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帕娜在伊莎貝爾不在身邊的這一個星期,已經要從人類退化到牲畜了。(思路客.)房間亂七八糟,衣服堆了滿滿一櫃子,吃飯也能忘記。
被利威爾趕回調查兵團的她再一次被伊莎貝爾監視了起來,按時吃飯,勤于梳洗,總算是把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樣了。
不過她的研究還在繼續,不論是拘捕兵器還是死氣焰,一個都沒落下。
伊莎貝爾回來以後,絲帕娜就拜托她找了個手藝最好工匠打造了一批質量非常不錯的戒指。雖然對絲帕娜這種做法很不解,伊莎貝爾思索很久,終于恍悟原來絲帕娜小姐終于想開了要好好打扮自己了。畢竟現在和利威爾兵長同住一個屋檐下什麼的,她對絲帕娜這種心態真是再理解不過了。
「絲帕娜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伊莎貝爾端著熱牛女乃還有一些剛烤好的餅干,站在絲帕娜的房門前等候著絲帕娜的出入允可。
只是在她等了許久都沒有听到房間里傳來的動靜,伊莎貝爾心中雪亮,直接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趴在桌案上的絲帕娜,正潛心研究著什麼。
看樣子是又沒听到她的敲門聲……伊莎貝爾有些無可奈何,一旦絲帕娜投入到手頭新式兵器的研發,就沒有什麼能干擾她了。
伊莎貝爾將托盤放在了床頭,隨即朝絲帕娜那邊看去。
只看了一眼,伊莎貝爾真希望自己是眼花了。
她竟然看到絲帕娜戴著的戒指上,發出了火焰,不僅如此,火焰的顏色居然是紅色的!
而就在火焰燃燒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不知是出于什麼原因,戒指一瞬間就碎裂開來,變成了粉末狀。
「啊……果然還是不行麼。明明這已經是精致度最高的戒指了,還是無法承受死氣焰的炎壓啊。」
絲帕娜抓了抓頭發,自顧自地自言自語,絲毫沒有意識到伊莎貝爾還站在她身後。
「絲帕娜小姐!」
最終沒能按捺住心中震撼的伊莎貝爾目瞪口呆地看著桌案上那些閃著銀光的金屬粉末,驚訝地看著絲帕娜的後背。
回身就看到伊莎貝爾這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絲帕娜顯然也是一愣。
「你……」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伊莎貝爾已經上前盯著桌案上的金屬粉末。
「剛才……剛才那是什麼?!」
這下糟了啊……絲帕娜有些棘手地想著,一定被她看到了死氣焰吧。
「你看錯了。」隨口扯了一個理由想把伊莎貝爾搪塞過去,絲帕娜轉過身重新研究起了拘捕兵器的設計圖。以這家伙的智商,再怎麼解釋估計也只會越描越黑。
何況這個世界人類,還並不知道死氣焰的存在。既然這個世界對于資源的爭奪異常激烈,死氣焰作為一種新能量,很有可能會引發她預想不到的事情。況且,她自己都沒找到一種能承載死氣焰炎壓的材料,說到運用更是扯談了。
「不,伊莎貝爾明明看得非常清楚!」伊莎貝爾一定是被剛才的一幕震驚到了,指著桌子上的金屬粉末,「奇怪顏色的火焰,連戒指都在眨眼的功夫碎成了粉末……絲帕娜小姐,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是……」絲帕娜費勁地思索了會兒,「大概是超自然現象……」
今天的伊莎貝爾似乎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依舊難以置信的她問道,「可剛才的火焰,明明是紅色的!怎麼會有紅色的火焰呢……」
「假如在燃料中摻入某些金屬的話,燃燒的火焰就會發出相應顏色的光。」這個倒是事實。絲帕娜回憶著學過的化學知識,給了伊莎貝爾這樣一個答復。
「那麼戒指……」
絲帕娜忙說,「可以理解為……呃,爆炸,所以戒指才碎了。」這個真是有點扯……
伊莎貝爾皺眉狐疑地想了很久,看得絲帕娜心里毛毛的。
「我只是想試試,在瓦斯中摻入些其他的東西會不會增強它作為燃料的助推力,結果好像有點失敗。」絲帕娜正兒八經地給伊莎貝爾一番解釋,如此嚴肅的表情讓伊莎貝爾反而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
實在是受不了對方的視線,絲帕娜起身就要往門口走去。
「絲帕娜小姐,您去哪兒?」
「廁所。」
方才還一肚子疑問的伊莎貝爾,已經是本能地就說出了下面的話,「要上女廁所!姨媽墊用完不要扔馬桶!上廁所時請坐著不要站著!」
絲帕娜︰「……」
從廁所回來的絲帕娜在伊莎貝爾的注視下吃完了餅干和牛女乃,好在伊莎貝爾之後沒有過問,一定是她的回答太學術,想要理解就是對她智商的考驗。
端著空盤子出門的伊莎貝爾在下樓的時候遇上了利威爾,彎腰鞠躬後,伊莎貝爾突然叫住了即將往樓上走去的那個人。
「利威爾兵長,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旋踵回身,利威爾抬著死魚眼等待著伊莎貝爾的提問。
伊莎貝爾躊躇了片刻,這才慢慢啟齒。
「您覺不覺得,自從絲帕娜小姐蘇醒後,就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一如既往平靜的眼底,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利威爾微微皺緊的眉讓他此刻看起來有些不快。
伊莎貝爾一定是認為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連忙道歉端著托盤往樓下的廚房走去了。
利威爾淡然的眼神掃了眼匆匆消失的女佣,走上樓,卻在絲帕娜的房門見停下步子。
推開門,能看到絲帕娜伏案的背影。自從強行命令絲帕娜從工業都市搬回來後,這些天這家伙一直呆在房間里,除了吃飯基本不會下樓。
要說什麼不一樣,利威爾也察覺到了。
絲帕娜似乎不太能適應現在生活。
他可不記得他認識的那個絲帕娜,會沒大腦到連進個廁所都能走錯門。
除此之外,對于她失憶這一點,直至現在利威爾都很懷疑。明明頭部的上沒有嚴重到讓她失憶,可蘇醒後的絲帕娜什麼也不記得。
最近一直能從她的口中听到些奇奇怪怪的詞匯,比如不久前的死氣焰,迷你莫斯卡,以及微波爐。
更重要的是,絲帕娜對機械的熱愛,那種熱情,高漲的過頭了……
他確實很想找個時間跟這個家伙好好談一談,但終究沒有那麼做。很多事不去拆穿它,對彼此反而都有好處。因為人與人之間需要假象維持平衡。
當天晚飯的時候,絲帕娜被伊莎貝爾連拖帶拽地拉下了樓,坐在餐桌前絲帕娜還戀戀不舍地看了眼三樓自己的房門。
想著快些回到自己房間的絲帕娜打算速戰速決,剛伸手要去拿面包,利威爾又一次握住了她的爪子。
「說了多少遍了,飯前洗手。」
絲帕娜抬眼看了看伊莎貝爾,起身乖乖去洗手。
「記得用肥皂。」
臨走前利威爾還特意如是叮囑。
這家伙簡直比伊莎貝爾還有潛質當保姆……絲帕娜吐槽了句。
重回餐桌的絲帕娜吃飯的速度讓站在一旁的伊莎貝爾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利威爾不緊不慢地往嘴里送著面包,一邊打量著絲帕娜。興許是她的吃相太倉促,利威爾皺眉敲了敲桌子。
「注意自己的舉止。」
絲帕娜充耳不聞。
利威爾的眉毛越擰越緊,終于在絲帕娜即將吃完晚飯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湯匙,看向對面的絲帕娜。
「你最近很奇怪。」
餐桌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重起來,絲帕娜抬頭對上了利威爾的那雙死魚眼。
伊莎貝爾難得地一句話也沒插嘴。周圍變得靜悄悄的。對視幾秒後也不見得絲帕娜心虛地撤開視線。
她不怕被拆穿身份,因為她是魂穿,只要死活不承認自己是來自平行世界的,有誰會知道她確實是斯帕納而不是絲帕娜。為了少惹事端,絲帕娜還是非常謹慎小心的。
見絲帕娜呆傻的樣子半天都沒他一個回復,利威爾很自然地話鋒一轉,看似是接著剛才自己那句話說道,「你的那些壞習慣最好盡快改過來。」
所有人松了口氣,都以為利威爾之所以會覺得絲帕娜最近不太正常,全是因為她的那些壞習慣。
絲帕娜倒也順著利威爾給她找的台階下了,「哦,下次會記得要洗手的。」
利威爾側目她一眼,「還有衣服記得及時洗,沒事別跑到男廁所和男子浴室。」多少士兵都被她嚇成重病了……
「哦。」
「這里是兵團,不是你家,平時注意自己的著裝。」利威爾一定是還在糾結絲帕娜上次內衣沒穿就在兵團四處溜達那件事。
絲帕娜繼續點頭。
結果最終晚餐仍然是平和地結束的。
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散伙的時候,利威爾交待著絲帕娜讓她早點睡。絲帕娜隨口問了句原因,利威爾的臉唰啦就沉了下來。
「你研發拘捕兵器發出的動靜已經影響了整幢樓士兵的睡眠質量,不想受罰就給我早點睡!」
……當初是誰明令要求讓她從工業都市搬回調查兵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