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顯赫的官途 108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顯赫的官途108

小紅毛被何子鍵非凡拽下車,似乎摔得不重,做賊心虛的他,抓起董小飛的包爬起來撥腿就跑。請使用訪問本站。[`小說`]而何子鍵非凡畢竟不是超人,剛才太急了,拽下小紅毛的時候,自己也撲倒在地上,巨大的慣性,摔得呲牙咧嘴,擦了一手的血泡。

可惜人沒抓到,包沒奪回來,小紅毛抓起包跑了。何子鍵非凡哪里還敢猶豫?這是唯一能博得董小飛好感的機會,再借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顧不上自己摔得手掌破皮,肚子發痛,爬起來又朝小紅毛追上去。

董小飛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待看清了何子鍵非凡的背影後,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剛才的一幕,何子鍵非凡完全是拼了命似地在追趕,摔倒的地方還留著血跡,這令董小飛不得不重新估量著何子鍵非凡的形象。他真是那個思想齷齪,行為下流的變態嗎?

騎車的小黃毛傷得不輕,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剛好一輛警車過來,撿了條死魚。听說還有一個同伙跑了,有兩人警察立刻追了過去。

何子鍵非凡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小紅毛的實力居然如此強悍。都跑過四條街了,這小子的速度一點也沒慢下來。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原計劃,何子鍵非凡由于剛才摔得不輕,全力之下居然也沒追上小紅毛。

要再找你,你很忙,根本沒有時間管這些閑事。」再這樣下去,自己這個校園高手,萬米長跑冠軍只怕都要虛月兌而亡了,難道這個小紅毛是外星產物?看似短小精悍,耐力如此驚人!

終于在第五條街的時候,小紅毛靠在一條巷子牆壁上,喘著氣道︰」不……不……就就是……一一一個包……包包嘛,你丫丫……丫的追這這……麼狠狠狠。不……不不……要命命……啦!」

何子鍵非凡也累得不行了,半年沒練習,居然差了這麼遠。他朝小紅毛伸出了手,」快快快……把把……包包包……給我我我我……,我我我……就就……不不不……追追了嘛!」」給給……給就給。有本本本……本事,你你你……就來來來拿拿……」

小紅毛手一揚,做了個假動作,撥退又跑。

靠!還來?

何子鍵非凡堅難地爬起來,捂著肚子追上去。只是沒跑幾步,前面就傳來一聲大喊︰」站住!警察!」

喊︰」站住!警察!」

喊︰」站住!警察!」

六輛小車組成的車隊,直奔南木鄉龍潭小學而去。

這里的路,依然是石子路,有些地方坑坑窪窪的。何子鍵看到這沿途的風光,雖然比烏林好一點,但這里的農民顯然並不富裕。

多數是紅磚樓房,二三層的,可以看得出,這些房子,都是近幾年才慢慢建起來的。遠遠近近,還有一些土坯房,顯得十分陳舊。

此刻正值夏季,烈日當空,幾輛車子開過去,一路煙霧茫茫。

公路邊上,不時有幾個村民會從屋里出來看看,看到這個對他們來說比較龐大的車隊,一時有些好奇。直到車隊走遠,幾個人還怵在那里,」哪里又出事了?」

六輛車子中,最醒目的還是那三輛警車,這樣的車子,不管開到哪里,都能引起一些人的好奇。

縣公安局局長親自開車走在前面,為何子鍵省長開道。

隨後是何子鍵的車,第二輛是縣委書記的車,第三輛才是縣長,最後跟著兩輛警車。

看到沿途的景象,兩人在心里暗罵道︰」這什麼破路,不是提供村村通公路嗎?南木鄉怎麼還沒有半點反應?」縣長的臉黑得象碳一樣,」馬上打個電話給南木鄉鄉政府,讓他們半小時之內,趕到龍潭小學!」

秘書立刻模出手機,」咦,信號不好!」

這下,可把秘書急死了,這是什麼狗屁移動?在這里就收不到信號了。」等過了將近二公里,手機終于有了信號。秘書剛剛給南木鄉的鄉長打了電話,縣長又發火了,」跟****的老總說一聲,如果在今年之內,不把信號覆蓋到位,他就不要在運縣呆了!」

都什麼年代了,運縣居然還有網絡無法覆蓋到的地方,縣長哪能不氣?

說句心里話,要不是何子鍵省長今天過來,他自己根本就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縣委書記也是,他心里一直在嘀咕,這地方真不咋的,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想到何子鍵省長那黑著的臉,他的心里就打起了鼓。

這是典型的不作為啊!

地方干部不作為,將直接導致下面的工作一塌糊涂。按理說,到今年為止,村村通公路的目標,應該可以實現了,可事實上,南木鄉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何子鍵一路看著這些情況,一言不發。

車隊經過那條河的時候,坐在何子鍵車里的小封老師說了句,」孩子就是在這個地方掉下去的。」

何子鍵示意了下,小五立刻停了車,騰飛則馬上跑過來,給老板開門。

何子鍵站在河邊,看著這滾滾而去的河水。

水並不深,看起來還算是干淨。

也許是農村里的河道,沒有工業污染,這條河倒是給這片山地,多了一絲靈秀的味道。只可惜,何子鍵的心里有些沉重。要不是自己提倡給貧困地區的孩子捐款,也許這個孩子就不會被老師趕出教室,他們不被老師趕出教室的話,就不會死。

自己提倡這個沒有錯,只是想號召所有的人,把能節省下來的錢,捐給那些貧困地區的孩子,讓那些孩子也能上得起學,讀得起書。可誰又能想到,居然有人會利用捐款來做借口,不但從**利,更有甚之,用強捐的方式增加老百姓的負擔。

捐款純屬自願,每個人都必須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盡其所能為社會和他人服務,強捐是絕對不允許的。可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了,而且鬧出了人命。

何子鍵覺得自己有愧,愧對這個孩子。他站在河水邊上,頂著淡淡烈日,靜靜地哀默了十幾分鐘。運縣的書記和縣長想過去給他撐傘,被騰飛阻止了。

他能理解老板的心情,何子鍵在河邊呆了十幾分鐘後,再次上車,直奔龍潭小學。

南木鄉的鄉長已經到了,當他看到縣長,書記還有縣公安局局長都親自到場之時,他的心就涼了半截。因為他又一次看到了騰飛,對于騰飛和林雪峰這兩個年輕人,鄉長一直記憶猶深。自從他們走後,鄉長一晚上沒睡好,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天,縣里的兩大一把手和公安局長都來了,他不由看了眼神情肅穆的何子鍵,心里在暗暗猜測,這人是誰?

突然,鄉長意識到了什麼,能讓書記和縣長這麼恭恭敬敬當跟班的,還能有誰?

肯定是省里的領導!

而省里這麼年輕的領導,自然就是這幾年在黑川聲名遠振的何子鍵副省長。

想通這一點後,鄉長的兩只腿不听使喚的軟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車子都停在學校的*場上,何子鍵下了車,打望著這所小學。

林雪峰和小四,早帶著劉開山夫婦等在這里,學校里傳來朗朗的讀書聲,很多人還不知道這里將在發生什麼。

龍校長和封主任被押下車,兩個人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雙腿戰戰兢兢地顫抖不止。

何子鍵在*場上停留了二分鐘,背著雙手一直走,來到了學校二樓的小會議室。

教導主任正從廁所里出來,發現*場上突然多了這麼多輛車子,還有三四輛警車之後,馬上一個哆嗦,鑽進了廁所里,從後面翻牆而走,不要命地朝山里跑去。

何子鍵坐在小會議室里,書記,縣長,還有南木鄉的鄉長,以及教育局封主任和龍校長也被押了進來。劉開山夫婦,畏畏縮縮站在旁邊,听候何子鍵省長的吩咐。

何子鍵這才抬頭看了眼書記和縣長,對劉開山夫婦道︰」這兩位是運縣的父母官,黨政一把手,你們今天有什麼話,有什麼冤枉,就當著這兩位父母官說出來,我給你們做主!」

此話一出,劉開山夫婦立刻撲通一聲,跪在何子鍵對面,」何子鍵省長,何子鍵省長,我們不是刁民,我們只是想替孩子討個公道。孩子死得好冤啊,嗚嗚——」

書記和縣長臉色極不好看,劇烈地抽搐了起來,說真的,這樣的事在他們眼里,絕對是小事。煤礦里一年也要死好幾個人,只要向上報一下就了事了,關鍵是做好賠償工作。

學校里淹了個孩子,兩人當初並沒有在意,誰知道問題這麼嚴重,居然驚動了省里,還何子鍵省長親自下來調查處理這事。兩人心里早一片惶惶。

何子鍵道︰」現在不是舊社會,你們站起來說。」林雪峰和小四立刻上前扶起二人。劉開山絕對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說話都不利索,王桂芝帶著哭腔,」學校組織捐款,我家劉眉因為沒錢,交不上捐款,被老師趕出教室。這孩子為了籌到捐款的錢,跑去河邊撿破爛,不小心掉到河里,人就沒了!啊——嗚嗚——」

何子鍵看著龍校長,」是這樣的嗎?」

龍校長哪里還敢反抗,早就被嚇傻了,連站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剛才小封老師,將全過程都告訴了何子鍵省長,再反抗也是徒勞,他干脆就認了。」那好,把趕學生出去的老師帶過來!」

何子鍵一句話,林雪峰就去找班主任了,這班主任听說省里來了人,還有公安局的車子,來了十幾個警察,她當時就嚇暈了,躲在宿室的底下,渾身控制不著抖。

學校里的三十幾個老師,听說強行捐款的事發了,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此刻都守在會議室的外面,一個個伸長著脖子朝里面望。

何子鍵沒注意到,楚若水什麼時候也來了,站在人群中,用相機拍著這一切。

四年級三班的班主任,被林雪峰和小四從床下找出來,進門的時候,她根本站不穩,直接坐在地上。看到這麼大的陣勢,早主就嚇傻了。

何子鍵問她話,她就哭得泣不成聲,」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她會去河邊撿破爛。嗚嗚嗚——」」那你更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了!」何子鍵霍然起身,憤憤道︰」為人師表,居然為了區區二百塊錢的獎金,就這樣忍心將一個孩子趕出教室嗎?你的良心何在?道義何在?學校這麼神聖的地方,也給你們這身銅臭味給玷污了!」

班主任哭得昏天暗地,」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門口鑽進來一個學生,這學生正是劉慶飛,劉慶生指著班主任道︰」她壞死了,壞死了。平時我們遲到,或者作業沒完成,她都要罰我們錢的。不交罰款,就不許我們上課。我和劉眉就是被她趕出去的,她說交不上捐款,就不要上課。」

劉慶飛看著何子鍵,」叔叔,她是個壞老師。我們喜歡劉老師,劉老師是個好人。听說劉老師去省城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何子鍵走過去,模著這孩子的頭,」劉老師很快就回來了!」

何子鍵揮揮手,兩名警察就將班主任帶走了。

他轉過身子,看著鄉長,鄉長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我該死,我該死,我不應該扣押劉開山夫婦。我說,我什麼都說了,是教育局的廖局長找我幫忙,說他們兩夫妻不听話,把事情鬧大了不好看,希望我能把這事情壓下去,我才關了他們!何子鍵省長明鑒,我不是主謀啊!」

何子鍵只說了一句,」帶下去!」」這件事情,一定要嚴查到底!不論涉及到誰,都不可以徇情枉法!」何子鍵對運縣黨政兩大一把手道。兩人連連點頭,」是!堅決查處!」

這案子,主要涉及到的部門,第一個是學校,第二個是教育局,正是因為教育局的人脈,才牽進了信訪辦。當初王桂芝夫婦去鄉政府找領導的時候,鄉長的回復是,你們不要沒事找事,無中生有。誰有空天天圍著你們轉?再鬧,再鬧我就叫人專政你們!

劉開山被嚇壞了,拉著老婆要回家,王桂芝跑到縣里,在縣政府大門口坐了二天,沒有人管。後來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一個電話,叫信訪辦的人處理。

信訪辦的人就把王桂芝拉走了,再沒下文,縣政府也落了個清靜。誰知道能釀出這麼大的風波?

幾個老師走進來,低著頭,」何子鍵省長,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孩子。」

這幾個正是學校的班主任,他們也有過類似的手段*學生捐款,這一切,都只能怪學校校長,采取什麼獎勵制度,這個捐款也能搞獎勵制度?人家憑自己的實力,能力,經濟條件,願意捐多少就捐多少。居然完不成任務和指標的,就要扣工資,何子鍵對著龍校長罵道︰」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教育局?還是你們縣長,書記?簡直是胡鬧!」他指著會議室牆壁上的幾個字,為人師表!你們自己看看,平時就是這麼為人師表的嗎?

記和縣長一個句也不敢說,幾個班主任都低著頭,」我們知道錯了,何子鍵省長,請處罰我們吧!」

何子鍵揮揮手,」看在你們沒有釀成大錯,誠心悔改,就不追究責任了。」

小封老師壯起膽子,」何子鍵省長,劉忠誠老師是個好老師,他對學生,就象對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班上有很多學生交不上捐款,他把自己的錢墊上了。他家里還有二個孩子,條件同樣不怎麼好。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小封老師的話,讓會議室里一片沉默,何子鍵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深吸了口氣,」你們看到沒有?這就是對比,鮮明的對比。有人為了個人小利,將學生趕出教室。而有人卻將自己的工資拿出來,主動幫助別人。」

何子鍵抬頭的時候,突然看到人群中的楚若水,」你過來!」

楚若水嚇了一跳,端著照相機擠出人群,何子鍵道︰」你不是要寫報道嗎?這個劉老師你好好報道一下。其他的事,一筆帶過!」

楚若水從省城跑過來,肯定是听到了什麼風聲,一直在追蹤調查此事。听到何子鍵這麼說,她挺了挺胸,」我一定會如實報道,既不夸大事實,也不捏造實情,謝謝何子鍵省長指示!」

看她這麼說話,其實心里挺不服氣的,潛台詞就是,我肯定會公事公辦,包括你,同樣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特加吹捧。

辦公室的事情,基本上到此為止,何子鍵對小封老師道︰」通知學生們集合,我說幾句話!」

學校的教導主任,早就跑得不見人了,其他的幾個校領導也耷拉著頭,一聲不吭。

小封老師拉響了集合鈴聲,幾百學生立刻齊刷刷地從教室里跑出來。何子鍵一行下了二樓,書記,縣長等領導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不少村民听說省里來了大官,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學校的副校長是個中年婦女,早組織了幾個年輕的老師,放了一何子鍵桌子在寬大的水泥台上。

何子鍵緩緩走上去,看著台下這黑壓壓的一群孩子,心里突然有種愧疚的情感。

為政者,上行下效,為師者,應該當以身做則!

可惜在這件事情上,讓何子鍵看到了太多的黑洞。何子鍵開口了,」老師們,同學們,你們好!我是何子鍵,黑川常務副省長。今天來到你們這龍潭小學,看到這里發生的一切,我很難過。沒錯,整個黑川捐款扶持計劃是我提出來的,所以我為劉眉同學的死,感到痛心,內疚,在此,讓我為她鞠躬!劉眉同學,一路走好!」

何子鍵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劉開山夫婦,突然大哭起來,兩人立刻跪在地上。」何子鍵省長,讓您給劉眉鞠躬,不敢當,不敢當啊——」

何子鍵轉過身子,輕輕地拍拍兩人的肩膀,以示安慰。」讓我們大家一起,送送劉眉同學吧!」

場上,六百多學生和幾十位老師,齊齊鞠躬哀悼,三鞠躬之後,何子鍵說話了,」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富強,同學們,從現在開始,沒有人再強迫你們捐款了,而你們所有的捐款,也將全部退回!我以常務副省長的名義做保證,讓你們上好學,讀好書!我們省政府也將致力于改善教育界的環境,為老師和學生,創造更便利的條件,讓每個同學都能安安心心坐在這教室里听老師講課。你們是社國的花朵,是社國的未來!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再有心里負擔。再此,我也希望地方父母官愛民如子,不再漠視生命,也希望各位老師對待學生就象自己的孩子一樣。我拜托你們了!」

何子鍵說這番話的時候,書記,縣長,以來那些民警,都有些動容。老師們有的已經流淚了,何子鍵走過去,與這些老師握手,」孩子們是社國的未來,我拜托各位了!你們的待遇,我也會向省里提議,給你們一個安心的工作環境。」

握到小封老師的時候,她突然就大哭了起來,」何子鍵省長,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想調離這里了,我以後就在這里教書,教這些孩子們。其實在哪里教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心態。我知道錯了!」

何子鍵點點頭,拍拍小封老師的肩膀,」知道就好!」

最後,他又來到劉開山夫婦面前,兩人還跪在地上,何子鍵扶起兩人,」你們兩個受苦了,是我的錯,是我們政府的錯,我代表政府向你們道歉!」」不,不,不!」兩人慌得又跪了下來,」不,不,何子鍵省長您是個好人,您是個好官!」

何子鍵沉重地道︰」孩子的死,會有個說法的!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

兩人忙著磕頭,」何子鍵省長,太感謝你了。我們替劉眉給您磕頭了!」

何子鍵再次扶起兩人,」不哭了,日子總得過,人死不能復生,你們也不要太悲傷。我會交待他們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拍拍兩人的手,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何子鍵省長踏步而來,學生們紛紛讓出一條道,騰飛和林雪峰等人跟在後面,書記和縣長,還有公安局的同志們,紛紛尾隨離開。

隨後,何子鍵又去村里看過劉開山夫婦的家,這個不怎麼富裕的家庭,經過這次沉重的打擊之後,只怕會蒙上一層永遠的陰影。何子鍵暗自一聲嘆息,對身後的兩位父母官道︰」捐款不是交稅,沒有可比性,我們不能因為捐款而加重他人的負擔。回去之後馬上徹查,看看還有哪些單位,學校,工廠企業有類似的情況,一旦發現不是自願捐款行為,立刻終止!」

兩人做著記錄,牢記在心。

回到縣城,立刻展開調查,教育局局長第一個被拿下,分管教育的副縣長,也被停職。信訪辦主任,鄉政府鄉長,這些相關人員,都遭到不同程度的處罰。

何子鍵說了,該革職的革職,該下崗的下崗,其他單位和團體,工廠企業也遭到查處,凡是有強捐現象的,一律處理,輕則降職,重則入獄。因此,這次因為強行捐款事情引起的風波,被何子鍵親臨運縣,迅速打壓下去。

龍潭小學責令學生強行捐款之事,令何子鍵感觸頗多。

何子鍵是一路從基層走上來的干部,他對下面這種陽奉陰違的做法,自然早有耳聞,也曾經見過不少。因此,他開始重視一些問題。

從運縣回來之後,何子鍵變得有些沉重。下午在肖宏國那里坐了會,匯報了運縣的情況。

晚上,何子鍵坐在城中城那套房子里,端著一只酒杯,慢慢地品嘗著五糧液的味道。

這酒,快被他喝了足有一半,可何子鍵卻沒有半點感覺,今天這酒就象水一樣,淡而無味。

李虹出現在他的身後,伸手從他手里奪過杯子,湊到嘴邊喝了口。」干嘛呢?」

何子鍵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讓李虹坐下。

李虹將杯子一放,」是不是還在為運縣的事情發愁?」

何子鍵長長地吁了口氣,」運縣的事,只是一個普遍現象。」

的確,何子鍵的話,李虹也有同感,此次事件是何子鍵提出來的,本來是一個善意的提議,卻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鑽了政策的空子,大肆斂財。

這種行為固然不恥,但是一直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為之。

為什麼?

為了利益,在利益的驅使下,總會有人以身犯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千古不變的道理。

李虹道︰」這次你在運縣,還看到了些什麼?」

何子鍵緩緩道︰」現在的農民,法律意識還很薄弱,這次要不是王桂芝敢于冒險,陰差陽錯踫上了騰飛二人,只怕這件事也成了冤假錯案,永沉海底了。我相信,絕對不會有人為了一個農村孩子去冒這個險!你看到沒有,一個小小的教育局長,就可以利用手中的人脈,發動信訪辦,政府機關,鄉長以及學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為他掩飾。如果王桂芝的上訪,或者她的上訪沒有被我們看到。如果沒有劉忠誠的積極上報,沒有小封老師的貼子,我們能注意,甚至知道這些事嗎?不可能!」

李虹說,歸根結底是我們的制度還不完善,干部和民眾的法制意識都很單薄,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非一朝一夕之事。你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錯!」何子鍵搖了搖頭,」你有沒有發現,在建國初期,你听說過有這種事情嗎?誰敢偷?敢搶?敢如此堂而皇之中飽私囊?」

李虹說,那個時候大家都窮,一窮二白,沒什麼好偷,好搶的。

何子鍵道︰」現在是越窮的地方,越有人貪,越窮的地方,越有人搶。時代不同了,人的思想變了。真要從思想上改變這個問題,除非回到原始社會。」

李虹笑了,」既然如此,你還在想什麼?」

何子鍵搖了搖頭,唉——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我心痛的是,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真正想為民眾做點事,可惜這政策到了下面,就完全變味了。你說明明是一件好事,偏偏到他們手里就成了壞事。這個世界上,貪腐之風還真是屢禁不止。」

何子鍵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

李虹知道他還在為劉眉的死感到內疚,因為是他給了別人一個機會,一個斂財的借口。不過對此事,李虹有自己的看法,李虹道︰」正因為如此,才有了紀委。紀委就是專門查處這些人,這些事,發現一個,抓一個,抓一個,處理一個。雖然這不是很好的辦法,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然了,你想整個社會上的人都這麼有素質,太理想化了,不可能。沒有貪污分子,要紀委干嘛?沒有犯罪分子,要警察干嘛?有些東西,存在就是合理。我們只要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何子鍵看著李虹,心道我要工作上和經濟上,倒也無事,但這感情方面,只怕再做到問心無愧,有些難了。他看著李虹的時候,李虹居然猜不透他在想這事。

何子鍵晃了晃腦袋,苦笑道︰」算了,不去想它!我們喝一杯怎麼樣?」

李虹今天倒也興致不錯,拿了只杯子過來,」那我就陪你喝點。」

這不是酒吧,兩人卻各端一只杯子喝了起來。

過了會,何子鍵才道︰」這次我去運縣,發現一個問題,教職工的工資,普遍偏低。這個問題必須重視,教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我們不能說,因為神聖,就可以不要吃,不要喝,他們為了祖國的下一代,在付出自己的辛勤勞動,我們不能忽視了這個問題。如果他們不安心,哪能教好學生?」

李虹道︰」教職工的問題,是一個全國性的問題,牽一發動全身。恐怕不是單單黑川能解決的事。不過,倒是可以向國務院提提,提高教職工的代遇。」

李虹放下杯子,」你還是想想自己的問題吧,估計這幾天你在運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子鍵皺起了眉,」又怎麼啦?」

李虹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個劉忠誠不是被人打了嗎?有個記者闖進醫院,把劉忠誠的事報道了出來。你說結果會怎麼樣?」

何子鍵道︰」我又背黑鍋了!」」沒錯!你不要相信,這個世上群眾的眼楮會是雪亮的,很多人都是不明事理,容易被人誤導。這打人的背後,意味著什麼?劉忠誠來找到反應情況,而他反應的事情,剛好是捐款的事。結果,他一出來馬上就被人打了。而且打他的人說,叫他不要管這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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