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鄺雲修這一次發的是雷霆之怒,而且他生起氣來就不願接听她的電、話,但當天晚上,寧絨還是鼓足勇氣撥了他的電、話。
聶紅柳說的對,沒有哪段感情是金剛不壞,既然不幸出了裂痕,就要及時修補,否則再有什麼風吹雨打,只怕會碎成一地。寧絨是萬萬不願自己的感情再出什麼差池了。
誰料令她意外的是,鄺雲修的手機竟然關機,試多兩次,還是如此。
她只好給張驀打電、話,才知道鄺雲修當天下午竟跟著覃北堂到南非、博茨瓦納考察鑽石礦去了,大約一個星期後才會回來。
放下電、話,寧絨既失落又惶亂。這頭兩人剛剛發生爭執,鄺雲修一轉身就一聲不吭的出了國,很明顯,是有避她之意。
可事到如今,也只好揣著一肚子的難受和思念,等他歸來。
到了那時,也許他的氣該消了不少,她和他,可以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一談。
…………
又過了三天,因為收購藥企的事,萬屏召開了臨時股東會議。
寧絨如常主持會議。剛開了個頭,坐她左手邊的黃董事就點了一支煙,他是一支老煙槍,煙不離手是常有的事。
很快,寧絨的眉頭有些難受的皺了起來。她不喜歡煙味,但這一年下來,的確也習慣了開股東會時黃董事的「煙霧侍候」,但今天不知怎的,那陣煙味變的特別難以忍受。
待到黃董事手中那支煙只剩半支時,寧絨忽然騰地一下站起,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只听到一聲「對不起」,然後寧絨捂著嘴,腳步錯亂地直奔洗手間。
「嘔……嘔……」從洗手間傳出的嘔吐聲清晰在耳,在場的幾人愕然的相覷了一下。
列席會議的董芳意和聶紅柳露出了擔憂之色。
一會兒之後,臉色明顯發白的寧絨開了洗手間的門,已經等在門口的聶紅柳馬上緊張的問︰「怎麼了?」
寧絨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寬慰道︰「沒事!」
然後邊走向自己的座位,邊道歉︰「不好意思,各位董事,我可能是吃錯東西了,腸胃有些不舒服,影響會議了!」
「沒關系、沒關系!」
會議繼續。
不久之後,黃董事又點了第二支煙,這一回他才吸了幾口,寧絨就面色發青的再度跳了起來,箭一般的射進洗手間。
不一會之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嘔……」
「lesy,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聶紅柳輕拍著洗手間的門,都恨不得直接闖進去看個究竟。
董芳意也起身焦急的走到洗手間的門邊。
幾個董事也有些坐不住了。
「寧董這是怎麼了?」
「看樣子好像很嚴重啊!」
「好像老黃一點煙,她就有反應啊!」
幾個老董事七嘴八舌間,覃寶菱懶洋洋的瞥了緊閉的洗手間大門一眼,眼里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卻馬上掩飾的垂了睫,壓住了嘴邊也要浮出的笑意,面上只作淡淡的。
剛被點名的黃董事不服了︰「胡說!我哪一次開會不抽煙,以前也沒見她吐呀!」
「也是哦!」
「但她剛才的樣子也不像是腸胃不舒服呀?……煙味……嘔吐,咦!她是不是懷孕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壓得四下無聲,幾道眼光同時射向了大膽假設的李董事身上。
一直置身事外的覃寶菱美艷的臉上倏地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