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們一路疾奔來到了燈市口的一條胡同內,事地點就是胡同口的某廊。
那里已經打成了熱窯,外面圍了一群看熱鬧的「觀眾」,而里面則成了戰場,不時傳出听不懂的怒吼和喊叫。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我的店都讓他們砸爛了,我招誰惹誰了?」油頭粉面的男老板欲哭無淚的跑上前抱怨,他的幾個員工也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怎麼回事,誰和誰打起來了?」周曉逸趕緊問道。
「客人打起來了,常來我這邊的兩東北小伙和幾個越南人。」老板驚魂未定,要不是他跑得快腦袋說不定都開瓢了。
「越南人?」他並不了解在管區內到底有多少越南籍流動人口,不由自主的就聯想起馬汀說的話來了,莫非巴西華人的那件案子真的和越南黑幫有關?
「是越南人,他們住在南小街,有時候會過來剪頭,沒想到他們這麼凶,把我的東西都砸壞了。」老板知道事情不能挽回,但他的財產損失是一定要讓雙方賠償的,他不能自己承擔,這不公平。
「德榮,你和我先進去,小王,小李守門口。」隊長一聲令下,就和副手一腳踹開店門,闖了進去,出了人命他們誰都好不了。
「警察,舉起手來,別打了!」嗓門大的王德榮吼道,但看到七個越南人手里拿著鐵棒和刀,他的後背就冒出了冷汗,趕忙掏出了腰間的槍。
周警官也很快拔槍和「歹徒」對峙,拿著鐵棒打架,現場很混亂。
讓這些人砸的稀巴爛,被打的滿身是血的兩個東北年輕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到來的警官仿佛就是救命恩人,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盼,可圍在四周的越南人卻還在對他們拳打腳踢,其中的三個人手中都拿著鐵棍,凶巴巴的盯著他們,並沒有被警察的突然到來嚇住。
「放下武器**,putapon!」越南人听不懂中文,周曉逸只得用英文又喊了一遍。
為的年輕男子慢慢轉過身,用一雙賊亮賊亮的黑眼楮盯著周警官,嘴角反而醞釀著一絲輕蔑的笑容。他和幾個混混大不相同,左看右看都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五官端正身材高挑,像個淳樸的大學生似的,看樣子不過二十四五歲。
「ifyoudon’t1aydonyourarms,i’11shoot!」周警官怒目而視,他面對的果然是亡命徒,在他做警察八年期間,曾經見過幾個類似的人,郭閔豪就有這種潛質。
為的年輕男子手中握著一把短匕,他剛邁出一步,王德榮就當機立斷的往邊上的鏡子開了一槍,整塊鏡子碎了一地,幾個越南仔有點兒慌了手腳。
「警官,我們沒有惡意,是他們先動手的!」為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說著,隨後便很淡定的丟下了武器,舉起了雙手。
看到頭目投降了,手下的馬仔們也紛紛的丟掉了棍棒,蹲□等著伏法,似乎已經習慣了應付這種情景。
這時,派出所的幾個警官也和守在門口的刑警沖了進來,把鬧事的越南人拷起來,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送重傷的東北小伙去了醫院,廊老板和兩個小工也一同去了公安局錄口供。
經過一番了解,周曉逸得知這個為的男子叫李子新是越南籍的華人,在朝陽門外經營越南菜館,他帶的小弟都是餐館的工人和朋友。
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
三個越南人來店里剪頭,剛好店里等候的客人多,因為等位他們和兩個東北男子生了口角,東北人先動手,一個越南人馬上叫來了不遠處的同伴,最後演變為聚眾斗毆。
廊老板也證明是東北人先動的手,所以兩東北男子完全不佔理,越南人算是防衛過當。
周警官詳細的做了筆錄,幾乎全程都沒言,一直都是王德榮代為審問,他利用這個機會仔細的觀察李子新,想從中找出一點兒對方的破綻。
可這小子鎮定自若,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狂妄到極點了,但你卻不能找出人家的一絲紕漏,別看這個人只有二十四歲,可城府極深,每個問題都回答得天衣無縫,搞不好最後會降級為民事糾紛,賠錢了事。
「隊長,診斷報告出來了。」小李跑著進了審訊室,將醫院出示的診斷報告遞給了周曉逸。
他打開看了幾眼,東北人被鑒定為重傷了。
「醫院出示了鑒定,被你們打的兩個人都是重傷,如果他們起訴,你們有可能會被判刑。」周警官講話的方式既保守又穩重,嚇唬人的事兒讓王德榮來干,他在後面指揮,做出決策就成,領導要有領導的樣兒麼。
王德榮緊接著敲鑼邊︰「別以為你們是外國人就能逍遙法外,這里是中國,就得遵守中國的法律!」這幫越南猴子,看著就讓人生厭。
李子新泰然自若的坐著,雙手被拷在椅背上,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只是自衛。」
「自衛用鐵棍和匕,這說得過去麼?」周曉逸很頭疼,外國人聚眾斗毆的事他真沒怎麼處理過,這件事得往上匯報,這幾個家伙得暫時呆在滯留室了。
李子新舌忝舌忝嘴唇笑了︰「我們越南人性格如此,一個人出了事大家都會幫忙,要不出門在外怎麼混呢?」眼前的警官長得很帥,比明星標志,干這行太可惜了,要是樂意伺候歐美中東有特殊需求的富翁,肯定能迅家致富。
「你混錯地方了,這兒我們說了算!」王德榮吼道,他受不了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真你媽想扁丫一頓。
李子新又笑了。
王德榮忍無可忍的拍著桌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笑他媽什麼笑?」
「坐下!」周曉逸將沖動的副手按回了椅子上,要是打了外國人事情就鬧大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凡事都得謹慎小心。王德榮馬上就當爹了,丟了飯碗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子?
心不甘,情不願的莽漢只得忍住怒火,勉強喝了口茶。
「今天就這樣兒了,你和你的朋友們暫時得住在滯留室,等事情有結果我們會聯系大使館的。」周曉逸做了個手勢,小李就把李子新的手銬松開,從前面重新拷上,帶著此人去往滯留所了。
臨了,李子新還朝警官曖昧的一笑,看得王德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審問結束後,周隊長便和王德榮去緊急通道抽煙,這麼棘手的事兒實在是愁人,這也算是今年又一起「刑事案件」了。
「越南猴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他叼著煙問周曉逸,同性戀太可怕了,竟然不分場合獻媚。
周警官狠狠瞪他︰「別你媽胡扯!」其實他也感覺到了,但他絕不承認。
「越南猴子敢跑到北京來鬧事,膽子真不小,凡是越南人都應該拒絕入境!」王德榮的父親以前參加過越南自衛反擊戰,有很多老戰友死在了兩國邊境的戰場上,所以他對越南人沒有一絲好感。
周大隊長吸了兩口煙才說道︰「好好查查這幫人,看看他們有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
「嗯今晚能不能陪我去找小姐我憋不住了。」他一聲嘆息,好幾個月吃素受不了,老婆要兩個月後才能生完孩子,等于他還得熬三月,三月啊,這會要了他命的,再不痛快的放放水,會憋炸的。
「呃,你確定,你不是指天誓不再玩兒女人了麼?」某些男人說過的話就和放屁一樣,山盟海誓果然信不得,但誰讓王德榮是他瓷器呢?他唯有同流合污了,某人回馬尼拉後,他也空虛寂寞冷,必須釋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