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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甩開她跑遠了,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朝何子健喊道︰「你就不制止一下,她今天瘋了。請使用訪問本站。《純文字首發》」
何子健說,她在這里壓力大,讓她瘋一下吧。要不她就真要瘋了。
溫雅說,那你陪她瘋吧,我要回酒店了。
說著,她就朝門口走去,可是現門被反鎖了,打不開。溫雅站在門邊上,「什麼意思?」
劉曉軒就格格地笑,「有本事你飛出去啊!」
溫雅走回來,「把鑰匙給我!」
劉曉軒不給,「我這是保護你,萬一你在酒店要是夢游了,跑到別的男人房間里去豈不是糟了?」
「烏鴉嘴!」溫雅罵了一句,卻被劉曉軒拉下來坐下,「不鬧了,不鬧了,我們喝酒吧!」
溫雅沒有了辦法,她沖著何子健道︰「你為什麼不阻止她,你思想齷齪,讓曉軒來非禮我,你就在旁邊看戲。」
何子健說,不關我的事,而且你……
他在正暴料,溫雅就急了,狠狠地瞪著他,「不說了,我陪你們喝酒!」
她生怕何子健把兩人的事,給暴料出來,這樣她就不好意思了。好象自己成了第三者的感覺,不管怎麼說,當初是劉曉軒先跟何子健的,她是後來加入的。
在劉曉軒面前,自己豈不是成了第三者?
然後,三個人都喝酒,很瘋狂地喝酒。
劉曉軒喝到一半,也不行了,要去上廁所。溫雅這才坐過來,狠狠地掐了何子健一把,「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了?如果你敢說,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何子健汗了一個,「你緊張干嘛,我什麼不好說,說這個。」
溫雅還是警惕地看著他,很懷疑他話里的真實xing。
劉曉軒不知干嘛去了,在衛生間里半天沒有出來,何子健就問溫雅,「你有什麼打算?」
溫雅愣了一下,「沒什麼打算,就這樣過。還能怎麼樣?」
何子健本來想說兩人的事,但他還是忍住了,端起杯子道︰「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謝你!」
溫雅搖搖頭,「這還提它干嘛,真正出力的,其實是小凡。我只不過在旁邊幫了點小忙。」
溫雅舉起杯子,跟何子健喝了一杯。她就道︰「你在黨校呆一年,是不是準備進省級了?」
「有這個想法!」何子健點頭道。
「那你以後得更注意點,尤其是男女關系,太放縱了不好。」溫雅看著何子健,顯得十分平靜。
何子健明白了,「這就是你不來找我的原因?」
溫雅沒有說話,何子健這才明白她的心思,其實她心里一直是有自己的。
溫雅的老爸在官場中混了一輩子,慘淡收場。溫雅對這一切看得很透,因此,她也在為何子健擔心,適當的提醒了一句。
劉曉軒也是名人,何子健更是政治新星,溫雅就在心里暗暗為他著想。
「謝謝你!」何子健端起杯子,溫雅也挺配合的,兩人又喝了一口。
等她喝完,何子健道︰「你在這里多呆兩天,過了周末再回去。」
溫雅說你要干嘛?
「我想好好補償你!」何子健伸手摟著她的腰,溫雅馬上就彈開了,「不要讓曉軒看到了,太難為情。」
「那你是不是同意了?」何子健問。
溫雅站起來,「我去看看她,這家伙是不是掉馬桶里了。」
等她去的時候,劉曉軒吐了一陣,正在漱口。溫雅說,你不能喝就別喝了,干嘛呢?
劉曉軒扯了塊毛巾擦著嘴巴,「沒事,今天高興。」
兩人從衛生間里出來,劉曉軒明顯有些搖晃。看到溫雅望著自己,劉曉軒就道︰「別擔心我,以前剛剛進電視台的時候,哪一次不是被他們灌得吐幾回。今天只是喝急了,慢點喝就沒事。」
于是三個人又接著喝酒,喝著喝著,她們兩個都醉了。
何子健搖搖頭,大有那種舉世畢醉,唯我獨醒的味道。看著兩個倒在沙上的女孩子,就拿了條毯子給兩人蓋上。
此刻,他才開始想起溫雅的話。離開了客廳,來到陽台上。
夜已經很深了,城市中的依然燈火輝煌。
何子健想起了自己此次進京,總不能白白度過這一年吧!正想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背後響起了溫雅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何子健回頭一看,「原來你沒有醉?」
「我不能醉。」溫雅平靜地道。
面對這麼一個冷靜的女孩子,何子健感到不可思議。溫雅就是溫雅,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總會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確需要泄一番,我又不能不陪她。」
「你的酒量也不錯,我以前怎麼沒現?」
「你沒現的事情多了,做律師的,要時刻保持清醒。你也一樣,我不希望有人在你的個人問題上做文章。」
何子健嘆了口氣,「溫雅,我真服了你,你就不能有一點喜怒哀樂嗎?」
溫雅說,有,但是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她看著夜空,「自從我爸離開之後,我就學會了,讓自己沒有喜怒哀樂。」
何子健搖搖頭,「你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
第二天的教室里,氣氛很詭異,何子健進去的時候,每個人都認認真真,象個小學生一樣坐在那里。
講台上明明沒有人,這些人老實得令人奇怪。何子健剛坐下,丁遠方就悄悄拉了他一下。「剛才副院長已經來過了。」
「他怎麼說?」
兩人正悄悄交流,教室的門口又出現了副院長的身影。
很多人看到副院長的時候,立刻把頭埋下去,一本正經地拿著書本。看到這一幕,何子健又想起了在小學的時候,老師來了大家才會安靜。
副院長是一個很威嚴的領導,據說很多的部級干部都是他的門生,現在何子健這班人,也算是他的門生了吧!
威嚴的目光掃過全班,他就這麼一掃,很多人很自覺地低下了頭。平時這種在單位上,威風凜凜,趾高氣揚的家伙,此刻一點威風都沒有了。
副院長只是掃了一眼,這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何子健也把頭低下來,盡量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心虛的樣子。
整個班里,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副院長說話了,「今天大家都很老實嘛,三十五個人都到齊了,不錯,不錯!」
這語氣,听起來挺溫和的,突然,他話峰一轉。「昨天晚上不在的,我也不點名了,自己寫個檢查上來。這個檢查,將放在你們的學習成績里。」
副院長突然提高了分貝,「學校里實行的封閉式,並不是真的要把你們象小學生一樣關起來,你們是國家干部,有的甚至還是一方大員,你們平時就是這樣約束自己的嗎?今天你們管不了自己,明天怎麼去管別人?」
說到一方大員的時候,何子健顯然感覺到他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這里好象只有自己的級別最高,雖然李思源也是正廳,但是何子健這個正廳跟他相比,自然高出一個檔次。
副院長朗聲道︰「沒有出去的,也要寫。放學之前,交到我辦公室來。」
「啊——」
班是倒是真有幾個,老老實實呆在教室里,他們听說連自己都要寫,就在心里郁悶。早知道還不如昨天晚上,一起去瘋狂。現在居然在受連坐之罪。實在是枉。
只是副院長眉頭一豎,很多人又不敢做聲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既然身邊干部,自然在以身作則,不僅要管好自己,也要監督人家。但是昨天晚上的事,居然沒有人站出來檢舉。這就是副院長的厲害之處,以後有人私自離開,你們不舉報的話,大家一起罰。
副院長走後,教室里就議論紛紛了。有人沮喪,有人興災樂禍。
興災樂禍的,當然是尉琮這幾個小子,因為他們也出去瘋了,但是那些沒出去瘋的,也遭到了連坐。他就笑人家傻冒了,當時勸他們一起去的時候,居然有幾個人硬是不肯去。
現在傻眼了吧!郁悶了吧!
何子健問丁遠方,昨天到底有多少人出去了?
丁遠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昨天在嗎?」
「我看到他們都溜出去了,後來忍不住也跑了。不過我估計,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不在。」
何子健很無語,這小子昨天信誓旦旦地給自己保證,幫自己頂住,結果自己也跑了。他又問前面的韓倚文,「你昨天總沒跑掉吧?」
韓倚文臉上微微一紅,何子健知道了,再看丁遠方的時候,丁遠方那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何子健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家伙,不會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吧?」
不過,在學校的空虛寂寞,生這種機率的機會比平時大得多。而且大家都是遠山涉水,離家幾千里來京城進修,難免寂寞,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兩個是一起出去的。
丁遠方這小子不錯嘛,在這方面倒是挺有一手的。就是不知道韓倚文有沒有答應,不過據他估計,就算是沒有答應,離那種日子也不遠了。
于是,他開始寫檢討書。
教室里一片沙沙的聲音,每個人都在寫自己的檢討。
離開學校這麼多年,居然還要回到學校寫檢討,這對很多人來說,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尤其是有些中年大叔,堂堂的一縣之長,他們的心態,跟何子健這類年輕人完全不一樣。
其實,很多人之所以隨大流,並不是他們愛貪玩,而且不想得罪人,或者是想多拉籠一些關系。從這里出去的每個人,以後的際遇絕對不可以忽視。說不定,哪里你就能用上這種同學關系。
而且同學之間比上下級之間好說話,還不用送禮,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很多的問題。官場的事情,太玄妙了。
再說,昨天晚上又是方謙請客,他們哪能不去?
何子健已經明白了方謙和李思源的用意,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將這些人拉籠了,讓他們站在自己這一邊上,以後用得著的地方可多了。
錢,對于方李兩家的人來說,錢就是孫子,招之即來。而且是別人,心甘情願送上門來。錢是孫子,送錢的人自然也是孫子。
想當方家和李家孫子的人太多了,因此,他們根本就不缺錢。
要是能把這批人拉籠了,以後又是一股不錯的實力。
而何子健歷來是寧缺毋濫,他不喜歡廣撒網,亂捕魚。
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終于放學了,大家就象關在籠子里出來放風的野獸,那種興奮和激動,簡直不可言愚。
何子健剛剛回到家中看兒子,本來決定在家里吃飯的,但是沈繼文打電話來了,約他一起去玩。何子健也正有事跟沈繼文商量,于是便同意了。
剛剛從家門口出來,沈繼文的車子就到了,看到何子健上車,他便笑笑著道︰「今天帶你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你要手]機整~理~京城也太不熟悉了。」
何子健卻說,我想見見肖迪。
沈繼文道︰「現在見她容易多了,等我們玩過了再見不遲。」
何子健問他要去哪里,沈繼文道︰「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去了就知道了。」
然後車子一直開,一直開,開進了一個幽靜的小巷。
巷子不大,可能剛好過一輛車子,何子健在巷子的入口,看到了單行道的標志。他說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好象到郊區了。
「當然是郊區,城里太熱鬧,來這里的人,都喜歡這份郊區的空氣。」進了巷子,前面有一座很大的莊園。門口有保安把守,沈繼文的車子,卻在這里長驅直入,如無人之境。保安打開了電動門,等車子進去之後,馬上就關上了。
莊園里,停著足有三四十輛豪華名車。何子健看到這些車子,心里已經明白了,這是一所私人的會所。一些所謂的社會名流,都可能在這里出現。
果然,進去之後,里面大不一樣,在這層層疊疊的莊園中,一直走過了三棟房子,才來到一座小樓里。沈繼文道︰「這里是京城最大的私人會所,你在這里,大可以盡情享受美酒和美女,也可以感受到江湖中那種驚心動魄的英雄豪氣。」
何子健道︰「江湖豪氣?」
沈繼文點點頭,「你看到沒有,這里有四座小樓,這四座小樓,其實各代表一種氛圍。它們分明叫做酒,色,氣,財。我想這四個字,代表著一種什麼含義,你應該知道了吧!想喝酒,交朋友,去酒字號樓。想玩女人,泡小娘,就去色字號小樓。如果你想看到興奮,熱血一點的事情,你可以去氣字號小樓。要是你這三種都不喜歡,你也可以去財字號小樓。很多人在這里一擲千金,這場面,可不亞于澳門賭場。」
何子健道︰「這種地方,你帶我來干嘛?」
沈繼文笑了,「三流九教的人,你都認識一些,這個沒有壞處,而且這里的人,大都是達官貴人。即使色字號的女人,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她們都來自一些大富大貴的家庭。這些女人,有四五十歲的半老徐娘,也有十幾二十歲的大家名媛,每個人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種,找刺激。我想你在京城,沒處消遣的時候,可以來這里轉轉。」
「走吧,京城是藏龍臥虎之地,也許你能找到寶藏!」沈繼文哈哈地笑著,這時,一個看上去很氣勢的年輕公子哥迎了上來,「沈少!你來了!」
沈繼文點點頭,「這位是我兄弟,叫子鍵大哥。」
對方立刻客客氣氣地道︰「子鍵大哥好!歡迎來到黃金海岸俱樂部。」
沈繼文這才介紹道︰「他就是這里的二當家君少。」
「沈少客氣了,子鍵大哥隨意些,叫我睿君好了!」對方點了點頭,完全一副上流社會紳士的模樣。
顯然喝了不少,但是言語間不失儀態,謙謙有禮。
何子健細看他的時候,感覺完全可以用,「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將崩。」這句話來形容。
君少讓兩人上樓,沈繼文說,「你不知道吧?君少還有一個外號,人稱玉樹臨風賽潘安。」
君少笑了,「你這分明就是在罵我粉面油頭,胸無點墨。」
何子健看得君少也是開朗之人,不禁暗自點頭,于是玩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沈少用詞不當,不過據我看來,你我兩人雖然初次見面,依然能看出君少是那種謙謙君子,有諸葛之智,周郎之風雅的不世人才。」
「哈哈……」沈繼文卻大笑起來,「真沒想到,你也有拍人家馬屁的時候。」他指著君少道︰「你要少心了,無事獻殷勤者,非jian即盜。」
君少驚異地看著何子健,「子鍵兄是官場中人吧?」
君少一語道破天機,沈繼方和何子健均是一愣,這個君少很機警,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何子健唯有笑而不語,沈繼文就道︰「走吧,我們別在這外面擔誤時間了,今天晚上有哪些人?」
君少道︰「先到樓上坐會吧!我陪兩位喝杯酒。」
沈繼文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你這樣子,還能再喝嗎?」
「子鍵大哥來了,不能喝也要喝,我的為人沈少你是知道的,最喜歡交朋友了。」
他看著何子健,朗爽地笑了,「想必子鍵大哥也是豪放之人,請吧!」
三人上了樓,來到一個非常雅致的房間。何子健打量著這里的環境,「君少很有雅興,怎麼想起搞這麼一個會所?」
君少笑了,「還不是為了接待象沈少這樣無聊的人。京城象他們這種人太多了,公子哥,混慣了那種花天酒地的場所,也許這里是最好的去處。」
沈繼文道︰「那是,不過象這種場所,京城太多了,現在流行私人會所。」
何子健平時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工作上,倒是很少進這種地方。因為他覺得,這種地方固然可以交到一些朋友,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糟蹋生命。
不過,會所里的確也有一些風雅之士,這些人的能量,自然不可少看。
何子健就想起了飽暖思*欲這句話,現在的社會,越來越富有。很多有錢人為了尋求刺激,不惜重金買一笑。
而大部分年輕人,追求的總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思想,因為在他們的生活里,的確別無所求。當一個人的錢太多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那麼他的人生就變得沒有任何壓力。
因為,想要得到的東西,總是來得太容易。奮斗這個詞語,總是容易出現在窮人的身上。大多數有錢人家的富二代,漸漸地迷失在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環境里。
于是,各色各樣的會所就出現了。
三人房間里坐下,君少道︰「這是我個人的休息室,沒有外人進來。」
何子健打量著這里,房間里飄起一陣幽幽的音樂,這個房間好清靜,好象與外面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君少道︰「我們這個會所,是名副其實的黃金海岸,如果我們說是京城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來這里的人,自然是京城名流,相信子鍵大哥來過之後,定能留連忘返。」
看來君少對自己這個會所,充滿著信心。何子健卻在心里琢磨,剛才沈繼文說他是這里的二當家,那麼大當家又是誰?
不過,對于京城這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趟這渾水,既然來了,就隨大流跟著他們一起玩玩。
只是他在心里感嘆,難道自己除了這些事情,還沒有了別的想法?想到這里,何子健就有些分神了。
君少從後面的酒櫃上,拿出三只杯子,一瓶皇家禮炮38年,一邊道酒一邊道︰「財字號那邊,今天比較火爆,等你沈少帶你去看看吧!我估計色字號樓上的節目,子鍵大哥可能不會喜歡。那些人雖然說是社會名流,可在子鍵大哥眼里,估計也就是庸脂俗粉了,上不了台面。」
沈繼文道︰「哦,我也好久沒有來了,難道財字號有什麼新狀況?」
君少倒了酒,「喝完你們去看看,我還有事,就不陪兩位了。」他舉起杯子,「子鍵大哥,下次有空的時候,多來關照小弟。」
何子健笑了笑,「你這是人生仙境,有吃有喝有美女,不管是誰進來了,也會樂不思蜀的。」三人踫了一杯酒,沈繼文就坐不住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三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聊的。」
君少起身送兩人到門口,何子健出來的時候,沈繼文道︰「他這里的消息最靈通,不過,價格也不菲。」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沈繼文道︰「有人要動楊氏,你知道嗎?」
何子健猛地一震,「什麼時候的事?」
沈繼文壓低聲音道︰「回去再說吧!今天叫你來,但願沒有白來。」兩人說著,已經到了財字號樓上。
這里一共五座小樓,每一座都在三到四層不等。除了君少剛才那棟,其他的都有活動室。
現在兩人正式進入財字號小樓,這里跟君少的那處幽室,完全是天壤之別。喧嘩的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但是這里的隔間效果很好,從外面根本听不到任何聲音。
財字號小樓,其實就是一個標準的賭場,在這里,你完全可以享受到跟澳門,甚至和霉國拉斯維加斯那種氣氛。
只是在場面上沒有這麼宏觀,沒有這麼奢華,但是這里的設施和布局,基本上參照了那兩處經典。只能說,這里是拉斯唯加斯的縮小精華版。
有人看到沈繼文過來,點頭打起了招呼。隨後將目光落在何子健身上,顯然覺得很陌生。在黃金海岸這個圈子里,一般陌生的人是進不來的,因此,很多人在暗暗猜測何子健的身份。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今天好熱鬧的場子。」
這人的聲音很洪亮,而且十分熟悉,何子健和沈繼文回頭一看,宋昊天!
能在這里踫到宋昊天,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宋昊天本來就是經常混際在這種場所的人。京城大大小小的私人會所,他基本上都去過了。
試想一個三十多歲,又沒有老婆的男人,除了工作,夜生活自然很豐富。他不象何子健那麼勤政,而且他也不會這麼勤政,很多的事情,都有人替他把路鋪好。
宋昊天看到何子健,先是一愣,爾後大笑了起來,「巧,很巧啊!」然後他就走過來,帶著幾許高傲,「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踫上你,巧了。何子健,今天我們賭一把吧,你敢不敢!」
宋昊天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顯然,大家都知道宋昊天的身份,听他這麼一喊,正在豪賭的人都停了下來。
沈繼文有些不爽,「你什麼意思?宋昊天?」
宋昊天的身材高大,比沈繼文高出好幾公分,他看也不看沈繼文,「沒你什麼事,我只問何子健,敢不敢應戰。」
沈繼文道︰「說吧,我替他接了!」
「你不夠資格!」宋昊天果然很狂妄。在這里有頭有臉的人多了,但是誰也不敢得罪他。何子健覺得宋昊天的確有些過份。既然大家是來玩玩,干嘛這麼盛氣凌人?
看到沈繼文要火了,何子健就道︰「走吧,犯不著跟這種人計較!」
會所的氣勢陡然驟轉,全場鴉雀無聲,很多人都在心里暗自猜測,這個年輕人是誰?居然敢不給宋昊天的面子?
宋昊天是什麼人?大家心里明白,惹不起躲得起的人。
何子健要走,宋昊天卻不象平時那麼霸道,只是說了句令人很生氣的話,「原來只會做縮頭烏龜!」
何子健猛地回過頭來,冷冷地盯著宋昊天,「你不要*人太甚!」
宋昊天卻冷笑了起來,「有種的話,就賭一把,把我們之間的事了結。就是輸,也要輸得象個男人!」
很多人看著何子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
沈繼文當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矛盾,在場的人誰都不知道兩人之間生了什麼,只是在心里覺得不可思議。換了宋昊天平時的為人,一般的人早就被他弄死了。當他們听到張家的人這幾個字,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人,正是張家新秀。
沈繼文挺身而出,正要說話,何子健攔住了他,目光冷冽地看著宋昊天,「不是我不跟你賭,我是怕你輸不起!」
「哈哈——」
宋昊天笑聲動天,他的笑聲,卻令財字號里的人感到一陣無由的膽顫。宋昊天絕對是名滿京城的人物,可以說他在這些***的人物里,絕對是說一不二。
想當初,李宗輝兄弟是何等的威風?在***這個圈子里,跺一腳京城都要顫一顫的人物。還有方家的方晉鵬,象這樣的人物,在宋昊天眼里都不足為奇。
論身份和家世,還是自身的成就,他們都無法與宋昊天相提並論。今天宋昊天如此高調地宣布,要跟何子健賭一把,很多人就在心里耐悶了。何子健雖然在政壇上名氣顯赫,那也僅僅是在黑川省罷了。京城這些大少眼中,一個廳官對他們來說,也不足為奇。
他們羨慕的永遠只是金錢,美女,名車,這種奢華的物質享受。
當官,每個人都可以,如果他們願意,到下面混一個職位不難。只是很多人在心里暗道︰何子健到底在什麼地方,與宋昊天結下了梁子。
這中間的由來,連沈繼文都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君少不知從哪里趕過來,看到現場這一幕,就知道今天要犯事了。
「宋哥,有什麼話好好說!」
宋昊天擺擺手,「君少,你叫大家都出去,我們兩個的事自己了結,不需要任何人。
君少有些為難,但是那些人听到宋昊天的話,自動地退了出去。君少無奈地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道宋昊天與何子健到底是為了什麼,非得借這個機會把事情了結。
對于君少來說,每一個來這里的人,都是自己的客人。他很快就在心里衡量著得失,怏怏地叫人退下。
整個財字號的三樓里,只留下一位賭場的服務員,讓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來為兩人主持公正。
其他人通通退到二樓,沈繼文走近何子健,何子健朝他點點頭,「放心吧,沒事。」沈繼文這才離開了三樓會所。
君少是最後一個退出來的,沈繼文看得出來,他頗有些不悅,但是偏偏對宋昊天無可奈何。
這些人都退到了二樓,居然再也沒有了玩樂的興趣,而且很好奇地在等待兩人賭局的結果。更多的人,則在心里猜測,兩人會賭什麼?
宋昊天是這里的常客,他每次在賭字號,逢賭必贏。何子健這次絕對是輸定了。
跟宋昊天賭的,下場只有一個,除了輸還是輸。
這麼大的一個賭場,佔據了整棟樓的第三層,宋昊天大大咧咧往桌上一坐,對何子健道︰「本來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可惜你太不肯合作了。」
宋昊天拿了支煙點上,看著何子健幽幽地道。
何子健看著他,「宋昊天,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沒太多的時間。」
宋昊天拿起一付牌,「我今天想借這付牌,決定我們兩個人的命運,你敢不敢?」
「我早說了,怕你輸不起!」
「那就開始吧!」
「你想賭什麼?」
「賭李虹!」
何子健搖了搖頭,「看來你不只是狂妄,而且還很無知。李虹永遠不可能成為別人的賭局,你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別人。所以,你注定得不到李虹。」
宋昊天有些惱怒,「少逞口舌之利,開始吧!」
何子健盯著他,現這小子十分張狂,在這種地方玩這種游戲,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可是他哪里知道,宋昊天自從在墓地里看到他和李虹之間的曖昧後,恨不得殺了何子健。
李虹那個吻,他想瘋了,一直沒能如償,沒想到何子健輕而易舉得到了。
那一刻,他真的想殺人。
于是就有了,他迫不及待跟到李虹的家里,生了強行索吻的一幕。
何子健坐下來,看著宋昊天,「你想賭什麼?賭身份?賭家世?還是賭你現在的地位?」
宋昊天狂妄地道︰「跟你賭身份,賭地位,賭家世,等下人家說我欺負你。我們今天就賭誰輸了,誰就從這里爬出去。從此之後,遠離李虹。」
何子健也有些動怒了,「宋昊天,如果你是個男人,以後不要老拿著李虹做文章。她不是任務人的賭注。」
宋昊天切了一聲,「少哆嗦,開始吧誰輸了,誰就從這里爬出去!」
樓下都是一些京城名流,輸了的話,從這里爬出去,這面子誰都傷不起。
真要從這里爬出去,那豈不是以後沒有面子在京城混了?
但是宋昊天非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何子健只有狠下心來,「賭就賭吧!只是我們這樣賭,沒有個準則,還是讓大家進來做個見證吧!」
何子健從來不涉賭,對賭這那一套手法,根本一無所知。宋昊天在黃金海岸俱樂部,已經是出了名的賭神,逢賭必贏。因此,他料定何子健今天必輸,而且會輸得很慘。
因此,何子健的提議,正中下懷。
宋昊天笑了起來,「本來不想讓你這麼難看,既然你需要大家做個公證,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他沖著那賭場服務小姐點點頭,「把你們老板叫來!」
君少來了,沈繼文也跟了進來,他知道宋昊天為人張狂,目空一切,如果何子健跟他賭,必輸無疑。因此,他听說君少要進去的時候,馬上跟了進來。
宋昊天抽著煙,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沖著君少道︰「睿君,既然你是這里的主人,今天就讓你做個見證。我們兩個,不論是誰輸了,誰就從這里爬出去。」
君少心里一寒,看到宋昊天那模樣,十有**吃定了何子健。他剛才听沈繼文說起過,何子健從來不涉賭。而宋昊天非常好這口,今天這賭局的結果,不言而寓。
宋昊天在心里冷笑道,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于是,他伸手去模那付牌。
沈繼文馬上制止了,「不行,這樣不公平。」
宋昊天停止了,兩眼犀利地望著沈繼文,「你什麼意思?」
沈繼文道︰「誰不知道你在這里號稱賭神,逢賭必贏。今天你這樣,分明就是想仗勢欺人!」
「那你要怎麼樣?」
「我來跟你賭!」沈繼文很仗義,挺身而出,沖著宋昊天道。
宋昊天不屑地一笑,「沈繼文,你們京城四少!」只見他晃了晃手指,淡淡地道︰「不夠格!」
砰——沈繼文火了,隨手將一只杯子打碎在地上,「宋昊天,你好囂張——」
在京城這些公子哥里,誰不知道沈繼文這脾氣,宋昊天居然如此小看他,他哪能不氣?
一怒之下,似乎就要跟宋昊天起沖突了。
「沈繼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宋昊天眉毛一豎,似乎又要飆了。
何子健听到兩人的對話,就明白宋昊天打的是什麼主意。原來這小子是個賭王,有幾手。想借他這點雕蟲小技,來讓自己出丑。
于是,他淡淡一笑,「繼文,稍安勿燥!」
何子健起身了,朗聲道︰「宋昊天,少磨嘴皮子,我們開始吧!既然賭注你已經下好了,那怎麼賭,規則由我來定!一局定輸贏!」
宋昊天收起臉色,一陣大笑,「好,一局定輸贏!」
他在心里狠狠地道︰「何子健,是你自己找的,別怪我!」
何子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何子健轉身,從身後的一個盆景里,抓起一把彈珠大小的鵝卵石,朝宋昊天問道︰「你猜我手里是單還是雙?」
「啊?——」
很多人都愣住了,連沈繼文都有些傻眼,何子健這算是什麼賭法?
不過,睿君看了,卻是暗暗微笑,無疑,這對何子健來說,是絕妙的解決辦法?他不懂賭術,但是宋昊天偏偏要*他賭這一場。
宋昊天這麼做,無疑是仗著自己練出來的賭技,這小子對賭術有一種狂熱的執著,每次出現總讓別人鎩羽而歸。今天他又想借著這法子整人,沒想到何子健不上他的道。
這手里有多少石子,賭個單雙,憑兩人各自的運氣,毫無取巧之處。
何子健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宋昊天如此相*,他就換一種方式,試試這小子真正的膽識。果然,宋昊天勃然大怒,「你這是什麼狗屁賭法。我要跟你賭骨牌,甩子,撲克牌,這場子里的賭具,隨你挑一樣。」
何子健隨手將石子扔在水池里,「既然你不願賭,那就當你棄權。」
「放屁!那我抓一把石子,你來猜。」宋昊天走過去,氣乎乎地抓起盆子里剩下不多的幾顆石子,賭氣似地道︰「你來猜,單還是雙!」
他認為,何子健剛才此舉,佔了自己的便宜,于是他決定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宋昊天雖然是一個很狂妄得沒邊的家伙,但是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雖然剛才何子健這麼隨意爬了一把,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搞鬼,這機會對他們兩人來說,一半一半。宋昊天卻覺得沒有把握的事,他絕對不會去做。
現在,這小小的鵝卵石在他的手里,他當然知道手里石子的單雙。何子健朝盆子里看似無意地瞟了眼,淡淡地道︰「雙!」
听到何子健喊出雙這個字的時候,很多人在心里吸了口涼氣。這可是輸的不是錢,而是面子。有些時候,面子比錢更重要。而且他們這些人,早不在乎眼里這點錢了。
何子健這麼輕率地說出來,萬一輸了,豈不是要從這里爬出去?
君少也看著何子健的臉色,卻現他很淡定,一付穩*勝券的模樣,不由在心里好奇。沈繼文則有些緊張,心道何子健也太急了點。他憑什麼就肯定宋昊天手里的石子是雙數?
就在兩人為何子健擔心的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宋昊天的臉色沉了下來,帶著一種狠意道︰「這次不算,你有鬼!」
因為他們分明看到宋昊天扔下石子的時候,是四顆。對,就是四顆沒有錯!
至于何子健是怎麼知道的,別人不得而知,但是宋昊天耍賴,他就不服氣。于是他沖著宋昊天吼道︰「宋昊天,你還是不是人,居然耍賴皮,我沈繼文第一個不服!」
宋昊天這個時候也很惱火,「沈繼文,關你什麼屁事?少在這里嘰嘰歪歪,真想不到,你們京城四少,一個比一個懦弱,而你,就只配做他何子健的一條狗!虧了你也是四大家族的人。」
宋昊天一急,口不遮言。就罵出這樣的話來!
沈繼文咆哮了,「草,老子就是一條狗,也比你強,。宋昊天,有本事,咱們出去單挑!」
何子健看到事情要鬧大,便拉著沈繼文,「犯不著跟這種人計較!我們走吧!」
宋昊天這個時候早就老羞成怒,他只是想著怎麼把話題轉開,因為剛才自己明明說了,跟何子健打賭,誰輸了誰就從這里爬出去。
現在三樓賭場的人卻越來越多了,他們听到樓上的吵鬧,都跑上來看個究竟。在黃金海岸會所里,生這種事絕對是次。因此,君少的臉色也不好看。
宋昊天目中無人,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現在他明白了,既然連何子健,沈繼文這樣的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什麼,自己這身份,宋昊天絕對不會放在眼里。
但是此時此刻,他不出面的話,只怕事情會越鬧越大,于是他站出來,「宋哥,子鍵大哥,沈少。能不能听我說句話,今天這事,誰也別計較了,給黃金海岸一個面子。大家都是京城有頭有面的人物,傳出去對誰都不好。不說就此算了如何?」
宋昊天哼了一聲,竟然氣乎乎地拂袖而去。
沈繼文很不服氣,宋昊天太囂張了,弄得大家很沒面子。今天本來是出來尋樂的,沒想到踫上這種瘋狗。要不是何子健勸著他,他真想跟宋昊天干上了。
而何子健雖然在心里很惱火,但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對付宋昊天,得有其他的方法,畢竟他不是普通人。
他就勸沈繼文,「走吧!」
君少看著宋昊天那氣得要殺人的模樣,暗道只怕這事從此就麻煩了。而何子健和沈繼文也下了樓,他就站在窗口看著三人先後離去。
財字號里生的一幕鬧劇,傳到了酒字號那棟樓里,方晉鵬坐在輪椅上,漫不經心地喝著酒,听到旁邊有人跟他匯報的消息。
方晉鵬就冷笑起來,「這個宋昊天的確狂得無邊。」
旁邊那人就道︰「方少,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方晉鵬淡淡地道︰「想什麼,讓他們狗咬狗去斗吧!我就是想看看,何子健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自從霉國事件之後,方晉鵬被打斷了雙腿,從此殘廢。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斗不過何子健了,但是剛才听到宋昊天這句話,他雖然心里有氣,卻反過來站在宋昊天那一邊。
自己已經失去了做主角的資格,難道連配角都當不好嗎?
方晉鵬冷笑了一聲,撥通了宋昊天的電話。
宋昊天正在氣頭上,將車子開得飛快,听到電話響,他看也沒看,接起來就喂了一聲。「誰?」
「是我,就是在你眼里一個不如一個的京城四少。」
宋昊天听出了方晉鵬的聲音,冷冷地道︰「你的戲小說就來。看完了?」
「沒有,好戲才剛剛開始,怎麼說就看完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宋哥。」方晉鵬不yin不陽地道︰「對付何子健的辦法實在太多了,你何必用這種小兒科的游戲?當然,我不是說你的賭技不如人,我知道你的賭技一流。但是我有幾句話,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宋昊天冷笑了起來,「你要是有什麼好辦法,你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方晉鵬也不生氣,依然不緊不慢地道︰「宋哥,話說打人不打臉,做人有些時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其實要讓何子健難堪,你只一稍稍動動嘴就行了,干嘛搞得自己沒脾氣。」
宋昊天把車子停在路中間,夾著電話道︰「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高見!」
方晉鵬道︰「據我所知,何子健這次在京城黨校讀書一年,他依然掛著永林市委書記這個職務。你說,要是永林那邊出了什麼亂子,他還有心情在京城呆著?就算是他想呆,恐怕上面也不願意了。」
宋昊天冷哼了一聲,「我以為你真有什麼長進了,還是這老一套。」說著,他就掛了電話。
方晉鵬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收起手機,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品著。
宋昊天的車子就停在大路中間,兩個交警遠遠見了,也不敢過來。只能讓他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停著,無視交通法。
宋昊天回味著方晉鵬的話,其實他也不想把事情搞成今天這樣子,那樣太不理智了。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何子健,他心里就有氣,多年的修養毀于一旦。
我還是太沖動了!宋昊天坐在車里,反反復復回味著方晉鵬的話。
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他後院起火!看他怎麼在京城呆下去!
何子健和沈繼文在回去的路上,沈繼文還是那氣乎乎的樣子,「子健,宋昊天也太狂妄了。這口氣你咽得下,我咽不下。」
何子健看著車窗外,「繼文,這樣下去,只有兩敗俱傷,听我的,忍一忍,讓我想想辦法!」
沈繼文側過頭,「你終于想通了?決定干掉這個王八蛋?」
「扯蛋吧你,這種事鬧大了,誰也罩不住。我們就是要動他,也只能從正途著手,用陽謀。」
「管他什麼陽謀yin謀,兵不厭詐,能整倒他就行了。」沈繼文狠狠地道。
何子健抽了煙頭,「牽系到的人太多了,注意影響。走吧,這事以後再說。」
沈繼文動了車子,車子開得很慢,就象走馬觀花一樣。
開到半路上,沈繼文就問,「哎,你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他?這小子看起來對你很有成見。」
何子健卻懶得跟他解釋,「開你的車吧!我到前面下。」
「什麼?你要去哪?」
沈繼文看著這茫茫街道,「京城的放**很多的,還有很多寂寞得在酒吧里賣醉的女人,你這樣子,太不安全了。」
何子健沒理他,卻在心里琢磨著跟宋昊天的事情,總得有個了斷。象宋昊天這種人,既然得罪了,就沒有和解的可能。
他不象烏逸龍,宋昊天是那種不可能被馴服的猛獸。但是自己又不可能象對付方晉鵬那樣去對付他。該怎麼辦呢?何子健一個在心里蘊釀著這個問題。
沈繼文把車子停了下來,「是這路口嗎?」
何子健點點頭,「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下了。」
臨走的時候,沈繼文伸手拉住他,「哎,等下。」
何子健看著他,沈繼文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出來宋昊天手里的石子是雙數的?」
何子健模了模鼻子,「你回去好好學學數學吧!這麼簡單的問題,應該不需要我教你了。」
何子健走了,沈繼文比了比中指,「靠——裝b!」
十點了,何子健進了何家大院。一年前,他把自己的父母接到了這里,買了這個大院。他現在有的是錢,什麼樣的房子都買的起。
和家人吃了晚飯,何子健就躺在床上思量,正想著事兒,劉曉軒打電話過來了。「你不是說周末來這里的嗎?溫雅在我這里等你呢?」
「你把電話給溫雅。」何子健想經過今天晚上的事以後,肯定有很多人暗自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等溫雅接過電話的時候,他這才輕聲道︰「溫雅,在京城還習慣嗎?」
溫雅淺笑道︰「還行吧!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在霉國,歐洲,都差不多。」
何子健道︰「我明天過不來了。」
溫雅也不生氣,「我正準備明天回去。」
「祝你一路順風!我十一會去永林,柳海結婚。」
溫雅嗯了一聲,劉曉軒搶過電話,「怎麼回事?你不過來啦?」
何子健道︰「臨時有事,不過來了。」劉曉軒顯然有些失望,「那好吧!」
跟兩人交代了幾句,何子健就去洗了澡,爸爸過來敲門。
「你回來了?」
「爸,進來坐。」
老爸走進來,「你在黨校情況怎麼樣?」
何子健跟老爸聊了一陣黨校的情況,老爸听他說完了,這才問起另一件事。「凡凡基金是你弄的?。」
何子健有些震驚,老爸突然問起這事,看來是听到什麼風聲了。不過,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必要瞞著誰了,自從霉國一戰,凡凡基金在圈子里名聲大振,瞞也是瞞不住的。
現在的老爸可不是過去的老爸,他真是什麼都知道,也許是听多了小飛的話听多了。
何子健就道︰「那是幾年前,小凡出資弄的一個小基金。怎麼啦?連老爸你也听說了?」
老爸有些懷疑,「這事真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何子健笑了起來,「其實也就是小凡自己的小公司,現在快和艾美嘉合並了。能跟我有什麼關系?」
老爸道,「我了解小飛的xing格,她不可能主動去伏擊華山集團的,肯定是你小子出的主意。」
何子健笑了笑,「我只是提了點小小建議。既然老爸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當初是我的主意。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基金公司會展到今天的規模。」
老爸道︰「老爺子一直在觀察,前段時間霉國的那場風暴。」
「連老爺子也知道了?」何子健有些震驚。
老爸哼了一聲,「就你們那點伎倆,能瞞過誰?短短幾個月之內,突然這麼大的資金量,源源不斷流入霉國。你真當外匯管理局是吃干飯的,當然有人留意他們的動向。沒想到,在短短幾個月之內,竟然掀起了一場金融風暴。你小子真是膽大包天了,敢做這種事情。」
何子健沒有說話,只听得老爸接著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你這麼一鬧,勢必招來那些狂妄的霉國人著吧,只要他們緩過神來,絕對會用同樣的手段,挽回回他們的面子。」
何子健解釋道︰「這只是兩個公司之間的競爭,與金融風暴沒有關系。而且,真正推波助瀾的,是羅索斯。」
「你不了解霉國人,他們只會捏軟的柿子。而且索羅斯這種人不好對付,他是無形的。而大路市場卻是實實在在的,如果他們真正入侵的話,我們將防不勝防!」
誓說要報當年董小凡與索羅斯聯手血洗霉國股市之仇。這個罪魁禍就是臭名昭著的高盛集團。
第二天是周六,何子健帶了一些黑川省土特產,來到中南海。
在門口等了很久,才得到通報,這是何子健第二次拜訪總理。
由于今天是周六,總理正在家里練書法,听說何子健來了,他就放下毛筆,走出書房。
保姆接過何子健手里的東西,總理見了,不由有些不悅,「是什麼東西,讓我看看。」
保姆哪敢不從?便提了東西過來,何子健道︰「都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一些黑川省正宗的土特產而已。」
總理檢查過後,點點頭,「你太用心了,只是把心思用在這上面,我就不喜歡。等下你回去的時候,把錢帶回去。」
何子健抹了把汗,「這值不了幾個錢。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土特產而已。」
「那也不行,今天我破了這個例,下次你送的就不是土特產了,而且茅台,五糧液。這種習慣不好,現在下面這些干部,流行攀比之風,屢禁不止,實在令人心寒。」
總理在這幾年里,狠抓貪污**,在全國掀起了一場又一場的*。這便總理在群眾的心里,總是那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包公形象。
總理這麼一說,何子健更有些臉紅。他知道總理不會收禮,這才特意弄了些土特產,沒想到總理卻要把這錢算給自己,光是這份清廉,世所罕見。
再想自己在官場上也混了這麼久,要是能做到總理這份上,萬萬不能。總理似乎知道何子健在想什麼,「我們先不去管別人怎麼做,怎麼想,做為一個黨員,一個國家干部,至少要先管住自己,以身作則這一點很重要。」
何子健連連應道,「那是應該的,子健謹尊總理的教導。」
總理站起來,「你陪我到花園里走走。」何子健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拜訪一下總理。本來沒想到能有這麼順利的,能一次就見到總理,的確有些意外。
隨著總理來到外面的小花園,遠處幾個站崗的武警,看到總理過來的時候,馬上一個立正,給兩人敬禮。
總理也會點點頭,表示回禮。走到小花園里的時候,總理就問了,「最近永林的礦業怎麼樣了?」
何子健回答,「一切順利」兩家礦區都進行了正式投產,最起碼一點,解決了很多剩余勞動力的問題。」
總理道︰「那就好。」說到這里,他突然記起,「你怎麼跑到京城來了?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何子健靦腆地笑了笑,「我在黨校進修。」
「哦!」總理看著他,似乎有些深慮。何子健這個年輕,進修之後自然就可以再次提撥。他也許在考慮這個年輕人,在仕途上的事情。
他不是不希望何子健爬得太快,而且希望何子健不要在家庭背景干涉下,坐著火箭上來。要是何子健能憑著自己的實力爬上去,這才是最夢想的選擇。
何子健的仕途,絕對比一般人要順利,而且可以說是青雲直上,勢無可擋。這一切自然有與背景有莫大的關系,想到這里,總理突然嘆了口氣。
何子健卻不明白,他為何嘆氣。
兩人又走了一段,兩人來到湖邊,總理看著平靜的湖面,自語了起來,「勝不驕,敗不餒,心靜如水,才能全力全意為老百姓辦事啊!」
何子健明白了他的意思,要一個人真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潛心下來為老百姓做一份事,恐怕太難了。
很多的時候,並不是自己不願意,而且別人不允許。不管是做什麼事情,總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紛爭。
有人怕你搶了功勞,有人怕你破壞了他的計劃,有人怕你傷害到他的利益,因此,各種各樣的阻力也就來了。
真正做一件事情,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還得想盡一切的辦法,費盡一切心思,即便是這樣,也不一定辦得好,辦得圓滿。
總理道︰「你抽個時間,陪我到永林走一趟,我要看看全國最大的猛礦,能不能真正揮它的作用。」
何子健小心地應道,好的!總理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總理道︰「越快越好!」
何子健在黨校讀書,請假很難的,不過」打著總理的旗號,何子健想院長應該不至于為難自己。想到這里,心里突然有一種無比的**。
以前的時候,早就想讓總理去永林了,後來因為霉國商戰的事,把這事擔擱了。再後來,自己又到了京城黨校。沒想到今天這一拜訪,居然把總理給拜動了。
總理去南巡,絕對是轟動一時的大新聞。
何子健說,「那我馬上回去請假,隨時听候總理的安排。」
總理要去永林,何子健在心里又驚又喜,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總理在任期之內,最後一次因為工作而南巡。
這一老一少,站在湖邊上,臨風而立。
九月的秋風,吹拂著水面,泛起陣陣波瀾。
何子健此刻的心情,有如春花綻放。自己一定要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內,爭取到總理的支持,這樣,明年的換屆選舉,自己就有最大的籌碼在手,穩*勝券。
總理說,我們這一代老了,以後這個國家就看你們這一代。在你們年輕的一代中,我就看好宋昊天,李虹和你三個人。
正說著,有人來報,總理,宋部長來了。
「讓他過來吧!」
總理淡淡地應了一句,何子健本來沒有在意,可是當他听到總理的那句話,不由在心里暗自震驚,我還是太低估宋昊天了,這牲口的表面工作,居然做得如此踏實,竟然連總理都被他騙過了。
正在心里暗暗猜測的時候,宋昊天朝這邊走來了。宋昊天看到總理身邊的那個人,居然是何子健的時候,他也猛然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