在了地上,嘴角流涎,臉色蒼白,渾身都涌出了豆粒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