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103
國外女子很豪爽,這一點在艾米身上得到了表現。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小說`]
何子鍵在李虹跟前悄悄說了句,」你雖然贏了氣質和美貌,可不要輸了氣勢。如果讓人傳出去,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輸給人家一個外國人,那可是很丟人的事。」
李虹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這可是落井下石,圖謀不軌啊!
但是李虹的臉色,依然平靜如水。
一杯酒下去,艾米很禮貌地朝李虹笑笑,用中文道,」非常感謝美麗的李大書記。」
李虹笑了下,」也感謝艾米小姐來大陸投資。我們將期待和關注艾米小姐以及歐菲爾集團在大陸的下一步計劃。」
李虹很巧妙,這杯酒不能白喝,看到了哦?我可是跟你喝得整杯,滴酒不漏。你總得給我表個態吧,哪怕我不在雙江市,只要你們繼續在大陸投資,我們依然很支持。
艾米當然听出了李虹話里的含義,點著頭道︰」謝謝李大書記關注,我們已經在濟州,饒河市,還有雙江都有項目。現在酒店業務已經開始。第二期公寓住宅項目也正在進行。歐菲爾集團能在大陸有這麼良好的發展前景,我得感謝各位的幫助。如果條件事可以,我想在中國大陸開很多歐菲爾國際聯鎖大酒店,讓歐菲爾這個名字,走遍全中國。」
段振林帶頭鼓起了掌,其他人自然也跟著鼓掌。
艾米就端起杯子,」謝謝大家,但是今天我還要感謝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想也就沒有今天的歐菲爾國際大酒店。所以我這杯酒,一定要敬他,大家說好不好?」
艾米有些詞語說不來,話里習慣性地夾雜著很多英語單詞,有好幾個人听不太懂,象葉亞萍和于觀,徐燕,包括段振林都只能靠蒙,猜,去琢磨她這句話的意思。
李虹卻是听得真切,自然就看著何子鍵。人家在向你拋橄欖枝呢?何子鍵自然听得明白,他就端起杯子,」艾米說,她要感謝你們,感謝雙江所有的領導,大家一起干杯,干杯。」
段振林幾個听不太明白的,正要舉杯子,突然就意識到有些不對,艾米的話里,好象是要感謝某一個人啊。何子鍵省長讓我們大家干杯,蒙人的吧!
不過,何子鍵省長發話了,他們還以為何子鍵也不懂英語,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端起杯子,朝艾米示意。
艾米有些奇怪了,我還沒說敬誰的酒,你們這就麼熱情了。看到大家都舉了杯,她也只有將錯就錯,跟大伙踫了下,一口干了。
李虹卻是皺了皺眉,何子鍵這分明是唬弄大家,不過,她也不點破。
而何子鍵卻是有心,今天晚上要讓李虹醉一場。
他看了眼段振林,段振林立刻端起杯子,」李書記,感謝來雙江指導工作。」
李虹道︰」段書記,你這太過熱情了吧,何子鍵省長的酒你敬過了嗎?這麼大一個男人,也覺得欺負我們這些女流之輩了?」
一句話,就把葉亞萍,徐燕拉了過去,段振林訕訕地笑道︰」何子鍵省長的酒,我一定敬,一定敬,等下我敬他三大杯。我是怕喝了這三大杯之後醉了,怠慢了李書記您。」
李虹就端起杯子道︰」這樣吧,段書記,葉局長,徐市長,還有于觀局長,大家一起來,喝了這杯酒,你們愛敬誰敬誰去,反正我不是喝了。抽煙喝酒,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們賠不起。行嗎?她看著何子鍵。」
李虹以前跟別人一起吃飯,一般情況下是不喝酒的,今天這些都是熟人,而且都是老部下,她就準備好了,喝二杯,不超過三杯。
何子鍵知道今天怕是勸不住她的酒了,只好端起杯子,」李虹書記說得對,那我們今天就隨意,大家隨意。」
于觀適時站起來,」何子鍵省長,李虹書記是女同志,你是男子漢,怎麼可以隨意,一定要好好干了,今天晚上不醉不歸,一定要喝個痛快!」
葉亞萍看到于觀站起來,拉了他幾下,沒拉動。
于觀雖然是招商局長,但是他明顯不夠級別,偏偏他不識味,要夾在中間摻和。何子鍵當初起用于觀,只不過為了對付寧成鋼。後來想換個人替換掉他的,沒想到事情還沒落實,他就調到林永去了。
葉亞萍在心里想,于觀也太不知味了,人家會當你是回事嗎?
哪想到于觀站在那里,一點反應都沒有。手里還拿著杯子,一心要跟何子鍵喝一杯。
何子鍵自然要給葉亞萍一個面子,人家好歹也是葉亞萍老公,他就笑笑道︰」于觀同志這話可不對了,現在是男女平等,你這思想可要改哦。你別看她是女同志,其實不管是工作還是喝酒,她們一樣也不輸給我們。你要不醉不歸也可以,不過得先問問葉亞萍同志,看她批不批這個字條才行,否則回家跪鍵盤,我們可不管。」
葉亞萍知道何子鍵有批評于觀心態不好,因為于觀一直有種對葉亞萍太強勢,自己心里長期處于弱勢而感到不爽。總覺得一個男人,應該比女人強一些,而葉亞萍被何子鍵大膽起用之後,在雙江的氣勢,完全淹沒他這個丈夫。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定有一個好的女人,可是他們家里反過來了。于觀很不爽。
段振林他們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打趣道︰」原來于觀局長這麼怕老婆,還真沒看出來。」
葉亞萍只好出來圓場,」沒有的事,我們老于是家長,我也得听他的。」
于觀就模著頭嘿嘿地笑了。
何子鍵便端了杯酒,」那好吧,為了我們偉大的家長干杯!」
喝了于觀這酒,看到他們幾個鬧騰得差不多了,徐燕這才朝何子鍵走過來,」何子鍵省長,我敬你一杯。」徐燕因為殷洪遠的事被牽連後,低調了許多,她的話里有很多含義,似乎有那種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句話的味道。何子鍵理解她的心情,也沒說二話,跟徐燕喝了這杯酒。
一切盡在不言中!
徐燕又敬了李虹一杯酒,坐下的時候,蠻有深意地看了何子鍵一眼。何子鍵總覺得徐燕有話要說,以前的徐燕很開朗的,現在變得低調,沉默少語,這讓何子鍵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喝完酒後,大家提議,一起去跳舞。
現場中有三位女性,同樣有三位男士,何子鍵征求李虹的意見,李虹卻是同意了。
在歐菲爾國際大酒店的三樓,有一個休閑娛樂場所,眾人就在這里跳舞。只不過他們在大包廂里跳。李虹說她不跳舞,看看就行了。因此,何子鍵就跟徐燕在跳。
四十多歲的徐燕,差不多大何子鍵十歲,但她和葉亞萍一樣,保持著不錯的身段。四十多歲了,沒有一點多余的脂肪。徐燕在跳舞的時候,悄聲道︰」何子鍵省長,我有情況反應。」
徐燕四十多歲了,沒有一點多余的脂肪,腰間的彈性依然驚人徐燕在跳舞的時候,身段輕盈,她貼近何子鍵悄聲道︰」何子鍵省長,我有情況反應。」
徐燕的話,讓何子鍵多少有些震憾。
她要反應什麼情況?從徐燕最近的表情來看,她的沉默有點不太正常。
兩人跳著舞,何子鍵在徐燕的耳朵道︰」什麼情況?」
徐燕壓低聲音,鼻息也清果晰可聞,」有人洗黑錢!」
何子鍵的眉毛跳了跳,洗黑錢?
目光瞟了一眼包廂里的幾個人,何子鍵心里一顫,不會與這里的人有關吧?如果真這樣,那就是自己這輩子最郁悶的事。于是他淡淡地說了句,」等散了的時候再談,直接找李虹書記。」
一曲終了,何子鍵坐回到沙發上,段振林立刻遞了杯酒給他,他端著杯子朝李虹示意,李虹點了點頭,繼續看著于觀和葉亞萍在跳舞。
葉亞萍道︰」你們怎麼都不跳了?徐市長,跟段書記也跳一曲吧,李書記,你和何子鍵省長來一段,怎麼樣?」
何子鍵知道,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女,最喜歡跳舞了,沒想到葉亞萍和徐燕的舞姿還不錯。他知道李虹不喜歡跳舞,或者,她不喜歡在這種環境下跳舞。
何子鍵擺擺手,」你們跳吧!我和李書記坐一會。」
紫羅蘭色的燈光下,李虹帶著那優雅的姿勢,手里端著一只高腳的杯子,正小口的喝著紅酒。這一幕,就象何子鍵當年在京城遇見她那樣,這動作極為相似,何子鍵看著她的樣子,心里便隱隱覺得李虹似乎有心事。
真搞不懂她們這些女人,一個個心事重重,此刻,他不禁想起徐燕的話,徐燕到底要跟自己反應什麼情況?
這時李虹放下杯子,」我先走了!」
何子鍵也站起來,」我也出去走走!」于是便離開了包廂。出了這門,包廂外面的大廳里,傳來震耳欲聾的金屬音樂聲,大廳里有一個樂隊在演出。
舞台上,一個穿黑短裝,牛仔短褲,戴著帽子的少女,一邊彈著吉它,一邊扯著嗓子在高唱。何子鍵的目光穿過這大廳,轉身進了電梯。
剛出門,林雪峰就跟在後面。」上車,我們去城區轉轉!」
好幾個月沒有來雙江市了,何子鍵坐上車子,乘著晚風,溜達在這大街上。雙江市這一切,對何子鍵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給下了何子鍵太多的印象。
看到老板坐在後面抽煙,目光投入車窗外面,林雪峰將車子開得極慢。
如今的雙江,與當年又是大不一樣。雙江城市這老城區中,還是那種以前的氣氛,與新城區相比,依然熱鬧非凡。
當初何子鍵在雙江的規劃,是將整個雙江市與臨江連成一片。這是一個長遠的發展計劃,所幸的是,後面的接棒者,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而且繼續沿著自己這長路走下去。這才有了四年之後的大變樣。
雖然這四年之中,很多基礎建設都已經基本成形,但是新城區的人氣依然不夠。
車子游移在街道上,不知不覺來到了當年的一座茶樓。茶樓早已經不開了,現在這里改裝成了買服裝的門面。
何子鍵看著這服裝店,輕輕地敲了敲林雪峰的靠墊。林雪峰將車子停在路邊,透過反光鏡里留意著老板的表情。
在這里,曾經出過三條人命。
而且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真真切切,依然記得那麼清晰。
當年與方義杰之爭,宋雨荷被人砸死在這茶樓的門口。後來寧成鋼當了市長,當他東窗事發之後,何子鍵清楚地記得,寧成鋼是從二樓的玻璃窗口跳下來的。
那天,白雪茫茫,寧成鋼的鮮血,染紅了整個茶樓地門口。鮮艷奪目!殷紅得令人可怕。
往事,一幕一幕,如放電影一樣,浮現在何子鍵的眼前。
在雙江這地方,就是自己真正崛起的開始。
他從一個市長,晉升到市委書記,正是從這里踏出了人生最關鍵的一步。
李宗輝,李宗漢兄弟,也同自己在雙江展開了一場浴血奮戰,最終一死一悲。
雙江,是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地方,到現在,方義杰因為宋雨荷的死,還關在看守所里。看著這茶樓,何子鍵的思緒不禁遠走。
當年胡磊之痛,宋雨荷之死,寧成鋼殞命,李宗輝魂歸天外,等等,這一切,給雙江和何子鍵本來,帶來了太多的震憾。
林雪峰並不知道老板在雙江的經歷,他只是突然感覺到車內的氣氛很凝重。應該是勾起了老板對往事的回憶。
李虹打來電話,輕問何子鍵在哪?
何子鍵收回了遠眺的目光,」在街上逛逛。」
李虹也是在雙江呆過的人,她親自見證了寧成剛之死,听到何子鍵語氣中淡淡的低沉,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在茶樓?」
茶樓自從出了人命案子,這茶樓就開不下去了。
這里接二連三的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大人物,這叫人家怎麼把生意做下去?
更令人郁悶的是,居然有一個服務員也給宋雨荷賠了葬。後來這老板弄不下去了,只好跑路走人。李虹清楚這事情的始末,她一下就猜到了何子鍵可能去了那地方。
李虹的敏銳,常常令人驚訝不已。這也是她在紀委工作中,比較優秀的一面。
從何子鍵低沉的聲音,一下就感覺到他的心情,以及探知他所在的位置,不能不說是一種超能的本事。何子鍵嗯了一聲,就听到李虹道︰」他們都散了。徐燕市長在等你。」
何子鍵說了聲,知道了。便叫林雪峰將車子開回去。
回到酒店,其他人已經走了,只留下徐燕在李虹的房間里等待。
徐燕看到何子鍵沒有到,便不知道如何開口。
因為她不知道何子鍵會如何處理這事。
等何子鍵進了門,徐燕主動去倒水。
何子鍵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說吧!」
徐燕有些猶豫,這事恐怕當著李虹的面,不太方便吧!但是她看到何子鍵情若自鎮,便小心翼翼開了口,」這事只有我知道,于觀局長給人家洗黑錢。」
李虹本來站在那里,听到這句話,立刻就嚴肅起來。」哪個于局長?是于觀,葉亞萍的愛人嗎?」、」嗯!」徐燕點點頭。
何子鍵發現徐燕的表情不太正常,估模著她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對于這個要命的問題,何子鍵倒是考慮得很清楚。因為剛才徐燕跟他說的時候,他已經做了心理準備。
不管是誰,只要作奸犯科,恐怕是不能估息養奸。
所以,他想讓李虹直接知道這件明自己不護短,二來不要讓自己太難做。當時他懷疑過段振林,也懷疑過葉亞萍,但那都是一瞬間的事。
經過剛才轉的這一圈,他已經有了計較。憑自己對段振林與葉亞萍的了解,應該不至于干這種事。于是他想到了于觀,剛才在喝酒的時候,他無意中瞥見了于觀手中的那塊表。
勞力士的,價值二萬多。
當徐燕說出來的時候,何子鍵突然覺得有些悲衷,如果于觀真的犯了錯,替人洗了黑錢,那麼他的事就有可能連累到葉亞萍。
于觀一直想出人投地,想別人不用那種眼光看自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難理解。李虹听了這話,立刻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幫什麼人洗黑錢?」
徐燕看著兩人嚴肅的目光,」海天大酒店的老板仇剛。我懷疑他販毒。」
仇剛!
這個人物何子鍵當然記得,而且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當初申雪來雙江看自己,出了這麼大檔子事,其中就有李宗漢和仇剛牽系到了其中。後來證明他們兩人是無辜的,申雪的綁架案真凶落網,這才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
在歐菲爾國際大酒店沒有開何子鍵之前,仇剛的海天大酒店一直是雙江市的龍頭,壟斷了雙江的夜總會,酒店生意。何子鍵萬萬沒想到,仇剛竟然利用于觀給他洗黑錢。
想到于觀的墮落,何子鍵就在心里替葉亞萍不值。
唉——何子鍵暗自一聲嘆息!這事,還是由李虹去決定吧!
徐燕的本意,就是想單獨告訴何子鍵,讓他心里有個底,最終怎麼處理,還得何子鍵自己去斟酌。這畢竟關系到何子鍵的心月復愛將葉亞萍老公的事。
何子鍵的決定,令徐燕多少有些意外,李虹卻在心里猜測,何子鍵是什麼用意?
對于這樣的事情,李虹表現很鎮定,在她的眼里,干部違紀犯法不算什麼新鮮事。
她也是從雙江走出來的干部,對于于觀這個招商局長,她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于觀是葉亞萍的丈夫,葉亞萍又是政法書記兼公安局長,在雙江市委常委之例。
如果真要動于觀,自然要考慮一下葉亞萍的感受,而葉亞萍又是何子鍵在雙江時期的得力干將。這層層關系,就令人頭大,李虹相信,憑雙江市紀委的能力,怕是管不住于觀。
因為葉亞萍的岳父,還是軍區司令員,少將軍餃級的人物。
理清這一切,李虹的目光就落在徐燕身上,」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徐燕搖搖頭,」我也是無意中得知,沒敢跟任何人說起。」徐燕的意思,李虹明白,葉亞萍是何子鍵的得力干部,如果自己這就樣將事情捅出去,何子鍵肯定對她有看法。
到底該如何處理,徐燕想這個問題,還是由何子鍵自己去決定。
李虹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就在半個月前,我和于觀同志去見一個客人的時候,無意中听到他在電話里與人交談。當時我在洗手間,他沒有留意到我。」」你有沒有相關證據?」
徐燕搖搖頭,」沒有,我也……沒有去查。」
何子鍵和李虹都明白了,徐燕不是沒有去查,而是不敢。現在徐燕分管著招商這塊,她與于觀出去的機會倒是挺多,無意中得知這一信息,便在心里忐忑不安。
想裝作毫不知情,偏偏又做不到,于是她只能求助何子鍵。
光憑一個電話,沒有任保證據,也不可能向紀委反應情況,再說,這是一種很得罪人的事。但是何子鍵對她這種作法,還是很滿意的。要是徐燕不經過自己將這事捅出去,就說明徐燕心里有問題了。
李虹看了何子鍵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便對徐燕道︰」你先回去吧!記住,還是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徐燕點點頭,站起來對兩人道︰」那我先走了,何子鍵省長,李書記。」
徐燕走後,李虹看著何子鍵,」你還留在這里干嘛?」」分析案情啊?」何子鍵一臉郁悶。
李虹抓過沙發上的靠枕,」分析你個頭,走吧!」
何子鍵站起來,」那我真走了?」」走吧!」李虹揮揮手。
沒想到何子鍵卻朝坐在那里的李虹撲過去,將李虹推倒在沙發上,壓在自己身下。」今天晚上湊合著過一夜吧!」
李虹瞪著他,」不行!」」這個樓層只有我們兩個。怎麼不行?」
兩人住的並不是酒店的客房,而且酒店後面的一座獨立的小樓。小樓與前面的酒店是相通的,但只在二樓有個出口。
這座小樓,是酒店刻意規劃出來,接待重要客人專用,平時不對外開放。因此,小樓的保安措施絕對一流。
李虹說,不行就是不行,走吧!
何子鍵有些不死心,伸手在李虹大腿處模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看著李虹那何子鍵被自己輕薄得有點郁悶的臉,何子鍵呵呵地笑了起來,」沒事,我陪你聊聊吧!」
李虹美眉皺皺,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顯然對何子鍵剛才的舉動很生氣。何子鍵抱著她的臉,」別這樣,虹姐。」」你——」
李虹一腳踹過來,」滾——」
何子鍵這才收起笑嘻嘻地神色,認真地道︰」于觀的事,準備怎麼處理?」
李虹賭氣似的說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
何子鍵點點頭,」說得有理。」他站起來走到門口,」他老丈人是廣省軍區司令員,恐怕這一關不好過吧?」
不管好不好過,事情況得弄清楚。
李虹自然明白何子鍵的心思,她拿起電話,吩咐了一聲,先找到證據再說。
雙江城的夜里,並不這麼安寧。
葉亞萍和于觀一起回家,快到公安局家屬大樓的時候,于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並沒有馬上去接。
葉亞萍問了聲,」干嘛不接電話?」女人對這種事情,一向比較敏感。
于觀笑了下,」你還怕我出軌不成?沒事,一個無聊的家伙。」
葉亞萍倒是不管他了,車子開到樓下,于觀看著葉亞萍下了車,」你先回去,我出去一下。」
葉亞萍皺了皺眉,轉身離去。于觀發動車子,瞟了眼葉亞萍的背影,這才開著車子離開了家屬大樓。
在車上,于觀模出電話,」跟你說了多少次啊,在我沒有主動聯系你時,你不要主動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的!」
罵完,啪地一聲掛了電話,」真是沒素質,什麼玩藝!」
車子直接開到海天大酒店,于觀回頭看了眼,確定沒有人跟蹤,便進了大廳的電梯。
在一套極盡奢華的辦公室里,他見到了正躺在沙發上,享受著美女**的仇剛。」你搞什麼飛機?都跟你說了,不要叫她打電話給我。」
仇剛揮了揮手,給他**的女孩子立刻就離開了。
仇剛不屑地笑了一下,」是不是跟老婆在一起啊?你怕什麼?你現在有錢有勢,怕了她干嘛?離婚也就那點事,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大男人早就應該挺起胸做人了嘛。你說你現在的日子,不比以前過得瀟灑?」」別廢話,說吧,找我什麼事?」
于觀一坐下來,自己端起茶幾上的xo倒了一杯。
仇剛這才坐正了身子,」歐菲爾國際大酒店開業,我這里生意沒法做了。」
于觀道︰」你又不靠這個賺錢,管他干嘛?」」話不能這麼說,以前我這里生意紅火,客源滿座,現在門庭冷落,今天的入住率居然不足百分之四十。比平時還低啊!你說,這里的生意不行,別的地方還能做下去嗎?」
于觀喝了口酒,」這事我幫不了你!生意上的事,你自己去競爭啊!找我有什麼用?」
仇剛很生氣,」爭,怎麼爭?人家大酒店開業,上面一個電話,連政府部門這麼多單位都去捧場上,怎麼說我也是為雙江經濟作出巨大貢獻之的,他們不能過河拆橋的!」」那你想怎麼樣?砸了人家的酒店?」」于局長,話可不能這麼說,真惹毛了我,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于觀不屑地笑了聲,」跟政府斗,你省省吧!人家那是外資,政府要保證他們的利益,要將它做為一個榜樣,一個樣板豎立起來,然後招來更多的外資。」」我知道你們政府那一套,虛情假義,過橋拆橋。」仇剛很不爽,端起杯子喝了口。」葉局長那邊,你幫我打點一下,不要有事沒事就找我麻煩。我賺幾個錢不容易。」
仇剛最近對治安大隊的表現很不滿,于是就想讓于觀帶個信。于觀道︰」早跟你說過了,洗錢就洗錢,其他的事我不干,你別東扯西扯的,要是讓葉亞萍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就完了。」
仇剛道︰」上次叫你送給她的那對玉鐲,她收了沒有?」」收個屁。」于觀點了支煙,想到自己在葉亞萍那里踫到的釘子,心里就不爽。」那東西呢?」」在你那小妖精那里。想要的話,去找她吧!」」你牛,財大氣粗啊!」仇剛朝于觀豎起了大拇指,」你知道那對玉鐲值多少錢嗎?這麼輕易就轉手送人了。」」你不是說五千塊嗎?」」五千沒錯,少了一個零!」仇剛冷笑了一聲。」你——」于觀氣得沒話說了,扔下杯子,站起來道︰」我這就去要回來!」
仇剛看著他的背影,無語地搖了搖頭!
葉亞萍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人,此刻她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種淡淡的無奈與傷感。
認識她的人,都會這麼說,她是一個女人中的將軍。
的確,一點都不錯,她身上流著將軍後代的血,而她岳父,也是一個將軍。
只是此刻,她變得有些憔悴,悲痛,傷心,難過……
當沒有一種詞語,可以詮釋這份心情的時候,除了愁悵,還能有什麼?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與于觀已經很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二十六歲結婚,整整十八年。回想著這些歲月,葉亞萍就有些心酸。
于觀是一個農村里長大的孩子,一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種現狀。他實現了,並且得到了葉亞萍的芳心,終于,兩個人走到了一起。
初進葉家的門,于觀還是那個靦腆的大男孩,他的自強,自尊,讓他得到了葉家的認可。只是有些時候,努力並不一定有回報。
于觀的為人,並不被社會認可,他的努力,得到的大都是失敗。因此,于觀便有些失落,失意,自卑,慢慢養成了一種心里的陰暗。
也許,這是一個長期生活在妻子光環下男人的悲劇。
做為一個女人,葉亞萍已經盡力去維護他的尊嚴,讓他找到自我。但是她無法讓自己變得平慵,葉亞萍知道,自己的崛起,也許就是打擊于觀的根本,可惜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葉亞萍沒法因為于觀的失敗,而讓自己沉淪。這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給工作的不負責。
看著牆上的時鐘,一路蹣跚地爬到二點,樓梯口處依然沒有于觀的腳步聲,葉亞萍伸手抓了一下電話,又放了回去。
不屬于自己的,終究還是留不住,葉亞萍將目光落在客廳里一何子鍵前年拍的全家福上,自己和孩子都笑得很燦爛,唯獨于觀總是那悶悶不樂,無法開心的表情,他是笑了,笑得極為勉強。
五一的夜晚,哪怕是深夜二點,依然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年輕人在大街上晃蕩。很多外地的學生,喜歡這一刻短暫的輕松,留在這個城市的角落里,裝扮著自己年少輕狂的角色。
放縱,原本屬于年輕人的事,于觀卻在四十多歲的時候,重復著年輕時代的錯誤。看著窗外這般飄零的夜色,葉亞萍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何子鍵剛剛起床,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現葉亞萍穿著警服,筆挺筆挺地站在門口。何子鍵奇怪地打量了她一陣,」你這是……」」報告首長!我在值班!」
葉亞萍身子一挺,異常飽滿的胸部便更加挺撥,就象兩座高高的山峰。何子鍵的目光掃過去,落在她略微憔悴的面色上,」有事嗎?」
葉亞萍努力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請首長喝早茶。」」進來吧!」
何子鍵本來準備跟李虹去爬山的,看看當年自己的布局,在二代接班人手里,發展到位怎樣的境界。沒想到葉亞萍大清早來了,他琢磨著,該不會是為了于觀的事吧?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目光掃了一遍葉亞萍那臉色,何子鍵坐下來,」說吧,有什麼事?」
此刻才早上六點半,何子鍵穿著一身休閑服,看上去就是一個年輕奔放的小伙。葉亞萍看著何子鍵這打扮的時候,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年輕真好!」
何子鍵微微皺了皺眉,」我們的葉大局長也不顯老啊!即便是放眼黑川,依然是警界一枝花!」
葉亞萍努力想讓自己的心情放松一點,她帶著那絲淡淡的笑,」只要是花,總有調謝的時候。」說到這里,何子鍵便回了句,」怎麼這般消極,受打擊了?不要這樣,我可還指望著你給我干大事呢!」
這是一個無形的暗示,何子鍵表明了自己依然很信賴葉亞萍,就算是于觀真有什麼錯誤,如果葉亞萍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完全可以免責。
以葉亞萍的背景,還有她本身的能力,再加上何子鍵從中運作,只要葉亞萍沒有知情不報,或默許這種行為,何子鍵就有辦法讓她安然無恙。
果然,葉亞萍嘆了口氣,目光正視著何子鍵,」我是來請求處分的!」
何子鍵自然故作毫不知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于觀參與洗黑錢了!」
何子鍵這才沉下臉來,」洗黑錢?什麼時候的事?」」我也是剛剛發現。」葉亞萍臉色有些黯然,長長地吁了口氣之後,才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我很痛苦,很矛盾。我承認我有錯,做為他的老婆,堂堂的公安局長,居然讓自己的老公犯下這種錯誤,我請求組織給我處分!」
何子鍵看得出來,葉亞萍能主動坦白這件事,說明了她的勇氣,她的愛憎分明,從她那略為浮腫的雙眼,還能推測出她昨晚一定經歷了非常復雜的心里斗爭。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葉亞萍能將自己從情感上抽離出來,足見她的勇氣與膽魄。所以何子鍵安慰道︰」你能親自站出來跟組織反映情況,說明你已經很理智了。換了一般的人,恐怕是做不到。」
何子鍵抬起頭,望著這窗外,」做公安的也是人,真正能有多少人做到公私分明。尤其是面對親情,愛情的時候,大都會迷失自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于觀的事,我們會分開對待,至于你,有可能要被停職調查。」
葉亞萍點點頭,顯得特別堅強。
她看著何子鍵的目光,心里就打了個盹,何子鍵省長如此平靜,看來他早就知道于觀的事了,自己居然還蒙在鼓里。光是他這份鎮定,恐怕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葉亞萍又想到于觀,還是有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制止犯罪,就象看病一樣,發現得越早越好。
門鈴響了,何子鍵走過去拉開了門,李虹同樣穿著一身休閑服出現在門口。這衣服正是當天李天柱送給兩人的運動服。當她發現自己居然和何子鍵的衣服一樣時,心里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
別人看在眼里,肯定會認為他們穿情侶裝了。
微微發愣的瞬間,看到葉亞萍神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李虹立刻道︰」我去換件衣服。」
李虹已經從外面跑步回來,經過何子鍵的房間門口,還道這小子在睡懶覺,這才按了門鈴。沒想到他也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跟自己不謀而合呢。
葉亞萍的出現,讓李虹感到有些意外,難道是何子鍵叫她來的?
也不對,這麼大清早的,叫葉亞萍過來有點說不過去。只有一種推測,那就是葉亞萍自己跑過來的,李虹當然不會去八卦,何子鍵會跟葉亞萍之間有點什麼。
換了衣服過來,看到何子鍵那眼神,李虹明白了。」李書記,你先坐一下。」何子鍵去倒茶,葉亞萍就馬上站起來,」讓我來,讓我來!」
李虹道︰」我們去下面茶樓吧!」」也行!」何子鍵點點頭,到下面茶樓也好,免得大家爭來爭去的。在小包里喝著茶,談著這事,總比三個人這麼愣著強。
歐菲爾國際大酒店,是一個集娛樂休閑的好去處,三人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艾米和溫雅出現了,何子鍵朝兩人點點頭,」我們去茶樓談點事。」
艾米道︰」好的,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在茶樓的包廂了,何子鍵支開了服務員,」葉局長,你把事情,跟李書記」
葉亞萍既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就不怕被李虹知曉。
昨晚她整整想了一夜,覺得自己無愧于心,這十幾年以來,沒有什麼地方虧待過于觀的。情感上的事情,自己也沒有錯,這一切都是于觀的心里作祟。
做為一個妻子,葉亞萍能理解他的心情,從情感上來說,她覺得自己應該多包容他,哪怕是他犯了天大的錯。可做為一個黨員,葉亞萍無法讓自己昧著良心將事實隱瞞。
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與何子鍵和李虹說過之後,李虹道︰」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這事情還得等我們查實,如果你能說服于觀自首,那是再好不過的事。萬一不行,或者你沒有把握,就不要驚動他。」
葉亞萍對兩人道︰」何子鍵省長,李書記,我正式向組織申請,讓我停職吧!」
李虹道︰」我們會按條例處理的,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也許也接受停職調查,這個你得有心理準備。」李虹停頓了一下,對何子鍵道︰」這樣吧,我看還是再給于觀一個機會,讓葉亞萍同志約他回家,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如果他能自首,我們表示支持。實在不行,馬上對他進行雙規。」
何子鍵點著頭,」也只能這樣了。」
李虹的建議,考慮到了多方面的因素,無疑也從何子鍵的角度出發。這種事情,何子鍵是最難處理的,因此,她提議給于觀一個機會,如果他不珍惜,那就自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葉亞萍的心情很低彌,臉色很差。這是她人生中,一個重大的轉折。
如果于觀坐牢,意味著剩下的日子,她將守著這份活寡,到底該守多久,一看于觀給仇剛洗了多少黑錢,他參與了多少,根據他的罪行來定案。二是看他是不是願意接受葉亞萍的規勸,投案自首,做一個污點證人。
如果他選擇了後者,法院會根據他的態度,從輕判決。
李虹打了個電話,便對葉亞萍道︰」那就這樣了,你現在回去,看看能不能將他引到自己家里。你與他畢竟是夫妻一場,能勸通的話,對你,對他都是一件好事。實在不行,就只有強制執行了。」
葉亞萍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從茶樓里出來,葉亞萍的心里堵得慌,當了幾年的公安局長,竟然要親手將自己的丈夫送進監獄,如果心里素質差一點的話,恐怕早就扛不住了。
看著葉亞萍帶著沉重離去,李虹道︰」你說她能挺住嗎?」
何子鍵肯定地道︰」我們要充分相信她。」
李虹一向都是個冷漠的人,在她的眼里只有原則,但是今天她卻充分地給了何子鍵和葉亞萍人情面子。做為一個女人,雖然她沒有結過婚,但她能理解葉亞萍的心情。
在這樣復雜的親情面前,葉亞萍能保持這份心態,這已經很難得了。做為一個紀委書記,她見慣了多少高官貴族,為了所謂的親情,極力維護,甚至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案子的進程,在這一點上,葉亞萍完全是一個合格的黨員,好干部。
李虹淡淡地說了句,」但願一切都能如意!」
由于下午有個常委會,何子鍵跟李虹大致聊了一陣,便離開了紀委。
剛要出門的時候,李虹的秘書就在門口喊道︰」宋記請留步,李書記正忙著。」
宋昊天的聲音很洪亮,他哦了一聲,」那好,我就在這里等會。」
李虹眉毛一皺,這個宋昊天總是陰魂不散,好心煩!
看到何子鍵要離開,她拿了個本子,」一起走!」
何子鍵也听到了宋昊天的聲音,知道這小子一直對李虹心懷不軌,便有些惱火。這事得想個辦法才行,否則讓他這樣死皮賴皮纏著李虹,自己這個男人還有什麼用?
對付宋昊天,可不象普通人那樣,隨隨便便就能打發掉,看到李虹拿起本子和包,兩人就出了辦公室。剛到門口,宋昊天就站起來,」子鍵省長也在,很巧,很巧。」
他看著李虹,」要出去嗎?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李虹看看手表,」有什麼午要開會,我得馬上出去一趟。」說完,轉身對秘書道,」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剛才宋昊天明明在秘書室里看過李虹的時間表,今天上午沒有什麼重要活動。無非就是躲著自己罷了,宋昊天臉上帶著一絲淡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下次再來!」
宋昊天來了三天,到李虹辦公室趟了五趟,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另有用意。李虹未婚,他未娶,人家自然不會說什麼。因此,有人就悄悄傳開了的副記很有意思哦!
否則怎麼會跑得這麼殷勤?
還有一些長舌婦,更是添油加醋地將宋昊天的身份說得天上少有,地上全無,好象他才是真正的太子爺。有人更是傳聞,總書記未來的接班人就是宋家的人,人選都定好了。
只要宋家的人當上了總書記,他宋昊天還不就是真正的太子爺了?
對于這種種傳聞,何子鍵事後也听說起過。
的確,宋家的人正在準備,努力實現這一偉大夢想。
三人是一起下樓的,紀委大樓里,李虹的辦公室在五樓,再上面就是空蕩蕩的房間,來到電梯口,李虹說你們先走,我去封書記那有點事。
封域中在四樓辦公室,李虹帶著秘書, 地下樓去了。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宋昊天挺了挺胸,率先進去了。
這進電梯也有個講究,身份高的人先走,這也是禮節問題。現在就二人,宋昊天搶的就是這個先機,心里優勢。進了電梯之後,原以為何子鍵只能灰頭土臉跟在後面,宋昊天臉上還蕩起一絲得意。
哪想到何子鍵在門口愣了下,」哦,我還是走走樓梯,鍛煉身體。」
說完,他轉身就走。
宋昊天那個氣啊,麻痹的,好不容易充一回大,想看著他屁巔屁巔跟在自己後面,到時再以專職副省長的姿態敲打敲打他一番,哪知道何子鍵不上這個道,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電梯里。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宋昊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變得有些竭廝底里的抓狂。
下午二點半,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李天柱主持召開省委常委會議,主要還是針對雙江市出現重大販毒集團一事,展開研討,要求在全省範圍內引起重視,保持警惕。自從改革開放以後,有錢人越來越多了,一些富二代,官二代,以及社會形形色色的人群,販毒吸毒,嚴重影響社會治安,影響社會穩定。李天柱認為有必要再次展開嚴打,這次嚴打,主要目標就是掃毒,緝毒。確保毒販在全省範圍內無處容身,干淨徹底地掃除這種現象。為廣大人民群眾提供一個良好的工作生活環境。
會議上,李天柱當眾表揚了葉亞萍同志的作風,這種大義凜然,堅持原則,嚴守黨紀黨風,鐵娘子的果斷行事風格,應該值得大力推廣,讓全省的同志向她學習。
李天柱的高度贊揚,讓很多人在心里暗暗琢磨,看來這個葉亞萍同志被重用的日子不遠了。
李書記如此高調表揚一個人,這是有用意的,很多人對此心領神會。
除此之外,還圍繞經濟發展、」兩型社會」綜合配套改革發展、保障改善民生、加強和創新社會管理、**法治建設、思想文化建設、黨的建設等事關黑川今後5年改革發展的重點工作,要深入基層,深入一線,深入群眾,進行了廣泛調研,形成了一批高質量的調研成果。
省委堅持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緊密結合黑川實際,堅決而又創造性地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的決策部署,確立了」富民強省」戰略目標和推進」一化三基」、加快」四化兩型」建設等一系列重大戰略思路,探索形成了符合黑川情的發展路子,開啟了黑川科學發展新篇章。這些戰略經過實踐檢驗,得到了全省廣大干部群眾的廣泛認同,凝聚和激發了各方智慧和力量,形成了推動黑川科學發展的強大合力。
會上,省常委領導們就專題調研成果進行了深入交流。一份份詳實的調研報告中,既有來自基層一線的鮮活情況,又有最新的數據分析;既客觀總結了近年來黑川各項工作取得的成績,又對當前存在的問題進行了認真梳理,並就今後的工作提出了有針對性的建議。
會議指出,這批專題調研成果有分析、有思考、有建議,集中了廣大干部群眾的智慧,針對性、指導性都很強,為省委謀劃好下一步的工作提供了重要依據。省有關部門要認真梳理、消化和利用好這批調研成果,並吸納到省第十次黨代會報告中去。要進一步加強調查研究工作,充分利用各種形式,廣泛深入調研,推進科學**決策。要認真開展好」迎接黨代會,邁向新征程」問政于民問需于民問計于民活動,進一步集中全省人民的智慧和力量,並將其轉化為推進」四化兩型」、建設一個嶄新的黑川實現科學發展、富民強省的強大動力。
官面上的文章做足了,接下來是幾個重要人事方面的任命。
其中就有肖宏國上次提到的省地稅局,民政廳,質量技術監督局,以及物價局等幾個部門。這幾個部門的人選需要調整。肖宏國最擔心的還是省地稅局,畢竟稅收才是政府部門的重中之重,沒有稅收,就沒有財政來源。對于其他幾個部門的任命,肖宏國反而不放在心上。
而稅務又是何子鍵管的一塊,因此,這個敏感的話題,何子鍵應該是最有發言權。肖宏國曾經說過,稅務這塊,一定要選一個有魄力,有能力,又紀律性強的干部擔任。當然,對于這個人事任命,組織部吳國強同樣有重份量的發言權。
第二天一早,何子鍵接到李虹的電話,問他昨天晚上的酒醒了沒有?
何子鍵埋怨道︰」昨天晚上不好生安慰我,現在有點馬後炮了吧?」
李虹很郁悶,」也不知道有些人昨天晚上去哪里鬼混了,手機一直關機?」何子鍵這才想起,昨天手機沒電了,一直扔在包里沒發現。
看來自己有點冤枉了李虹,他便笑笑著解釋,」哦,手機沒電了,人也醉得不省人事,早上才發現。」
李虹罵了句活該,兩人笑了笑,便掛了電話。
不過宋昊天也挺郁悶的,為了不當這個王八,他強b著自己喝醉,而且後面沒有人陪他了,可悲吧!
早上十點,睿君打來電話,方晉鵬坐早上的航班正趕往黑川。目前正在飛機上,估計一小時後到達機場。
何子鍵就在想,睿君這電話應該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只可惜西風組織也沒有查到方晉鵬這次來黑川的目的。
情報組織可以查到很多表面的東西,卻查不到人家心里想的是什麼?
很多時候,只能根據對方的行動,去猜測他們的動機。
何子鍵跟睿君說了聲謝謝,便給對騰飛道︰」把小何子鍵叫過來。」
林雪峰在第一時間,趕到老板辦公室。有些事情何子鍵不想在電話里講,等林雪峰進來之後,他拿了一何子鍵照片,」這個人將在十一點左右到機場,查清楚他想干嘛?」
林雪峰接過照片,看了照片後面的資料,點點頭,」我馬上去安排。」
在京城呆過的他,當然知道方晉鵬是什麼樣的人物,但是身為閃電組織的成員,他的天職就是听從命令!
中午十一點二十分,方晉鵬在兩名身材高大的保鏢和一位年輕的女子護送下,出現在黑川機場。坐在輪椅上的他,戴著一幅很高檔的金邊眼鏡,手里夾著雪茄。跟年前相比,方晉鵬嘴角又多了兩撇胡子,讓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只是那眼鏡下,依然藏著一種陰森得令人不敢正視的光茫。
兩名保鏢都穿著西裝,戴著黑墨鏡,走起路來鏗鏘有力,兩人一左一右,將方晉鵬保護在中間。推車的,是一位很年輕的女子,二十七八,標準的少婦打扮,頭發挽在腦後。
這女子很人氣質,穿著白色的西服,脖子上帶著一條鉑金的鑽石項鏈。這女人正是方晉鵬的夫人丁一燕。
方晉鵬本來是方家第三代中的驕驕者,本來準備進入仕途的,但是這小子不務正業,成天跟李宗輝兄弟一起花天酒地,搞一些歪門邪道的事。
後來惹毛了何子鍵,在霉國被人打斷了雙腿,落了個終身殘疾,也就毀了他的仕途。
四人出了機場,馬上就有一輛豪華的阿斯頓?馬丁v8開過來,後面跟著一輛寶馬740。兩名保鏢幫助方晉鵬上了前面的車,轉身鑽進了寶馬里。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離開機場,直接朝省城方向開去。
在車上,方晉鵬道︰」給宋昊天打個電話。」
丁一燕立刻拿出手機,給宋昊天撥了過去。」宋哥,我們到了。」」知道了!在酒店等我。」
在方晉鵬他們這京城四少面前,宋昊天始終保持著一哥的優勢,掛了電話,他看看表,滿意地笑了起來。這小子來得及時!
丁一燕撇撇嘴,」這個宋昊天好大的架子。」
方晉鵬斜了她一眼,丁一燕立刻就不說話了,車子直接開到省城最豪華的大酒店——紫東閣大酒店。
宋昊天是下午二點半趕到的酒店,避開了這個跟方晉鵬吃飯的時間。在酒店的豪華套房里,方晉鵬正抽著煙,臉上一如概往的帶著那種陰森森的冷酷。
宋昊天來了,大大咧咧坐下來,蹺著二郎腿。
方晉鵬道︰」我想見仇剛,你幫我安排一下。」
宋昊天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是吧,方少,堂堂的京城四少之一,居然連這事也擺不平?方少,不要叫我小看了你。」
方晉鵬道︰」此一時彼一時,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他彈了彈煙灰,」真沒想到,堂堂京城一哥,居然只是個酒囊飯袋。中看不中用。」」你——」
宋昊天突然額頭上的青筋暴露,眼中的寒光一閃,氣勢有些*人。」哼,別以為我稀罕,在我眼里,他何子鍵什麼也不是。捏死他就象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方晉鵬不屑地笑了起來,」這句話怎麼好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說過。不過,當年在京城的時候,有人吃了憋,不也是氣不出屁不打,照樣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在前二個月,宋少風被人家白白修理一頓,你不照樣無計可施,看到他何子鍵的時候,還得擺著一付笑臉。」
宋昊天的臉色變了變,捏了捏拳頭,狠狠地盯著方晉鵬,看他的樣子,象是要隨時發作一樣。突然,宋昊天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方晉鵬,你小子行,老子差點中了你的計。不愧是方家的後人,論陰謀詭計,恐怕沒有人比得上你們方家。」
方晉鵬不咸不淡地道︰」過獎了,我這點雕蟲小技,跟你叔叔宋明朝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面對方晉鵬的挖苦,宋昊天居然不生氣了,反而冷靜下來,」說吧,你想怎麼樣?」
方晉鵬將雪茄扔了,看了看手上的黃金戒指,漫不經心地道︰」我還能怎麼樣?這輩子就廢人一個。如果宋哥不合作的話,我也沒事,大不了當是來黑川旅游一趟。」」合作?」宋昊天不屑地笑了起來,的確,象方晉鵬,李宗輝等人,還不是一個個敗在何子鍵手里,他們憑什麼跟自己合作?一個何子鍵的手下敗將,也敢言跟自己合作?這樣的人只配做自己的狗,一只听自己呼來喚去的狗,合作需要的是資本和實力!
說句實在話,要不是何子鍵跟李虹搞在一起,他宋昊天還不屑與何子鍵這樣的對手為敵。以前的何子鍵,不過一廳級干部,他宋昊天早就是堂堂的副部級,京城權貴,足以與總書記之家族並駕齊出的主。
他們宋家,無疑相當于古代宰相府。放眼整個國家,宋家已經是高處不勝寒。用宋昊天的話說,只等總書記換屆,他們宋就可以一飛沖天,直掛雲帆濟蒼海。
這種氣勢,世人無可抵擋。
他何子鍵算什麼?等宋家問鼎總書記之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嘛,哪里還能有何子鍵家的立錐之地?只是有點遺憾的事,他與李虹的事不能再等。等個三四年之後,李虹都快四十了,到手一支黃花,還有什麼味?
他要的就是李虹可以幫助自己,幫助宋家實現那個夢想。
如果李虹與何子鍵之間有什麼的話,他寧可毀之,自己不能得到,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宋昊天就是這麼想的。
目前這個階段,李虹就是他的奮斗目標。
李虹當然明白宋昊天的為人,因此她一直保持著獨自,從來不與宋昊天有單獨接觸的機會,這也是宋昊天一直苦惱的地方。
他看著方晉鵬,冷冷地道︰」說吧,我能幫你什麼?」
方晉鵬就笑了起來,笑得很狂妄,看來宋昊天妥協了,這令他很得意。宋昊天盯著他,他很討厭這種笑,換了其他的人,他絕對不會讓這個人活到明天。但是方晉鵬的背景,他還是有些忌憚。
方晉鵬道︰」我要見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