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于赫朗提出的任何要求，從來都不會拒絕，即使在現在傷痕累累的情況下。
因為她對他，始終有虧欠，這種虧欠哪怕用命去償還，她也心甘情願。
艾斯也不再耽誤時間，將赫朗換下來的衣服統統都丟到了盆里。因為小屋的設備非常簡陋，並沒有洗衣機，所以艾斯只能用手洗。
看著漸漸被水浸濕的衣服，艾斯咬了咬牙。
她就這樣將自己還纏著繃帶的手，伸進了水里……
天氣並不涼，可現在的水分明顯得有些刺骨。她只是動了幾下，就已經疼得嘴唇都泛白。
許是傷口又再度破裂，原本清澈的水漸漸變成了淡粉色。赫朗的白色襯衫此時泡在粉紅色的水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艾斯慌忙將手抽離，又忍著疼痛把赫朗的衣服撈了出來。正要把水倒掉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你在干什麼？」
她驚詫地抬頭，看到原本已經出門的赫朗此時正站在自己面前！
「我……我……」艾斯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赫朗的語氣明顯帶了一絲慍怒。
艾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把手往後縮了縮，眼神有些閃爍︰「這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被玻璃杯的碎片弄傷了而已。」
赫朗嘲諷地哼了一聲︰「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不小心？不小心怎麼會弄的如此嚴重？」
艾斯將臉轉向一旁︰「你會在意這個？或者說，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
赫朗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右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嗎？今晚要行動，你卻把自己搞成這樣，是不是希望我可憐可憐你？呵……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去憐憫你這種人！你要是想死就盡早說出來，而不是用這種幼稚的方式拖累我！」
說完他死死的抓住艾斯的手腕，把她強行拖到了自己房間。
艾斯不禁有些害怕︰「你想干什麼？」
赫朗沒有言語，只是把她往床上粗暴的一甩，然後迅速地拉開抽屜去除了應急的藥箱。要知道身為一個殺手，這種東西是必備的。
他取出消毒水和棉簽放在一旁，又把艾斯受傷濕漉漉的紗布解開，動作很輕，很細致。
當紗布層層月兌落之後，赫朗盯著她那被水泡的有些浮腫的傷口，不禁有些震驚。那些破碎的傷口處已經有些泛白，雖然經過處理之後已經沒有玻璃渣存留，但是傷口卻開始呈張開狀，有些惡心。
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本想追問什麼，但看著艾斯木然的表情，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艾斯垂下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赫朗為自己上藥。他很小心，似乎是怕她會疼一樣，與剛才怒聲呵斥她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自己是有多久沒見過赫朗如此溫柔平靜的一面了？
她總是願意沉浸在這種假象的溫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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