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權色的爭斗 96_2(文)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何子鍵倒也不托大,站起來與溫雅握了握手,然後三人坐下。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書純文字首發》

離開饒河市一年多了,溫雅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秦川就一個勁地解釋,本來可以早到的,沒想到去接她的時候,在路上堵車了。

既然是溫雅到了,秦川的遲到就情有可原。只是不知道溫雅這次來雙江市,又有什麼打算?

何子鍵問她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把你們老板叫來,我來吃飯還需要提前訂包廂?」

外面的服務員陪著小心道︰「盧總,不好意思,我們實在不知道您今天會來,而且包廂已經有客人坐了。要不換一間如何?」

「不行,在別的包間里,我吃不習慣。」

「那您等一下,我這就去叫老板。」服務員快要急哭了,怎麼踫上這種不講禮的客人?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估計是那服務員下樓去叫老板了。……

何子鍵三人坐在包廂里,大家都沒有說話。秦川站起來道︰「我去看看是誰?」

「坐下!」何子鍵淡淡地說了句,不緊不慢喝著茶水。

外面又響起一陣   高跟鞋上樓的聲音,很快就听到一個服務員哭喪著臉道︰「丁總,您來了!」

丁總示意幾個服務員退下,自己給中年人敬了支煙,「老盧,別鬧事。這里的客人,你惹不起。」

丁總本是悄悄地在他耳邊說的,沒想到中年人听到這話,臉色愣時就變了,「丁浩天,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盧蒯非是吧?告訴你,我今天還非要這間包廂不可。他是誰?我惹不起,你叫出我來看看?在雙江市這鳥在的地方,步堅固步市長你知道吧?他對我還客客氣氣的,你嚇唬誰啊!」

說著,中年人就要去踢門,丁浩天急了,「老盧,不要」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紫氣東來的包廂門就被人踢開了。

何子鍵和秦川很不爽地望著門口,發現踢門的正是自己剛才在樓下踫的中年人,身後還跟著那個**的女人。

何子鍵以前還不知道,盧蒯非為什麼非要在紫氣東來這間包廂里吃飯不可,原來這間包廂是整個北海漁村里最豪華,最大氣,檔次最高的一間包廂。而且它這個名字很有象征意義,因此盧蒯非每次在這里吃飯,非定這間包廂不可。

以前盧蒯非有個習慣,一般只有周末才來這里吃飯,平時的時候若是來了,也會事先打個電話。今天又不是他約定的日子,沒想到這鳥人還真來了。

包廂里的三人,面有怒氣,盧蒯非認識其中一個,「秦……秦秘書長!」

秦川一臉不爽,「盧蒯非,你這是什麼意思?」

盧蒯非微微愣了一下,剛才他還以為是哪個企業的老總,沒想到會是市委秦秘書長和兩個朋友盧蒯非正要解釋的時候,丁浩天立刻上來勸解,「秦秘書長,老盧他喝醉了。」

盧蒯非到底是老江湖,他推開了丁浩天,厚著臉皮湊過來,「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秦秘書長,來得巧不如來得好,既然大家踫到一起了,那就一起吧,一起吧!」

丁浩天看盧蒯非認識秦川,便稍稍放下心來,于是他也過來和稀泥,「原來你們都認識,那正好,今天我請客,我請客!大家隨意,隨意。」秦川是新來的秘書長,丁浩天自然也不願意放棄這個討好的機會。

何子鍵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杯中的茶水跳出老高,他哼了一聲,「囂張撥扈!」

哎,你這人好沒道理,我是看在秦秘書長的面子上,請你們吃飯,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盧蒯非看了眼四平八穩坐在對面的何子鍵,心中憤憤不平。

倒是丁浩天比較機靈,發現這個年輕人氣勢很足,坐在那里就象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一樣。這人是誰?丁浩天在心里猜測著。

目光掃過旁邊的美女溫雅,發現人家根本就不鳥自己,旁若無人的喝著茶。「老丁,快叫服務員上菜,今天我要跟秦秘書長好好喝兩杯。」盧蒯非臉皮倒是不薄,何子鍵說了他,他居然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拍著馬屁。

秦川理解何子鍵的心思,他是不想亮出這身份,但這個盧蒯非出現在這里,實在令人倒胃。剛才還飛揚跋扈,轉眼間就笑臉相迎,拍起了馬屁。

也許盧蒯非自持在雙江市還有點臉子,也不等有人招呼,他自己就坐下了。身後那個女人也跟了過來,正準備坐下的時候,何子鍵道︰「老板,你們這里沒有保安嗎?」

盧蒯非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在雙江市混了這麼久,不論是商界還是政府的人,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前幾天跟步市長喝酒的時候,人家還挺給面子的。畢竟上市公司的老總,如果換了以前的國企,好歹也算個廳級。

眼前這年輕人好不識相,盧蒯非怎麼也猜不透對方的身份,難道是秦秘書長省里的朋友?只是盧蒯非在雙江市牛氣慣了,從來沒有失過面子,听了何子鍵這話,不由氣得哼了一聲,「不要給臉不要臉!」

噗何子鍵手中的茶杯一翻,盧蒯非就被潑了一臉。茶水順著他扭曲的五官,不斷地往下淌。

「你」

盧蒯非站起來,氣得肚皮都一顫顫的,他指著何子鍵,半天說不出話來。

「滾」何子鍵吼了一聲,將茶杯扔在桌上。丁浩天見勢不對,一個勁地賠著笑,「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叫他出去!」然後拉著盧蒯非出了包廂。

那個**的婦人,也不敢做聲了,匆匆跟了出去。秦川對何子鍵抱歉地道︰「對不起,何書記,這個盧蒯非也太不象話了。」

「別管他,吃我們的飯。」

秦川點點頭,叫來服務員點菜。

包廂外面,盧蒯非氣乎乎地的樣子,似乎很不甘心。「媽d,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太吊了。」

丁浩天怕又鬧出事來,便噓了一聲,「小聲點,小聲點。」然後拉著他,匆匆到了二樓的另一個包廂,進了包廂之後,他把門關上。

「老盧,你這人是不是瘋了,你想能跟秦秘書長在一起的人,會是什麼遜色的人物?」

「就算是他市委書記又怎麼樣?想當年,還不是老書記把我們從松海請過來。他再牛還能牛過市委書記?」盧蒯非還惦記著當年的事。

因為王富仁的祖籍在雙江,十年前,華龍集團還是一個沒上市的企業,是雙江市的老書記親自出馬,把他們這班人從松海請回雙江市。老書記在雙江市十年,華龍集團一直就是市委的坐上賓。而這十年里,華龍集團也從一個產值一般的中型企業,慢慢有了今天的規模。盧蒯非之所以自大,這一切只能怪當時的市委市政府,凡是老書記在外面拉來的企業,只要他們提出的條件,基本上沒有不滿足的。

為了發展雙江市經濟,雙江市老領導班子可謂是費盡心機,用心良苦。

但是他們忘了商人的本色,人都是這樣的,得寸進尺,尤其是商人,在這方面更是斤斤計較。現在王富仁將公司大部分的事情交給大舅子盧蒯非處理,自己在深圳成立了一個辦事處,盧蒯非就在雙江市變得飛揚跋扈起來。

這樣的人,不好好打擊一下,只怕要生出事端。何子鍵看他不順眼,潑了他一臉的茶水。在二樓的包廂里,盧蒯非依然憤憤不平,他本來就是一個杰傲不馴的狂商,如今在雙江市簡直就呼風喚雨,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盧蒯非兼著市人大代表,既使在市政府,和步堅固也是談笑風生。只不過人在得意忘形之下,難免樂極生悲。他居然忘記了,還有一個新來的市委書記。

丁浩天琢磨了半天,掏出手機給一個機關里的朋友撥了個電話過去,詢問了一些關于新來市委書記的情況後,他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盧蒯非看著他,「怎麼啦?」

丁浩天喃喃地道︰「老盧,你闖大禍了。」

「怎麼啦?」盧蒯非依然不解。

丁浩天就站起來,「你自己想辦法補救吧,我打听過了,剛才那個年青人,十有**就是新來的市委書記。」

「少扯了,市委書記又怎麼樣?我姐夫跟老書記熟得就象一個人似的。他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又能厲害到哪里去?」

盧蒯非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有些不屑。「還是那句話,就算他是市委書記,老子不高興了,搬走總行吧!華龍集團這麼大的上市公司,到哪里都是搶手貨。」

盧蒯非說得輕巧,丁浩天的心情卻沉重起來。也不知道這個何子鍵會不會記上自己的恨,自己可不能跟盧蒯非這畜生比。他上面有人罩著,自己不過一飯店老板。

想到這里,他也沒什麼心情陪著盧蒯非在這里瞎扯,「你們自己點菜吧,我出去一下!」丁浩天叫了一個服務員進來,自己匆匆跑上三樓。

何子鍵三人正在吃飯,剛才的插曲,讓何子鍵很不爽,不過,他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混了這麼多年官場,知道有些有錢人格外張狂,因為他們抓著一些官員的把柄,行事便更加肆無忌憚。

本來這頓飯是給溫雅接風,他不想發火,卻偏要弄出這樣的事端出來。過了好一會,還是溫雅調節起了氣氛,她端起杯子,給何子鍵兩人敬酒。

從溫雅的口中得知,她這次來雙江市,替人家打司官來了。何子鍵便笑了,溫雅的名氣越來越大,居然連雙江市都有人知道她的大名。

溫雅靦腆地道︰「還不是朋友介紹!談不上什麼名氣。」

秦川在酒桌上,不怎麼說話,因為剛才的事情鬧得不痛快,他怕自己給何子鍵留下不好的印象。在沙縣混了幾年,也沒個進展,好不容易等到何子鍵來,終于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從一個小秘書爬到了現在的秘書長,只要干好了,以後進常委之後,意義就大不同了。

因此,他最怕自己給何子鍵留下什麼壞印象,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再被打回原形,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在溫雅的努力下,氣氛漸漸活躍起了許多,丁浩天拿著杯子進來,「何長,丁浩天今天有眼不識泰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原諒。這杯酒我先干為敬!」

丁浩天舉起酒杯,也不管兩人怎麼反應,一腦古就喝干了。然後也不管兩人喝也好,不喝也好,反正這酒我敬過了,這歉也道了,估計何子鍵大人大量,應該不會放心里去。

當時,丁浩天沒指望何子鍵給他這個面子,只要人家能把今天的事在記憶中抹了,他就千謝萬謝,燒了高香。

果然,何子鍵的酒放在那里,完全沒有動的意思。丁浩天抹了把汗,「你們慢慢喝,我去叫廚房加兩個菜!」

其實丁浩天這人還是挺會做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子鍵就算不給他的面子,人家敬了酒,又道了歉,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否則堂堂一個市委書記,與人家斤斤計較,豈不被人笑話了?

沒多久,服務員果然又端了幾盆菜過來。盡是北海漁村里最貴的招牌菜,這小子連鮑魚都端上來了,何子鍵就笑道︰「秦川,這頓飯恐怕要叫掉你二個月工資。」

秦川只有苦笑,「沒事,大不了跟老婆請示一下,把下個月的開銷提前透支了。」

溫雅笑了,「莫非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怕老婆的絕種好男人?我表哥不錯,有前途。」

秦川哪里承受這句奉承話,立刻就道︰「說起好男人,我還得跟領導好好學習。我哪及何書記的萬分之一。」

「馬屁精!」何子鍵和溫雅兩人異口同聲地笑罵了一句。

「溫雅晚上住哪?」何子鍵突然問起。

秦川道︰「還沒定呢?也不知道她喜歡住哪里?」

「我對雙江市不熟,你們安排吧!」溫雅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何子鍵臉上。

「那就住雙江賓館吧!市政府的下屬單位,總要比外面安全一點。」何子鍵一錘定音,秦川沒反對,溫雅反問了一句,「你們住哪?」

「我住雙江賓館,秦川住市委大院家屬樓。」

「哦!」

三個人吃完了飯,去結帳的時候,吧台的服務員死活不給買單,說錢已經付過了。秦川問她是誰付的,她說老板交待,反正有人付過了,至于是誰她也不知道。

何子鍵扔了一千塊錢在吧台上,「告訴你們老板,我們下次還會來的,這錢先墊上,多退少補!」

看著三人遠去,吧台的小姐很奇怪地嘀咕,「這人真怪,錢多得沒地方扔是吧?說了帳已經結了,他非得要給錢。」

車子開到賓館門口,發現這里鬧哄哄的,保安也不怎麼管。一輛黑色的奔馳堵在門口,一個十分邋遢的男子,扯著一個女人又罵又鬧,「賤人,又讓我捉奸拿雙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秋文章,放開我,你要是個男人,也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呸!老娘一輩子最大的錯,就是選擇了你這個窩囊廢,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一個沒用的窩囊廢!」

罵人的是一個打扮是十分入時的婦人,等車子開近了一看,才發現正是剛才在飯店里遇到的那個女人。

拉扯著她的一個滿臉胡茬子,邋遢的中年男子,這男子被婦人一罵,居然不說話了,只是死死地拉著她。一個穿著賓館制服的女孩子從里面跑出來,朝兩人叫喊著,「爸,媽,你們又來吵架了!」

這個跑出來的女孩子,正是秋飛雪。剛才秋文章又來找她要錢,秋飛雪把自己的三百塊錢工資全給了他。沒想出來的時候,踫到了這對奸夫y婦,于是兩個人便扭打起來。

「走,今天老子就當一回男人,離婚去!」

「放開你的髒手,要離婚明天法庭上見,我是來接飛雪的。」**婦人掙扎了幾下,卻被秋文章扯得死死的。

奔馳車的門打開,盧蒯非從車上下來,靦著肚子走過去,「把你的髒手拿開!燕燕現在是我的人。」

秋文章冷冷地瞪著他,盧蒯非瞪了一眼,「看什麼看?」然後就是一腳,就把秋文章踢翻在地上。

「爸」秋飛雪撲上去,「爸」

「你為什麼打人?」秋飛雪看著盧蒯非質問道。

盧蒯非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秋飛雪,不懷好意地笑了下,心道︰燕燕家里那只丑小鴨什麼時候變漂亮了?眼楮打量了清秀的秋飛雪幾眼,「飛雪,跟你媽走吧!別呆在這里做什麼服務員。跟著我這個干爹,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飛雪,快叫干爹。」燕燕听到盧蒯非這麼說,一顆心便歡快地跳了起來。要是盧蒯非真的願意認這個干女,飛雪以後的日子就幸福了,哪里還用得著跟著她爺爺女乃女乃受這個苦?

沒想到秋飛雪哼了一聲,也不理兩人。只是扶起了秋文章,充滿敵意地看著盧蒯非,「你憑什麼打我爸!你們走,你們走,我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你們。」

盧蒯非笑了,「他就一個窩囊廢,你還認他干嘛。你信不信,我現在拿幾塊錢給他,他立刻就叫我做爹了。」

盧蒯非打開包,拿出一沓錢,估計有四五千塊。在秋文章面前晃了晃,「看到沒有,秋文章,我現在正式跟你說,燕燕現在是我的人了,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許來糾纏她。老子不想看到另外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爬來爬去,拿著這些錢,滾」

秋文章盯著他手里的錢,愣了好久一會。看了看他老婆,又看了看盧蒯非手里的錢,伸手就去接錢,「我答應!」

「哎!沒這麼簡單!」盧蒯非手一晃,秋文章就撲了個空。

「你要是再來騷擾燕燕,老子就叫人打斷你的腳手。」盧蒯非哼了一聲,把錢遞給他。

秋文章接在手里,嘴里不停地應道︰「好的,好的!」

「爸」秋飛雪氣死了,跺跺腳一把打掉了里的錢。

幾千塊錢的票子,立刻四下散開,飄落在地象不要命似的,撲了上去,「錢,錢,我的錢!」

撿錢,拼命地撿錢!此刻,他什麼也不顧了。

「窩囊廢!」燕燕罵了一句,去拉秋飛雪的手,「飛雪,我們走!」

「不!」秋飛雪掙月兌了她的手,倔強地站在那里,看到正爬在地上,滿世界撿錢的秋文章,眼楮里溢出了淚水。

自從眼前這個女人跟人家跑了之後,秋文章就變了,從一個風華正茂,意氣揮發的老師,墮落成了一個十足的賭徒,酒鬼。他的人生,就在那一瞬間扭曲,他的夢想,在霎那間被打碎,他的家庭也變得支離破碎。

對于他來說,此刻除了在賭桌上一擲千金的快感,再也找到不任何更刺激性的東西。一個人沒了目標,心也死了就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人生,對他來說,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飛雪,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跟你媽走,以後我就不要她再認你這個女兒。」盧蒯非又想用對付秋文章那一招來對付秋飛雪。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可惜他想錯了,秋飛雪根本不吃那一套。

她累流滿面看著在地上正瘋狂地撿錢的老爸,咬著牙齒搖搖頭,「我早就沒有這個媽了,你們走吧!」

「飛雪!」燕燕急了,走上去拉她的手,被秋飛雪甩開。

盧蒯非很自滿地笑了,「讓我來!」

他向前兩步,一腳踩住了最後一張還沒撿完的百元大鈔,戲謔地看著蹲在地上的抬起頭,「這是我的錢,這是我賣老婆的錢,你把腳拿開。」

「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還可以賺更多的錢。」盧蒯非帶著那臉討厭的笑。

然後他從包里,又拿出一沓票子,這一沓比剛才還要多,還要厚,足足有一萬左右。他揚了揚手里的錢,「秋文章,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這錢就歸你了。」

燕燕也不知道盧蒯非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那模樣,便打心里憎恨站起來,「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

盧蒯非指了指地上,「跪下說話,你憑什麼跟我平起平坐!」

秋文章面有怒意,只不過看到盧蒯非手里晃來晃去的一沓錢,馬上又恢復了墮落的氣息,撲通他一下就跪在地上,「你說吧!老婆都賣給你了,我還有什麼不可以出賣的。」

「哈哈……」盧蒯非得意地笑了,「你還真是一個懂事的人,我喜歡!」他指了指秋飛雪,「跟你女兒斷絕父女關系,從此之後,她不再姓秋,而姓盧。」

秋文章沒有說話,反復看了看秋飛雪,此刻,女兒已經哭得累流滿面,泣不成聲。甚至連一聲爸都叫得那麼吃力。

秋飛雪看到跪在盧蒯非面前的爸,心如刀絞。

一個男子漢沒有了志氣,等于沒有了生命,此刻的秋文章,無異于行尸走肉。除了錢,他什麼都可以不再顧慮。這一輩子,他就敗在錢手里。

家庭沒落了,老婆跟人跑了,女人出來打工了……一切,只是為了錢。

盧蒯非很得意,得意自己如此精彩地導演了這場戲,他還有猶豫,便加大了籌碼,又拿出幾千塊錢。至于多少,他沒有去數,也懶得去數。

估計在四五千左右,「秋文章,看清楚沒有,快點,老子沒時間跟你廢話!」

「我答應你!」

秋文章居然答應了,答應盧蒯非讓他和女兒斷絕父女關系的協議,然後他迫不得已地接過盧蒯非手里的錢。喃喃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哈哈……」盧蒯非肆意地大笑,伸手攬過別人的老婆,「燕燕,看到沒有,這個就是曾經趴在你身上的賤男人,窩囊廢!從此以後,你和飛雪都屬于我盧蒯非的了。走!」

賓館的門口,幾個保安目睹著整個過程,幾個人始終面帶微笑,有幾分崇拜地看著盧蒯非,有錢人真是大爺!抱著別人的老婆,居然還能讓對方老老實實給自己下跪。

秋飛雪終于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轉身就跑。「飛雪」燕燕追了上去。

嘀嘀門口響起了一陣喇叭聲,一輛掛著外地牌照的白色奧迪開了過來,盧蒯非的車子就停在門口,人也站在賓館的大道中間。

听到這個聲音,他心里不由一陣惱火,看也沒看便罵了句,「叫死啊!信不信老子叫人砸了你這破車!」

回頭一看,外地車嘛,牛什麼牛?

盧蒯非轉過身來,「這麼寬的路,就不能從邊上過嗎?」

幾個保安見了,立刻臉色大變,這可是何子鍵的車,他們馬上跑過來,「盧總,書記的車來了!快讓開!」

「記?」晚上天太黑,路燈有些朦朧,盧蒯非看不清車里的人。何子鍵對正在開車的秦川道︰「秦川,今天這事,你記一下。」

何子鍵也沒說別的,一句話,便讓秦川在心里暗暗震憾,何子鍵要對這個盧蒯非下手了。于是他點點頭,「嗯!」

秦川放下玻璃,對幾個保安吼了一句,「誰的車,拖到一邊!」

保安見了,幾個人立刻七手八腳,用力將盧蒯非的車子朝一邊推去。

「秦秘書長!原來……」盧蒯非看到開車的人竟然是秦川,正要上前打個招呼,沒想到秦川根本不鳥他,直接將車子開進了賓館大院。盧蒯非站在那里,嘟噥了一句,「什麼意思嘛,這麼大架子。」話還沒說完,突然听到砰一聲巨響,盧蒯非轉身來看,「我的奔馳」

原來幾個保安將他的車子推到一邊的時候,忘了把手剎拉上,結果,奔馳車順著斜破,一直滑了下去,撞在馬路上面的護欄上。

保險杠和大燈全部碎了。新買的奔馳,二百多萬啊!盧蒯非一陣揪心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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