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絨心口一跳,口中結巴︰「什……什麼他?」
聶紅柳不滿了︰「還裝是吧?你當我瞎了呢?我這次回來你一直就不對勁!還有,鄺雲修這幾天去哪里了?你這樣子還敢說與他無關?」
「……」
自己那點心思該是用汽球裝的吧,否則怎能讓人看一眼就穿,戳一下就破。
「哈利路亞!你終于思春了!」寧絨自個兒還沒懊悔完,就又被嚇了一跳。「這說明你的性取向會在正確的方向一路繼續正確下去!」聶紅柳白淨小臉上滿是心懷大慰的笑。
寧絨臉上窘到不行,心虛地向四處亂瞟,就怕引人注意。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除了向那口無遮攔的主兒低斥外,寧絨實在想不出其他反應。
「哎!這很正常好不好?不是說男大當好逑,女大當思春嗎?」聶紅柳又不滿了。
寧絨一手撫額,臉簡直都悔綠了,心中直後悔當年教她中文,耐不住咬牙切齒地沖她低吼︰「shutup!」
話音一落,成功招來附近幾道眼光。寧絨更窘,恨不得隱身才好。
聶紅柳看好友都快給自己弄得惱羞成怒了,壞心眼地咯咯直笑。
「我一回來就覺得你對他古古怪怪的,你還死都不認?害得我無端浪費了一場表情!」笑飽之後,聶紅柳抱怨了一句。
寧絨一听,羞惱去了大半,驟然想起另一些事,心里生起了另一種難為情。
聶紅柳似乎看穿了寧絨的愧意,無所謂地聳聳肩,坦蕩蕩地說︰「不錯,我是對他見色起意,不過人家對我沒興趣!那就算了!反正這世上又不是說你喜歡誰,誰就一定會喜歡你的!」
「niki!」寧絨輕喚了一聲。
「看你有喜歡的人,我比什麼都開心!」聶紅柳衷心嘆道。
寧絨心頭感動,胸口處有股甜蜜涌了上來。可轉念一想,惆悵就生了,出聲時都有些心灰意冷︰「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和他,就是保鏢和雇主的關系!」
保鏢和雇主,這是鄺雲修給他們關系的定義。說到底,他們除了那晚不明不白的一個吻,還有那不得不糾纏的一夜,又還有什麼?更何況,對于那夜,兩人早就有了共識,而那一……吻,如果那一夜都可以忽略不計,那一吻又有何意義可言呢?
「哎呀!」聶紅柳擺出一副資深老手意欲為情場菜鳥指點迷津的模樣,「你們是在冷戰吧?你肯定從來都沒有表露過你的感覺,他看著也是很難接近的一個人。你就應該直接告訴他你要他,他要接受了最好,他要是一時不接受,你就擺明車馬去追他,管他什麼高高在上的男神,你就鬧到他六根不淨,凡心大動就行了!」
寧絨听得眼珠滾圓。對于這個一出場就鎩羽而歸的愛情專家的愛情指南,她表示……合理的懷疑。但這心思自然不能表露出來,以免傷了好友的一番好意。
聶紅柳見寧絨只是不語,又曖mei笑笑︰「其實,以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我覺得,他對你很特別!你只要花點功夫,肯定可以把他拐到手的!」
寧絨心中有些茫然,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起她與鄺雲修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待自己果真與眾不同嗎?
聶紅看寧絨神思不定,也不知她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話听了進去,待想再多教上幾招,耳邊卻听到了機場召集她那一航班乘客上機的廣播。
于是她只好作了最後一句微帶恐嚇的總結性陳詞︰「這麼極品的男人,我是注定沒有福氣了!你要再不爭取,他就是別人的啦!你要不怕將來後悔,你就繼續按兵不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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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