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權色的爭斗 56_1(文)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九七年十一月底,何子鍵正式赴沙縣上任,成為了整個饒河地區最年輕的縣長。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書純文字首發》

田部長果然親自送他到沙縣,沙縣書記鄭茂然率全縣四大班子召開了個迎賓會。鄭茂然是個五十剛過的中年人,留著反西式,兩眼深沉,很有官威的樣子。他說話的聲音哄亮,沉穩,眉宇間帶著一股殺氣。

要不是他這樣的人,還真難壓住場面。雖然在沙縣,鄭茂然不能做到說一不二,但是很少有人敢與他公然唱反調。在這個群雄亂舞的地方,鄭茂然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看何子鍵的眼神,多少有些輕蔑。

這樣的年輕,能有什麼用?當個秘書還差不多,拿來當縣長就有些小材大用了。這是鄭茂然心里的真實想法。跟鄭茂然類似想法的人很多,這些人都是四大班子里的元老派,實權派。這些人中間,就人就在暗道,有好戲看了。

沙縣來了年輕的新縣長,有能力的人很為不屑,沒能力的,就等著看戲。何子鍵就來到了這樣的一個環境。

田部長交待完後,人就離開沙縣,對何子鍵說︰「我的任務完成了,下面的戲就該你唱了,希望你唱出一台好戲。」

何子鍵微微一笑,沒說什麼,送走田部長,回到辦公室坐了一會。現沙縣到底是有錢的大縣,辦公室的一切不知比寧古高多少個檔次。沙發是真皮的,辦公室是紅桌的,不象寧古,每個辦公室都是木椅子,冬天坐上去冰涼冰涼的,夏天坐久了就**痛。

何子鍵從寧古過來,沒有帶任何人。他就這樣單槍匹馬,殺將過來。沙縣的水到底有多深,試試才知道。

下班以後,何子鍵就直接聯系上了肖迪。因為何子鍵要來沙縣,肖迪提前來到沙縣,暗中了解情況。

接到何子鍵的電話,肖迪正在河邊的船上。「你先等一下吧,我在船上。」

「什麼?你在床上?」那邊風大,何子鍵沒听清楚。

「切!我——在——船——上!」肖迪一字一句地重復了一句。

「去船上干嘛?」何子鍵終于明白了,朝電話吼道。我就說嘛,床上那來這麼大的風聲。

「你先到賓館等我吧!半小時就回來了。」肖迪掛了電話。

看看時間,剛好六點整,天有點黑了。今天沒有太陽,夜晚的時刻提前到來。沙縣的華天閣大酒店,肖迪匆匆走進來,看到何子鍵坐在大廳的沙上,揚起一個醉人的微笑。何子鍵站起來,朝肖迪走去,兩人在酒店服務員羨慕的眼神中,雙雙走進了電梯。走進了房間,肖迪從包里拿出了份資料。

「這幾天我一直呆在沙縣,了解到了這些信息,你看看吧,對你也許有用。」

何子鍵將這些資料接在手里,肖迪就在他身邊坐下。

「沙縣有八名常委,組織部部長佟建成與常務副縣長黎國濤是一派的,他們算是屬于方系派外邊緣的人吧。縣委書記鄭茂然是從另外一個地區調過來的,與省里一位副省長有交情,听說他們的父輩是舊交。縣委副書記姚溫自然屬鄭茂然一派,財政局局長李慶松是他的忠實死黨,這以後你有要用錢的方面,得過他那一關。公安局長王博兼政法書記,應該也屬于他那一派。」

肖迪介紹道,何子鍵也沒插嘴,他知道肖迪肯定下了不少工夫,于是拍拍她的大腿,以示感謝。肖迪微微一笑,繼續道︰「宣傳部長是個女的,叫許飛燕,三十二歲。沙縣有名的大美女哦,你以後得小心點,听說這個女的是靠傍別人的腿才上來的。」

「剩下那個武裝部部長祝剛,這個人應該不會對你有威脅,這個人比較正直,本分,例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也從來不參與那些派系斗爭。剩下一個是縣委副書記黃衛華這人看似不成派系,但心機很重,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八個人齊了,再加了何子鍵自己,就是九大常委。听到肖迪介紹完了這七人,何子鍵就笑道︰「我想武裝部部長祝剛應該是肖系的邊緣人吧!」

肖迪微微一笑,「算你答對了。祝剛這人我認識,前幾天還見過他。不過你放心,以後有什麼事,他這一票絕對是支持的。」

听了這話,何子鍵只有一聲苦笑,八個常委,只有一個支持自己,其余的七個態度不明。

這算什麼事啊?以後的工作,還真的很難開展。小小一個沙縣,居然就分面三派實力,再加上自己這個外來客?是隨波逐流?還是自成一派?

看到何子鍵緊皺眉頭,肖迪就笑了起來,「你別急,問題遠遠還不止如此。」

「還有更復雜的?」何子鍵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封書記這是提撥自己,還是要毀了自己?簡直把人往火炕里推嘛。

何子鍵接著看資料,肖迪繼續講解。「沙縣這幾年為什麼展這麼快?主要是工廠和煤礦企業,還有著名的礦山資源。但是這些企業的背後,基本上都有政府的人插手,想要理清楚中間這些環節,可謂是因難重重。當然,只要不出事,你在這里當幾年清水縣長,時間一到就往上面調。怕就怕在,他們這些人,故意給你找事,讓你下不了台。我想他們這些人,看到你一個這麼年輕的小伙子做了縣長,心里肯定不痛快。據我所知,覬覦縣長這個位置的人可多了。所以你要小心點,有些事能不管就不管,由他們去折騰吧!」

肖迪說完了,歪著脖子看著何子鍵。何子鍵一邊听,一邊看著資料,等肖迪說完,他才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你說可能嗎?那還要我這個縣長干嘛?」何子鍵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嚴肅,官氣凜然。

肖迪一愣,沒想到他威的樣子蠻可愛的,還真沒看出來,年紀不大,氣勢倒是不小。她心里反而安詳起來,這說明自己沒看錯人,做男人就要有殺氣,否則還真鎮不住場面。

于是她嬌笑道︰「你怎麼想就怎麼做吧,反正我無條件支持你。」

何子鍵莞爾一笑,好象剛才露骨了,反手抱過肖迪的腰,將她托到自己大腿上坐著,十分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不許跟我見外!」肖迪不樂意了,人家身子都給你了,見外就意味著拉遠兩人的距離。肖迪心思挺謹密的,馬上就提出了反對意見。

看看時間不早,何子鍵拍了她一把,「我們先去吃飯吧!」

停車場里,肖迪挽著何子鍵的手,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就叫了起來。兩人來到車邊,肖迪朝他笑笑,「上車吧!」

何子鍵看了一眼,搖頭道︰「還是坐我那輛吧,你這車太何子鍵揚了。」

肖迪的車,可是寶馬74o,一百多萬的名車,而且紅得十分惹眼,隨便往哪里一停,都會招來很多熾熱的眼光。何子鍵不想自己初來沙縣,就成為別人的焦點。

肖迪現在的職務,是省報副主編,肖迪和董小飛都是有錢人,沒辦法,她們平時的生活要求當然要比別人高一點,但是何子鍵有何子鍵的想法,他覺得低調好行事。

兩人開著車子出了酒店停車場,飛馳在沙縣的大道上。

沙縣的大街,寬敞,干淨,舒適,在這一點上,環衛工作做得還是挺不錯的。就是跟饒河市比,也不會遜色到哪里去。

這就是新城與老城的區別,新城的規劃比老城好,就象寧古,一味在老城區改造的話,折騰來折騰去,也騰不出多大的浪來,這就是何子鍵曾經極力支持周書記的城市改革方案,改造老城不如興建新城的道理。

「你現在住哪?」肖迪放下車窗,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暫時住縣賓館。」

何子鍵正說著,突然砰地一聲,一輛黑色的奧迪從右邊斜沖過來,兩車相撞,生了嚴重的刮擦事件。《書純文字首發》

還好,是何子鍵打方向及時,要不右邊的大燈都要暴掉。桑塔納的車頭,在對方的奧迪車左邊,留下一溜長長的刮痕,從車頭到車尾,足足有三米長。肖迪確確實實地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

「怎麼開的車!」

何子鍵還沒說話,從奧迪車上就下來個年輕人,黑褲子咖啡色夾克,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哪個單位的司機。

明明是對方違規車,從右側斜穿過來,這才導致了這場事故。而且奧迪車結實,除了車子左側被刮去了一屋油漆,門邊是有點凹痕,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

而何子鍵桑塔納,大燈燈罩被撞碎,保險杠掉落下來,車頭右邊也扁了一些。要不是對方突然斜**來,何子鍵也不會撞到他車上,現在倒好,惡人先告狀,居然跳出來罵起何子鍵來了。

奧迪車的司機,估計是看到何子鍵開著輛桑塔納,存心欺負一下窮人。抬起腳朝桑塔納踢了一車,朝車里吼道︰「搞什麼鬼!你會不會開車?」

何子鍵還沒下車,肖迪就拉開門沖上去,「你這人有神經啊!沒學交通法也出來開車?有從右邊車的嗎?」

那司機一看從車上下來個美女,本來還沒調戲兩句,沒想到肖迪下車之後,就象放鞭炮似的,氣勢洶洶地質問了他一番。

單位的司機,尤其是給領導開車的都是老油條,很懂得察顏觀色。他看到何子鍵這輛破桑塔納,估計也沒什麼背景。而且是寧古牌照,他頓時就囂何子鍵起來。

「老子怎麼開車,輪不到你來管,現在我只知道,是他撞了我的車,就這個理由,賠錢!」他邊說邊看了看手表,「快點,我沒時間跟你們扯。」

何子鍵走下車,打量了對方一眼,淡淡地應道︰「多少?」

「算你識相,老子可工商局的,這車可是郭局長的專駕。」那司機哼了一聲,蠻神氣的樣子,「車刮成這樣,油漆全部做一次,五千差不多了。」

他量何子鍵一個外地人,擺平他還不是挺松輕的事?于是就干脆獅子大開口。

何子鍵也不急,從口袋掏出支煙,慢理斯條地點上了,「那我這車誰來賠?」那司機頓時就火大了。沖著何子鍵吼了一句,「你媽來陪!」說完,他就要拿出手機打電話,何子鍵突然伸手,「叭——」

對方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五個腥紅的印子。

「居然敢打老子?」對方愣了老半天,才咆哮著罵了一句,連手機也不要了,沖著何子鍵就撲過來。

何子鍵退了步,身子一偏,對方的拳頭就重重地砸在桑塔納的引擎蓋上,顯然這司機沒想到何子鍵這麼靈活,防不勝防,一頭栽了上去。

剛才他這麼一下,顯然是想致人于死地,沒想到沖得太猛,就撞到了車上,額頭上立刻隆起一個大大的紅包。兩只手也象中了風似的,不停地抽澀。

看到對方那豬頭樣,肖迪就想好笑,卻是也沒想到,何子鍵身手會這麼靈活。不過她很快就記起何子鍵在烏林修渠的時候,光著膀子那黝黑結實的身板。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盡管他還沒有出手,但剛才靈活地一閃,讓對方出盡了丑。

兩名交警及時趕來。驅散了眾人,兩人才靠近事故現場,很明顯,這是黑色的奧迪違章車,強行從右側穿插,這才讓正在行駛的普桑給撞上了。兩人是內行人,自然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只是看到那輛奧迪車的牌照,兩人又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個稍為矮點的交警苦笑著在心里暗道︰看來又只好讓這名外地人吃虧了。沒辦法,人家是工商局長的車。

不等交警說話,那司機就跳起來喊冤,「我要報案,這個王八蛋撞了車還打人。我要讓他坐牢。」

坐牢,那太容易了,隨便找個理由,刑事拘留十五天。

一名交警走向何子鍵,拿出本子做記錄,「把你駕駛證拿出來給我看一下。」他瞧了一眼那輛普桑,寧古牌照,心里就踏實了。委屈一個外地人,不用承受太多的壓力。

何子鍵把駕駛證遞給交警,「你們自己處理吧,我沒時間陪在這里折騰。」說完,他就轉身要走。身後的交警叫了一聲,「你不能走,得跟我們回局里一趟。等我錄了口供,調查清楚才能走。」

何子鍵皺了皺眉頭,「不是明擺著的嗎?他違章車造成了這起刮擦事件,還有什麼好調查的。」

「這事你一個人說了不算,我們得好好調查。」交警看過何子鍵的駕照,指著車子道︰「你把車燈打開給我看看?」

為了配合交警的調查,也為了考驗一下沙縣交警的公平公證執法力度,他就耐下性子回到車上,將所有車燈都打開了。

「你的車子大燈都不亮,你怎麼上路的?」交警指著右邊的大燈道。

何子鍵這才注意到,剛才有踫擦過程中,大燈可能被震壞了,沒想到這倒成了人家找借口的理由。肖迪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好浪漫的一頓晚餐,就要被這些人給破壞掉,她心里就有些焦急。

扶了一下眼鏡,指著大燈道︰「這不是剛才被撞壞了嘛,明知故問,我看你們是存心偏袒,想找茬是不?不信你把自己的腿給我打斷,你再走給我看看,還能正常行動不?」

肖迪是新聞系的,說出來話來很有說服力。她的比喻很好,可惜人家根本不听。

「這位小姐很幽默,我們只遵重事實,看現場說話。」郁悶的是,矮個交警還振振有詞。

「還有,這位先生打人的事,也得賠償。你們自己看怎麼處理,是私下協商?還是由我們介入調解。如果你們能私下協商好,我們就不立案了。」

另一個交警居然態度有點曖昧的說道︰「這位兄弟,在我們沙縣,交通事故罰款是很厲害的,就沖著你這大燈不亮,隨便處罰你個三五千,你也沒話說。現在你又打了人,我看還是識趣點,別傷了和氣,自己爽快點吧!」

言下之意,人家工商局長,你惹不起,我們這是給你面子了。如果公事公辦,你更慘。

哼!何子鍵看看戲演得差不多了,就沉聲道︰「這就是你們沙縣的處理方案?在證據面前還能睜著眼楮說瞎話,我看這個調解就不必了,讓吳應飛自己來吧!」

吳應飛是交警支隊大隊長,何子鍵居然直呼人家的姓名,這兩位可愛的交警又重新打量了他一陣。只是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何子鍵是有身份的人,這車,這打扮,普通得不再能普通。

身邊那個眼鏡妹還正點,高挑的個子,胸前一對高聳俏然挺立。就這麼一個渾小子,居然泡了這麼個絕色的妞?會不會那女的有背景?

只是兩人轉而一想,放屁,有背景的人會坐這種破車?二手桑塔納,扯吧!人家工商局局長的老婆都是坐寶馬,奔馳。

那頭,奧迪車的司機爬起來,回到車邊打了電話給自己的老板,說自己被人家如何如何欺辱。車子撞壞了不說,還打了個殘疾。

工商局局長郭玉庭剛開完會出來,看到自己的車子還沒到,心里就冒火。突然接到這麼個電話,直接就在吼了起來,「打狗也要看主人,真不把我郭玉庭放在眼里。」罵完了,他就叫那司機把電話給交警。

「郭局叫你們听電話。」司機把手機遞過來,兩名交警就一陣苦笑,這下事情鬧大了。郭玉庭例來是護短很嚴重的人,而且他跟交通局局長關系不錯,鐵哥們。

剛才還想讓何子鍵息事寧人的兩交警,此刻也不再說什麼,其中那個瘦點的接了電話。

「我是郭玉庭!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囂張,撞了車還敢打人,先拷起來再說!刑事拘留半個月,再來跟他說賠償的事。」

不待瘦個子交警回話,郭玉庭就掛了電話。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看來只好讓委屈這小子了,誰叫你是外地人,又沒靠山呢?兩人朝何子鍵進來,「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局里。」

何子鍵沒有動,反問了一句,「誰給你們權力這麼做??」

「這個用不著你來擔心,我們只是執行任務。走不去?如果讓我們請的話,就不老實點的話,馬上就要吃苦頭了。

肖迪站出來,出示自己的證件,「我是省報副主編,現在我懷疑你們是非不分,濫用執法權利。」

怎麼又出來個報社副主編?兩名交警再怎麼樣傻,也不敢得罪這些報社的記者,而且人家還是省報的副主編,路子總比自己廣。如果這種事情在網上暴光,估計自己兩人就成了替死鬼。

現在這件事情,成了燙手山芋,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

奧迪車的司機電話又響了,很快他又把電話遞過來,「你們隊長要跟你們說話,誰來听!」

還是那個高瘦個,硬著頭皮接過電話,「喂,吳隊。」然後他就拿著手機,遠遠走開了,估計有些話不想讓別人听到。

「吳隊長,事情是這樣的。」高瘦個把事故原因說了一遍,吳應飛就在那邊沉默了一下,「不管他是什麼人,先帶回來再說。」郭玉庭的面子,總得要給,大不了過幾天把那人放了。吳應飛如此想。

「吳隊,……」高瘦個交警還沒說什麼,就听到那邊吳應飛大笑的聲音,「哈哈……胡了,胡了,四番。」

高瘦個可不敢打擾支隊長大人的好事,只得掛了電話。

「蘇兵,把人帶走吧!」高瘦個走過來,把手一揮,就準備執行支隊長的指示。

剛好縣長秘書秦川吃過飯,陪老婆在路邊散步,她老婆朱瑤就指著這邊道︰「秦川,那邊好象出什麼事了?」

秦川這幾天心情特好,在辦公室里呆了五六年,總算有出人投地的跡象。現在與何子鍵縣長處于磨合期階段,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秉著原則做事,機靈點這個秘書應該是當定了。

因為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現何子鍵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沉穩,為人和善,還沒有架子。為了自己的個性有迎合領導的脾氣,他就特意托人從寧古找來了一些關于何子鍵的資料。

要做好一名合格的秘書,了解領導的過去尤為重要。誰知一看不打緊,看了才知道何子鍵以前的光輝事跡,他很快就打消了心里微有些不滿的念頭,決心好好跟著何子鍵努力干下去。

听到老婆的叫喊,秦川朝這邊看了眼,糟了!那不是何子鍵縣長嗎?秦川顧不上跟老婆打招呼,立刻就朝這邊跑來。

兩名交警正要強行把人帶走,秦川就沖了過來,「住手!你們瘋了!」

然後他就來到何子鍵跟前,「何縣長,你沒事吧?」

「哈哈……」兩名交警還沒反應過來,奧迪車的司機就狂笑起來,「這傻b真會吹,你當你是誰啊?還何子鍵縣長,如果他是縣長的話,那我不是縣委……」

那個矮個的交警認識秦川,悄悄地問了句,「他真是縣長?」

「放屁,這事也能有假,這位就是新來的何縣長。你們真是放肆!還不快給領導道歉。」秦川罵了聲,小心地賠在何子鍵身後。

何子鍵對秦川道︰「你來得正好,這事你處理一下,我先走了。」說完,就和肖迪攔了輛的士走了。留下兩名交警,還有那個笑得象神經一樣的奧迪司機愣在當場。

「秦川,你沒搞錯吧,他……他就是新來的縣長?」這人才多大?兩名交警還是有些不信,秦川一直等的士車走遠,這才轉過身來,嚴肅地道︰「這件事情你們必需有個交待,否則你們兩個準備卷鋪蓋走人吧!」

听到這話,兩名交警馬上就哭喪著臉,今天怎麼這般倒霉?都是那個***奧迪司機,麻痹!找他算帳去!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便朝那司機走去。夜幕下很快就傳來奧迪司機的慘叫,兩交警各踹了他幾腳,抓起那人的領子塞進了巡邏車里,「麻痹,錄口供去!」

何子鍵這頓飯餐吃得很不是滋味,好好的心情,全被這些人破壞了。

剛才的事,要不是自己身子骨還結實,說不定就被人家給放倒了。如果堂堂一個縣長,被人打得趴倒在大街上,那才是天大的笑話。他就想起了柳海。這小子功夫不錯,就沙縣這樣的情況,他還真的需要有這樣一個人跟在自己身邊。于是,他打了個電話給馮武。

馮武這幾天沒事就呆在胡科的那家夜總會,看到何子鍵打電話過來,他立刻叫人關了包廂的音響。

「子鍵好,今天怎麼想起我了,有什麼吩咐,你就直說吧!」

何子鍵也不跟他客氣,直截了當地說了,「你把柳海給我調過來。」

听說要調柳海走,馮武立刻就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子鍵,是不是遇到麻煩事了?要不我親自過來。」

「你就不用了,把柳海調過來就行了。」何子鍵淡淡地道。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辦手續。」馮武掛了電話,胡磊幾個人就圍了過來,「出什麼事了?」

馮武沉著臉,搖了搖頭,「不知道,子鍵雖然沒說,但我敢肯定有人為難他了。」

「麻痹!我明天就趕過去。」胡磊听到何子鍵在那邊被人為難,立刻就有些憤憤不平的味道。不過,他堂堂一個縣長,又有什麼人能為難得了他呢?

馮武想了想,「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沙縣那地方水深,有些不認識的人說不定就胡來。」說完,他就站起來,「不行,我得走了,去找柳海談一下。」

胡磊等人也沒什麼心思,拿出幾百塊錢打了身邊的小姐,三個人都出了海闊天空。

…………

肖迪很不服氣地道︰「沙縣這些干部太囂張了,要不我叫幾個人來收拾他們一下。」

何子鍵淡淡一笑,「別亂來,想收拾他們還不簡單?沙縣這團渾水,遲早得被清理得干干淨淨。」

看著何子鍵淡淡的笑,肖迪揚了揚眉頭,「你有辦法了?」

何子鍵放下筷子,「暫時沒有,不過只要我們用心一點,機會遲早會有的。這次我倒要看看,那個吳應飛是怎麼處理這事的。」

「要不我叫祝剛到武裝部派個身手好的給你做司機?象今天這種事,要不是你機靈,麻煩就大了。」肖迪關切地道。

「放心吧,人我已經叫馮武去派了,這幾天就可以轉過來。」兩人正說著,何子鍵的電話就響了。看看號碼,是交警隊吳應飛的。

何子鍵哼了聲,也不管去管它。

吳應飛本來今天跟一些圈子里的朋友在打牌,心情還不錯,手氣也很好。只是沒想到剛才那個高個子交警蘇兵又打來電話。吳應飛一看是辦公室的坐機,他就知道人已經被帶到了交警隊。

玩得正爽的時候老被人打擾,心里就很不舒服,一不小心就放了個大炮,他極不耐煩地喂了一句,「又有什麼事?」

蘇兵回答,「吳隊長,剛才那個年輕人听說是新來的何縣長。」

「哪個年輕人啊?」吳應飛打麻將打得頭都暈了,哪里還記得剛才的事?

蘇兵知道隊長有這種愛好,本來不敢打擾,只是人家縣長的秘書就坐在交通局,等待著處理結果。蘇兵苦笑起來,「就是剛才跟工商局那輛生刮擦的年輕人,現在他的秘書就坐在我們交警大隊。」

「什麼?」吳應飛手中的麻將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沒這麼倒霉吧,剛才放了個大炮,現在又听到這個消息。還是自己下令讓他們把人帶回來的,這下麻煩惹大了。

居然抓了個縣長回來!死啦死啦的。吳應飛匆匆站起來,「不打了,我有急事。」說完,不待幾個牌友反對,立刻就出了賓館,心急火燎地趕到了交警隊。

弄清楚了情況之後,吳應飛的頭就大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堂堂的縣長,要玩死自己一句話的事。現在縣長秘書秦川就坐在自己辦公室,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吳應飛立時就打了個電話給工商局的郭局長,沒想到郭局長的手機關機了。這個時候,這老色鬼跑哪里去了?估計又在哪個娘們肚皮上奮斗。

吳應飛管不了那麼多,先打個電話給縣長道個歉,爭取挽救一下。沒想到何子鍵偏偏不接,他知道何縣長生氣了。

于是他賠著笑給秦川道︰「秦秘書,你看這事這樣行不?何子鍵縣長的車由我們去修理,哦不,換輛新的。至于那個肇事司機,除了賠償損失之後,拘留十五天。」

秦川冷笑道︰「這事我說了不算,不過你們也太過份了點,是非不分先不說,居然還想打人。你想要是今天何縣長被扣到了這里,你這支隊長還要不要當?」

秦川當了縣長秘書,自然得擺正自己的身份,這個時候,他代表的是何子鍵而不是他自己,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就重了點。

吳應飛知道自己理虧,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兩巴掌,心里都把蘇兵那兩混蛋恨了個半死。真是沒心眼的家伙,連縣長的車都沒有看出來?

恨歸恨,他只得賠著笑道︰「那兩個交警,我立刻讓他們下崗。明天我親自去給縣長請罪,是我管教不嚴。」

秦川看差不多了,就起身離開,「我會將這個結果帶給何子鍵縣長,至于他滿不滿意,那就看你的運氣

「謝謝秦秘書。」吳應飛送到樓下,擦了把汗。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麼倒霉。靠,想起來了,好象今天早上老婆來月經的時候,自己一時心癢模了一下。

秦川離開交警隊之後,立刻就給何子鍵打了個電話,將剛才的處理結果做了匯報。何子鍵也沒說什麼,只是叫他先回去,這事明天再說。

九點鐘,何子鍵回到迎賓館,剛進大廳就看到吳應飛和工商局的郭玉庭站在那里,何子鍵走過去,兩人立刻就陪著笑迎上來。

「何縣長。」

何子鍵直接無視兩人,穿過大廳進了電梯。

吳應飛與郭玉庭面面相覷,各自抹了把汗,交換了一下眼色,直奔何子鍵住的那個房間。

兩人跑得比兔子還快,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兩人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姿勢,「何縣長!」

「你們有事嗎?」何子鍵一邊問一邊朝房間走去。打開門後,徑自走進去,吳應飛與郭玉庭就站在門邊。

先進來的是吳應飛,他賠著笑臉,「何縣長,我和郭局來給您請罪來了,有不到之處,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今天的事,絕對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何子鍵冷冷地哼了一聲,「吳隊長,如果是你在大街上被人家撞了,人家還要打你,你心里會怎麼想?今天我是一個縣長,要是換了普通市民,這事情究意怎麼收場?」

何子鍵的語氣很嚴厲,看來是動了真火,吳應飛只是一個勁地陪笑,而門口的郭玉庭早已一身冷汗。

「我知道,我知道,保證這種事情,下次再也不會生了。那兩個交警已經被開除了,您的車,您的車子換輛新的,我馬上去辦。」

「換車就免了,該怎麼處理是你的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何子鍵揮了揮手,不想理他。也沒讓郭玉庭進來的意思,吳應飛就退到門口,拉了郭玉庭一把,「走吧。」

郭玉庭一臉無奈,兩人輕輕地幫何子鍵拉上門,心不在焉地下樓去了。

走到樓下,郭玉庭就重重地哼了一聲,「好大的架子,難道還要我給他跪下不成?不接受就不接受,老子還懶得開口道這個歉了。」

吳應飛推了他一下,「你小心點,人家畢竟是縣長。我看這個新縣長,年紀不大,煞氣不小,只怕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我們還是小心點,干嘛往他槍口上撞?一般新官上任,總有殺雞駭猴的味道。」

何子鍵在樓上,透過窗簾看到兩人一路嘀嘀咕咕出了迎賓館的大門,心里就猜到了兩人的不滿。

肖迪打來電話,「事情完了沒有?」

何子鍵回答,「剛走呢,這兩個家伙,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肖迪就笑嘻嘻地道︰「那你還不快過來?難道今天晚上你還想我獨守空房?」

等何子鍵殺過去的時候,肖迪就象蛇一樣纏在他的身上,撒著嬌道︰「我們去洗澡吧!」

洗完澡出來,何子鍵就躺在床上不想動。肖迪就月兌得光光的,緊緊依偎在他身邊,「怎麼?還在想剛才的事?」

何子鍵搖搖頭,「沒想到我進了沙縣之後,居然感到一籌莫展,無從下手的味道。」

「不急,性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只能慢慢來,我相信你能做好的。烏林那麼艱苦的環境,你都適應過來了。」

「給我來支煙!」何子鍵朝肖迪呶呶嘴,肖迪就從被子里鑽出來,光溜著身子,赤條條地走到沙邊上,拿了包煙後,從中抽出一支叨在嘴里點上了,吸了一口才塞進何子鍵嘴里。

「其實,只要你用心,就不難現他們之間的破綻。到時把這些牛鬼蛇神一個個收拾了,你就在沙縣揚眉吐氣一回。」肖迪說著,就格格地笑了起來。

何子鍵看著她光溜溜的身子,一時興起,「你說得沒錯,這事還真不能太性急。管他了,先睡覺吧!」說完,他伸手關了燈,把肖迪按倒在床上。

第二天開常委會的時候,剛好說到了交警隊的事,何子鍵就態度鮮明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直截了當指出了在執法過程中生的弊端和權力交易,這是何子鍵次在常委會議上出自己的聲音。

雖然有些人盼望著何子鍵早點出局,但是堂堂一個縣長,居然差點在大街上被人打,這就太過份了。何子鍵說出這話的時候,弄得王博老臉一紅,他沒想到何子鍵剛來不久,就生這種事,令他這個公安局長也臉上無光。

何子鍵對交警隊的執法產生質疑,自然也會對公安民警執法能力的影射,縣委書記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畢竟他何子鍵是一縣之長,遇到這種事,自己都不出來說句話也說不過去。

發生這種事,如果換了一個普通市民,交警隊的執法就毫無質疑了,但偏偏對象是何子鍵。縣委書記拍著桌子朝王博看過去,「對于這種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追究當事人的責任。王博同志,這件事情,我看你們有必要思一下,寫個檢查上來。」

會議開完之後,黃副書記來到何子鍵的辦公室。

「黃書記,坐。」何子鍵當然知道他來的用意,因為自己來了大半個月了,一直沒有在常委會議上說過話,今天突然針對交警隊執法的事放了一炮,在黃衛華看來,這就有點味道了。

何子鍵或許不知道王博是鄭書記的嫡系,但別人心里都很清楚,所以何子鍵這一炮,也等于向鄭書記開的。

秦川倒了茶出去後,黃衛華面帶微笑道︰「不愧是年輕人啊!說話很有殺傷力。」

何子鍵就笑道︰「我只是就事論事,這股歪風邪氣不殺,難以平憤。」

到底是年輕人,還是女敕了一點。黃衛華暗自在心里道,只不過,表面上依然如春風拂面,「何子鍵縣長,你初來乍道,以後有什麼需要,跟我老黃說,只要能辦到的,我絕不含糊。」

對黃副書記如此鮮明的表態,何子鍵沒有半點意外,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黃衛華果然是只老狐狸。他想拿自己當棒耍呢?

看來自己今天開的這一炮蠻有效,只怕很多人心里都有這個看法。覺得自己做事不成熟,還沒弄清楚對方的深淺,就開始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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