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
得知這個消息,何子鍵馬上就意識到,李虹行啊,居然在林永埋了一支伏兵。請使用訪問本站。《純文字首發》
林永一直是何子鍵懸而未決的問題,他當初之所以沒有解決這個問題,而是力求與烏逸龍平穩過渡,主要是他想早點進入省級。才沒有與烏逸龍斗個你死我活。
也幸好烏逸龍有悔改之心,配合了自己在林永的工作,但是以烏逸龍這樣的性子,他對整個林永的掌控能力,這人若不能為己所用,就將釀成大禍。
而林永的甘書記,也是老而不堅,沒有自己的主見,或者,在強大的烏逸龍面前,他無法把持自己的原則。封子鴛到林永之後,她能適應那種惡劣的環境嗎?
李虹的心思,他大概能猜到一點,但他沒有想到,李虹會去查姚慕晴的底。李虹做為一個紀委書記,心思慎密,見微知著。
姚慕晴更是沒有想到,她此次省城一行,居然被同樣美貌,冷若冰霜的美女紀委書記給盯上了,而且還派人查了她的底。
也許,女人天生是敵人,李虹看到姚慕晴的時候,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並不是一種同性相斥的原理,而且李虹天生具有的敏銳,就象她對宋昊天一樣,每個長輩都說宋昊天不錯,成熟穩重,有大將風範。
這小子在長輩面前的伎倆,的確有幾手,但是李虹一眼就看出,此人心術不正。當他想接近李虹的時候,李虹就極力排斥。
甚至寧願與何子鍵在一起,都不願意做宋昊天的女人。
封子鴛走後,李虹這幾天暫時沒有招到新的秘書。
何子鍵過來敲門,李虹就坐在辦公室里構思著她的全盤計劃。李虹的想法是,要將黑川班子打造成一支鐵紀部隊,鞏固李天柱在黑川的地位。當然,做為李系的傳人,她支持李天柱無可厚非。
省委紀本來就直屬于省委書記管,李天柱將她放在這個位置,是有一定道理的。再加上李虹的背景,在黑川的根基將無可憾動。
李天柱當省長的時候,致力于發展經濟,但是他當了省委書記,他就要將黑川政治工作抓起來。當然,他也一直在關注黑川經濟的發展,適時地指出其中的不足。
把何子鍵做為一把尖刀,與肖宏國的穩沉相助相成,一個銳氣十足,一個穩重有余,這樣的組合,自然是最好的領導班子。
放走了封子鴛,李虹就在考慮秘書人選的事。
何子鍵敲門的時候,李虹開始沒有听到,直到第二次,何子鍵在門口喊,」李書記在嗎?」
做為一個有素質的人,何子鍵是不會沒有經別人允許,冒冒失失闖進去的,听到李虹的聲音,他才推開門進去。」李書記好!」
何子鍵笑笑著進來了,李虹看了他一眼,」茶自己倒。」」有你這樣待客的嗎?」
李虹笑了下,」你以為進了紀委,還象你們政府部門那樣客氣?而且你是自己闖進來的。」官場上的人都說,進紀委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調進紀委工作,另一種就是談話。
一旦被紀委叫去談話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李虹才這麼說的。
何子鍵很無奈,只得自己倒了杯茶,又給李虹加了水。」秘書的人選還沒考慮好?」」你有人?」李虹看著他。」沒有!」這個時候何子鍵是絕對不會亂插手的,以前不同,以前李虹只是市長,自己是書記,現在李虹管著紀委,自己再安排個人在她身邊,就不厚道了。
當然,如果李虹真心有這想法,何子鍵還是會盡力的。
這天下能當秘書的人很多,關鍵是要找一個李虹自己喜歡的秘書,還要是不帶把的,難度就有些大。
李虹不喜歡用秘書科的人,她喜歡自己物色,最好是那種蒙了灰的珍珠,越用越光潔誘人。
李虹也沒有追問了,她把手里的本子,漫不經心地合上。」封子鴛是塊好材料,我想她以後應該是個很好的紀檢干部,因此決定放她下去鍛煉鍛煉。」
何子鍵道︰」她跟你在一起,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種孩子氣了。」
李虹道,」她這脾氣,還不是有些人慣的?」
她說的是何子鍵,以前只要封子鴛想要什麼,何子鍵做為封域中的秘書,自然盡量滿足。以前的封子鴛的點大小姐架子,也沒拿何子鍵這個秘書當回事。
而且她一向認為,何子鍵做為岳父的秘書,關照自己不是很應該嗎?再說了,何子鍵每次送東西,都是以封域中的名義。
後來她才慢慢地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喜歡上了何子鍵。而且有點愛得不可救藥,這些情況,李虹都知道了。
她要用人,自然就得清楚此人的背景和來歷。當初李虹接受何子鍵的推薦,只不過是從側面去了解何子鍵。這點心思,恐怕連何子鍵都沒想到。
李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進紀委當書記,封子鴛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李虹的眼楮。此刻,李虹一言道破天機,何子鍵恍然大悟。
真沒想到自己當初想通過封子鴛來了解李虹,沒想到反而被李虹破了這局,利用封子鴛查到了自己與封域中的過去。
他看著李虹,臉上帶著一種無奈的笑。
高手啊,高手!連自己與封子鴛這點小事,也被她察覺了。不過,何子鍵也叫人查過李虹,可惜李虹這人沒什麼好讓人查的,她生活簡潔,經常是三點一線的程序式生活,除了宋昊天這樣的人敢糾纏她之外,別人是根本不敢靠近。
不過,最近有一件事,引起了何子鍵的注意,這事似乎與李虹有關,只是目前還沒有查清楚,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他看著李虹望著自己,何子鍵喝了口茶,」我過幾天要下去走走,李書記交代的擔子不輕啊!全省數十家大型國企,真正倔起來的只有三四家,其實的企業現實,實在令人擔憂。」
放眼黑川,幾十家大型國企中,何子鍵已經查過了資料,居然大部分都是靠貸款過日子。有些企業表面風光,實際上年虧損率達億元。
如此龐大的負債率,已經讓這些企業疲憊不堪,生存都成了問題,何談發展?
工業的確可以促進一個城市的發展,但是象這樣的國企,往往卻成了拖累城市經濟發展的負擔。政府每年得為他們承擔巨大的壓力,有人曾經向何子鍵反應過這個問題。
當時這個任務,是李天柱當著李虹,肖宏國的面交代的,何子鍵過來也就是和李虹聊聊,探探她的口風。
李虹道︰」關于這方面的深化改革,我也會隨時關注。」這些企業導致目前的現狀,恐怕貪腐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當然,還有技術落後,管理制度不完善都是導致企業衰退的根本,但是很多的企業領導,一旦發現企業回天泛術,他們就失去了信心,得過且過。
有人甚至開始偷偷變賣企業的固定資產,因此,何子鍵跟李虹通個氣,隨時可能需要紀委的介入。
李虹自然很樂意與何子鍵配合,只要在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李虹在這方面還是挺開明的。也曾為何子鍵暗中出過不少力氣,象呂強,封域中這樣的人才,她都能知人善用。
但是何子鍵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多少把握能駕御得了李虹。
這丫頭太有個性了,一般人很難改變她的決定。
自從華豐汽車制造有限公司在黑川落戶之後,何子鍵在省政府的呼聲,越來越高了。
再加上何子鍵令人矚目的背景,一些人悄悄地向何子鍵靠攏,很多政府辦公室干部,越來越勤密地到何子鍵辦公室請示。
當然,也有人只是為了套套近乎,改善一下自己在政府里的關系。
官場的人都知道現在的風向標向哪邊倒,何子鍵與李天柱的關系又這麼近,而加上何子鍵在懷州,省城做出的政績都是有目共睹的。
有人就主動提出來,讓何子鍵進入常委。
這個提議,是省政法書記提出來的,而且越來越多的人都有這個觀點,認為何子鍵進入常委之後,能更好的開展工作,也便于黑川經濟的迅發展。
畢竟象這種上億的項目,不是一般的人能拿下來的。
剛剛在華豐汽車制造有限公司落戶黑川之的後,隨後又有香港李氏集團準備大何子鍵旗鼓地進入黑川,開僻房產地事業的第二戰場。
當初李老親臨黑川,還是何子鍵敬軒省長親自做陪,這次他決定再臨黑川,日期就定在十一月中旬。
听到這個消息,包裕民就坐不住了,如此讓何子鍵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巨大成績,那麼他這個常務副省長的位置便有些搖搖欲墜。
李天柱曾經在會議上親口說過,一切以政績說話!一個干部有沒有能力,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而且老百姓怎麼看。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他們才是衡量一個干部好壞的裁判。
正在這種政績第一的環境下,包裕民自然越發感覺到心虛。
何子鍵的激進,明顯讓他感到不安。
就在何子鍵下去視察的時候,包裕民接到郭萬年的邀請。
對于郭萬年這個人,包裕民並不怎麼看好。以前這家伙也是挺橫的,誰的帳都不賣。現在他這樣與自己積極靠近,無非是想借自己之手,看何子鍵出丑罷了。
包裕民本來不喜歡跟他在一起,但陰差陽錯,又神使鬼差地答應了。
郭萬年約他在茶樓喝茶,兩人坐在四樓的玻璃窗前,門口有人把守,整個四樓,被郭萬年包下來了。
茶樓的老板,是一個三十七八的婦女,郭萬年經常來這里喝茶的老地方,包裕民剛坐下,老板娘就上來親自給兩人沏茶。
並且一臉媚笑地跟包裕民打招呼。郭萬年卻道︰」你先去忙吧!我們兩個老男人隨便聊聊。」
看著老板娘搖著性感的**走開,郭萬年扔了包煙過來,上面寫滿了英文,郭萬年道︰」嘗嘗,英國貨。」
包裕民點了一支吸了口,」你最近很悠閑啊!」
郭萬年笑笑,」反正都快退休了,爭什麼爭。人生苦短,我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你可不一樣,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再使點勁,說不定就上去了。」
包裕民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跟郭萬年共事了這麼多年,他心里有數。
他這麼使勁,無非是想自己退下來之的後,郭懷才能再進一步,或者地位鞏固一下。果然,郭萬年從包里拿出一何子鍵照片。
照片上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和一個小孩,這女人很漂亮,珠圓玉潤的,渾身有種說不出的飽滿。尤其是胸和***,看得令人有種忍不住想伸手模一把的沖動。
包裕民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什麼意思?」
郭萬年嘿嘿地笑了,」給你介紹個保姆,你看成不?」
放屁,照片上的女人看她的打扮和氣質,會給人家做保姆?而且還有一個**歲的孩子,這樣的女人做情人還差不多。
郭萬年道︰」你別看她穿得這麼時髦,其實就是個保姆。」」你說這孩子不是她的?」」當然是!」
听到這個答案,包裕民就覺得沒勁了,不過他想郭萬年這老小子,叫自己出來,不可能是為了談保姆的事。
郭萬年道︰」這個女人以前只不過是一個小鎮上的普通居民,現在卻成了一家大型基金公司的經理。而且她還是小學文化。你說,人這一輩子奇怪吧?」
包裕民的目光還落在這何子鍵照片了,照片上的女人,的確頗令人遐想。他為官多年,自然見過不少女性,但是在三十年這個年齡的女子,能長得這麼別致的,而且看了之後還能令自己有沖動的女人,的確不怎麼多見。
包裕民一直認為,女人在二十五六的時候最漂亮,照片上的女人卻詮釋了另一種美麗,成熟美。听郭萬年說,一個小鎮上的居民,搖身一變成了基金公司的經理,他卻不以為然。但是他相信郭萬年不會無的放矢,肯定話中有話。
他喝了口茶,望著郭萬年,」你想說什麼?說她被人包養?」
郭萬年陰笑道︰」包養說不上,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包裕民早想過了,郭萬年說的事,肯定與何子鍵有關。他又仔細看了照片上的小女孩一眼,一點都不象。不可能是何子鍵的種啊!
他也知道何子鍵曾經在寧古縣當過秘書,又當過鎮長,難道……
他看著郭萬年這陰陰的笑,包裕民終于明白了,這老小子想用這個女人做文章!陰險啊!
不過,一般情況下,他不贊成這種方式。身在官場上,誰身邊沒有幾個女人?你今天捅了別人一刀,別人不會捅你幾刀啊。
用這種事情做文章,實屬不明智。他就說了句,」別干這種傻事!」
郭萬年道︰」你想錯了。我哪會這樣不明智。」
包裕民道︰」那你想怎麼樣?」」如果是她自己跳出來,或者她遇到什麼麻煩,你說她背後的人會不會緊何?只要他一緊何,必定會有所動作,破綻就出來了。」」沒有根據的事,休得胡說。」包裕民還在想,你就不怕人家把你茶樓的事捅出來?這茶樓其實也就是他郭萬年的,那個老板娘只不過是個幌子。
听到郭萬年要用這種手段,包裕民就站起來,」我要走了。」
這個郭萬年安的什麼心思,包裕民心里清楚,你自己要做就做,干嘛告訴我?分明就是想拉自己下水,將兩人綁在一根繩子上。
因此,他什麼也不問,裝聾作啞。郭萬年也是老狐狸,他把自己的計劃都告訴包裕民,如果東窗事發,他和包裕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兩人都打著這種算盤,看到包裕民要走,他就說了句,」來不及了,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馬上就有結果。」」你瘋了——」包裕民很氣憤,轉過身來朝郭萬年吼了一聲。
郭萬年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沒辦法,包省長我們不這樣對付他的話,他就要爬到你我的頭上拉屎了。」
包裕民憤怒地盯著他道︰」那是你,就算他進了常委,我還是常務副省長。」」錯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上位之後,你認為你這個常務副省長還能保得住嗎?」」夠了!以後你的事,我不想參與,你也別跟我說。」
包裕民氣得拂袖而去,這個郭萬年膽大包天,簡直是自尋死路,一點都不懂得迂回。
就在包裕民下樓的時候,郭萬年的手機響了,」老板,出事了,出事了。」」怎麼啦?」郭萬年听到這句話,心里一沉。」我們幾個正跟蹤這女的,突然被人從後面打昏,睡來後發現,每人被剁了一根指頭。他還叫我們給你帶話,說說說,叫您不要自作聰明!」」啊——」郭萬年愣在那里,手機當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兩半。
自己派出去的人居然被人剁掉了一根手指?
听到這個消息,從來沒有害怕過的郭萬年,突然感到一陣無由的恐懼。
茶樓外面,包裕民正彎腰上車,走得很匆忙。
郭萬年撿起電話,發現手機已經斷線了。
自己這次找的幾個人,都是道上混的,雖然與郭萬年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這些人畢竟都是通過他的司機聯系,需要他們出面的時候,他才跟司機說一聲。
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馬上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彌補這件事。這些人都是爛仔,用好了能解決很多自己不便出面的問題。用不好,他們就會造反。
于是他馬上打了個電話過去,還是他的司機接了。」你馬上帶他們去醫院,該要多少錢就多少錢。」
錢,對于郭萬年這種級別的干部來說,算不了什麼。
只要能擺平事情,弄錢的地方很多。
司機接到他的指示,立刻就去辦事了。
兩個爛仔捧著被人剁了的手指,痛得哭爹喊娘的。
司機將他們送往醫院,兩人氣極敗壞地道︰」媽的,老子一定叫人砍死這婆娘。」
听到這句話,司機就嚇傻了,」你們是不是嫌只斷了一個手指不夠?難道要廢掉一只胳膊或一條腿才甘心?」
兩個爛仔道︰」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這根指頭就白斷了?」
司機瞪了一眼,」按規矩辦事,我送你們去醫院,每人一萬塊錢補償,這件事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萬?」
兩人瞪圓了眼珠子,一萬塊錢換一根指頭?
司機虎著臉,」事情沒有辦妥,不要得寸進尺,這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上車,先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接上。接不上你們就自認倒霉吧!」
兩人捂著手上了車子,其中一個發狠道︰」不行,這帳得找那個婆娘討回來。」
司機一腳踏了剎車,」娘個麻痹的,跟你們說了,誰要是再去找那女的,你們就等著死吧!下車!」
兩個爛仔面面相覷,搞不懂司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剛才還叫自己兩個跟著人家,結果連人家的面都沒見到,就看到一個背影,正要跟上去,突然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人剁了。
對方戴著帽子,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這人好重的殺氣。一把西瓜刀擺在那里,這刀兩人認識,正是自己身上攜帶的。
桌子上擺著兩根手指,鮮血淋灕。
對方扔下一句話,」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最好是不要自作聰明,否則後果自負。」
兩個爛仔,完全被對方的氣勢嚇壞了,等對方走了好一陣,他們才緩過神來。雖然嘴里說著要報仇,實際上他們是想撈點錢。
怎麼說也斷了一根指頭,一萬塊太少了。
听到司機發火,兩人就不吭聲了,郭萬年的司機將兩人送到醫院,吩咐了兩人不要亂說話,明天自己來付錢。
郭萬年還等在茶樓里,听完司機的匯報,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不過在司機面前,他只能故裝鎮定。」你讓他們兩個馬上離開這里,越遠越好。先出去避避。」
司機小心地問了一句,」老板,有這麼嚴重嗎?」」你知道個屁。」郭萬年罵了一句,便道,」給他們點錢,最好是晚上就走。不要再在省城丟人現眼了。」
司機道︰」他們說二萬不夠?」」二萬不夠就三萬,你自己看著辦!」
司機點點頭,」好的,我馬上去。等他們手術一完,馬上打發他們走。」
看到司機離開,郭萬年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熄了。
司機趕到醫院,兩人的手術已經做完,手指倒是接上去了,只是以後能不能再運動自如這就很難說。
兩個爛仔正準備在醫院吃喝住它個一二個月,沒想到司機這麼快就來了,一人扔了一萬塊錢。」老板說了,要你們馬上離開,這是你們的補償。」」什麼?我們不走!」」不走,那就等著死吧!」司機哼了一聲,冷冷地盯著兩人,。
兩個爛仔被他盯得有點心虛,其中一個嘟噥著道︰」一萬也太少了點,好歹也廢了一個手指。」
司機又扔了一萬塊。」每人一萬五夠了吧?半年不許回省城,該去哪里去哪里。」
兩人咬咬牙,伸手拿了錢掉頭就走。」站住!」司機喊了一句。」干嘛?」」你們去哪?」」反正我們離開省城就行,你管這麼多干嘛?」」混帳。」司機拿出兩何子鍵火車票,」車票給你們買好了,還有四十分鐘,馬上跟我去火車站!」
爛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就是欺軟怕硬,本來他們這些人也沒什麼本事,打架就是仗著人多,真正踫上厲害的角色,一個屁也不敢放了。司機的背景,兩人心里清楚,這種人惹不起。
因此兩人無可奈何地跟著司機上了車,車子開到火車站廣場,司機叮囑了一句,」我在這里看著你們上車,不許耍花招。」」知道了!我們這就上車還不行嗎?」
兩人拿了包,朝車站候車室進去了。司機車上一直看著,抽了很久的煙,直到火車開動了,他才發動車子,離開火車站。
兩個爛仔又晃悠悠地出現在候車室門口,隨手將車票扔在垃圾筒里,」哼!這種人真沒意思,出了事就叫我們跑路,我們偏不跑。」
另一個道︰」這狗日的真他娘的小氣,md老子好歹也被人剁了一根手指,一萬塊錢就想打發我們。」
先前那個道︰」走,我們去看看這個家伙的老板o}o到底是誰?」
兩人正要離開,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站住!」
兩人回頭一看,」你——」
看到此人,兩人立刻嚇得臉如土色,又是那個殺星。這人正是剁兩人手指的那個,殺氣凜然,一頂壓舌帽遮住了眉頭,衣領扯得高高的,只能看到兩只殺氣騰騰的眼楮。」你想干嘛?」
來人道︰」你們想不想再被剁掉一根手指?」
兩人嚇傻了,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明顯不是他的對手,只听到對方道︰」跟我走!」
兩個爛仔立刻乖乖地跟在後面,三人來到車站旁邊一個角落里,對方沉聲道︰」給你們一個任務,盯著剛才那個開車的人,把他每天做什麼事,見什麼人,都記錄下來。少一條,要你們的命!」
兩人完全被對方的氣勢震懾住了,一個勁地點頭,」好,好,我們听你的。」
對方遞了一何子鍵空白的名片,上面有個電話號碼,」每天聯系我一次。」說完,對方就扔了一沓錢,」這是你們這個月的費用,知道該怎麼做?」」知道,知道!」
兩個爛仔連連點頭,一付唯唯喏喏的樣子。看到對方那架勢,早嚇得連被人剁了手指頭的仇都忘了。
黑暗中,只听到對方沉聲道︰」跟我做事,獎罰分明,記住,每天的這個時候,跟我匯報情況。」
兩人完全被對方強勢所懾,齊聲道︰」好的,我們一定听您的吩咐。」
等他們抬起頭的時候,人家已經走遠了。
看著此人的背影,兩個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人是誰?」」不知道!」」那我們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按他說的做吧。」
兩個爛仔咬咬牙,」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盯著那個開車的。md,這混蛋太不講義氣了。」
兩人邊說邊走,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林雪峰正陪著老板和騰秘書在安陽地區視察工業區,老板忙了一天,剛剛回酒店了。林雪峰就接到姚紅保鏢打來的電話。」何子鍵隊,今天有兩名爛仔跟蹤柳小姐……」
隨後他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林雪峰听了這話,」嗯!干得不錯,就讓他們盯著,來個反盯,看他們到底想玩什麼花樣!另外,你要絕對保證柳姐的安全,不能有任何閃失!」」是!我明白。」
林雪峰掛了電話,琢磨著要不要跟老板報告,看到時間已經晚,他就在外面走廊上走來走去。剛好騰飛從何子鍵房間里出來,看到林雪峰徘徊在走道上,便問了句。
林雪峰道︰」騰秘書,何子鍵省長睡了沒?」」還沒,你有事就進去說吧,不過要快點,不要擔誤老板休息。」林雪峰這才敲門進來,跟何子鍵匯報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何子鍵臉色凝重,」這個郭萬年真是不知死活!林雪峰,你立刻派人隨時注意他們的動靜。把每天收到的信息發給我!」
從那天起,郭萬年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不管他到哪里,見什麼人,做什麼事,第二天都能準時收到一封信。
信里的內容,都是他前一天所作的事情。除了跟他老婆*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有記錄。甚至連他到茶樓與老板娘私會,照片上也清清楚楚。
剛開始這兩天,郭萬年十分震驚和憤怒,這肯定是何子鍵干的,當然這是他主觀這麼認為,沒有任何根據。于是了就叫了自己在市長安局一個心月復,來個暗中反盯梢。
很遺憾,市公安局的人根本就無能為力,他們暗中跟了二天,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但這兩天里,郭萬年照樣能收到自己每天的行蹤報告。
他只能在心里懷疑,是不是何子鍵指使人干的,何子鍵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面視察工作,他要把全省的工業區好好整頓一番。這些工作除了開會之外,很多事情需要實地考察。
郭萬年恨下心來,自己除了上班,哪兒都不去行了吧?免得去的地方越多,暴露得越多。連他平時一慣喜歡跳舞的活動,也暫時停止。
每天下班之後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里,如果憋悶了一個星期,外面總是有人打電話給他,約他出去吃飯,喝酒,跳舞。省歌舞團的團長多次打了電話給他,邀請他去跳舞。
郭萬年一直對歌舞團里的一位女孩子念念不忘,听到這電話聲,心里癢癢的,可偏偏又不敢去。他知道這一去,肯定就被人廳上。
但是天天悶在家里,讓他心里總有一種被貓撓撓似的感覺,難受得要死。
他老婆最能體會他的那種心情,以前的郭萬年,在家里呆的日子很少,一天到晚見不到幾次人的。她也五十多歲了,幸好對那事沒什麼要求。
不過,憋瘋了的郭萬年今天突然想發泄,早早上床睡覺,把老婆推倒在床上。可是當兩人月兌了衣服,模到老伴身上皺巴巴的皮膚,還要大肚腩,他就想吐。
尤其是他爬到老伴身上,看著老伴那何子鍵臉,實在無法跟茶樓的老板娘相比。跟歌舞廳那些小妖精就更不要說了,人家那是什麼身材?水女敕水女敕的模樣,模著哪里哪里舒服。
但是今天晚上他極度郁悶,很想著要發泄,恨心之下就管不上那麼多了。憋屈了這麼多天,估計只要能他一塊豬肉,都能戳個洞搞幾下。
當他要進入老伴身體的時候,老伴下面松得讓他抓狂,而且干巴巴的,要倒幾杯茶水才能順利的抽動。他老伴看到郭萬年今天如此猴急,便罵了句,」你老來瘋啊!來點,一點情調都沒有。」
情調,娘個麻痹,幾十歲的人了還玩情調?有情調老子還在家里跟你搞這事?要不是被憋得沒有辦法了,才不稀罕跟你做。
用手指摳了幾下,總算出來點潤滑濟,這才捅進去。可是抬頭一看。草,那何子鍵臉實在掃興,他就拍拍老伴的,」轉過來,趴下!」
他老伴就奈悶了,這家伙真是老來瘋,幾十年從來沒有玩過這種體位,今天居然在從後面進?他老伴也就從**里看過這樣的情節,順從地轉過身子趴下了。
郭萬年這才感覺好了些,總算不要看到那何子鍵滿是皺紋的臉。不過他很快又發現一個令人痛苦的問題。滿頭白發!
唉——真是沒得救了,他老婆頭發白得早,從後面望去,一眼就看到頭上夾著很多的白發。正是這些白發,讓他頓時性趣全無。
匆匆弄了幾下,交了公糧後坐起來抽煙。
他老伴可郁悶了,她應該算是一個受婦道的女人,跟著郭萬年幾十年,一直規規矩矩。本來郭萬年好久沒有踫她了,她也知道,女人一旦進入五十歲,基本上沒什麼**。
男人不一樣,七十公公還有第二春呢?
象有些老不死的家伙,八十歲還能玩女人,太離譜。因為男女之間的差距,她就是明知道郭萬年在外面有女人,也裝作毫不知情。
這樣大度的女人卻是少見,但是今天晚上被郭萬年這麼一折騰,她倒是真有些想要了。看到郭萬年剛才的雄糾糾,氣昂昂,倒是**了一把。可惜還沒讓她爽完,郭萬年就沒了性趣。這讓她郁悶得恨恨的抓了郭萬年的第三條腿,郭萬年痛得吼起來。」干嘛,你瘋了!」
老伴道︰」你在外面玩也就算了,在我面前應付一下都不肯,是不是太過份了。」
郭萬年丟下句,」沒心情,別煩了我。」
老伴卻是察覺到了,」萬年,別的我不想說,本來你工作的事,輪不到我一個婦道人家插嘴,可是我不得不勸你一句。官場中那種勾心斗角太殘酷了,你還是本份一點,都這個年紀了,還爭什麼爭?只要人家不來踩你,你就不要去伸手管人家的事。求個安穩吧!」
郭萬年抽了口煙,」你說什麼?」
老伴爬起來,」這幾天每天都會收到一封信,你每天的行蹤人家清清楚楚,你被人盯上了難道不知道?」」什麼?」郭萬年馬上扔了煙蒂,他們竟然把自己每天的行蹤,寄到家里來了?太過份!
砰——郭萬年狠狠地一拳砸下去。這個何子鍵,我跟你誓不兩立!
老伴就嘆了口氣,」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兒子和女兒,女婿想想,別跟人家斗了。」
郭萬年吼了句,」你知道什麼?現在我在,他就騎到我頭上來了,如果我退下了,他還不知道該囂何成什麼樣?」
老伴就嘆了口氣,」你們這種意氣之爭,該何時了?」
郭萬年的兒子在富陽當市政府秘書長,他的女婿在安陽鋼鐵集團執行董事,法人代表,總經理。安陽鋼鐵集團是黑川為數不多的大型國企之一,總公司以及旗下分公司在職人員,高達十幾萬之眾。不亞于一座小型城市。
整理一個企業的發展,帶動了封邊地區,使得安陽鋼鐵廠附近一帶迅速發展起來,讓安陽鋼鐵廠成為了一顆耀眼明星。
郭萬年和女婿和女兒,都在鋼鐵廠任職,他的女婿熊桂封子正是安陽鋼鐵廠的一把手,老總級人物,行政別級與安陽市市長同級,為正廳級干部,省人大代表。
何子鍵此去,正是安陽。
郭萬年老伴就想到了這事,跟他提了提,沒想到郭萬年這人脾氣暴躁,平時為人斤斤斤計較,在辦公室的時候,總是板著臉,裝得很威嚴的樣子。
因此,很多人都有些怕這位老副省長,下面的干部對他更是畏之如此。此次何子鍵從林永爬上來,居然攪動了他的神經,令人越發局促不安。
與此同時,他還極力煸動包裕民,想挫挫何子鍵的銳氣,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派人去查姚紅。派去的人居然被人剁了手指。
現在,他自己的行蹤,又被人盯著,令他下班之後都不敢去外面亂晃。當然,以郭萬年的為人,不會輕易認輸的,但這種壓抑令他實在難受。
如果去找茶樓老板,或者是去跟省歌舞團的女孩子們跳舞,難保不被這些人盯上。令他不解的是,他讓市局的人幫他出面,查查那此盯梢人的來歷,居然一點頭緒都沒有。市局的人反應,一切正常。
這只能說明,他們技不如人!
郭萬年突然想出了一個毒計,他哼了一聲,就不相信這些人不露面!
安陽,以前也是黑川一個重要工業城鎮,在安陽最著名的便是安陽鋼鐵廠,安陽鋼鐵廠號稱十萬職工,佔據了安陽市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安陽的工業,排在全省第四,僅次于省城,雙江,富陽這三個地區。但是真正撐起安陽經濟的,卻是這家老號字安陽鋼鐵廠。
安陽鋼鐵廠輝煌的時候,曾經創下了年產值超過三百億的巔峰記錄。這麼龐大的鋼鐵產業,在全國也稱得上是有名的大型國企,它的旗下有數十家配套工廠,方圓十里之內,皆為鋼城。
它更是創造了超過安陽地區一半的gdp,象這麼輝煌的國企,如此龐大的團隊,卻在最近幾年里,連年虧損。接連三年,虧損額從五億,到十億,到近二十億。
這個數字在逐步放大,一年比一個加劇。三年來,令安陽鋼鐵廠的人們早已經失去了曾經自以為榮的鋼城人號稱。早在幾年前,只要有人提起安陽鋼鐵廠,就會招來別人羨慕無比的眼神。
鋼城人了不起,他們創造了一個奇跡與神話,很多的女孩子更是以嫁給鋼城男子為榮。有人在打電話的時候說,我老公是鋼城的某某車間,或者說我是鋼城的。這時,將會有很多的人投來羨慕的眼神。
在九八年以前,安陽鋼鐵廠工人的收入是安陽市普通市民的三到五倍。
所以人們都說安陽鋼鐵廠的工人了不起,有人為了進鋼鐵,費盡心思跑斷腿,哪怕是個臨時工,他們也十分樂意。
但是最近幾年,安陽市平均收入在增漲,而鋼鐵廠卻在連年虧損。鋼鐵廠為了解決當前的困境,一口氣就辭退了二萬臨時工。
鋼鐵廠的總經理在會議上說,有些時候,不能說要死大家一起死,現在不是講義氣,講感情的時候。我們首先要保證正式職工能有飯吃,哪怕是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因此,近二萬余名臨時工,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工作。
這件事情當時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但他們本來就是臨時工,自然就討不到說法。臨時工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權益保護,這些工人也只能自食其果。
李天柱要何子鍵整頓工業市場,首當其沖的當然是這種大型的國企。
何子鍵看過安陽鋼鐵廠的資料,上任五年之久的熊桂封子正是郭萬年的女婿,他的女兒郭湘雲是鋼鐵廠的副總經理,分管人事科,財務科等重要部門。
熊桂封子的妹夫劉從文,任采購部經理。副總經理兼紀委書記是郭萬年自己的妹夫,因此,這個安陽集團看起來就象是他們郭家的家族企業,這其中還有郭懷才一些直系親屬,也在安陽鋼鐵廠任職。
何子鍵得到這第一手資料,當時就有一個念頭,這樣的搭配班子,不出問題才怪。當時他也問過國資委,從國委那些領導吞吞吐吐的話里,何子鍵隱約猜到了什麼。
因此他決定就從這里下手,從安陽開始整頓這國企的攤子。
為了不引起郭萬年的注意,他是從雙江下手的,先經雙江,然後再轉到安陽。這樣看起來,他就不是客意沖著安陽而去,也不會過早打草驚蛇。
雙江市的國企,何子鍵交給段振林去處理,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再由自己出面,他把這次行動的目標定在安陽。畢竟這個安陽鋼鐵廠盤子太大,擁有十萬職工,整個廠區就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何子鍵早早到了安陽,事先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只是想靜靜地從側面了解一下安陽鋼鐵廠的情況。等自己心里有了底,再出面告訴安陽市政府。
否則事先一個電話過去,下面的忙碌起來,只要他們一忙,自己想看的有些事情就看不到了。所以何子鍵讓騰飛跟下面通知的時間是半個月後。
安陽沒有一個人知道何子鍵副省長居然提前半個月來了安陽,因此,安陽的大街上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一切照舊。
林雪峰奉命從雙江趕來去接老板,進了市區,前面有個紅綠燈,林雪峰將車子停在第一個位置。此刻林雪峰想左拐,看到紅燈的時候,他只能將車停下來。
十字交叉路口有一個圓形的交警執勤台,一個二十多歲的交警戴著白色的大圓蓋帽,一邊打著手勢,一邊吹著哨子。
林雪峰正想打電話問騰飛,看他們住哪家賓館,誰知剛模出電話。一輛何子鍵揚而大氣的黑色奔弛車,不顧交警的號令,也不管人家的車子是否在拐彎,直直地沖了過來。
交警見了,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打著手勢,將車子檔下。」」靠邊,靠邊!」違反了交通規則,肯定是要被罰款,交警正打著手勢,讓對方靠近停下。
對方倒也听話,將車子停下來,只不過不是靠邊停車,而且大大咧咧地停在路中間。車窗玻璃鋼放下後,一個戴著墨鏡的年青男子,年經二十七八左右。
他瞪著交警,」你過來一下!」
交警本來就要找他,沒想到這人如此橫蠻,他就走了過來,沒想到交警還沒說話,對言突然抬起頭,噴出一口膿痰。」呸——」
好大一團濃濃的黃痰,正正吐在交警的胸口,交警明顯愣了一下,正要發作,對方指著交警道︰」老子記得你的編號!你不要給老子囂何,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就搞死你!」
交警明顯被他這種囂何的氣勢給嚇住了,這時,從路邊的治安亭里跑出來一個老交警,這人一過來,馬上就抽了年輕的交警一把,」你這廢物,連熊總的車都敢攔,還不快給熊總道歉?」
隨後他又馬上對車上的中年男子道︰」對不起,熊總,他是新來的,不知道是您的車,你不要見意。」」原來是個新兵蛋子,怪不得這麼不長眼楮。不見意也行,那就看你的誠意了!」
熊總瞟了眼那個被自己吐了口濃痰的年輕交警,也不管車子停在路中間,引起了堵車。
又有兩個交警過來,去疏通車去了,他們就留在路中間,完全無視過往的車輛。
老交警听到熊總這麼說,馬上就道︰」還不快給熊總道歉?你這個木瓜。」
年輕的交警明顯不爽,明明是他不听號令,闖紅燈,本來要罰款的,現在倒好,居然要自己道歉。這是哪門子理?看來這年輕人真是初入公門,有些不識時務,居然 在那里不肯動。
尤其是看到自己胸前這一團黃黃的濃痰,他一肚子的氣。老子是按制度行事,干嘛要給他道歉?
他有些不服氣,瞪著奔馳上的人看了一眼,」我干嘛要給他道歉?」」你——」老交警氣死了,這傻孩子,老子在維護你,你難道看不出來?
車上的熊總點點頭,」好,你小子有種!今天不讓扒了你這身皮,老子就不姓熊!」
說著,他就推開門下車,一邊掏著手機,一邊道︰」你小子有種!敢攔我的車!看來是不想混了。」
老交警見他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立刻嚇得一陣哆嗦,使勁地推了推那個年輕交警,我的大爺,你就道個歉吧,否則連我也得連累進去。
看到年輕人不動,他就跑過去求開奔馳的大爺,」熊總,別,別,他還是個新兵蛋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給我個面子行不?」
熊總看了老交警一眼,有些不屑地笑了,」給你個面子,誰給我個面子?除非他今天把這痰舌忝掉!」
草——欺人太甚,吐出這樣的黃痰,看著都惡心得要命,居然要人家舌忝掉!
連林雪峰都看不下去了,而且他們要去的方向,正正好被這輛奔馳擋住。他就按了按喇叭。」嘀嘀——」」叫什麼叫,沒看到老子有事嗎?信不信我叫人砸了你的車!」
熊總听到背後有人按喇叭,便氣勢洶洶地吼道。
今天出來,林雪峰開的是何子鍵的另一部座駕,越野的豐田車。
剛才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他也覺得這人太過份,于是又按了一下喇叭,並探出頭來喊道︰」還讓不讓人過?」
這里還沒有搞定,又來一個不要命的,老交警正頭痛不已,旁邊另一個正在指揮交通的警察過來,想要林雪峰從另外一邊繞過去。
沒想到那個熊總就走過來了,啪地在汽車的引擎蓋上重重地拍了一把,」哪來的野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老子馬上砸了你的車!」
他看過眼前這輛車子,外地的,雖然掛著省城牌照,可沒什麼特別。省城的車他見得多了,一輛破豐田車了不起啊!于是,他也沒將對方放在眼里。
林雪峰是存心摻和這事,听到對方囂何的聲音,立刻跳下車,指著那個人道︰」老子今天就把車停到這里讓你砸,你要是不敢砸,你就是我孫子。」」草——你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指點點——啊——」
姓熊的蠻囂何的,手指居然要戳到林雪峰的臉上了,林雪峰早看他不順眼,伸手一撈。就夾住了對方的手指,對方立刻啊喲一聲慘叫。
幸好林雪峰只夾了一下,便松開了手,否則他這手指不當場廢了才怪。
不過僅是這樣,也讓對方痛得呲牙咧嘴的。」娘個麻痹,你敢打老子。」
姓熊的不心甘,被人修理成這樣,哪里肯服氣,。他什麼也不管了,模出手機當場打起了電話。還一邊道︰」今天我不叫人砸了你這車,我就是你孫子。」
林雪峰冷笑了,心道,砸了你也是我孫子。
旁邊的幾個交警橫豎都不敢過來,看到兩人在那里爭論,他們本來就有些反感這個姓熊的,太囂何了。還有那個年輕的交警,自己秉公執法,正常指揮交通,居然反被一個違反交通規則的人給打了。
這口氣咽不下去,再看看胸口這團濃痰,他恨得一陣咬牙切齒的。旁邊的老交警則有些叫苦連天了。我的爺爺啊,你這是干嘛?不就是道個歉嘛,現在鬧得這樣,非但是你自己這只飯碗保不住,恐怕我們幾個也要被連累了。
你知道他是誰不?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這下玩玩了,真的玩玩了。
年輕交警道,」李隊,我自己撞的禍我自己負責,不會連累到你們的,放心吧!回到隊里,我一個人承擔了。更何況我也沒有錯,錯的是他!」
還敢冥頑不靈,現在這個社會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知道個屁?規則是死的,那是給老百姓看的,給普通市民訂的。我看你小子是瘋了,想當英雄。這年頭英雄死得早!
就在他教訓年輕交警的時候,公安局治安大隊的人已經來了。
林雪峰就站在那里吸煙,看他們怎麼處理這事。
對方態度很囂何,根本就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這次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公安,帶著四五個小兵。這人走路一板一眼的,官架子不小。
姓熊的站在那里沒動,老公安便過來了,」熊總,出了什麼事?」
姓熊的看到公安局來人了,神氣地朝林雪峰看了一眼,故意大聲道︰」楚局,今天這事你自己看著怎麼辦?這小子攔我的車,那個小子更是囂何,頂撞我還打人。啊喲,我的手。」
他叫了一句,又指著那幾個交警道︰」他們幾個都是證人,我今天就是要你這個態度,看看你怎麼處理?」
林雪峰看在眼里,便有些犯嘀咕,這個姓熊的果然能量不小,一個電話就能將這號人物叫過來,親自處理這個問題,行啊!
從對方的稱呼中,他已經看出了點名道。在來之前,林雪峰已經模清楚了,這個姓楚的是個副局,而且是重量級的副局,管治安這一塊的。
對方一個電話便能讓他象孫子一樣趕來,可見這個姓熊的還真不熊。
楚局朝這邊走來了,瞄了林雪峰一眼,林雪峰是當兵出身,一個很墩實的小伙子。換了夏天說不定能看到他一身結實的肌肉,但是現在是冬季了,只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氣魄。他也當年軍人,猜到這小子可能是當兵的,應該是給哪位領導開車。
不過就算他給領導開車,也比不上自己跟眼前這個姓熊的套交情來得重要。因此,他在腦海里迅速做了一個判斷。
這是一個錯誤的判斷,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很可能因為一個正確的選擇,從此洪運高照。也可能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遺憾終生。
楚局沒能認出這是何子鍵副省長的座駕,也沒有認出這是何子鍵副省長的車,他就果然下令,」將人帶回去!」
扣車,帶人!
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姓熊的可沒這麼好商量,」不行,先把這車給我砸了。否則我就成了他孫子!」
林雪峰靠在車邊抽煙,煙抽完了,他把煙蒂一扔,用腳踩熄了。
不陰不陽地說了句,」砸了你也是我的孫子!」」草——你小子好囂何!楚局,還不叫人給我把車砸了!你們愣著干嘛?」
畢竟還是楚局識相,心道你麻痹的,叫老子堂堂一個公安副局長,帶人在路中間給你砸人家的車?你真當我是你們熊家的狗啊?扯*蛋。
他走過去,在姓熊的面前說了幾句,」有些事情,要到局里才好辦。」
姓熊的這才狠狠地看了林雪峰一眼,」那就讓這小子多活一會,等下到了局里,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我來負責。」
兩人似乎達成協議了,楚局大手一揮,」帶走!」幾個警察來拿人,林雪峰站在那里,目光凌利地看著楚局。」憑什麼?難道就憑他跟你的私人關系?你們就可以不顧受害人的痛苦,黑白不分,巔倒是非?你們是人民群眾眼中的公僕,還是他們家的走狗?這是執的哪門子法?」」閉嘴——現在輪不到你說話,我們自然有我們辦案的方法。」
哼——」你們的方法,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受害人被冤屈,然後再被你們冤枉一次。大家都看到了,是他闖的紅燈,這位交警同志出面阻止,他非但不道歉,還吐了人家一口痰,現在你們不處理他,反而要靠我的車?是什麼道理?」
林雪峰自然不會怕,看著這麼多圍觀的人,他就趁機將真相說明白了。」他擋住我的路,我只是按了一下喇叭,他就要砸我的車,還要叫人收拾我。我真沒想到,這次前來收拾我的居然是你們這些公安,行啊,行!」」閉嘴,閉嘴,帶走,誰叫你在這里胡攪蠻纏!」
那個年輕的交警看到林雪峰如此鮮明的支持自己,不禁也有些佩服。于是他站出來大聲道︰」這位同志說得對,就是這個姓熊不遵守交通規則,還吐了我一身髒!楚局,整個事情我可以做證!」
楚局此時的臉色,跟快要殺人差不多了,難道今天要在這里出個丑?這個渾小子不識相也就罷了,那個交警還出來添亂。他立刻就喝了一聲,」我現在告訴你,你被停職了!一起帶回去!」
帶回去就帶回去,林雪峰想,帶回去我也不怕你們。走就走吧!
楚局一聲領下,幾個干警將林雪峰和那個年輕交警一起帶走了。
那個姓熊的哼哼地一聲冷笑,」楚局,要好好招待這兩個家伙。」
回到局里,他還沒有準備好怎麼處理這兩個人。其實只要這兩個人配合一點,跟人家道個歉,請熊總吃個飯,給兩條煙也就沒事了。可這兩個小子偏偏都是添堵的角色。一個比一個麻煩。
這個交警的背景他清楚,因為馬上就有人將交警的檔案送過來,一個沒有背景的小警察,收拾起來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癥。
剛要叫人收拾那個開豐田越野車的小子,有人一個電話打進來。」楚局,我是熊桂封子。」」熊總,熊總您好。關于您佷子的案子,我正在處理,正在處理。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熊桂封子在電話里道︰」我那個臭小子又給您添堵了,不過你也知道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不管是誰犯了錯誤,你都不要給我留面子,從嚴處理!」」當然,當然!」楚局在熊桂封子面前,一點脾氣都沒有。人家是堂堂的廳級干部,鋼鐵廠的總經理,執行董事。還有一個副省長的岳父,這種人自己得罪不起。
熊桂封子這句話說得好啊,不管是誰犯了錯誤,叫自己都不要給他留面子。自己敢不給他面子嗎?看來,只有讓那個不知死活,又愛出風頭的年輕人遭罪了。不過這種事情,他也沒少干嘛,因此心里坦然得很,于是他就拿來了盒煙,朝審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