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那個不算。」
兩人一前一後走的,伊魚故意落在後面,畢竟臉皮還比較薄,救人救到吻上了,他真的覺得很丟臉與尷尬。某一方面總是遲鈍的伊魚以為接吻時,奈落還沒完全恢復理智,而他本來就一個正常的人還陷進去了!這叫什麼事啊?
伊魚糾結了很久,無數次看了看貌似心情很好的奈落,說,「我們什麼都沒有的?對吧?」
奈落停下,轉身,用早已變回黑色的眼眸靜靜地看向他。
奈落什麼話都沒說,也未提及那個吻。
果然,是他太矯情了吧?伊魚臉上出現了個十字,嗯,這是個絕對的意外!意外!他鄭重對自己強調。
哈!這麼一想,果然覺得負擔沒啦。伊魚樂哉哉地想。
不覺間,兩人成了並行。
奈落皺眉,突然憶起五十年前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
他抱著他,帶他去他親手為其做的雪山。
在雪山頂。
溫柔長,拂在懷里人的臉上。
懷里,是他安靜睡著的臉。
雪花就這樣不停不斷地下。
雪好大。
男人身穿著厚厚的狒狒皮,卻現還是覺得好冷。
那他是不是也很冷?
把他塞到自己的懷里,用皮毛掩住呼嘯的風雪。
卻現絲毫改變不了懷里人的僵硬,連帶著自己,也變得僵硬冰涼。
他如剛開始現熟睡的他時一般,吻上了他的唇。
男人慢慢地看著,懷里的人,臉上的唇,慢慢變為紅潤。
卻,更映襯出那人,臉色的蒼白無色。
男人還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抱緊他。
然後,時間到了就松手。
「我把你冰封,是為了再一次的相見。
到時候,你就別想逃了。」
將他送到結界處,看著漂浮宛若天人的那人,男人呢喃地道,只不過,這個呢喃,在空靜的地方顯得那麼清晰。
他知道那人不是他們的時空的,曾經那人夢中的囈語,早已透露了一切,但是。
想要一次得到那人,就算,違背時間空間的約定。
——
現在,那人就在他身旁。
面色若桃,眼楮的神彩似乎帶著整個世界。
真的,很好。
「欸,奈落,這是我醒來後,咱們第一次一起走誒,還是並行的,怪。不過嘛……」伊魚搖晃著腦袋,又不經意看到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的奈落,「不過感覺還不賴!」
奈落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一下。
「你到底把我們帶到哪去啦?還有,你那吞下去的萬年冰魄怎麼還沒反應?」伊魚遲疑地觀察著他。
奈落不語。
伊魚搖了搖頭,「沒事就行。」
男人的心一下子暖了。
手里握住莫名出現的紅繩,這繩子他見過,當年那個半妖和巫女桔梗系的繩。只不過,不清楚的是,為何在那人將精血混合著萬年冰魄渡給他時,紅繩也自動系上。
男人隱晦地看著那人手上同樣的紅繩,似乎那人並沒有現。
不過,三生三世,他要的,又何止三生三世?
——
溫聲安撫了一下擔憂他的去向的人們後,他強迫他們在人見城里的幾個整理好的房間里休息。
白童子和白夜去處理一些暗夜帝國的叛亂了,剩下的。
他轉頭看了看一直在旁看他的神無神樂,「咋啦?」
留在伊魚身邊的神無神樂齊齊搖頭。
半小時前,奈落︰「城里的所有,他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說完他就打算閉關去了。
萬年冰魄不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影響,當年,他在北極之地里呆了三個月,三個月來,忍住常人不能忍受的寒冷,終于找到了冰之精,然後,在他們相識的地方,利用冰之精制造了雪山,將那人冰凍其中。
萬年冰魄雖然比冰之精更冷,但有原主人的精血煉化,倒也不是不可忍受。
然後,看神樂不回答,一瞥。
「是。」
神樂︰妥妥的未來主人啊,她絕不找虐。
神無︰這個人,她喜歡。(身為真實之鏡的主人,她雖無特別的喜怒哀樂,但她卻會無意識地喜歡將目光投在那些人性中的真善美的地方,所以原著里的她是很忠心,也一絲不苟地執行奈落所有的命令,但最後,她還是無法抵擋真實之鏡對自己的影響,尤其在神樂被奈落殺死後,她情不自禁地向犬夜叉戈薇代表真善美的一方倒戈,寧願死去也要偷偷告訴戈薇奈落的弱點。而伊魚身上的某些特質,她很喜歡。)
——
為什麼會好端端的出現在這里?
他不是也該是在睡著覺嗎?
是夢吧?最近老做什麼奇奇怪怪的夢。
伊魚郁悶地走著。
燦白的雪山。
他走一步,身後便消失一步。
似乎是,雪在逼著他往雪山頂上走。
幸好,這里看似大雪蓋地,穿著單衣的他卻一點都不冷,只是,覺得自己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唉,做夢能把自己做到雪地受苦,也算是奇葩了吧?
——
似乎走了很久。
夢里,沒有時間的定義。
終于,他看到了雪頂。
那是兩個人。
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他有些臉躁,居然夢到了這些。
但他想退也退不了,後面的路早已消失。
于是他想上前,問問兩人路怎麼走。
走近,卻消了繼續前進的想法。
相擁的兩人,竟是他和奈落!
他不敢置信。
男人緊緊地把他抱在懷里面。
他看到了男人親吻他的臉。
那種壓抑的悲哀,連他自己都無法承受。
男人狠狠地哭了嗎?
似乎沒有。
只是下雨了吧。他自欺欺人地對自己道。
突然不想看見這個畫面。
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他的夢,是奈落的夢。
他以為,自己返回這個世界是為了了卻與伙伴們的羈絆。
最後,才現,最重要的未了因緣竟然是在這里。
親眼看著男人將他冰封。
親眼看著深夜默默月兌下衣裝的男人,數著鏡子遍體鱗傷。後背,是猙獰可怖的鬼蜘蛛標識。
冷漠掩蓋了男人。男人,卻掩蓋不了傷悲。
親眼看著男人一次次為蘇醒後的他輾轉嘆息。
男人的世界一天一天地為他改變,他沒現。
男人深藏在內心的恐慌,他沒現。
男人在心里無數次反復的掙扎,他沒現。
男人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沒現。
男人所有的付出,默默地,如果不是闖入了他的夢,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現。
他是回之間,才現,才懂得。
這份愛,太重,重至萬擔,呼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