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牆沒有入口 第五章 妹妹來蹭飯

作者 ︰ 昔庸

早間的兩節課結束了,早上算是沒課了,晚飯前還有兩節,中間間隔挺長時間的,江雪首先想到的是去濱大看看她的哥哥。後天就國慶了,哥哥明天下午是肯定要回上海的,她本來和他說好一起回去的,但昨天下午她接到瑞祥汽車銷售公司的電話邀請,讓她國慶做兩天車模。以前一直有合作,相處的還不錯,給的待遇也挺好,江雪心一軟就答應了。

她要是告訴哥哥這事,哥哥一定會支持她,但問題出在她自己身上,她想到好幾天不能見到哥哥,心里慌慌的。她真想立馬飛到濱大,可哥哥的課程表她是倒背如流的,哥哥上午三四節有課,她去了也白搭。江雪心想,哥哥十一點四十下課,騎車到那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我十一點二十出發,到那蹭飯吃十拿九穩。

江雪回到宿舍洗了幾件衣服,又躺在床上听了會兒BBC新聞,眼看十一點了,她跳下床打扮了一番,興致勃勃的下了樓。她從地下車庫取了車,當時還好好的,可誰知道出了門才發現車胎沒氣了。江雪心里那個郁悶,只好把車送回去,心想等有空再修吧。如此一折騰,本來充裕的時間顯得很局促了,哥哥馬上就下課了。她快步行至西校門口,見二十路公交車開了過了,車子是開往市區的,在濱大東門有停靠。江雪心里那個高興,心想,老天爺還算有點良心,弄壞了我的車,還知道招來輛順風車安慰我。

坐車的人還真不少,江雪又是那種恬靜不喜爭的人,等她上車哪還有座位。她也不在意,反正兩站路就下車了。

車子一開動,車廂的人就東倒西歪的,也包括她自己。江雪心想,哥哥在就好了,可以靠著他這根大木樁,安全的很。她想起了哥哥失憶的那幾年,有次帶他去看海,公交車人也多。哥哥給她搶了個位置,他自己卻站著。那時江雪才發現哥哥原來是不用扶扶手的。車急車慢好像和他一點關系沒有。他如在平地上一般,還雙手揣在兜里,悠閑自得的樣子。後來有老太太上車,江雪就起身給老人讓座,她就扶著座椅站著。哪知有人闖紅燈,車子一個急停差點把她甩出去,幸好哥哥一把拉住,將她抱在懷里。江雪喜歡哥哥抱著她的感覺,以後去哪玩能坐車的她都坐公交,還祈求車上的人多一點,擠一點。但好像如願的次數並不多。

哥哥恢復記憶後這種能力就沒有了,跟平常人一樣,遇到剎車急停什麼的也東倒西歪。江雪想哥哥一定是不願意顯擺吧,在她的印象里,哥哥本就是個低調的人。

江雪觸景生情,看到這樣的場景,心想,哥哥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大展他的木人樁絕技的,會讓我依靠。想到這些,江雪的臉有些發燙,埋怨自己真夠不知害羞的。

哥哥應該早下課了,江雪正在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等她一起吃飯。肩膀被誰拍了一下,原來是體院的宛小寶和她打招呼,主動給她讓座。江雪哪好意思坐,她和人家也不熟悉,幾面之緣吧。體院和外語學院搞聯誼,宛小寶請她跳過舞,江雪覺得他和當年的哥哥很神似,鬼使神差的答應了,算是和他第一次認識。有次市區的超市牛n i促銷,江雪兼職做歌手和禮儀小姐。活動搞到一半下起雨來,宛小寶剛好在那,送給她一把傘,他自己淋著雨走了。舍友趙玲玲說宛小寶對江雪有意思,江雪笑笑,矢口否認,說不可能。從內心講,江雪真的沒心思想這些。

江雪說不用了,都快到了。宛小寶不由分說,將她強行按在座位上。坐了人家的位置,江雪總覺不自在,默不作聲就這樣坐著好像虧欠人家什麼,便隨便和宛小寶聊起來,免得尷尬。江雪問他去市區買東西?

宛小寶靦腆一笑,說去濱大,她表妹打電話非要請他吃飯。還問江雪去哪里。江雪說她也去濱大,只不過她將去蹭飯改編成她哥哥三邀五請地讓她去吃飯。

兩人剛剛聊得自然了點,沒了拘束的感覺,車到站了。兩人下了車,宛小寶說他去女生宿舍六號樓等表妹,要不要一起。江雪說不用了,表哥讓她直接去竹園等他。宛小寶有些後悔自己說了表妹請他吃飯的事,現在都沒人回旋的余地,不好找借口請江雪吃飯,只好悻悻的走了。

江雪含笑和他道別,見他轉身離去,急忙掏出手機打電話,哥哥的手機居然在通話中。江雪連續撥了多次,依然如故。她一下子沒了主意。正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叫她的名字,抬頭一看,江雪的心都涼了半截。此人在市區柳葉刀拳館做教練。開學初她陪舍友小麗去報名學瑜伽,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人長得五大三粗卻起了個很文雅的名字,居然和唐朝大詩人王維同名同姓。自那以後王維就像膏藥一樣粘著她。到校送過花,邀請過吃飯。但江雪都委婉的拒絕了。最近有段時間沒見他來煩了,以為他放棄了,也可能是有事耽擱了,誰知道呢,只要不來煩她就好。不曾想今天在這遇到他。江雪心想還是趕緊閃人吧。

江雪朝他擠了一些微笑,說約了人,都打電話催了,有空再聊,轉彎上了路邊的小石路,朝哥哥的三號宿舍疾行。

王維好容易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哪會輕易放過難得的邂逅,意y 追過去。和他隨行的男子一把將他拉住,說,妞等會兒再泡,辦正事要緊,我們和別人約好的時間早過了。都怪你太磨嘰,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呀

王維雖不情願,想想**說的也對,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兩人快步朝校園深處走去。

江雪又一次撥打了哥哥的電話,還在通話中。江雪心里有些沮喪,早知這樣早就提前給哥哥打電話了。這個點哥哥應該去食堂吃飯,何不去食堂找他。平時哥哥好像一直在二食堂吃飯。不過江雪走了兩步又停住了,心想開飯的時間早開始了,不要到時在食堂轉了一圈,哥哥卻早已回到了宿舍。不如到竹園休息一下。竹園在三號樓的前面,只隔著條金鑫路。園林的入口有石凳石桌,都空著沒人坐。那個位置真是個絕佳的觀察點,進進出出三號樓的人盡收眼底。

又過了好一會兒,進入三號樓的人多了起來,看來吃飯的人都回宿舍了。江雪在過往人群里搜索著熟悉的身影,卻一直沒有那個人。江雪情緒越來越低落,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心里大喜,原來是哥哥的舍友,邱瓜瓜和袁彬彬。

江雪說道,原來是你們呀。我哥哥呢?

邱瓜瓜說,他接電話耽擱了吃好飯,現在應該還在二食堂吧。我們本想和他一起吃的,等了好久沒來,我們就先吃了。你知道的,他電話多,業務比較忙。

邱瓜瓜又問江雪吃了沒有。江雪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還沒有,等我哥來了再說吧。

邱瓜瓜忍不住冒了句,你還沒吃呀?一定餓壞了,你拿我的卡去食堂刷吧。我們本就吃的遲,現在估計都沒什麼吃的了。

江雪笑笑,說不用了,我去二食堂直接找我哥。邱瓜瓜還想再說點什麼,想想也就沒再堅持,和江雪招呼了下,與袁彬彬進入了三號樓。

江雪穿過竹園,剛邁上七號樓下的水泥小路,遠遠見兩個人並排走著。江雪可不想見到他們,急忙掉頭躲回竹園。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兩人沒有沿著水泥小路直達金鑫路,在半道也右拐,踏上了青石小路,沖著竹園來了。江雪見狀,像只被驚嚇的小鳥,慌慌張張的沿路返回,又回到了剛才坐過的小石凳。還有點驚魂未定,卻听人叫她的名字,江雪抬頭一看,笑道,是你呀,好巧!

宛小寶說道,你哥哥呢?還沒見到嗎?

江雪一笑,說謊道,他送書回宿舍了,馬上下來,都打電話了,讓我等一會兒。她見宛小寶也一個人,問道,你不是和你表妹一起吃飯的嗎?這麼快就吃好了?

宛小寶說道,沒吃成,讓一小子攪和了。還把我妹妹的衣服弄髒了。她去宿舍換衣服了,讓我在這等她一會兒。

江雪低頭笑笑,沒再言語。宛小寶問她笑什麼。江雪調皮的說道,我們倆到現在都沒吃飯,算不算同病相憐。

宛小寶覺得這女孩還挺有意思,不像印象里那麼高不可攀,神聖不可靠近。心情自然放松了不少,腦袋里也就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說道,要不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現在。

江雪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生好真誠,竟不忍拒絕他,但也不想答應他。正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卻听有人大聲說了句,喲,這不是曾經的全國冠軍嗎?好久沒在擂台見到你了。怎麼?輸不起了?輸不起當初就別學拳呀。我看你就挺好,這專業選的,泡妞學院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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