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如果佩妮不是從莉莉那兒哭著跑出來後轉戰木花路11號，在門口朝著哈利大吼大叫的話,或許小斯內普壓根就不會知道佩妮曾經請求哈利給霍格沃茨寄信的事情,可惜此時的佩妮已經失去了理智,她不僅對著哈利尖叫，還將莉莉與小斯內普一同視作幫凶——
被莉莉翻出了信件,受了刺激的佩妮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她憤怒的指責哈利不守信用,還把事情發生的所有原因都歸結于哈利告密。
說實在的,哈利有些暈乎乎的——
因為激動,佩妮的表達語無倫次也沒有邏輯可言，但從她的表情看來,哈利很快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找出了信……肯定你告訴她的……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就是個謊話精……」佩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果然還是這樣嗎？哈利的心一抽一抽的。
歷史又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在那一段記憶里,小斯內普發現了佩妮偷偷與霍格沃茨聯系,他不相信麻瓜能夠與魔法界聯系，于是慫恿了莉莉一起去佩妮的房間確認，但那段記憶里，莉莉並沒有被抓了個正著，而是在他們上霍格沃茨火車之前，莉莉自己說了出來。
可是哈利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莉莉會發現那一封信？
佩妮憤怒的瞪著哈利，她把信件藏得很隱蔽，而莉莉卻找到，這不是因為有人告訴她還是因為什麼？而知道那封信的也只有眼前的這個人，或許還有……
在屋里听見吵鬧聲的小斯內普偏不巧正從屋子里出來，于是就成了佩妮遷怒的下一個靶子。「肯定是你告訴了這個來自蜘蛛尾巷的男孩！」她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才對莉莉說了，一定是這樣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小斯內普冷冷的看著佩妮，就像在看著一只跳梁小丑一般，不屑的表情躍然于臉上。
這時候，莉莉也從家里匆匆的跑了過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神色緊張的伊萬斯夫人。因為佩妮的聲音太大，莉莉與伊萬斯夫人都一字不漏的把佩妮對哈利的指責都听到了耳朵里。
莉莉不高興的說道︰「佩妮，你到底在說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那是我偶然發現的……」
「不可能——」佩妮尖叫著說道，「你們肯定是存心的，你們都是怪胎，運用你們那惡心的能力，一定是這樣的！」
「佩妮！」伊萬斯夫人的臉色很難看，她還是听明白了佩妮的話，「不是那麼一回事，莉莉與我在給你的房間打掃衛生，莉莉正好看見了那個盒子，她說是你們童年的記憶……」
「你信她？」佩妮嗤笑了一聲，「恐怕她早就知道了，她就是想找出來看我的笑話。」
「佩妮！」伊萬斯夫人生氣了。
哈利的臉色很難看，因為從一開始，他就一語不發。小斯內普總覺得他的表情很古怪，但他與莉莉都知道，哈利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件事，那哈利究竟是為什麼出現這樣的表情？
莫名的，小斯內普覺得哈利這個模樣看起來很熟悉，有點像那天看到了那個與他們一起買魔杖的男孩後的表情。
「對不起，哈利。」伊萬斯夫人拉過佩妮要給哈利道歉，可是佩妮卻在死命的掙扎不肯就範。
「佩妮，我真的是偶然才發現的，與哈利無關，你不能這麼說。」莉莉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此時布滿了淚水，翡翠鸀色的眸子染上了濃重的水霧，眼眶也紅得個徹底，看起來傷心極了。
佩妮還想說話，卻被伊萬斯夫婦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緊緊的抓著佩妮的手，似乎在發出最後的警告。
「無論你信不信都好，」哈利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他沉穩的說道，「我只說一次，這件事情並不是我說出去的，我壓根就不知道霍格沃茨已經給你回信了，更別說你把它藏在了哪里，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所以這件事情我沒法給你道歉，請你冷靜一些，想想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莉莉第一次看見哈利這麼生氣的樣子——就算是給他們教課的時候故意板起了一張臉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黑得徹底，紅發少女有些害怕了，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心血來潮，「對不起，佩妮，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閉嘴，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道歉！」佩妮含恨的看了莉莉一眼，狠狠的甩掉了伊萬斯夫人的手，迅速的跑開了。
留下來的莉莉與伊萬斯夫人都一臉愧疚，伊萬斯夫人尤甚。首先不說他們家與這個鄰居是一見如故後的親近，更重要的是這個鄰居這麼好，還給出身在不會魔法家庭的莉莉上課，而目的是讓她能夠迅速的適應魔法學校里的生活，哈利幫助了他們這麼多，如今卻遭到他家大女兒的無禮指責，怎麼看都說不過去。
「對不起哈利，」伊萬斯夫人歉疚的說道，「回去我會好好說她的，等她把事情弄清楚了，我會帶她來給你道歉的。」
哈利差點想對伊萬斯夫人說，道歉就不必了，可是他最後還是忍耐了下來。
伊萬斯夫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的偏向他了，這就夠了，其實哈利對于佩妮的道歉一點興趣都沒有，與其接受她帶著詛咒的道歉，不如就這麼下去，反正事情已經鬧到這個樣子了，他對佩妮也沒有一點興趣可言。
「她以為她是誰！」小斯內普一進屋子，就極度不爽的說道，「她怎麼敢這麼說，不過就是個麻瓜……」
「西弗勒斯！」哈利立刻開口阻止，「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不要瞧不起麻瓜，你都記得嗎？」
「可是……」小斯內普愕然的看著哈利，明明是那個女孩不對。
「西弗勒斯，」哈利面帶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他伸出手隔著自己的劉海揉了揉額頭，「你我都知道，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人以自我為中心，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對的。這樣的人在出現了問題的時候，也總是從別人的身上找問題，他們也從來不會反省。我們沒有必要與這樣的人計較，因為不值得。」
如果真的有錯，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佩妮。他的確是錯了。
不得不說，听到這些話後，小斯內普心里舒坦了不少。
「但不是所有的麻瓜都這樣，他們只是沒有魔力，並不是什麼罪過，不要把麻瓜都籠統的歸于一類人……」偏見很多時候就是造成了事情惡化的元凶。
這一點……顯然他以前也深受其害。
也曾經被偏見蒙蔽了眼楮，即使真相放在眼前，他也不相信。
「很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哈利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單純的在說佩妮這件事情，可是他有些控制不住，「我們不要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
大概……小斯內普也听不懂。
而此刻，小斯內普的確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沒關系，」哈利低聲說道，「記得我說過的話，你以後會明白的。」
小斯內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關于佩妮……」哈利想了想還是解釋道，「她只是覺得丟臉了，她需要發泄渠道，以後她大概會想明白了。」
斯內普何等聰明，雖然不清楚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可是綜合了每個人的說辭後，他也能推出個大概，「佩妮真的請你給霍格沃茨寫信了嗎？」
哈利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小斯內普沒好氣的說道，「她肯定是嫉妒我們了，她還一直說我和莉莉是怪物，」他冷哼了一聲，「她還不是想變成我們……變成一只……」
「西弗勒斯。」哈利板起了一張臉，「不要那麼說。就算你說的事實。」
小斯內普明顯理解不能。
「她是莉莉的姐姐，你要顧慮莉莉的感受，你可以不去理會她，但是你不能對莉莉說這樣的話。」
「我只是對你說了……」小斯內普輕聲嘟囔道。
哈利終于明白了過來，為什麼小斯內普在那時候要對莉莉說這樣的話，他討厭麻瓜當然是最大的理由，佩妮性格不好也是一個理由，但還有一個最關鍵的理由，因為對莉莉有獨佔欲，他想莉莉與佩妮絕交，讓她完全屬于自己。
可是那時候的斯內普不明白，就算莉莉與佩妮絕交，佩妮還是莉莉的姐姐，最後痛苦的還是莉莉。
他不明白他這麼做，只會把莉莉越推越遠——
他喜歡莉莉，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喜歡。或許應該這麼說，從一開始，斯內普就在為自己打算，他貪戀著莉莉帶給他的溫暖，可是那時候他也幾乎不站在莉莉的立場為她考慮。
老蝙蝠果然是一個陰沉自私到極點的家伙。
從始至終都是的，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莉莉，為了贖罪，而不是為了鄧布利多口中的，為了更大的利益。
所以當一切結束了以後，他也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哈利，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
他該怎麼改變這一切？
「我以後不說了。」小斯內普走到了哈利的面前，如果這些話讓哈利這麼為難的話，他可以不說。
「嗯？」哈利眼楮瞪得老大，他都听到了什麼？
「我不會再那麼說她了……」小斯內普有些艱難的說道，「不理會她就好。」
只要小斯內普不參合，或許莉莉還能與佩妮之間的關系緩和一些？其實這些哈利也管不來，因為這很取決于佩妮究竟是怎麼想，可是經過這件事情以後，佩妮與莉莉的關系……應該也不會有多好。
或許這樣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結果？
☆☆☆
過後的幾點，莉莉都沒有來哈利的種類，哈利去伊萬斯家問了幾次，莉莉都以各種借口婉拒了，哈利不能理解她到底是怎麼了，但是距離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緊。
應該說他的時間也越來越緊才對。
哈利每天都觀察項鏈上的沙漏，而這一次他卻覺得時間上好像有點奇怪。
這一段記憶應該是關于他們登上霍格沃茨火車的那一天的記憶，可是那天還沒有到來，沙漏剩下的部分卻已經快見了底。
這一次，他好像是要在這里待上正好一個月的樣子。
他在他生日之前就來到了這里，這也就意味著，他沒有辦法待到了斯內普與莉莉上學的那一天。
因為不得不離開，所以這天哈利一早起來就對小斯內普說了這件事情。
小斯內普愣了愣，然後垂下了眸子，小聲說道︰「我很快就要去上學了。」
「我沒有辦法，」哈利看起來也很沮喪——事實上他比自己表現得還要沮喪，「我的工作那里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所以我必須要回去緊急處理一下。」
「那你能在我上學以前回來嗎？」小斯內普看起來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以。」哈利很快回答道。
小斯內普很快抬起頭來，眼楮也亮了許多。
「我會趕回來的，」哈利承諾道，按照他模索出來的穿越規律，他肯定是能夠在……至少在當天趕到，而且刷新地點應該是在國王十字車站。「這幾天，你可能要自己待在這里。」
小斯內普沉默的點了點頭。
哈利想了想又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伊萬斯夫婦與莉莉幫忙。」
因為距離他離開還有一點時間，哈利又帶了小斯內普去了對角巷一趟進行采購。
他不在家，青年也不知道小斯內普是怎麼做東西吃的，反正他們上學的時間就是幾天以後，所以哈利在對角巷里直接買了足夠的能夠存放上一個禮拜的即食食品，這樣保證小斯內普能夠吃飽。
不過巧的很，他又在對角巷踫到了他的父親。
而且還是撞得正著的那種。
當詹姆斯走路不看路朝著他撞上來的時候，哈利差點被撞得跌倒在地上，連帶著跟在他身邊的小斯內普也一個踉蹌。
在站穩的同時，哈利也看清楚了究竟是誰這麼冒冒失失。
——哈利有些懷疑，或許詹姆斯就與莉莉一樣，與他有不解之緣，因為已經臨近他在這段記憶中的出場時間了。
「抱歉，沒撞到你吧？」詹姆斯抓了抓頭發，大大咧咧的說道。他看了一眼哈利，又看了一眼小斯內普，「啊，我認得你們，你們就是那天與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對，莉莉，一起去買魔杖的家伙。」
兩個「家伙」︰「……」
「哦，莉莉，我是說，那個女孩沒有來嗎？」
他這種毫不掩飾的說話，讓哈利的嘴角不自覺的一抽一抽的。
「她沒來。」
小斯內普有些不高興，他偷偷扯了扯哈利的衣角，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那真是太遺憾了……哦，不，我的意思是，」詹姆斯尷尬的說道，「就你們逛也不錯，對了，你們要去哪里？這地兒我很熟，要帶路嗎？對了，我叫詹姆斯。」
哈利︰「……」
因為詹姆斯的出現，哈利的注意力好像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小斯內普看了哈利好幾眼，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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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熟？」哈利看起來有些感興趣。
而小斯內普的表情卻有些錯愕，明明哈利對這個地方也很熟悉，為什麼要這麼說？
「對啊，需要我為你們效勞嗎？」詹姆斯非常熱情的說道。
哈利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但卻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就像他靠近他的母親一樣。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爸爸的對話。
——他果然還是忍不住。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哈利顯然接受了邀請。
在哈利沒有注意到的角度，小斯內普的嘴巴緊緊的抿了起來，藏在袖子里的手，也緊緊的攥起了拳頭。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而是安靜的走在一旁，听著這個聒噪的男孩與哈利的對話。
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小斯內普綴綴不平想。
與哈利的目的完全不同，詹姆斯在給他們帶路的同時，還不斷的打探關于莉莉的消息，動機明顯不純，這也讓小斯內普分外的不爽。
可是讓他最不高興的地方還不是在這里。
三人一同到了冷飲店，哈利請吃雪糕的時候，詹姆斯與他們一樣也點了香草味。
詹姆斯還在繼續詢問關于莉莉的問題，可是他越是想知道，哈利表達得就越含糊。
「你為什麼不說話？」詹姆斯的注意力終于轉向了一直不開口的斯內普。
那天與莉莉在一起的還有這個看起來陰沉沉的男生，這麼說來，他們也應該很熟悉的。也許能從他的嘴巴里問出關于莉莉的事情。
小斯內普幾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
哈利︰「……」
這麼快就干上了？什麼事情的事情，為什麼他一點都察覺不到。
等等……難道是因為詹姆斯不斷的問關于莉莉的問題，所以小斯內普吃醋生氣了？
——不得不說，某人真心完全搞錯的方向。
詹姆斯明顯感受到了來自斯內普的敵意，但他也有點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好像沒有得罪這個人吧？
「你……」什麼意思？
看到詹姆斯驟變的表情，哈利趕緊打圓場，「他今天有點不舒服，所以才一直不說話的。」
「我沒有！」小斯內普不高興的反駁道。
不過因為男孩這樣的態度，詹姆斯直到離開以前也沒有試圖再打他的主意。
小斯內普一直注意著哈利的一舉一動，在那個討厭的詹姆斯離開以後，他明顯感覺到了哈利情緒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小斯內普瞪著哈利。
他看得很清楚，哈利這時候的表情與那天是一樣的，甚至要比那天詹姆斯離開、佩妮朝著他大吼大叫時候更要嚴重一些。
因為他本身看起來就很消瘦，所以當他進入這樣的情緒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蔫吧了一樣。
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哈利這樣的情緒，但有一點小斯內普能確定，他不喜歡這樣的哈利。
都是那個討厭的詹姆斯，還有佩妮，才讓哈利變成這樣的。小斯內普抿著唇，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哈利知道小斯內普日後為什麼會與詹姆斯相看兩厭，甚至成為死對頭的原因絕對會吐血。
「我們還要買什麼？」小斯內普喊了一下哈利，開始努力的轉移話題。
「還有……」哈利想了想，「一年級要學飛行課，但是好像不能帶自己的掃帚，所以我就先不給你買了。」
小斯內普默默的點了點頭，沒好意思說他本來就不需要哈利給他買。
不過好在，哈利好像已經沒有再進入剛才那樣可怕的情緒里。
「飛天掃帚嗎？」小斯內普其實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哈利曾經說過他最擅長的是飛行，不過他們一直沒有實踐。
「對了，」哈利想了想，「我們去看看能不能租用幾把掃帚，趁著我還沒離開，我給你和莉莉上一下飛行課吧。」
小斯內普點了點頭。
「飛行比魔力更難控制，」哈利以前就知道，並不是所有人與他一樣有那樣的飛行天賦，就像赫敏，盡管她這麼聰明，但顯然她的運動細胞不怎麼發達。
哈利有些後悔，他應該一早就給小斯內普上一下飛行課的。
現在他與詹姆斯好像開始互看不順眼了，到了飛行課上，說不定詹姆斯會像馬爾福一樣給西小斯內普下馬威。
而最大的問題是，小斯內普並沒有像他這樣的飛行天賦。
所以總的來說，哈利大概也能推測出事情的走向。
——！！！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詹姆斯沒法給小斯內普下馬威，那麼兩個人的梁子，還不是照樣結了下來？
梅林的四角褲，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