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見自己兒子被人抓在手中便想上前,可殿內所有人等都是一介凡人。此時的堯辰妖氣外放,眾人根本動彈不得。到底是愛子心切,黃飛虎眼見情勢危急,只得大聲喝道︰「此事多有誤會,這位……還是暫且放下吾兒,等分說清楚再做定奪如何?若是吾兒真的做了傷害無辜之事,本王待他賠罪如何?」情急之下黃飛虎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堯辰了。
堯辰雙目赤紅,單手一指黃飛虎,緊緊盯著黃天化道︰「今r 你若不交出紫衣,或是紫衣有何損傷,我便做一次妖邪,滅了你黃氏滿門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昆侖一脈如何滅了我這妖邪?哼哼!你若是斗膽,倒是不妨猜上一猜,我到底敢是不敢?」說著緊抓黃天化咽喉的手又是緊了一緊。
黃天化被堯辰抓得呼吸急促,斷斷續續說道︰「你等妖邪之輩為禍人間,我便是擒拿了又如何?我等應劫而來,乃是代天行事,你如今插手此事便是逆天而為,與我闡教作對,將是什麼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哼哼!代天行事?你闡教憑的什麼就敢說是代天行事?與你闡教作對又如何?哈哈!我人道、妖道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闡教來指手畫腳?」說著指向黃飛虎那只手瞬間變換幾個法訣,幾道三昧真火順勢而出,把這內殿之內所有桌椅擺設全部燒為齏粉,而那雕梁畫柱卻一點未損,明顯的是堯辰下手的時候特意做了選擇,可大廳中的眾人也是大驚失s 。
「你再猜上一猜,下一個消失的會不會是他?」隨著這話一字一句的吐出,堯辰的手同時也指向了最小的那個男孩,只有七八歲的黃天詳。
黃天化聞言倒是有些猶豫,不過只是頃刻之間便仿佛下定決心,仰起脖子就直接了當的說道︰「那又如何?若是天祥有損,也是你這妖邪的罪孽,一切皆為天數。你以為這便能威脅到道爺,哼哼!若是來r 我師門知道了,必當鏟妖除魔,別以為你便可以逃得過!!」
堯辰聞言卻突然神s 內斂,雙目恢復如常,一個法訣把黃天化纏個結實,丟到了一邊。接著又轉過身,對那黃飛虎冷笑道︰「哼哼!王爺,這些你可看到了。哈哈哈!真是好笑!在你眼中是妖邪的蘇妲己為了一個同族便可以放棄一切。而你這出身名門闡教的兒子……呵呵!親弟弟死了都只是推給天數之說!哈哈哈哈!不知誰更妖邪?」
黃飛虎本來有千言萬語去辯講此事,可被堯辰這一問,確實有些啞口無言,滿面漲紅……自己這長子自小便不在自己身邊,如今回來說是被師傅帶走的,已經學得一身本事,可是,怎麼就變得如此不念親情了?
其實也是事起倉促,他沒有想那麼多,想那黃天化還是三歲小兒時,便被帶上山去,十三年未歸,與家人又能有多少親情可言?況且這十三年來,道德真君只教他一些粗淺術法,已經較之一般凡人強上百倍,在他心中自然是為師命是從,加上他覺得自己的師門強大無匹,所以認定了堯辰也只是口上說說,絕對不敢真就傷了黃天祥……
如此他自然敢賭上一賭,只可惜現在他被堯辰鎖了丟在一邊,想要辯駁也是根本開不了口!
其實,更是因為這十三年來,這黃天化在師門內,只知修行,人情事理之類的,竟是完全不通,這父母兄弟什麼的情分,早已淡薄的沒有幾分了。
黃飛虎不知道這些,堯辰卻是能夠想象得到的,修仙之人眼中凡人便如螻蟻一般,道德真君怎麼會教他這些?
堯辰不顧黃飛虎現在面s 如何難看,一指黃天化解開他口上禁制,厲聲問道︰「如今我來問你,在你眼中是你師傅親近,還是你父親親近,在你師門情誼與父母親情之間,何者為輕,何者為重?」
黃天化本還要分說剛才之事,卻被堯辰這蘊含著靈力的奪魄厲喝驚住,頗有些氣結的回道︰「這兩者如何能比?我父我母生我,我師門更是教我養我,又怎麼分輕重?」
堯辰心下冷笑,看黃飛虎听了黃天化所說,臉s 已是巨變,嘿嘿∼這黃天化越是這麼說,黃飛虎越是火氣上涌,可別忘了當初那道德真君帶走黃天化,可是沒有知會過他黃家任何一人。先不論這道德真君居心是好是壞,那都是擄走了黃飛虎的兒子。可如今這兒子心目當中,父母的地位已經遠不如那擄他而去的師傅!這讓黃飛虎如何甘心?
堯辰接著又問黃天化︰「那我再來問你,你既說天數,也該知道那王叔比干乃是天數當亡之人,你師傅卻又是為何,著你下山救王叔比干,還有救下之後又要如何?」
黃天化如今已經被堯辰氣勢所迫,不由自主就實話說道︰「雖說天數如此,可師傅有言,如今天機大亂乾坤逆轉,王叔比干乃是天命星君,在殷商也廣有人脈,能夠救下最好,之後可帶回昆侖,若能勸解扶周滅商當可事半功倍。」
堯辰嘴角冷笑看了黃飛虎一眼,繼續問道︰「那你師傅可曾說過,你們又為何要扶周滅商?」
黃天化依舊不由自主緩緩答道︰「這個自然,殷商氣數已盡,而大周當興,我等闡教門人皆是應劫入世,各取功德。」
堯辰厲聲喝道︰「放屁!你說天數已亂,便是比干都可救上一救,如今怎麼又說是天數滅商,y 要興兵征戰,不管天下百姓死活?只因為救了比干對你闡教有益,你們便要救,天下百姓的x ng命便全不放在眼中?這就是你闡教的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
那黃天化被堯辰一聲厲喝當時j ng醒,不知該如何應對。
堯辰也不看黃天化如今如土的面s ,轉頭去問黃飛虎︰「王爺千歲,如今西岐已反,不知王爺是要保商還是要滅商?」
黃飛虎早已經被堯辰與黃天化的一陣言語刺激的j ng疲力盡,此時听堯辰問來,強打j ng神答道︰「我黃家世代為大商盡忠,得歷代君王重用,怎會去行謀逆之事?」
堯辰滿面冷笑手指黃天化喝道︰「我現在問你,如今你父要保商,而你師門要滅商,那你又要做何選擇?」
這一句話對黃天化來說仿如晴天霹靂,登時呆立當場,他一直修煉山中,從來都是師門說什麼便都是對的,從未想過自己還有父母在世。而且如今還要在親生父母與師門之間做這相悖的選擇……
堯辰也不再管黃天化如何抉擇,單手抓去,從他袍袖中抓出一個花籃。一指劃開黃天化手腕,鮮血噴濺在花籃之上,雙手一分一合,硬生生的從花籃上撕開一道裂縫,探手托出昏迷不醒的紫衣。
方才言語之間,堯辰已從黃天化身上搜出那紫衣的所在,這會兒當然是刻不容緩的將紫衣給解救出來。
堯辰將紫衣抱在懷中,望著面如土s 的黃飛虎父子,「王爺千歲,如今黃天化靈力為我所封,你乃是朝廷重臣,至于以後何去何從,只看你如何選擇。另外火燒軒轅墳和王叔比干之事就此揭過,蘇妲己也不會再做什麼過分之事。至于王爺說蘇妲己魅惑君王……嘿嘿,王爺你倒是找錯了根源。軒轅墳一事時,王爺與王叔是親自去過的,理當知道那軒轅墳乃是聖王軒轅之墓,青丘九尾狐一脈雖是妖類,可也非妖邪之輩,否則如何能在軒轅墳中安身立命千年?」
黃飛虎听了滿是疑惑,堯辰今天一番話雖然說的盡是一些他難以理解之事,可黃飛虎也不算普通的人,若說堯辰的話有許多無法接受的,可是若非如此,似乎更多的事情都難以解釋了。只是如今又說起蘇妲己,黃飛虎卻是要辯上一辯的︰「她若非妖邪,為何又魅惑君王,這還不算妖邪?」
堯辰冷笑道︰「王爺,你也不想想,能夠在軒轅墳中千年而無事的人,為何會跑到王宮作亂?若非殷壽曾在女媧宮中吟詩褻瀆女媧娘娘,又怎麼會有蘇妲己入宮惑亂君心之事?王爺你也明理之人,多余的話也無需我堯辰再說。王爺若是不信,自去女媧宮中與娘娘求證便是。嘿嘿!若要解決此事,你們對付蘇妲己還不若去跟娘娘求情更加便捷,想來以娘娘乃是人族聖母,若是蘇妲己行事過分,累及無辜,自會出言教訓。」
言畢又同那黃天化喝道︰「若是紫衣有所差池,我定不饒你。哼!既然你認定我是妖邪,我便告訴你,若是有人因為今天之事找我麻煩……我便先讓你黃家滿門陪葬。」
說完頭也不回便出了武成王府,心中卻是暗笑,自己早晚是會被十二仙之流找上門來,若是這黃天化真個不顧黃家的安危,招來救兵,倒也正順了他的意,到時候黃飛虎就更加不可能與闡教同流?除非十二仙齊來,否則想留下現在的自己也沒那麼容易。
看著抱在懷中的紫衣,搖頭苦笑,自己跟紫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這就昏迷兩次了,看紫衣的情形應該只是中了簡單的昏睡術之類,並無大礙。剛剛打算前去王宮找蘇妲己,突然懷中伏羲卦一陣顫動,光芒大放,放于其中的元限躍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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