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的爭斗103
申雪那邊的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請使用訪問本站。
經過兩天的考察,也對華龍集團的管理和企業發展前程,表示相當的滿意。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何子鍵在背後點頭。
華龍集團新批的五百畝地,已經落實下來,只等資金一到,立刻展開新的項目投入。上市公司這種事情,有些時候發布一個消息,遠遠比實干要實惠得多。
新的資金注入,公司重組成功,新的投資項目也已經明確確定,一切準備就緒,消息公布出來的時候。就在離過年之前還有十幾個工作日,華龍集團重新開盤。
種種好消息層出不窮,華龍集團的股票迅速大漲,連繼五天一字漲停,漲幅超過了百分之六十。
重組的魅力果然強大,盧蒯非和那些退了股的股東,一個個氣得半死。他們料定華龍集團沒有起死回生之術,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股資金,挽救了整個企業,華龍集團一夜之間,又成了雙江市最紅火的上市公司。
第六天放量漲停之後,第七天回調,到第八天,第九天再度漲停,從此,華龍集團正式月兌離了原來的束縛,成為股市中橫空殺出的一匹黑馬。
華龍集團在股市中大放異彩,王富仁反而心情沉重起來。新的投資項目雖然在規劃當中,但是對于國外引進設備的事情,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這個事情,申雪也是束手無策,全靠何子鍵去打點。何子鍵除了吳姨這個海外關系之外,也沒有其他可以幫忙的人。
于是,他想了個辦法,晚上把溫雅叫出來。希望溫雅出面,能將艾米引到雙江市來看看。只要艾米對雙江市的投資環境產生了興趣,估計這設備的事情也有了著落。
當然,何子鍵沒有明說,只是透露了自己想把雙江市建設成為黑川第二大城市的設想。溫雅是個聰明人,她听出了何子鍵話里的弦外之音。
溫雅微笑著踢了何子鍵一腳,雖然兩個人已經突破了男女之間的那種純結,溫雅還是習慣保持著那份平淡。在外人面前,絕對看不出兩人的關系有任何異樣。這就是溫雅的奇特之處。
不管何子鍵先天晚上跟她做過什麼,第二天絕對在她臉上找不到任何痕跡,為什麼會這樣,何子鍵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
而嘗到了做快樂女人的溫雅,也不象其他女孩子一樣,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持續性的追求。她就象一個解禁了的女人,頂多一天一次,一次一天。
溫雅笑道︰「你想叫艾米過來投資就明說嘛,還遮遮掩掩的。」
何子鍵嘿嘿地笑著,沒有說話。
溫雅當著他的面,打了電話給艾米,兩人說了一大堆英語。饒河市水利水電站已經落成,剛剛投入使用,目前一切正常。
上一次慶功典禮的時候,艾米要請何子鍵去參加,何子鍵推掉了,這事她一直耿耿于懷。听到溫雅在電話里隱隱透露雙江市新規劃的時候,她很頗為心動。
這畢竟是一個很大的投資項目,只是她一個外資企業,未必能一個人吞得下這塊蛋糕。因為大陸很多的政策和政府官員,打交道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水利水電站的建成,主要還是由于何子鍵任市長,而具體的工作由段振林親自在抓,盡管這樣,還是有一些人想方設法,削尖了腦袋想伸手。
在施工的時候,艾米多多少少還是打點了一些人。這事,她沒有跟何子鍵說。
听到這個消息,她還是有些猶豫。溫雅明白她的意思,便提了句,現在何子鍵在雙江任市委書記,政府那邊沒什麼問題,如果她要接這工程的話,自己可以去討個人情。
溫雅也挺配合的,故意神秘兮兮地告訴艾米,說這消息是自己打听到的,目前還沒有公布,如果她有這個意向的話,可以去找何子鍵。但是千萬不要說出來,這消息是自己透露給她的。
見溫雅如此神秘,艾米便信了幾分。
溫雅又添油加醋隱晦地提了句,「听說這項工程,連香港首富李家明先生也有這個意向,何子鍵好象有邀請他們到雙江市投資的想法。
艾米一听就急了,這個何子鍵,他當初在饒河市的時候,自己沒少給他做面子工程,平價醫院還是歐菲爾公司出資贊助的呢?有這樣的好事,怎麼就忘記了自己?
的確,投資這個新城區建設,只要開發起來,絕對是百分之百賺錢。何子鍵自己也清楚,不論哪個城市,新的規劃方案一出台,立刻將帶動很大一批資金。到時地價,房價,都會成幾何指數一樣暴漲。
只是雙江市絕對沒有這個財力,他要遠成這個偉大的計劃,只是借助外資。等溫雅掛了電話,何子鍵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你騙人很有一套嘛?」
那眼神,似乎在懷疑那天晚上,溫雅這個**也是假貨一樣。溫雅老郁悶了,「我可是為了你,第一次騙自己的好朋友,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
「我這次虧大了!很後悔來雙江市。」溫雅抿著嘴,挺委屈的模樣。何子鍵知道她是說被自己騙走貞*的事。于是笑道,「好了,好了,不談這個問題了。說說你案子吧!」
「案子的進展還不錯,現在關鍵的是取證。自己又不是公安機關,檢察院,要想拿到這個專家的標本,實有無計可施。」
何子鍵給她指了條路,「你讓那些受害者,去市公安局立個案吧,沒有立案的事情不好辦。我打電話過去,讓他們秘案調查。」
「哦,對了!」溫雅放下筷子,「你有沒有看最近雙江論壇上被他們炒得很厲害的那貼子?」
「你是說那個變態的什麼衣者無敵?瘋子一個,這你也相信?」
「不是相信,而且有一種直覺,不知道對也不對?」溫雅擰緊了眉頭,「我總覺得發這貼子的人,不象那中無聊蛋痛的富家子弟,也不是那種憤世嫉俗的社會閑人。」
「你不會又扯到那里去了吧?」何子鍵說到這里,突然打住了。衣者無敵?衣?醫?難道真的是他?
何子鍵喃喃自語了一句。
「你想到什麼啦?」溫雅立刻問道。
「沒有。」何子鍵心不在焉地應了句,醫者無敵?
「今天是我完成第二百三十一個結晶,播下二百三十一顆種子的神聖日子。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二百三十一個女人,為我去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得到永生!」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這段話來。
溫雅撇了一句,還說沒有,你分明也在懷疑他了。
「瘋子,真他d瘋子。」何子鍵突然罵了句,然後猛地站起來,「不好,這個人有問題!」
「誰啊?」溫雅搞不明白了,好好的,他這是突然怎麼啦?
沒想到何子鍵拉起她就走,「快,我們回去看看那論壇。」
論壇的貼子的內容已經被刪除,但是貼子還在,後面跟著一大堆罵人的話。僅僅幾天的時間,跟帖已經好幾千條了。
「我突然有種預感,這個貼子上的內容,很可能是真的。這個發貼子的人,一定有瘋狂的妄想癥。」何子鍵看著屏幕,冷靜地分析。
溫雅沉思了會,揚起那張不再冰冷的臉,「你是說,他們兩個有必然的聯系?拋開這個家伙的外表來看,的確挺象你分晰的那麼回事。不過看他在電視上的形象,怎麼也不象是那種醫冠禽獸。」
「你說,會不會真有這種人?做出這麼瘋狂舉動,如果貼子上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恐怕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只有這個瘋子,為什麼要將它說出來?」溫雅不解地問道。
何子鍵突然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這個所謂的專家和發貼子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這事公布出來,絕對是一種震憾。它帶來的負面影響,是不可想象的。而且這些從他手里被治療過的病人,她們承受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這些人的家庭,這些人以後的生活,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二百個多孩子,兩百多個家庭,這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將引發很多的問題。何子鍵陷入了深思。
電視里又在播放那個婦兒醫院關于不孕不育的廣告,屏幕上出現了那張斯斯文文的臉,何子鍵定定地看著他,突然狠狠地在茶幾上拍了一把。
砰一地聲巨響,把連溫雅給嚇了一跳。
「溫雅,你馬上帶羅小紅去公安局報案,我這邊打個電話過去。」
「嗯!」溫雅立刻收起自己的包,帶著資料準備離開的時候,何子鍵叮囑了一句,「注意影響。不要讓記者參與進去。」
溫雅走後,何子鍵拿起電話,想了下又放下了。還是等著葉亞萍打過來吧!
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刑偵大隊長張建正準備下班,一個值班的民警匆匆趕來。「何隊,何隊。」
「什麼事?」
「有人報案。」
張建從抽屜里拿出兩包煙,一個車鑰匙。健何開的是局里的公車,上面的警燈警鈴,挺威風的。張建是刑偵隊長,他有這個特權。
听是有人報案,張建皺了下眉頭,「都下班了,先記錄下來。」
「是強警強調了一句。
「哦!是個大家伙,走,去看看。」听說是強j案,張建來了興趣。跟著民警來到值班室,發現這個報案的是個孕婦,大著肚子。不過模樣還行,姿色尚可。想必沒懷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女。
張建打量了羅小紅一眼,「你報案?」你一個大肚子,人家誰強j你?張建心里嘀咕著。一般情況下,象強j這種,屬于大案子,以雙江市新的規章制度,凡是破獲的案子,他們都可以根據案子大小拿到相應的獎金。
這也是葉亞萍新制定的制度,為的是提高他們的辦案速度和積極性。只是張建看到對方是個孕婦,心里便不在意。
但他還是坐下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小紅便把自己的事說了遍,還拿著一些相關的證據。旁邊有個民警邊听邊寫,等羅小紅說完了,張建皺起了眉毛,拿起羅小紅提供的證據。
「這算什麼證據?這是你們之間的合同,有沒有其他的直接證據?」羅小紅搖搖頭。
張建還掂記著今天晚上有人請他吃飯的事,看看表,時間快到了。便站起來對兩個值班的民警道︰「你們先記錄吧,等明天我跟葉局長匯報一聲。」
張建走了,兩個民警問了些其他的問題,然後拿著口供給羅小紅,「你看看沒有沒問題,沒有問題的話,簽個字,按個手印。」
羅小紅按兩人的說法,簽了字,按了手印。民警就道︰「先回去吧,這事我們會處理的。你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通暢,我們將隨時打電話通知你。」
羅小紅剛出門,後面兩個值班的民警就在議論,「你說這事會不會是真的?如果查實了,那就是個不得了的大案子。轟動全城。」
「麻痹,下輩子也我去當婦科醫生,居然有這樣的好事。」
「你還別說,那個女的也不錯,真是便宜那混蛋了。」突然,這民警想到了什麼,一下就閉了嘴。娘的,前不久他老婆去那家私人診所看過病。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忽然一陣青一陣白。
從公安局出來,羅小紅回到溫雅的車里,「怎麼樣了?」溫雅問道。
羅小紅搖搖頭,「我怎麼覺得他們象敷衍了事的味道。」言語中,有些無奈。
「我打個電話。」溫雅拿出手機,將情況給何子鍵做了匯報。
何子鍵心里想著這事該怎麼辦?萬一讓媒體暴光了,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听了溫雅的匯報,便心里有氣。
這些人辦事也太懶散了,這麼大的案子,居然不當回事。讓他們這麼壓一壓,又不知道鬧到什麼時候去。馬上就要過年了,何子鍵也不想再拖,否則還有更多的人受害。
剛好這時柳海還沒下班,路過值班室的時候,听到兩人在議論,便走過去問了句。「聊什麼呢?這麼起勁。」
柳海可是身價千萬的富翁,拿出一盒名牌香煙,扔了兩支過去。兩個就把剛才這情況跟他說了。在市公安局里,柳海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比張建這個刑偵隊長高三分。
因此,他們沒有半點穩瞞。
「你們跟何隊長匯報了沒有?」听說是這麼大的案子,柳海便關心了一句。
「何隊剛剛走,他要我們記錄一下,明天再說。」柳海暗罵了句,糊涂!跟何子鍵在一起時間長了,柳海也養成了雷厲風行的習慣,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但這不是自己的職責犯圍,屬于刑偵大隊的事,如果自己插手,張建肯定不高興。而且這案子關系到社會知名人物,不宜過于公開。
柳海想要不要打個電話跟葉局長請示了一下。其實,柳海也挺為難的,管吧?別人說自己多事,手伸這麼長。不管吧,又看不過去。
剛好這時何子鍵一個電話打給了葉亞萍,葉亞萍立刻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如果這事查實,對社會的影響極壞。
正在吃飯的她也顧不了這麼多,立刻給張建下了指示,馬上秘密拘捕疑犯。既然有人報案,就算沒有證據,公安局也有職責和權利,將嫌疑人帶回局里協助調查。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張建正和幾個朋友在喝酒,旁邊還有幾個陪酒的小姐,大家喝得不亦樂乎。接到局長打來的電話,他便無奈地走出包廂。
被掃了雅興的張建,不爽地回到局里,他在出勤的時候,听兩位值班的手下道︰「剛才柳隊長來過了。」張建便在心里很不舒服。
死柳海,仗著有市委書記撐腰,手也伸得太長了點!張建在心里憤憤不平。
幾輛警車沖到雙江市最繁華的地段長青西街的一家私人婦科診所,張建帶著人沖進去的時候,診所里的護士嚇得臉色都白了。
在這套不足一百五十平方的診所里,主治醫生諸葛喻正在給病人做檢查。幾個警察沖進來,他立刻就傻眼了。
因為這個時候,他正在給病人上藥。
房間里,一個女病人躺在一張不足二尺寬的台子上,臉上被黑布蒙住。諸葛喻正麻醉藥給病人擦著局部。
「諸葛喻,現在有人告你涉嫌強j,請馬上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張建亮出了證件。躺在檢查室里的那個女的,立刻發出一聲驚叫,連忙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
「別動!」沒想到諸葛喻一點也不顯得驚慌,他冷笑了一下,扶了扶眼鏡,「請你們出去,我現在正在為我的病人,完成一個很偉大使命。如果你們需要我回去接受調查,也必須等我把這工作做完,否則就是對我的病人不負責任。」
躺在台上的那個女人嚇傻了,尖叫著扯了塊布蓋在身下。尤其是听到警察說,這名專家涉嫌強j,她就聯想到自己這幾天的檢查,雖然不是很敏感,可她老覺有什麼東西在下面蠕動。昨天她還發現自己內褲上,流出一些東西。粘粘的,帶著腥味。
因此,她的反應很激勵。自己被強j了!還傻乎乎地一而再,再而三送上門來讓他檢查。想到這里,這名女病人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叫聲。
張建剛剛受了氣,正一肚子火,二話不說,便讓幾個手下將他扣了,黑布袋子一套。然後在診所里展開了搜索。
一個警察將外面的女護士叫進來,幫女病人穿好褲子。由于麻醉藥的作用,女病人基本上不能行走,兩腿間麻麻的,沒多少知覺。
兩名警察將她扶上警車,帶回去協助調查。
在這家私人診所里,他們發現了檢查室里安裝的幾個隱蔽性的攝相頭,這些攝相頭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拍攝到檢查台上的一切動作。
張建將護士帶進來,問她這是怎麼回事?護士茫然不知。她只負責接待病人,做一些登記和整理工作,至于專家的間檢查室里,從來不讓外人進來。
護士告訴張建,自己來了大半年了,這兩個房間一直不用讓進來。尤其是專家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連檢查室的門都是反鎖的。要不是剛才被他們暴力破壞,護士也不知道這里面倒底有什麼。
在檢查室隔壁一間上鎖的房間里,發現了兩台電腦,還有一張床。這兩台電腦,正是連接這些攝相設備的。
這家診所果然有問題!張建深吸了口涼氣,自己差點與這個大案子擦肩而過。
「諸葛喻,我看你是豬狗不如!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
審訊室里,張建對這個突然挖出來的大案子極感興趣,連夜對這衣冠禽獸展開了審訊。沒想到這廝一點也不害怕,扶了扶眼鏡,舉起雙手道︰「我將保留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起訴權,你們有什麼證據抓我?我只是協助你們調查,我不是犯人!請你們注意說話的方式。」
靠!張建今天喝了酒,本來很好的興致,被這個案子搞到沒有一點意思。這廝還敢跟自己大言不愧,要證據?他拿起手中一個杯子就砸過去。
砰杯子在諸葛喻頭頂的牆壁上炸開了,碎片濺了一地,審訊室里一片寂靜。幾個人吧嘎吧嘎地抽著煙。
張建手上的確沒什麼證據,只有羅小紅的口供。從診所里搜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送去解密。
診所里那台聯接攝相頭的電腦,並沒有太多的資料,看來這個家伙喜歡及時清空攝相記錄。對于兩個受害人的指控,諸葛喻並不承認,反正他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句話,我這里正常的檢查工作。
他們可以去告我,但是你們絕對沒有權力抓我。
我學過法律的,超過二十四小時不放人,我將起訴你們。
張建氣暈了,畢竟這小子是個名人,警察也不敢過份。
他只好退出來,跟葉局長做了匯報,這家伙死不認帳。現在手里除了兩個病人的口供,並沒有其他直接的證據。
葉亞萍匆匆趕到公安局,仔細看過了兩個受害者的口供,又看過診所那護士的口供。光從這些上面,的確證明不了什麼?
雖然兩人都這麼說,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很難將犯罪嫌疑人定罪。葉亞萍琢磨了很久,想打個電話給何子鍵,發現時間已經很晚,只好作罷。
第二天,葉亞萍便早早來到市委大院,找何子鍵商量此事。
何子鍵給了她一張名片,「這位律師手里有很多證據,你們只要能提取到犯罪嫌疑人身上的標本,這案子基本上有了定論。」
葉亞萍接過溫雅的名片,出門的時候,何子鍵又交代了一句,「注意影響,盡量不要讓媒體介入。」
葉亞萍回到局長,立刻找來了溫雅。溫雅將她手里調查到的一些證據,呈交到了市公安局。看到溫雅的調查報告,葉亞萍大為震驚,這麼明白過來,何子鍵為什麼不希望媒體介入……
要是這樣的案子公布于眾,無疑是影響巨大。由于葉亞萍自己是**胞,她更加體諒這些人的戚苦。
面對鐵證如山,諸葛喻突然保持了沉默。好久他才抬頭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下午四點,技術科的人將電腦送過來。電腦里有十幾個視頻文件,葉亞萍看完了這些視頻,杯子都砸壞了好幾個。
這十幾個視頻中,其中就有羅小紅在內。每次她去檢查室的細節,攝相頭拍攝下來。也不知道這變態是什麼原因,葉亞萍猜測,也許這是一種嗜好,他居然完好無損地保存了這些記錄。
一切,如羅小紅口供的大致相符,這個變態醫院每次給女病人治療的時候,先是消毒,然後擦上麻醉藥,等麻醉生效了,他就開始了齷齪的勾當。
諸葛喻的律師還沒有到,葉亞萍將這些證據擺出來的時候,諸葛喻什麼也不說了。「你們不要問了,我招!」
案子終于有了頭緒,諸葛喻承認自己對這些婦女做了不可告人的勾當,同時,他也極力為自己狡辯,「如果沒有我,她們永遠都不會懷上孩子。她們應該感謝我,而不應該舉報我!是我給了她們做女人的幸福。」
听到這話,連葉亞萍也氣極敗壞的跑過去,扇了他幾個耳光。
瘋子,十足的瘋子!後來,又在這個醫冠禽獸家里搜到了一個日記本。這個日記本里寫著一段話,這段話正是貼子上寫說的一模一樣。
葉亞萍震憾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一次又一次的審訊,終于讓這個瘋子徹底坦白。
自己還是從六年前就開始了這個龐大的計劃,正如貼子上說的,他要把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他的子孫,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數百年之後,整個世界就只有他這個姓氏,全世界的人民,都是他的後代!
諸葛喻在審訊室里,肆無忌憚地大笑,還指著葉亞萍他們罵道︰「你們是愚蠢的人類,我才是至高無上的神靈!」
為此,張建親自動手,好好的慰問了這個狂妄的瘋子。
案子已經明朗,葉亞萍卻不知道該如何結案。
如果將這些視頻和調查公布出來,引發的後果,那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因此,她試探著問道︰「何書記,這案子只有按照強j案處理,否則無法向社會交待。」
何子鍵也是這個意思,否則他就不用提醒葉亞萍,要注意影響了。
後來,這個案子沒有公開庭審,但是婦兒醫院這個專家,利用身份和職務之便,對病人進行褻瀆和強j的案子,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雙江市這一茬接一茬的事情,讓何子鍵頭痛不已。不到三個月時間里,出現大大小小的案子,讓他這三個月來,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先是火車站事件,然後又是拐騙綁架案,這事還沒完,又來了一個惡性殺人案,無德男婦科醫生強j案,一件接著一件,就象一張縱橫交錯的網,剪不斷,理還亂。
看似富裕的雙江,就象一團亂麻。只有扒開了它的表皮,才能看到如此丑惡的本質。何子鍵現在才明白,老爸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富裕的地方比窮的地方更難治理。因為那里的人更復雜了。
何子鍵當初還不相信,現在算是徹底領悟到了其中的深意。
還有五天就到了年假時間。案子終于趕在年前結案,何子鍵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年底了,事情特別多,求財的,**的,拉關系的,一個接一個。
會議也多了起來,光是上午,就是兩個會議。
這種會議,大都流于形式,沒有太多實際的意義。有些人喜歡在台上長篇大論,哆里哆嗦講半天,會開完了,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講些什麼。然後大家就跟著瞎起哄,一個勁地鼓掌。
何子鍵主持會議的時候,最喜歡三言兩語結束,該說的該兩句,不該說的絕口不提。他很討厭寧成剛那種老太婆裹腳布似的講話。
剛剛開完會,何子鍵回到辦公室便叫李偉給自己泡了杯茶。正想靠在椅子上休息會,秦川急急跑進來,「何子鍵,剛才殷省長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殷省長還有一小時左右就到雙江市。」
「什麼?」何子鍵猛地站起,殷省長這時候來雙江,又沒事先通知,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不管這次來是什麼目的,總得馬上去迎接才是。!~!
殷省長其實是分管工業的副省長,雙江市的老領導,沒去省里之前,他就在雙江市干了十幾年。
何子鍵對他不怎麼了解,更不知道他這次來的目的。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听到李偉說,殷省長每到年底,總要來一趟雙江市,以前每年都來。有時提前通知,有時在半路通知,多半是臨時起意。
何子鍵就在想,殷省長這人還挺顧舊的,顧舊的人都很護短,難道他在雙江市還有特殊的關系?
就這麼一個念頭的工夫,車子已經到了高速路口。
以前沒有高速的時候,四大班子的人都得去邊界迎接,現在有了高速,大家就只能在這里候著。
副省長到來,四大班子都得去迎接,但是這次他來得突然,很多人都沒有做準備。因此,等眾人趕到高速路口的時候,才發現寧成鋼和政協主席沒有來。
殷省長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個子不高,但目光很深遂,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股審視的味道,看得令人心里發麻。
如果一個人被他盯上,你就會感到一陣無由的心虛,還以為自己小時候尿床的事被發現了。有的人這份深沉是故意裝出來的,殷省長這份深沉,卻是縱橫官場幾十年慢慢磨練出來的。
何子鍵帶著四大班子的成員,恭候在路口,殷省長走過來,與何子鍵粘了一下手,立刻就朝步堅固走去,「堅固啊,雙江市最近的發展沒什麼進步嘛?何子鍵同志年輕,又是初來雙江,你們這些老干部更應該主動一些,多負擔一些工作。共同把雙江地區的經濟,再上一個台階。」
步堅固瞟了何子鍵一眼,臉上堆起了尷尬的笑,但他發現何子鍵臉上沒什麼表情,便在心里嘀咕,殷省長這話也太損人了,這小子倒是真沉得住氣。
何子鍵明白了,殷省長這次突襲,完全是沖著自己來的,估計有人在背後靠了黑狀。別看殷省長這話外人听起來是要大家團結,共同努力將雙江經濟搞好。
實際上,弦外之音,在場的這幾個人哪能听不出來?最得意的還是政法書記楊立世,他看何子鍵的眼神,多了幾分小人得志的味道。
一個市委書記,如果不能掌控全局,那才是他的失敗。殷省長這話是什麼意思?要他們多擔些工作,把自己架空?
何子鍵剛剛著手將政法系統抓起來,就差楊立世這個佔著茅坑不拉屎的老頑固沒有收拾了,其他的,基本上都對何子鍵言听計叢,就算心里有什麼想法,至少也不會唱反調。
在工作上,很多的時候,年輕與無知是同一個意思,殷省長這話透著另一股勁,何子鍵哪能听不出來?別看他心里老大不舒服,但是臉上沒有任何不滿意的表情。
打過了招呼,大家直接回城,此刻,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秦川在後面嘀咕,這殷省長是踩著點子來混飯的吧?
當然,這話沒讓何子鍵听到,否則又要挨批評了。你把人家堂堂一個副省長當要飯的叫花子啊?
原以為是直接進城,沒想到殷省長說要在城里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變化。大家只得一個個跟在後面,車輛排起了長隊。
警車開道,後面的車輛排起了長隊,挺威武的,在城里轉了一圈,又從幾條主要的街道穿過去。殷省長看在眼里,暗暗嘆道,倒底是名門之後,這個何子鍵抓政治還真有一手。
要是回到解放初期,這小子說不定又是一個亂世梟雄。雙江市以前的治安是什麼鳥樣,他心里不清楚?今天這一轉,本來就是想出何子鍵的丑,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另一面。
中午的飯在雙江賓館吃,殷省長很廉政,不允許鋪張浪費,酒可以喝一點,但有限制,能喝的頂多半斤,不能喝的二兩。混在體制內的,哪個沒有個八兩一斤的量?
飯菜是雙江賓館里的大廚做的,陪酒的自然就只有幾個重要常委有資格,其他的人通通退下。
副省長光臨雙江,雙江賓館可謂是蓬蓽生輝,外面武警站崗,公安放哨,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安全那是萬無一失。
但有一輛賓館里的車子,進進出出,已經跑了好幾個來回。
熟悉內幕的人知道,他們又在玩調包游戲。殷省長每次來都在雙江賓館吃飯,但是雙江賓館的手藝只能算是中上水平,不是太差,也不是太好。
因此,步堅固跟何子鍵悄悄提出這事,何子鍵並沒有反對。而且他馬上明白,以前他們都是這樣弄的,把外面酒店的菜弄過來,再從賓館的廚房里端出,意義就不一樣了。
酒也是本來產的雙江大曲,只是一口下去,味道挺不錯。殷省長連連贊道︰「我看你們這個雙江大曲很不錯,應該多向周邊地區推廣嘛!政府也應該大力扶持這樣的企業。總書記不是曾經說過,不管什麼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所以,政府對地方企業,不要管他是國企還是民營,只要是好項目,就應該大力扶持。」殷省長的話,說得雙江領導班子連連點頭,一個個應道︰「是,是,是!」
可能由于是剛才看到雙江市治安還不錯,殷省長對何子鍵的態度有了些改變。雙江市換了多少屆領導班子,治安一直是個老大難的問題。剛才從火車站經過的時候,意外發現這里居然改天換地之勢。一個城市的治安,火車站和汽車站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最能夠真實反應情況了。
而且他是突然來訪,做假都做不來的事。
何子鍵卻不明白他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或者他從來沒有喝過雙江大曲,這茅台酒的味道,他分不出來?
以前張敬軒當省長的時候,與殷省長也沒什麼來往,因此,何子鍵跟他並不熟。再說老爸那個圈子,只有幾個關系極好的才可以串門,而且省長家的門也不是這麼好串的。
這個殷省長似乎千杯不醉,雙江市幾大常委輪個兒敬他的酒,喝了一圈,依然臉不改色心不跳。只不過人家喝一杯,他咪一小口。
第一輪算是給個大家面子,他就談起了另一個話題。
「從剛才的城市環境來看,何子鍵同志抓政治工作還是挺有一手的嘛!」殷省長眼神瞟過何子鍵,帶著一絲看不出的微笑,似乎有贊賞之意。
幾個人在心里就搞不明白了,听到殷省長這話,一個個點頭附合。
殷省長將話峰一轉,「雙江市最近的治安抓得不錯,你們政法部門辛苦了。」他把目光移向楊立世,「立世同志,你這個政法書記的確應該把公安一線的工作抓好,別給何子鍵同志出難題,何子鍵同志在饒河事抓經濟是出了名的。饒河市現在的排名能進入前五,跟子鍵同志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何子鍵氣得吐血,d,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自己的功勞,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變成了他楊立世的了。
自己只是抓經濟嗎?看來這治安搞得再好,也沒自己什麼事了?這個殷省長用心不良啊!
他楊立世最近都干了嘛?你也不問問,我草!他就想著一門心思,將公安這一攤子事弄到自己手里。然後將自己的兒子提上來,再把他的一些七姑八婆的親戚,弄幾個進好一點的單位。
他楊立世霸著這個位置,差不多就這麼點心思了,再讓他為人民服務,做夢吧!
看來殷省長跟他關系不錯,楊立世立刻就站起來,帶著一絲得意地笑,給省長敬酒。「殷省長言重了,其實這是何子鍵領導有方,我們略盡綿帛之力。」
哇很多人都要吐了,這話他也說得出口,真會借著桿子往上爬。就是步堅固也看不下去了。哪有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雙江市領導班子,以前是出了名的窩里斗。步堅固與楊立世也不怎麼對付,唯一與他走得近的,還是宣傳部的王燦。
組織部戴立功也覺得這人無恥,非常的無恥。人家何子鍵出生入死得來的功勞,他一抱全抱在自己懷里,一點也不能人家留。
很多人覺得何子鍵挺冤的,于是,在眾人心里基本上有了底,殷省長是為楊立世撐面子來了。
而雙江四大班子里,哪個在省里沒個後台?真正沒什麼背景的,也只有關保華。他是靠自己蠻干出來的副市長。
何子鍵喝著酒,一聲不吭。或者他壓根兒就沒用心再去听他們的談話。對他來說,這種官面上的話,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有人瞟了他一眼,發現了何子鍵這種寵辱不驚的表情,更是暗暗心驚。不得了,年紀不大,城府越來越深了。
殷省長護短,果然是出了名的,知道他底細的人,基本上不再怎麼說話,步堅固卻只能拼著面子應付著。
整個飯局,數楊立世最為活躍,表現十分殷勤。
酒足飯飽之後,殷省長很熱情地同大家握起了手,「雙江市還是挺不錯的嘛,大家就應該這麼團結,其樂融融,多辦實事,辦好事,多為群眾著想。何子鍵書記是不錯的,我相信雙江地區的經濟再上一個台階不成問題啊!」
殷省長說話,又多了幾分熱情,令人分不清他哪句才是重點。
晚上是一個牌局,殷省長沒有別的愛好,唱歌象殺鴨似的,跳舞個子不行。跟人家女孩子在一起,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穿高跟鞋?站在一起他短了半個頭,覺得沒勁,所以他也不怎麼跳舞了。
上了年紀的人,都沒有年輕人地股騷勁,五十歲的男人雖然也同樣喜歡抱著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但是這種熱愛已經沒那麼明顯了。
尤其是到了段省長這個年紀,即使有什麼,也早轉為地下工作。因此,tv那種摟摟抱抱的場所,很不適合他。
打牌是一種很講究藝術的活動,尤其是陪領導打牌,學問可多了。領導的炮堅決不能受?牌桌上受了他的炮,會議上你還得受他的炮。因此,哪怕是胡最後一個絕張,你也只能當做沒看到。
何子鍵很討厭這種牌局,但是身在體制內,偏偏避免不了。晚上留下來陪殷省長打牌的有何子鍵,步堅固,楊立世,戴立功。
殷省長的秘書和戴立功站在他身後,何子鍵說,戴書記,你來玩吧,我不怎麼熟悉這種玩法。
戴立功不肯,「何子鍵您就別客氣,麻將這東西大同小異的,玩幾把就會了。」
殷省長也道︰「子鍵同志,你別想開溜,既然來了,大家就隨興玩幾把。」
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楊立世悄悄塞給他一萬塊錢,這是打牌的本金。平時他們玩也就這麼大。一個晚上下來,頂差輸贏一萬左右。
既然殷省長說了,何子鍵只得坐下來作陪。
寧成鋼听說殷省長來了雙江,連夜趕回來。
這時,牌局已經開始了,秦川站在何子鍵身後。
盡管秦川是秘書長了,但是一些私人場合,何子鍵還是喜歡叫上他。開局的時候,步堅固問玩多大?
這句話是問給何子鍵听的,因為他們以前都是老熟人,知道彼此的尺碼。楊立世沒有說話,殷省長道︰「玩小一點,跟以前一樣吧!」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看來他們幾個是老熟人,經常玩的。何子鍵暗道︰殷省長硬把自己留下,估計是有什麼話要說。或者是想借機敲打一番自己。
不過,不管他怎麼來,何子鍵想自己反正堅持原則。牌桌上可以讓,其他地方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你也不要來插手。
殷省長拿起甩子,「話先說在前面,玩實戰,不許放水。這是砌磋牌技,大家盡興就好。」看起來,殷省長挺有君子之風。
開牌了,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在牌上,而且仔細琢磨殷省長話里的含義。
殷省長模著牌在手里,「問你們一個問題,象我們這種體制內的人,你們說要做到什麼樣的位置,才算是真正當官?」
有人說縣長,有人說市長,也有人說進省一級,至少入廳。
殷省長的牌還拿在手里,他搖了搖頭,「錯!全部都錯。」
他把牌一推,「胡了!自模。」
洗牌的時候,殷省長看似隨意地道,「其實,我認為做到市委書記這個位置最好,不上也不下。上可通達省廳,下面直抵縣級,市委書記是一個很重要的職務,也是一個很關鍵的職務。但是很多人爬到這一級,不是青雲直上,而是停滯不前,更有甚者如星辰殞落,芸花一現。這是為什麼?」
眾人知道,他要上政治課了。何子鍵也沒吭聲,砌起了牌。
殷省長饒有興致地道︰「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一個念頭可以決定一個干部的榮辱升降,一個決策可以影響一方百姓的窮富貴賤。這個我可是深有感觸。想當年……」
又一圈牌了,楊立世點的炮。拿出二百塊錢遞過去,殷省長沒有接,楊立世放在他的面前,殷省長象沒看到似的,繼續洗牌。
步堅固瞟了何子鍵眼,琢磨著剛才殷省長那句話。「但是很多人爬到這一級,不是青雲直上,而是停滯不前,更有甚者如星辰殞落,芸花一現。這是為什麼?」
殷省長這是在敲打何子鍵呢?話里面似乎有警告之意。做事要有分寸,不要玩過火了。
何子鍵自然也能听得出來,但是他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麼表情。好象他的心思,全部放在牌上面一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里的牌,偶爾抬頭看看大家。
打了幾圈,何子鍵似乎不怎麼會打,又放了幾個炮。段省長笑了,「子鍵書記,盡是放炮,看來你還真不是玩這個的料,實在不行的話,要不要讓戴立功同志來接你?」
何子鍵抬起頭,臉上保持著微笑,「沒關系,我們打的是氣氛,不在輸贏。能听殷省長一番教導,獲益匪淺嘛。」
大家笑了起來,那是,那是。戴立功剛才听到殷省長那話,暗罵了句陰險。這不是拿自己推到何子鍵的對立面嘛?狗日的,想抬自己的人,用不著一定要踩別人。
戴立功站在他的身後,恨不得拿把刀子捅進去。
不過,他臉上還是保持著謙虛的笑,「何子鍵這是大智若愚,玩這個,我比何子鍵更生疏。我就看看,不說話。」
戴立功也是沒有辦法,才過來應酬的,象殷省長這種大員,別人討好還來不及,自己哪里還回避?剛才也想著拍拍馬屁,但是他馬上發現不對。殷省長剛才這句,很有可能讓自己得罪何子鍵,于是他趕緊補了一通馬屁。玩個麻將還什麼大智若愚的,狗屁,是人都知道他在拍何子鍵的馬屁,聲明了,我絕對沒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殷省長心里,就只有他楊立世。畢竟,楊立世才是他的嫡系。
又開始新的一圈了,何子鍵拿著牌,「玩麻將,玩的其實就是一種氣氛,一種游戲規則。象我們黑川有黑川的玩法,廣省有廣省的玩法。每個地方不盡相同,如果大家你一個腔調,我一個腔調,那就玩不起來了。所以,遵守游戲規則很重要。殷省長你說是吧?」
楊立世臉色一變,何子鍵這是在暗指自己不遵守游戲規則呢!
殷省長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突然大笑起來,「子鍵同志說得有理,說得有理。游戲規則很重要。」
這個時候,寧成剛回來了。
他進來之後,馬上一個勁地朝殷省長陪笑,替煙,又一個勁地道歉。殷省長笑道︰「成鋼,好好在邊上看著吧,學著點。子鍵書記可是連胡了兩個自模。人家可是新手啊!」
寧成鋼臉上微紅,點頭稱是。
沒想到何子鍵手里一翻,又胡了。「不好意思,又自模了。」
殷省長皺了下眉頭,「子鍵書記,你剛才不是跟我們故意裝吧!連模三把自模,創今天晚上的紀錄了。」
「哪里,哪里,只是手氣好而已。」何子鍵洗著牌,顯得十分謙虛。
寧成鋼郁悶啊!剛才殷省長暗示了自己,人家可是新手,都做得這麼好,你這個老雙江了,是不是該拿出點成績來?
寧成鋼站到殷省長後面,「我來學習學習。」戴立功便把位置讓出來,一個人坐到沙發上吸煙去了。
接下來,這場牌局變得很有意思,殷省長胡了一把之後,步堅固也胡了一把,楊立世一把也沒胡。他不是不想胡,而是不能胡。
隨後,何子鍵又模了兩個自模。搞得殷省長都不相信了,「子鍵書記有點不對嘛,老是玩自模,也不讓別人胡一把了?」
何子鍵笑笑,「玩牌這玩藝,我剛剛模到竅門。」
步堅固便道︰「你才玩多久,還有竅門?」
殷省長也看著他,似乎在等他把話說完,何子鍵笑了,「剛開牌的時候,殷省長手氣好,經常胡牌,胡大牌。于是我就想啊,為什麼你們能胡,我就听不了牌呢?後來我立刻就發現,原來這種牌,能吃的一定要吃,能踫一定要踫,只要听牌就有希望。如果不遵從它的規則走,那就只有放炮的份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來。殷省長則點點頭,看何子鍵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玩到十一點,牌局結束了。何子鍵和步堅固等人先行離開,楊立世和寧成鋼則留了下來。
殷省長房間里,三個人坐在一個勁地抽煙。過了很久,殷省長才道︰「你們也不要太擔心,至少他還不至于對你下手。」
這話主要是對楊立世說的,何子鍵的背景,殷省長如何不知?但是做到他這個位置,再怎麼樣也不能在何子鍵這個晚輩面前示弱不是?今天敲打過了,發現何子鍵也不一無是處。如果人家鐵了心的要搞掉楊立世,只怕自己也不好干涉。
剛才人家明明說得清楚,只要不違反游戲規則,估計問題不大。但是楊立世要想把自己的兒子、親戚硬塞進來,恐怕有些難度。
楊立世也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是他守不住,政法部門至少公安局就不會听他的。而且何子鍵還有將他*退之勢,要扶葉亞萍進常委。
這一步,也是必然之勢。所以楊立世給自己多年的老領導打了電話,吐了一肚子的苦水,殷省長還真從松海趕了過來。
他原本想鎮鎮何子鍵的時候,發現這小子並沒有想象中這麼簡單,不光是政績上,還有為人處事,竟然讓自己找不到太多的把柄。
如果真要動何子鍵,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張家的背景,不是隨便哪個能憾動得了的,人家李系這麼大的根基,也要衡量再三,就算有什麼沖突,也不在明里。
兩個人點點頭,看看時間不早,便提出告辭,離開賓館的時候,兩人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副秘書長徐燕匆匆而來。!~!
第二天,殷省長在雙江市幾個工業區視察了一番,吃了中飯便回省城了
來的時候輕輕松松,走的時候滿載而歸,光是土特產都裝滿了一車子。秦川開玩笑道︰「殷省長這個年,根本不用出去辦年貨,就夠他們一家人吃上個把月的。」
何子鍵罵了他一句,「你什麼時候變得憤世嫉俗了?」
事實上,不要說是殷省長這種級別的官員,就是下面一個鄉鎮領導,他們過年的時候,又哪里用得著自己去辦年貨?需要什麼,那些做手下的,還不一個個早給孝敬好了?
何子鍵去年的時候,馮武他們一伙人,拉來的那些土特產,送了很多給人家,剩下的放在家里吃了一二個月還沒吃完。
這樣的事情,何子鍵早見怪不怪了。
看看日歷,都農歷十二月二十七了,還有二天放假。何子鍵提起包,「走吧,我們去看看王慕雪。」
自從王慕雪出院之後,他一直沒有去慰問過。
上次的事情,要不是王慕雪突然發難,估計事情沒有這麼圓滿解決,為此,何子鍵還讓公安局給她頒了個獎。雖然這個獎對她來說,沒什麼意思。但是政府必須這麼做。
何子鍵平時出去辦私事,一般都會叫上秦川,而李偉自然很希望一起去,但是他還沒有進入何子鍵這個圈子。
都說司機和秘書是領導最親近的兩個親信,所以李偉和老宋常常忐忑不安的,生怕自己哪里做錯了,總是小心翼翼地候著。
何子鍵在下班的時候,沒有開公車的習慣,他把鑰匙扔給秦川,「你去開車!」
去王富仁家里慰問王慕雪,拿錢的話太俗,何子鍵只得勉為其難買了些補品。
堂堂市委長親自登門,王富仁立刻從樓上下來。看到兩人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此時的他,不再是以前那個目空一切,以首富自居的王富仁了,尤其是王慕雪出事,王富仁變得恭順了很多。
再加上與申雪的合作,他在這個市委書記面前,變得服服帖帖。
何子鍵和秘書長親自登門,王富仁立刻朝樓上喊道︰「翠蓮,快叫慕雪出來,何子鍵和秦秘書長來看她了。」
這是王富仁一家居住的別墅,一樓的客廳很大。一般的人來了,也就在這個客廳里坐坐、。
王富仁把兩人請到二樓,王慕雪喜歡一個人清靜,就住在三樓屬于她一個人的世界里。自從出院之後,王慕雪還從沒有出去走動過。
母女倆正在說話,突然听說何子鍵和秦秘書長來了,盧翠蓮還以為听錯了。出來一看,立刻嚇了跳。媽哎!何子鍵果然親自來了。
做媽的就在心里想,何子鍵該不會是看上我家慕雪了吧?女人天生愛八卦,一點也不假。她看到何子鍵這麼年輕,琢磨著這種人要求高,說不定還沒結婚呢?
「慕雪,快走,看看誰來了?」盧翠連拉著女兒,急急下樓。
「媽,你干嘛?」王慕雪撇撇嘴,發現客廳里坐著的何子鍵,便也不掙扎了,跟著老媽來到客廳,叫了聲何子鍵,秦秘書長。
何子鍵看著她,臉色好了許多,「小雪,感覺怎麼樣了?恢復得還行嗎?」
王慕雪臉上微微一紅,「謝謝何子鍵關心,我基本上恢復得差不多了。」誰知道剛說完,就一陣劇烈地咳嗽。
盧翠蓮立刻就緊張起來,「慕雪,慕雪。」
「媽,我沒事!」王慕雪擺擺手,有些臉色蒼白。
何子鍵和秦川就有點不好意思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們坐坐就走。」
盧翠連立刻扶著女兒,「何子鍵,秦秘書長,對不起啊,對不起。」然後又扶著女兒匆匆上樓去了。
「媽,你出去吧,我睡會!」王慕雪幽幽道,一付不怎麼舒服的憔悴模樣。
盧翠連立刻拉上門,「那你好好睡吧!」
等盧翠蓮剛剛出門,王慕雪就坐起來,捂著臉拼命地笑。格格……何子鍵這會,肯定內疚死了!
事實上,何子鍵看到王慕雪這模樣,也有些挺難過的,他留下一張私人名片。
「王董事長,名片上有我的私人電話,二十四小時開通。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這個電話。春節期間,也可以帶小雪去省城看看,那邊我有幾個熟悉的朋友。」
王富仁接過名片,一個勁地謝謝何子鍵。
從王家別墅出來,何子鍵在車上對秦川道︰「如果王慕雪有什麼突發情況,記得打電話給我。」
秦川點點頭,「我會經常關注的。」
王慕雪受傷的時候,秦川不在現場,但他听說了整個過程。王慕雪在關鍵的時候,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保全了何子鍵,犧牲了自己,換來了大局的穩定。
如果當初兩人上了匪徒的車,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一個女孩子,能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做出如此驚人之舉,可見這個王慕雪也不簡單。
換了一般的人,未必就敢這麼做,那可是拿自己生命作賭局的事。
天有點冷,好象隨時會下雪一般。
秦川送領導回賓館的時候,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這不是秋飛雪嗎?
何子鍵示意秦川停下,「你先回去吧!我到了。」
秦川停了車,看到何子鍵走近秋飛雪,他才將車子掉了個頭,消失在寒風冷冽的夜色中。
「何書記!您可回來了。」秋飛雪冷得不斷的搓著手,何子鍵道︰「進去吧!」
兩人進了房間,打開空調。何子鍵便月兌去外套,對秋飛雪道︰「你上班了?」
秋飛雪低著頭,不知為什麼,她看到何子鍵的時候,忍不住想哭。何子鍵剛把衣服掛好,還沒有轉身,秋飛雪就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抽泣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啦?」何子鍵被她這莫明其妙舉動嚇了跳。想轉身的時候,發現被秋飛雪抱得緊緊的,居然抽出不出身來。
只得拍拍她的肩膀,「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吧!不要哭了。」
秋飛雪也十九歲了,正處于發育期,這樣拼命地抱著自己,感覺挺不好受。雖然何子鍵沒有什麼雜念,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勸了幾句,秋飛雪才停止了哭泣,回到沙發上坐下。「何書記,我是來給您道別的。」她抬起頭,淚眼朦朧。
「你不工作啦?你爸呢?」
「我爸不要我了,我媽也不回這個家,所以我想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秋飛雪哽咽道。
秋家兩老出了事,政府補償了幾萬塊錢的贊助被幾個匪徒打了一槍,到現在還拄著拐棍。
上次公安局的人幫他跟那邊談好了,以前的賭帳一筆勾銷,而且也對他進行了思想教育。沒想到這小子劣性難改,肯定又是哪根神經犯了。
唉何子鍵暗自嘆了口氣,一個男人如果老婆沒有娶好,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正是因為感情受到挫折,才變成現在這模樣。好當當的一個家庭,就這麼散了。
「離開這里,你能去哪?」何子鍵起身去泡茶,秋飛雪立刻站起來,「何書記,我自己來吧!」
秋飛雪家里沒有太多的親人,現在爺爺女乃女乃死了,這個老爸也跟死了沒什麼兩樣。媽媽又是個騷狐狸精,每天跟著盧蒯非在一起搞得死去活來。
燕燕倒是想接秋飛雪過去,但是秋飛雪自己不肯。倒了茶後,秋飛雪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去廣省打工吧!何子鍵,對不起,以後不能給您洗衣服送飯了。」秋飛雪低著頭,一臉歉意。
何子鍵發現她的眼眶中,又多了些淚水。想到秋飛雪悲涼的身世,他不禁嘆了口氣。「明天我跟賓館的經理好好談談,你繼續留在這里工作吧!」
這樣安排,應該是個最好的結果,再說有自己在,也沒有人敢欺辱她。可秋飛雪急得連連搖頭,「不行的,如果我不離開,我爸就要我嫁人,嫁給村長的兒子。」
「豈有此理!」何子鍵生氣了,忍不住罵了句。
這個秋文章也太混蛋了點,想到他上次在賓館門口懦弱的表現,何子鍵便氣打心里來。秋飛雪這才多大?十九歲,很多同年人還在讀書呢?他居然要將女兒這麼小嫁出去?虧他以前還是個教師。
簡直是過份!
一個好好的人,居然墮落與這樣!唉!
何子鍵嘆了口氣,看著哭得落雨梨花般的秋飛雪,這個小女孩怎麼說也伺候了自己一個多月,難道真要見死不救?
只是這種家庭暴力之類的私事,自己也不好時時干涉已經變成現在這模樣,心如死灰,每天不是進酒館,就是進賭場,他這種人就算是再怎麼教育,只怕也無濟于事?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秋飛雪暫時離開這個家庭,可讓她能去哪呢?何子鍵突然想起,董小飛說家里的保姆辭職了。
現在是姚紅每天下班,給她幫忙。
以自己家里這麼好的條件,保姆怎麼可能自己提出辭職?肯定又是董小飛不滿意人家。何子鍵無奈地看著秋飛雪,要不將她帶回去,暫時給董小飛幫幫忙?到時再想辦法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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