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我們十八歲 03

作者 ︰ 夏夜晚瀟

()半小時後,我趴在踫踫涼的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郁潔星則坐在我身旁大吃特吃。

別誤會,郁潔星沒虐待我,只是美食與睡覺皆我鐘愛,二者不可得兼,舍美食取睡覺者也。

我正夢到數學老師拿著我小測卷子在辦公室里把我罵的狗血噴頭,由于站得近,連她奮力演講時噴出的唾沫星子也沾到了我的臉上,我半夢半醒間伸手一劃拉,還真有濕潤的感覺。

難道我受數學老師刺激太深,連在夢里被虐都可以虐出實感了?

于是極度不甘心的睜眼想驅趕著噩夢,一抬頭卻現,現實有更大的噩夢等著我。

桌子上的冰激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翻,把自己黏膩的身軀捐獻給地板,可樂撒了一地,混著冰激凌像極了事故現場,冰激凌是白色的腦漿,可樂是黑紅的血液……

靠靠靠!幻想的太不靠譜了!

我從自己天馬行空的幻想中走出來,一抬眼就看見一身火紅的郁潔星在跟什麼人吵吵著什麼,周圍的人把他們圍了一圈,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拿出手機拍照片,一邊跟自己身邊的朋友鄙夷的笑著,一邊準備把這熱鬧上傳微博。

「瞧那女的跟個潑婦似的,自己也不嫌丟人!」

「因為什麼吵起來的啊,我去洗手間了,沒看著,你給我講講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一準看人家男的長得帥氣,沒什麼新鮮點的方式湊近乎,這才挑事的!」

「啊,真的假的,現在女的怎麼這樣……都沒點素質的!」

眼看著那幫人越說越過分,我腦袋里就有一根神經在‘突突——’的跳著。

誰能告訴我,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里,他媽的到底生了什麼事!

我這人有一特點,特別沖動,用我們老班的話講叫做事不走大腦,于是我一沖動,做事就忘記走腦子了。

我拿了杯可樂,朝剛才罵的最惡劣的兩個女的潑了過去,人群一下子安靜了。

不但人群安靜了,連正在吵架的主角也安靜了。

大概誰也沒想到能突然殺出我這麼個程咬金吧,但只消停了一會兒,那被潑的兩個女的就立刻炸了肺一樣的罵。

‘哪里來的野丫頭,什麼家教!’‘有娘生沒娘的,你這什麼素質!’‘我這衣服剛買不到三天啊,名牌貨,你賠得起麼!’

郁潔星站在旁邊愣愣的看著我,好半天沒返回神,和他吵架那位不耐煩的挖了挖耳朵,似乎對這種噪音很難忍受。

我當然更難忍受。于是在她們罵出更過分的言辭之前截住話頭。

我昂起頭,想象著幾天前陪郁潔星看的那部電影——《小時代》,學著顧里女王的氣場,倨傲的開口。

「沒家教什麼的,不用你們說我也清楚,就我這資質,我老爹是不會出錢給我請家教的,至于我有沒有娘養,那不在二位的關心範疇之內,因為就算我沒娘養,就您這綜合情況你們也打動不了我老爹當不了我二媽,至于素質……你們配提麼?」

「站在人群里像兩只聒噪的鴨子一樣,一個勁兒的對人家品頭論足,如果這就是您二位所謂的素質的話,那sorry,這種素質姑娘還不屑要。哦,對了,順便提醒下,您身上這件衣服……嘖嘖嘖,名牌貨的……高仿啊,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要不我給您兩張紅人頭權當您的精神損失費了?」

「您說您,長得客氣也沒關系,這總要留點口德吧,不然人家會以為你那嘴是好久沒清理的化糞池那多有礙市容啊!」

郁潔星說,從那以後,她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我是一只懶散的刺蝟,平常都把自己最柔軟的肚子展現在大家面前,可一旦被人激怒,就立刻蜷縮成一團,36o度無死角的扎人。

我當時就回答她,刺蝟會蜷縮起來純粹是因為害怕!

現在的我也的確害怕。但是害怕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那個在和郁潔星吵架的人的……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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