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鍵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所以,他通知兩人撤退。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免費}
柳海是當兵出身的,他的機警和敏銳,少有人能比,因此,在任雪衣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朝門外喊了一句,「服務員,進來換一下床單。」
門口的走道里有兩個朱頂天安排在這里的手下,他們听到柳海叫服務員換床單,不由賊笑了起來,「媽的,這小子真猛,連床單都搞髒了。」
「不是吧,是那女的水多。哈哈……」
「喂,你看到沒有,那女的長得還不賴,剛才天哥瞪著她的-都快流口水了。」兩個人在那里不懷好意地賊笑著。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服務員推著換床單的車子出來,朝電梯里去了。兩人也沒在意,繼續嘻嘻嘻哈哈地抽著煙。
不一會兒,兩人又听到房間里傳來一陣吵鬧聲,很快就听到那女的哭哭啼啼嚷道︰「二十萬,對,我就喜歡那二十萬,你有什麼?你要是有二十萬的話,我們用得著這麼拼命嗎?」☆☆
這兩人探出頭,其中一個問道︰「他們吵架了?」
「好象是,」
兩人仔細听了一下,另一個人肯定地道︰「真的吵架了,那個女的好象在說,我就是看中他的二十萬了,怎麼樣?」
「哈哈……女人還就是賤!」兩人笑罵了幾句,繼續靠在那里抽煙。
突然,對面房間的門被砰地一聲打開,他們就看到任雪衣捂著臉跑了出去。
「那女的跑了!」
「管她呢?只要那男的還在,他們的行李還在,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兩人也沒在意,繼續坐在那里抽煙聊天。
十分鐘後,其中一個人無意中朝樓下望去,剛好看到柳海他們的那輛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已經駛到了酒店的大路上。
「不好!他們跑了。」
「開什麼玩笑!那男人不是還在房間里。」另一個人笑了下,有些不信。
「去看看!要不跑丟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人沖進任雪衣他們的房間里,發現柳海他們行李全部不翼而飛。沒有穿外套的服務員正在搞衛生。
「他們人呢?」其中一個惡狠狠地道。
女服務很奇怪地看著兩人,搖了搖頭。另一個就吼了句,「快追!否則就來不及了。」兩人立刻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服務員還愣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罵了句神經病。
剛才客房里這個男的,要她進來,拿五百塊錢買了她的工作服。當時她還沒明白過來,對方就說借她的車子用一下。然後又听到那個女的,自言自語,一個人罵罵咧咧。一會兒發出男人的聲音,一會發出女人的聲音,罵了半天,她自己捂著臉,哭哭啼啼跑了。
瘋子,今天盡是踫到一群瘋子……
不過,看在那五百塊錢的份上,她只有認了。
「什麼?跑了,你們吃屎的!」朱頂天听到這個消息,惡狠狠地罵了起來,看到身後站著的那幾個人,不由怒火中燒,「還站著干嘛,去追啊!一群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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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州路口,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上,任雪衣正哈哈地大笑不停,她指著柳海穿著那服務員衣服的造型,肚子都笑痛了。
柳海瞪了她一眼,「還笑,再笑我就把你扔下去。」任雪衣努力繃著臉,「我不笑了行嗎?」
柳海一邊月兌衣服,一邊開著車子,很快就恢復了大爺們的造形。
任雪衣看著他嚴肅的表情,不忍贊嘆了一句,「柳海哥,沒想到你既能打,還能足智多謀。這招金蟬月兌殼,用得漂亮極了。」
柳海老臉一紅,靦腆地道︰「跟子鍵在一起,學的多了自然就會用啦!」
「這也是何主任教你的?」任雪衣驚訝地看著柳海,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第二篇關于賓州大橋倒坍之謎的報道,再次震憾了整個黑川。
尤其是報道上提到的幾輛小車和行人,隨著大橋之坍塌而失蹤的時候,更是引起了一片嘩然。
很多人慌了,尤其是那些想拼命捂蓋子的人,更是有些惶惶不可終日。方景文打了個電話到宣傳部,隱晦地批評了幾句報社方面,是不是膽子太大了。居然敢寫出影響社會秩序的報道。
但宣傳部長秦根深是肖系的人,方景文也就頂多發幾句牢騷。秦根深是不怎麼會鳥他的,除非省委書記謝建東說話了,他才會關注一下這個問題。
秦根深其實也希望賓州鬧出點什麼事,他與朱志方有舊怨。秦根深的一個外甥女,以前和朱頂天處對象的時候,被朱頂天耍了。因此,秦根深一直記在心里。
秦根深外甥女是大學學生,女孩子嘛,喜歡在外面瘋,剛好踫到朱頂天那些公子哥,因此在幾個熟人的介紹下,稀里糊涂就上了套。
朱頂天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則打死他也不會去玩省委宣傳部長的生甥女。這個仇算是這樣結下了。因此,肖迪在報社這邊怎麼折騰,只要不違反原則的事,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肖宏國又到了省紀委,肖迪的腰板自然更直了。
這一個重磅炸彈拋出來,自然得有人去接著。
朱志方苦不堪言,出于上面的壓力,只得立刻找了幾個替死鬼,想把這檔子事速速了結。于是,主管這塊的副市長,還有承包這項工程的建設公司老總就倒霉了。
朱志方坐在辦公室里,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子,突然,坐在外面的秘書听到里面傳來一聲拍桌子的巨響,不由嚇得打了個冷顫。朱書記又發火了。
這段時間,朱志方發火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經常老大遠都能听到他拍桌子摔東西的聲音。劉一海想推門進去,猶豫了一下又退了回來。(書。純文字)
朱志方氣暈了,到底是誰在背後捅刀子?他突然朝門外大叫了一聲,「劉一海,你進來!」
劉一海立刻推門走進去,他發現朱志方臉色特別難看,于是小心地問了句,「朱書記,什麼事?」
朱志方沉聲問道︰「那個記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劉一海抹了把汗,「正在查。快了!」
朱志方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劉一海走到門邊,稍微停了一下,他又回頭問了句,「朱書記,省報和電視台的記者都到了。」
「這件事就交給宣傳部去辦吧!」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劉一海退出去的時候,朱志方抬起頭,長長地吁了口氣。他想不明白,自己在這件事上,反應也算迅速了,事故發生之後,立刻就叫人封鎖現場,組織救援,為什麼還是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今天是賓州市政府出面向社會和媒體澄清事實的日子,他們必須為這件事做出合理的解釋。這也算是政府部門針對賓州大橋事件,做出的正面回應吧!
宣傳部長楚南和賓州市長肖顧同一起出席了這個記者見面會,兩個人正在後面商量,「肖市長,你看每個記者發一千塊錢的紅包夠了不?」
肖顧同沉著臉,心里一個勁地罵道︰麻痹朱志方,有了功勞都是他的,出了事情就是老子的。想到那個無緣無故被下課的副市長,他就從心里發寒,這鳥人下手還真黑!
人家主管這塊的副市長,只掛了個牌子,其實這事根本與人家無關,只不過在上次的會議上,對朱志方一手遮手的做法頗有微詞,沒想到這老小子居然這麼快就落井下石,將人家辦了。
只是這些內幕要是有人捅出去,他朱志方真能遮得住天?罵歸罵,記者見面會還是得參加,這是為政府遮丑的事。
他看了楚南一眼,又想到在建賓州大橋和沿江風光帶的時候,花了幾十個億,到最後弄出一大堆的麻煩。這筆投入是遠遠超過預算的,剩下的這些人進了哪里,肖顧同心里當然也知道一點。
于是他就痛快一些,「二千吧!現在這世道,幾百一千的哪里做得了什麼事?」楚南也沒有多說,立刻就叫人去準備了。
今天來的記者,大都是省報和省電視台,還有本市以及其他一些鄰市的知名報社的人,朱盼盼也在其中。
二十幾名記者,濟濟一堂,有人當然是想挖掘一些具有價值的新聞,好讓自己一舉成名,而有人則是只關注今天給自己的打賞有多少。
盡管很多的人越來越不相信現在瞎話連篇的報道,但記者拿紅包已經成了一種慣例,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這一次賓州市政府也相當的客氣,記者們進場之後,居然還有人給他們倒了茶,茶杯下面壓著一個信封。再傻的人也知道下面該怎麼辦了,然後他們就一個個帶著滿意的微笑,這賓州市政府還真上道。
拿了紅包,這報道就容易寫多了,大家都知道如何掌握自己手里這支筆,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重要的一筆帶過,關鍵的絕口不提。
朱盼盼端茶的時候,手指看似隨意地踫了踫那信封,基本上猜測里面裝了多少米米。看來今天這趟不虛此行,朱盼盼露出一絲笑意,今天的記者中,她無疑是最惹眼的。
宣傳部楚南出來了,他站在台上,同大家簡單地說了幾句,幾個記者就拿著話筒紛紛站起來。「楚部長,這次賓州大橋事件,傳聞中有車輛和行人落水,至今下落不明,這是真的嗎?」
這位記者也算上道,因為賓州大橋坍塌,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是賓州市委市政府,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把橋重新建起來。而且此記者還加強了傳聞二字,楚南就瞟了他一眼,這位正是賓州市報的一名女記。
此女有才,要好好提撥,楚南投了一個贊賞的眼神,于是臉上保持著習慣性的笑容,以展示他良好的心里素質。
楚南朗聲道︰「既然是傳聞,那就不是真的。」
楚南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很是惜字如金,既不肯多一個字,也不肯少一個字,回答回畢,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顯示自己對這些事件有信心。
攝影燈閃爍不停,照在這位曾經以口才稱著,賓州才子的臉上。四十二歲的賓州宣傳部長,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有展示出他的風采非凡,不驕不躁。
「楚部長,據我們听說,賓州大橋的坍塌,其實政府規劃有變,只不過在拆除的時候,爆破作業出了問題,這是真的嗎?」
這位記者更有才,居然能把事故,轉變為政府主動要拆遷,至于原因嘛,那就是城市規劃變了。如果還有人問,為什麼剛剛建了又要拆,那就更好回答了,這樣可以拉倒內需嘛!為了促進賓州經濟繼續繁榮昌盛。
楚南記下了,這位長得很小白臉的記者,等下應該給他加一個紅包,有才啊,太有才了!只不過,楚南並沒有在任何問題下再做出回復,他把這個炸藥包,丟給了市長大人。
「接下來由我們肖市長回答各位的提問,大家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肖市長都會人你們做出滿意的答復。」楚南說完,立刻就帶著鼓起了鼓。
記者們也紛紛跟著鼓掌,肖顧同在月復誹中出場了,媽的,你就不能多說兩句,這樣會死人啊!其實,肖顧同很不願意參加這樣的記者招待會。哪一次與記者見面,不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唉!難道這就是一個為政者必須具備的素質嗎?
肖顧同上台的時候,本能地模了一下自己的良心,這玩藝早已不知去向。
良心不在了,所以才會感覺到一絲絲痛楚。
會場上響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肖顧同踏上主席台的時候,攝影燈又不計成本的閃爍不停。
「肖市長,您對這次賓州大橋坍塌事故,有什麼需要對媒體和廣大群眾要說的?」朱盼盼站起來,提了一個能為自己增加籌碼的問題。
既然來了這里,就不能太沉悶,總得讓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朱盼盼這話問得很的技巧的,不象剛才那些鳥記,拍馬屁這麼明顯。
她這麼問,就是讓你肖市長自己去說,你想說什麼我們就寫什麼,等于把自主權交給了肖顧同。
肖顧同眼前一亮,沒想到那些爛筆頭記者里面,居然還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子,他微微一笑,讓自己在鏡頭面前,保持著良好的形象。
肖顧同道︰「關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賓州大橋問題,我相信,你們也要相信,在市委領導的高度關注,和我們市政府努力下,所有的問題,一定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解決,我們也將給廣大市民和媒體一個滿意的交待。」
肖顧同停了一下,目光掃了一眼全場,「有問題我們一定查處,有錯誤,我們一定改正,有希望我們一定爭取。同時也請廣大市民和媒體相信我們,市委所有的決定和出發點,都是好的,都是為發展賓州經濟和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出發。」
「啪啪……」
會場上響起了一陣掌聲,劈哩啪啦地響過不停,肖顧同發現自己越發說假話不臉紅,而且那麼理直氣壯,站在這台上,更顯得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楚南在台下暗道︰肖市長的功底越來越深厚了!不過,身在官場,哪個又不是經過三刀六關,在這種場所里磨練出來的?
此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不怎麼和諧的聲音,「肖市長,據了解,這次承包賓州大橋和沿江風光帶工程的是一家叫頂天建設公司,而這個頂天建設集團的董事長就是朱書記的兒子朱頂天,這個情況屬實嗎?」
轟——這個問題就象一個重磅炸彈,泛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所有人紛紛望去,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居然提出這樣的問題?肖顧同的臉上有些不怎麼自然的抽澀了幾下,他抬頭朝那邊望去。
任雪衣站起來,立刻焦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幾分妒忌,有幾分鄙夷,也有幾分不屑,但是她的清鮮月兌俗,她的苗條身段,她那明亮靈動的雙眼,讓好些戴著眼鏡的女記者產生了憤憤的情緒。
她的美麗出眾,本來讓一些男記者產生好感和沖動,但是她剛才那句話,無疑是導火索,破滅了這里本來一團和氣的氣氛。
這丫的是來搞破壞的吧!
一些同行的記者,憤憤不平地瞪著她,要不是任雪衣看上去還可以的話,幾個沖動的男記,恨不得沖上去踹她兩腳。
丫的,你不看在紅包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大家的面子上。這樣的問題,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再慢慢聊。至于人家要怎以收拾你,我們沒看見!
這妞傻啊!沒看到一些冥頑不靈的記者,老想著自己要出名,暴什麼料的,搞什麼黑幕調查,被人干死了拋尸荒野的事例還少啊?
只可惜,如果這樣的妞被人家弄死了,的確有些郁悶。一些人在心里七想八想的。
楚南在台下抹了把汗,發現這個女記者,正是省報副主編新招的助理,這小丫頭厲害啊!一招致命,看來是有備而來。楚南看到肖市長額頭上也有些微微冒汗,心里就郁悶。早知道剛才那些紅包就不要發了,只要中午好好招待一番,便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只怕這個任雪衣才是正角。要是這記者招待會辦砸了,怎麼跟朱書記交差?
紅包,紅包拿來,給我砸下去,看看能不能塞住她那嘴!
正在楚南著急的時候,肖顧同很難得還能保持著一何子鍵微笑的臉,看來他也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的應對準備。
到底是市長啊!楚南又要拍一通馬屁,只听到肖顧同自信地微笑著回答,「賓州大橋的事情,我們正在全力調查,剛才我已經說過,有問題我們一定查處,有錯誤,我們一定改正,有希望我們一定爭取。所以,請大家相信我們。人民政府的宗旨,永遠是為人民服務!既然是人們的公僕嘛,我們責無旁貸。案子正在調查之中,而且市紀委已經派人介入,請大家耐心等待結果。」
一個漂亮的太極,將問題遠遠拋開。
用案子正要調查之中這句話,給了大家一個充滿期待的答案。
而任雪衣也不是好對付的,跟著肖迪混過的人,哪有這麼簡單?她當然知道這是一些官員常用的太極手。因此,她又不露痕跡的問了句,「在這件事上,賓州市委市政府的確反應很迅速,搶救也很到位,但據我了解,在墜落的行人和車輛中間,至少還有五人至今下落不明,肖市長,請問這個如何解釋?」
一個很毒,很尖銳的問題擺出來了,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賓州市的隱瞞工作做得不錯啊!其實,這些記者中間,有些人的確純屬路過,打醬油的。沒想到這里面還真的大有文章。
任雪衣的這個問題出來,立刻引起一片嘩然。
楚南暗道糟了,這個省報的記者看來不怎麼好對付,人家八成是沖著賓州來的。他瞟了眼肖顧同,發現肖顧同的臉上正急烈地抽澀了幾下。
面對這麼尖銳的問題,看來只好又一次把良心扔到一邊,先圓了這個謊再說。正琢磨著如何對付這個女記者,肖市長秘書匆匆走進來,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句。
肖顧同如釋重負,一臉抱歉地朝大家揮了揮手,「不好意思,由于臨時有任務,今天的招待會就開到這里,下面由楚部長跟大家繼續交流。」
肖顧同說了兩句,神色匆匆地走了。
楚南罵了句日,老狐狸,搞什麼飛機?又推到我這里來了/。
看到肖市長急匆匆離去,他不得不走向主席台。
省委大院,省委書記辦公室里,謝建東正夾著一支煙,走來走去。肖宏國就坐在他的身邊,看到謝建東猶豫不決的樣子,心里就道︰老狐狸還不出手嗎?
謝建東反正就是一條原則,不要亂,要和諧,要安定,各大勢力要平衡。
隨便你們怎麼折騰,只要大家相對的保持冷靜,不要搞出什麼大的亂子來,他都可以忍受。但是賓州的問題上,一個接一個的暴露出來。現在紀委又收到下面的檢舉信,前幾天他就做出了指示,「反回賓州市紀委,讓他們去調查。」
肖宏國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每個地方的人都來越級上報,省委的人還不要忙死啊!整個黑川這麼多地方,這麼多人,管不過來。
這種事,自然只能發回到原地市紀委去管了。肖宏國自然只能尊重他的意思,把檢舉信發回到了賓州市紀委。
今天賓州的記者招待會,謝建東出人意料的也在關注,他把肖宏國叫來。煙都抽了三支了,他還是沒有下決定。
肖宏國當然知道,他是為了前兩天報紙上暴出的驚人消息,賓州市委市政府好大的膽子,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敢瞞天過海,眼里怕是沒有自己這個省委書記了。
謝建東叫自己來,無非是想介入賓州的案子,肖宏國在考慮的是,他到底擔心什麼?第四支煙抽完的時候,謝建東終于停了下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肖,賓州領導班子該調整一下了吧!」
肖宏國心里一驚,他沒想到謝建東居然想到要調賓州兩大領導班子的人馬,當初進來的猜測,還道是他想讓紀委介入,看來這老狐狸考慮這個問題,恐怕不是一二天了吧!
現在他拭探自己的口氣又是為了什麼?做為多年的老官場油條,肖宏國當然不會傻到以為堂堂的省委書記會征求自己的意見。
雖然他剛才的口吻有詢問的意思,其實是想讓自己出頭。下午不是要開常委會議不是?謝建東的意思很明顯,我要動賓州的領導班子了,但是這話不能由我來說,你不是紀委書記嗎?對賓州最近的情況很熟悉了。
肖宏國沒想到謝建東低調了這麼久,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如果沒猜錯的話,他連人選都落實好了,就等著自己在常委會議上提出來。
然後大家討論討論,最後再由他來拍板!
高!實在是高。
不過,這也是肖宏國願意看到的,他咬咬牙,自己就被人家當一回槍耍吧!只是不知道,謝建東心里的人選又是誰?
兩人在辦公室里通了個氣,肖宏國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便叫了何子鍵過來。跟人透露了一個信息,謝建東終于要出手了,他想動賓州市領導班子,但是這個罪名卻要自己來背。
在黑川,方系與何子鍵系的人一直明爭暗斗,雖然這幾年何子鍵系漸漸佔了些上風,沒想到老狐狸突然出手,這一點連何子鍵都沒有意料到。
不用說,謝建東肯定要培植自己的勢力,這是豪無疑問的。不過,他也和肖宏國透露了個信息,這次由肖宏國出面,下一次遇到調整的時候,這個人情就賣給他了。
這麼說,兩人算是一種交易吧,正副兩位書記達成了協議,否則以肖宏國的背景,他會賣你的帳?
等肖宏國走後,何子鍵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兩個人談起黑川最近的事。何子鍵敬軒沉吟了會,「謝建東出手是意料中的事,不過你也不要太性急,在這個位置上再呆個半年的,爭取明年再跳出去。」
何子鍵明白老爸的意思,他們這些神仙打架的事,要自己不要插手。反正自己在紀檢監察室里呆個一年半載的,再跳出去讓他們折騰吧!
「年輕人還是在下面多磨練一下好,凡事不要太出頭。」這是何子鍵敬軒給兒子的忠告,何子鍵記下了。
以前都只是何子鍵方兩系暗中斗爭,現在何子鍵敬軒和崔延天都走了,很多人就活躍起來。高層的事,何子鍵插不上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為自己做好再戰的準備。
果然,下午的常委會議上,肖宏國拿出一沓檢舉信,針對賓州的問題展開了說明。然後就有幾個常委立刻就表態了,賓州市委書記太強勢,不利于政府部門展開工作。而且朱志方搞一言堂是出了名的,再加上賓州最近很不太平,出了一連串的事。現在被幾個常委把問題擺出來,方景文立刻發現自己居然控勢不住。
以前他一直以為,只要謝建東不表態,新來的肖宏國是壓不下他的,怎麼說他這個省長也是常委二把手。沒想到謝建東這麼說了句,「既然有問題,賓州的領導班子也該動動了。」
方景文霎時懵了,萬萬沒想到自己被老狐狸給騙了,前不久省紀委檔案室失火,他都沒怎麼表態,雖然說過要追查,但最後雷聲大雨點小。
在牛愛武的問題上,他也是比較低調,說什麼黨的方針是治病救人,以教育為主等雲雲。沒想到他挖了個這麼大的坑讓自己跳。
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謝建東就是希望賓州出點事,這事越大越好,這樣他才有機會把手伸過來。
方景文的那種感覺,就好象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年的豬,一下子被老鷹叨走的滋味。又象自己勞心勞力聚了個老婆,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結果人家告訴他,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媽的,又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景文很晦氣,調整的結果可想而知,謝建東自己的人去了賓州任市委書記,朱志方被調到梅州任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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