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顯赫的官途 199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顯赫的官途199

浙西經濟開發區將是秦副主席視察的最後一站,為此,陳建軍早早回了浙西,對開發區進行了布置。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開發區的幾個大項目,一個是胡磊的溫泉度假村,一個是羅伯特的農場。還有由政府和當地縣、鄉鎮、村聯合開發的百畝楊梅封子。政府工程,還有桃園,桔園,以及草霉等等各種生態種植。

浙西經濟開發區,主要是農業、旅游相結合的項目。當然,在浙西開發區,也有一些工廠,但這次的重點放在農業科研項目上。

這里的土地,重新規劃之後,由部分農民承包,也有企業承包等多種方式進行。羅伯特就是在這里建立了一個生態種植農場。

何子鍵見過羅伯特的農場,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實現了部分機械化。正因為如此,農場的進度十分迅速。羅伯特是一個很懂得農場建設的人,他的設計,基本上不改變原有環境的面貌。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平原是平原。

除了花草樹木,還有從新西蘭引進的女乃牛,蒙古草原引進的羊群等,他曾經跟何子鍵說過,他想將這里打扮成理想中的天堂。

羅伯特的農場,並不是完全放在養殖和種植上,因為養殖和種植,給他帶來的收益甚為緩慢,為此,他引進的這些東西,都是為了旅游做準備。

不過在羅伯特農場旅游,有很多屬于他的規則,如果你真想在農場里找到那種束手奔騰,大草原遼闊的感受,就必須遵守他的規則,否則你縱使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一何子鍵門票。

進入農場的規則多了,羅伯特特不喜歡那種隨處吐痰的人,也不喜歡隨地亂扔垃圾的人。他喜歡有素質的游客。

因此,農場里到處都是標語,注意保護環境,不要亂扔果皮垃圾等等之類的。當然,看到這些,多少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象農場里的那片草原,用來騎馬和放羊的,一些想去蒙古,又沒時間去蒙古的人們,可以在這里找到一種類似的感覺。當然,束馬天山,肆意奔騰,這種意境是無法模仿的。

真要說有,那也是山寨版的。

每個環境,都有它獨特的一面,天山的舒暢,令人感覺到胸懷寬廣無比。如果騎馬踏上天山之巔,便有一種俯視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想當年,成吉思汗便是在馬上,征服了天下,終成一代天驕!很多崇拜英雄時代的人們,都喜歡尋找那種橫刀立馬,快意縱橫的感受,因為那樣,很象個英雄,仿佛自己成了古代戰場上的英雄,又或者,他們是縱橫大漠的俠客。

騎馬這個項目,很受歡迎。

對于這個歐洲人,秦副主席居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視察團從九點半開始起程,趕到浙西的時候,自然剛剛中午。

陳建軍率浙西領導班子迎接大駕,秦副主席下了車,跟他們握了握手。做了幾句簡短的交流之後,再次上車,車隊進入市區。

中午吃過飯後,有二小時休息時間。

陳建軍走過來,」何書記,你也休息一下吧!」

何子鍵搖搖頭,」都通知下去了嗎?」今天的視察項目,僅僅是羅伯特的農場。陳建軍道︰」我昨天下午還跟羅伯特一起吃飯。不過……」

何子鍵抬起頭,看陳建軍猶猶豫豫,不由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陳建軍道︰」羅伯特的精神狀態似乎很不好。」

幾天前,羅伯特從歐洲趕過來,艾米打來電話,說他想見自己一面。何子鍵正陪秦副主席視察工作,根本抽不出時間。

听說羅伯特精神狀態不好,何子鍵心里,這個大胡子這般嬌氣?

不過他也沒怎麼在意,只是吩咐陳建軍,把事情做踏實了。

其實農場那邊也沒什麼特殊的,何子鍵關心的還是安全問題。

農場里有片草原,以秦副主席的性格,說不定要去騎騎馬。陳建軍心領神會,把工作安排下去。

因為還有時間,他就陪何子鍵坐坐,談著浙西經濟開發區的發展。陳建軍說到浙西經濟開發區,那種喜悅不經意間表露在臉上,何子鍵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

胡磊那個度假村的建設進展,顯然就沒這麼快了,從建設到投入使用,至少是幾年的時間。不過胡磊正加緊在趕工期。這個時間對他們來說,就是金錢,早一天投入,早一天收回成本。

秦副主席是二點鐘出來的,看到何子鍵等人都在外面候著,他點了點頭,」大家都在。」

然後他看看表,」可以起程了嗎?」

何子鍵道︰」我這就去安排!」

本來他想說,已經準備好了。

可這話還真不能這麼說,好象有些那個的味道。敢情你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一個人。話里有埋怨的成分。明明準備好了,卻要說我這就去安排,自然比較謙遜。

跟領導說話,的確要費很多腦筋,是黑的,你不能說是黑的,要琢磨領導的意思,他希望是黑的,還是白的。如果他希望是白的,你實話實說,這明顯就是不上道。

何子鍵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自己身為一個省委書記,有些時候同樣身不由己啊!

所以,他開始理解下面的那些人,為什麼要處心積慮,想盡一切辦法,說一些討領導喜歡的話,做一些討領導喜歡的事。在官場中,你想談個性,那是扯蛋!

首長視察,警車開道,前呼後擁。

各大媒體記者紛紛相隨,隊伍浩浩蕩蕩進入離市區好幾十公里之外的農場。

農場的三名高級管理人員都是歐洲人,他們早早接到通知,听說首長要來視察,便帶著農場的工人,在門口迎接。大家下了車,何子鍵看了一眼,居然沒有發現羅伯特。

陳建軍也微微皺眉,羅伯特怎麼沒出來?

有人在心里不爽了,這個歐洲人也太傲慢了,居然不出來迎接。隨行的隊伍中,有秦瑞生。秦瑞生雖然表面上和善可親,但心里也不痛快了。

羅伯特不給秦副主席面子,就是不給秦家面子。一個不給秦家面子的商人,他不喜歡。

陳建軍下了車後,來到農場負責人面前,跟他說了一句,」羅伯特先生怎麼不在?」

昨天明明聯系好的,羅伯特說了,會在農場做些接待工作,可今天到了農場,他居然不在。

被人放鴿子的味道,當然不好受。

秦副主席興致很高,下了車後,極目遠舒,看到農場之中,一片黃澄澄的,還有大片大片的棚區,以及各種各樣的瓜果。更讓人喜悅的是,遠處山頭上,成群結隊的羊群,還有不少馬兒在奔跑。

只可惜是秋天,換了春夏季節,這里一定很美。秦副主席看了看這片天空,不禁露出一絲笑臉。他想去騎馬了。

年輕的時候,他去過天山大草原,也去過西部省的戈壁灘,全國各地,他基本上踏遍了。一直讓他記憶猶深的是,在天山生活的二年。

在那里,他認識了一位很漂亮的女子。兩人一起縱馬天山,放歌縱酒。看到這片天空,這些白雲,這羊群,馬兒,又勾起了秦副主席心中的往事。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尋常的經歷,秦副主席的心思,似乎已經隨著這藍天白色,羊群和馬兒,遠遠飄逝。

陳建軍和農場的負責人,匆匆趕到羅伯特的別墅里。

房門緊鎖,听負責人說,自昨天晚上見過羅伯特,今天一早還沒有見他出來過。陳建軍撥他的電話,電話響著無人接听。房間里隱隱傳來聲音,陳建軍心頭涌起一陣不安。」來人,把門打開!」

陳建軍咬咬牙,叫人破門而入。」羅伯特先生——」

陳建軍上了二樓,推開門的剎那,他驚呆了。

羅伯特呈大字形躺在地上,滿臉的胡須,亂糟糟的,看不清他的面容。上,到處都是零亂的紙何子鍵,象雪花一樣四處散落。

一把椅子歪歪斜斜立在旁邊,杯子也打翻了,房間里一片零亂。」羅伯特?!」

陳建軍和農場負責人喊了一句,躺在地上的羅伯特沒有半點反應,兩人沖進來。陳建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完了!羅伯特死了!

陳建軍立刻意識到什麼,馬上站起來,」大家不要亂動,保護現場。」

在沒有明白事情的真正原因之際,陳建軍只能如此。同時,他更叫在場的人不要把消息傳出去。又想兩名農場負責人叫到一邊,讓他們保守這個秘密。

羅伯特到底是怎麼死的,誰都不清楚。這一點,只有等警方到來,調查清楚才有結果。

兩名農場負責人也慌神了,昨天晚上,他們明明見到羅伯特,幾個人在一起商量著接待首長視察的事,他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陳建軍到底是一個有經驗的人,他知道要封住這兩名洋人的嘴,只有一個辦法,嚇唬嚇唬他們。因此他拉下臉來,」羅伯特先生這次發生意外,農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從現在起,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許離開農場。」

兩名洋人顯然被陳建軍的嚴肅嚇住了,他們畢竟不懂中國法律,不過法律這東西,不管在哪個國家,只要他們涉及到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有嫌疑。這一點,跟他們國家的法律基本相同。

其中一名負責人提供一個信息,昨天晚上,羅伯特跟三人說,明天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在,就由他們三人負責接待。正因為這句話,三人才沒有去找他。

誰又能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

陳建軍打電話給馮武,說農場別墅出事了。叫馮武不要何子鍵揚,帶幾個人前來就是。

馮武一听,心里就有些震驚。今天是首長視察的日子,怎麼可以出事?

事不論大小,只要發生了,總會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听陳建軍的口氣,這事似乎還不小。因此他叫了兩名手下,立刻趕到別墅區。

那邊的視察工作,正在進行。

何子鍵率和徐前進,方南等人緊緊相隨。還有中央幾位領導以及秦副主席秘書團隊,浙西開發區的幾位重要干部。何子鍵看到馮武匆匆而去,朝別墅區望了眼,也沒說什麼。

秦副主席則在農場里慢慢走,慢慢看,一邊欣賞農場之美,一邊贊嘆。

馮武趕到別墅里,這才發現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羅伯特的尸體躺在地上,呈大字形,他的胡子亂蓬蓬的,雙目緊閉。看到這里,馮武立刻叫人封鎖現場,然後和陳建軍走到角落里。」怎麼回事?」

陳建軍把事情說了一遍,」看情況,應該是屬于自殺。」

話還沒完,一個警察走過來,」唐廳長,你看,這里有封遺書!」」遺書?」

這是個好東西,重要的物證。

警察用塑料代子裝好,馮武帶著白手套,」我不看了,你仔細檢查一下。」

這名手下道︰」除了這個,還有一堆資料。」」都裝好了,封鎖現場。」

馮武揮了揮手,把事情交給手下。他跟陳建軍在商量,」這事得通知何書記!」

陳建軍的意思,何書記正陪著首長在視察,這事還是不要驚動了他們。羅伯特之死,肯定會引起上面的重視,但這個時候,似乎不宜說。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候,馮武當然知道上次在機場之事,如果羅伯特這死傳出去,秦副主席肯定又要有意見了。

陳建軍想,」這件事情,我覺得應該馬上查出其死因,然後再上報。」

馮武想想,的確不宜驚動他們。

何子鍵覺得奇怪,馮武怎麼突然匆匆而去,包括陳建軍到現在還沒回來?他看了眼騰飛。

騰飛馬上從人群中閃出來,給馮武打了電話,」唐廳,這是怎麼回事?」

馮武沉聲道︰」哦,我臨時有點事,需要耽擱一下。騰秘書,那邊有什麼情況的話,立刻給我電話,辛苦你了!」

騰飛當然知道馮武與老板之間的關系,他自然不敢托大。便連連應道,好的,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等跟騰飛的電話打完,法醫也到了。只不過他們沒有穿白大褂,因為馮武的吩咐,特意穿了便裝。今天農場有重要領導,他們趕到別墅里。

一個警察過來,」唐廳長,遺書內容全部是英文的,我們看不懂。」

草,馮武罵了一句,」趕快找一個會英文的過來。」

沒多久,一名女警過來了。看了遺書之後道︰」從遺書的情況來看,他是自殺。羅伯特先生把自己的遺產,全部留給一名叫艾米的女子。」

女警道︰」這里的遺產中所有的資料。看來羅伯特先生早有這打算,從遺書的日期來看,他早想好了自殺。因為遺書就是二天前寫的。」」哦,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一名警察過來,」報告唐廳,發現一枚可疑的腳印!可以排除,不屬于今天進來的任何一個人。」

法醫報告,從死者的死亡時間來看,應該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尸體上沒有他殺的痕跡,但在他的胃里,我們發現了大量的安眠藥。

馮武說,」如此說來,他是屬于自殺?」

這個結果,令大家都能接受。法醫說︰」我只陳述事實,不下結論。」

的確,這個結論應該由警方去做決定,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檢查出來的結果告訴大家。陳建軍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件事情,按自殺匯報。」

如果是自殺,一切都好辦多了。再看案子的情況,羅伯特早早留下了遺書,而且他已經決定好,將所有財產,無條件贈給艾米。

如果是他殺,這些都不成立。

可是他為什麼,要選在這一天自殺?

凌晨三四點說明了什麼?

這個自殺得有些蹊蹺啊。

羅伯特明明知道上面要來檢查,而且陳建軍昨天晚上還跟他吃過飯,可他為什麼要在凌晨時候又自殺?馮武看了看現場,」你們留下繼續工作。發現情況立刻匯報!」

他對陳建軍道︰」我們走吧!」

當馮武和陳建軍趕到的時候,秦副主席已經來到那片草原。這里有很多的駿馬,潔白的羊群,還有幾頭牧羊犬。羅伯特當初的想法,就是仿照蒙古大草原。

秦副主席看到這里的時候,心頭忍不住又勾起了他的思念。

很多年前的一幕一幕,讓他永生難忘。可惜,這一切都不于擁有。而她,終歸成了別人的女人。

看著這些,他突然很想,很想去騎一次馬。

騎馬,不僅可以找到當初的感覺,更可以讓他找到那種馳騁沙場,橫刀立馬的神武。

秦副主席回頭看著何子鍵,」會騎馬嗎?」

何子鍵搖搖頭,」還真不會騎馬。」

秦副主席笑得很開朗,」年輕人啊,什麼都要敢學,其實騎馬是一項很好的運動。」他這話里,似乎有某種深意。何子鍵則謙虛地笑笑,看到秦副主席揮了揮手,」誰跟我來騎一趟。」

幾個貼身保鏢站出來,秦副主席看著眾人笑了,」難道你們一個都不會騎馬嗎?」

秦瑞生臉上驚現淡淡的笑,也不說話。

有人幫秦副主席牽來了馬,他笑了笑,抓起馬韁,踏上馬蹬,一翻身上躍上馬背。幾名保鏢自然緊緊跟上,以防萬一。

秦副主席騎在馬上,朝大家揮了揮手,揚了揚馬鞭,刷刷——駕——看到秦副主席騎馬遠去,馮武這才靠過來,」何書記,羅伯特先生在自己的別墅里自殺了!」」啊???——」

何子鍵聞言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羅伯特竟然在別墅里自殺?

饒是何子鍵再怎麼鎮定,也有些驚訝不已。羅伯特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就自殺了!想起幾天前,羅伯特給自己打的電話,何子鍵臉色一沉,嚴肅道︰」查清楚了原因嗎?」

羅伯特之死,事關重大,他是來浙西投資的代表,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再加上前段時間對不法外商的管制和處理,如果此事宣揚出去,對江淮又是一大打擊。

何子鍵的臉色,已經很明確地表示,要將事件影響力度,控制在掌控範圍之內。

馮武悄聲道︰」據初步調查,羅伯特的確死于自殺,而且他將自己名下所有財產,全部給艾米小姐繼承。原因是自己的兒子對不住艾米,所以他將自己這輩子的財產,全部留給了艾米小姐。」

馮武看看遠處正策馬奔騰的秦首長,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我想還是等秦首長離開後再公布。」

何子鍵思索了下,」遮恐怕是遮不住的,你先吩咐下去,不要讓記者介入。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發布羅伯特的死因,還有,把艾米小姐馬上找過來,最好是由她們將事情的原因說清楚。」

馮武點點頭,其實,他已經照何子鍵說的去辦了,只是艾米那邊還需要等等。

看到馮武離開,何子鍵心頭涌上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雖然說他跟羅伯特關系很一般,但人家畢竟是投資者。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自殺,想想心里都有些堵。

羅伯特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自殺呢?

何子鍵曾分析過這原因,但他想到,一個真正想死的人,他是不會選擇時間的。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或許,這只是一種巧合。

看到秦首長騎著馬,翩翩而來,何子鍵在心里嘆了口氣。

唉——秦瑞生馬上走過去,接過馬鞭。

還有農場的馴馬師也迎上去,拉住韁繩,秦首長並不急于下馬,而是發揚了一番感概。」唉,想當年,我輩先烈騎馬縱橫天下,血戰沙場,那是何等的壯觀。正是這些先烈們,建立了不世功勛,才有我們的今天。有人曾說,守業更比創業難。不知各位有何感想?」

眾人都看著何子鍵,似乎有種唯何子鍵馬首是瞻的味道,何子鍵笑了下,」秦首長說得極是,正因為如此,我們的黨和人民,對干部的素質才會有更高的要求。我們黨內的同志也因此在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做到不偏不倚,正公袒蕩。」

秦首長的目光巡視著眾人,看到何子鍵說話之後,其他人都現帶微笑,靜靜地站在那里。他臉色微微一變,伸手過來。

秦瑞生正要去扶他,秦首長道︰」子鍵同志,扶我一下!」

何子鍵只得走過去,拉住秦首長的手。秦首長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壓了壓,這才慢慢下馬。

下馬之後,他站在那里,雙手背立,凝望著這片農莊,」不錯的農場!」

不錯的農場?很多人在心里暗暗琢磨著這話里的含義,何子鍵也在站在那里,並不多話。

秦首長就這樣背著雙手,目光遠眺,一付高瞻遠矚的模樣。

很多機靈的記者,馬上抓拍到這經典的瞬間。其實,他們也不用抓拍,秦首長就象擺pose一樣,足足站立了好幾分鐘,讓這些記者過足了隱。

何子鍵看到秦首長那模樣,心里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剛才他這輕輕一拍,似乎另有深意。何子鍵心里明白,也不言明。秦瑞生和馴馬師分明就在身邊,他卻要自己去扶他。在外人看來,這是一種無比的榮耀,可何子鍵心里清楚,這不是榮耀。

想到羅伯特之死,艾米等人要過來,何子鍵便上前一步,」首長,吃午飯的時間快到了!」

秦首長提了一下手腕,看看表後,這才轉身。

大家一起朝農場出口走去,何子鍵在心里暗道,得盡快讓他們離開,才好處理羅伯特之事。

一行人中,只有陳建軍和馮武知道整個事件。

但他們同樣希望秦首長快點離開,然後盡量在自己可以控制的情況下,將事情低調處理好。可秦首長邊走邊看邊說,對農場發展提了一些要求。

他越是慢,馮武他們心里就越急。

馮武心道︰能不能走快一點?螞蟻都被你們踩死了!

但秦首長似乎對農場建設很有興趣,一路走來一路說,旁邊的人一個勁地附和。

當龐大的人群來到農場出口的時候,馮武終于松了口氣,他望了些正準備上車的秦首長一眼,陳建軍也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別墅那邊突然瘋狂地奔跑過來一個人,一邊跑一邊喊,這句話讓在場的人中,能听得懂英語的,一個個臉色大變,驚慌不已。官員之中,也有少數幾個能听到英語。

何子鍵是其中之一,回頭一看,竟然是農場中一個負責人。

秦首長听到此人的呼喊,正準備上車的他又停下,望了眼秘書,」他說什麼?」

秘書記將話翻譯給他,」他說羅自殺了!」」什麼?」秦首長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自殺?

羅自然是農場主羅伯特,羅伯特自殺的消息,馬上就在人群中爆開了鍋。記者對這樣的話題,最為敏感。如果將這個消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一種強烈的反響。

今天在場的,都是江淮有頭有臉的人物。除此之外,還有秦首長這樣的國家元首,他們听到這個消息,並沒有馬上行動,而且靜觀其變。

秦首長听了這話,臉色當場就拉了下來。

馮武走過去,」首長——」

話還沒完,秦首長將手一揮,瞟了馮武一眼,唐開就不好再說下去了。何子鍵走過來,」秦首長,還是先回酒店吧,這事我們正交給警方在處理!」

秦首長顯然不高興了,覺得有些掃興的味道。自己在視察其間,居然發生這種事?盡是掃興!

剛才那種策馬奔騰的興奮,在剎那間無影無蹤。

只見他身子一彎,鑽進了車里。其他的保鏢和秘書也紛紛上車。不待江淮班子做出反應,他已經離開了。馮武馬上揮了揮手,那些警察也紛紛上車,趕在前面去開路。

何子鍵一行人只得立刻上車跟上。馮武同樣不敢停留。做了些安排之後,留下一些人在這里繼續查這案子。自己匆匆趕上去護駕!

秦首長的車,沒有再進市區,而是直接上了去省城的高速。

方南跟在後面,心里也有些緊何,羅伯特的死有些突然,顯然破壞了首長的心情。

他琢磨著首長此刻的想法,這段時間,方南一直在默默觀察,感覺到首長對何書記似乎有看法。等陳建軍率人跟在後面,秦首長的車已經直接上了高速,他甚至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眼睜睜地看著領導們離開。

何子鍵的車跟了上來,騰飛有些擔心地道︰」何書記,首長好象不太高興!」

何子鍵模出包煙,抽出一支點上。吸了口之後,一直望著窗外。

這次視察本來就有些奇怪,秦首長好象不怎麼待見自己,可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仔細起來,應該沒有這種可能。以前的時候,何子鍵還叫他叔叔。

現在看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秦首長了!

回到省城,秦首長對羅伯特的事情,表現出極為不滿。*

狠狠地批評了江淮領導班子的作風,我們黨的宗旨,一慣強調實事求是,江淮班子對此事居然心存僥幸,企圖瞞天過海,這是一種很嚴重的政治傾向與錯誤。

秦首長說,江淮班子在這件事情上,要反省,要展開自我批評。

秦瑞生很奇怪,秦首長為什麼對何子鍵表現出如此深惡痛絕?

他曾經向秦首長表示過,何子鍵這人極有能力,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象這樣的人,應該合理利用。有句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就是這個道理。

首長的臉色如天色,風雲變幻。

很多人都被他的嚴肅批評,變得小心翼翼。

秦首長決定,當天下午就回京。

專機起飛的時候,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封一來的目光瞟了瞟,看到何子鍵如此凝重,心頭頓時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愉快。

何子鍵來到江淮之後氣勢如虹,當初陸正翁還想打壓一下他,沒想到他居然輕描淡寫,避開了與陸正翁的爭斗。出人意料的反戈一擊,很快就拉起了自己的隊伍。

以至到後來,何子鍵能夠讓陸正翁完全接受,並且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兩者之間的默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協調。

何子鍵與陸正翁之間,從有分歧到達成默契,這無不說明了何子鍵的正確決策,他知道哪些人該結交,哪些人該打壓,哪些人該降服。這才有了江淮現在的局面。

一個年輕的干部,春風得意。

今天突然被首長批評,封一來不免有種壓抑被釋放一空的感覺,渾身都輕松起來。

可他看何子鍵的表情,一臉嚴肅,兩眼深遂,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整個江淮班子里的重要成員,都規規矩矩站在這里。

大家心思不一,韋書記的眼神,悄悄地瞄了瞄何子鍵時,看到封一來的目光瞟向自己,他忙收回目光。騰飛在何子鍵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該回去了!大家都在等。」

的確,何子鍵不動,大家誰敢亂動?

何子鍵這才意識到這些似的,點點頭,朝自己的車走去。

今天機場的氣氛,絕對的壓抑,秦首長負氣而去,令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封一來去清楚的意識到,秦首長的表現,會讓很多人重新站隊,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

秦瑞生的臉上,那永恆不變的表情,似乎是刻畫上去的,一成不變。

江淮班子的車隊,緩緩回到省委。

何子鍵馬上召開了臨時會議,針對羅伯特之死做出一個交代。

這件事看似簡單,如果處理不好,將引發很多不良的後果。

在這關鍵時期,雖然有歐菲爾公司高調入駐,可其他的外資商人,自從上次事件之後,他們陸續接到了通知。歐盟商協會要求他們,在自己公司情況許可的狀態下,盡快撤資。

他們決定對中國大陸實施商業打擊行為,因此在這關鍵時刻,羅伯特突然自殺,引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慌。這個消息該如何發布,讓江淮宣傳部很為難。

剛剛秦首長說了,我們要實事求是。

會議上,何子鍵做了重點強調,在羅伯特死因查清楚之後,通過歐菲爾方面來證實。否則將招來無窮的麻煩。

趙副省長听說了這一消息,坐在辦公室里,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他非常清楚,這次秦首長視察,對江淮工作有些不滿。其實很多事情,他已經心知肚明了。從秦首長下飛機的那一刻,他就預感到,這將來的視察工作不會太順利。

換了誰都會在心中有些坎坷,那道溝恐怕沒這麼容易越過。如果自己在下面視察,剛一見面,就踫上這種事情,趙副省長肯定在心里琢磨著,該如何找回面子。

看來秦首長把心里的不滿,都發泄在何子鍵身上了,這一點是肯定的。這才有了今天的批評。

做為一個不得志的副省長,看到自己的對手受到打壓,這是再也痛快不可的事。趙副省長很愜意,坐在家里喝起了小酒。

何子鍵這個人太固執,太強勢,象自己這樣的干部,兒子犯了錯,他居然也不肯放過。換了以前,根本不用他趙副省長發話,下面絕對會把事情幫他擺平,做得十分體面。

在何子鍵手里,這個行不通。

他想到何子鍵在會議上強調的事情,心里就有了想法。

何子鍵越想掩蓋的事,他就越要捅出去。再說,秦首長不是說了嘛,咱們要實事求是,講究原則。人家羅伯特就是死了,干嘛要隱瞞?

可這件事情由誰去辦比較好?

秘書和司機,通常都是自己最親密的人,這件事讓司機去辦不太好,于是他想到了秘書小汪。

小汪听到老板的話,十分震驚。

老板竟然要干這種事情?小汪馬上意識到,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趙副省長讓自己去辦,當然是信任自己,以前他也幫老板辦過不少事情,但這次不一樣。因為何書記明明在會議上強調,在盡可能的低調,由歐菲爾方面去透露這事,再由政法系統方面去發布證實。

而老板竟然要自己去把消息泄露出去,這就有點太冒險了。

萬一到時出了問題,趙副省長把責任一推,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盡管何書記在最近幾天,受到秦首長的批評不少,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再說,以何書記龐大的家族力量,秦首長也只能是批評而已。

小汪左思右想,咬咬牙,模出了手機。

接到小汪的電話,騰飛十分意外。

在江淮好幾年了,小汪很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接電話的時候,他正和崔紅英在親密。崔紅英的肚子漸漸大了,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騰飛模著她的肚子,用耳朵去听孩子的心跳。

沒想到听到的是小汪的電話聲,接通之後,听說小汪要見自己,騰飛沉思了一下,」你找個地方吧。半小時後見面。」

崔紅英問道︰」騰飛,是誰啊?」」小汪。」」小汪不是趙副省長的秘書嗎?你們之間沒什麼往來,他找你干嘛?」」不知道,听他的口氣,好象有很重要的事。」騰飛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還是去一下吧!」

兩人在一茶樓里見面,小汪不敢坐大廳,而是選了一個包間。

看到騰飛後,小汪就站起來,」騰秘書,您來了。」

騰飛見他臉色不好,坐下來後便問道,」什麼事?」

小汪喝了口茶,看著騰飛,」騰秘書,我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太好,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如果不跟你說,我總覺得這是一個錯誤。這是犯罪。」

騰飛神色一凜,」到底怎麼啦?」

說實在的,兩人並無深交,騰飛一直留意他的神色,小汪道︰」我知道,有些話本來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不得不說。或許我說了,你會鄙視我的人格。不過你要相信我,我這麼做都是出于自己的良心。」

騰飛喝了口茶,」說吧!我會如實向何書記反應情況。」

小汪點點頭,」趙副省長他……」

他看看騰飛,咬咬牙道︰」我剛剛到他家里,他想讓我去把羅伯特之死的事情捅出去。我總覺得他這麼做,別有用心。」

騰飛吸了一口涼氣,老板明明在會議上強調,大家要把握分寸,趙副省長的肥兒還真肥,居然想把事情捅出去,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想到秦首長的話後,騰飛有些坐不住了。他看著小汪,」我知道了。」

他站起來,」我會將你的情況,反應給何書記。」

小汪站起來拉著他的手,」騰秘書,我……」

騰飛拍拍他的手,」放心吧,我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具體的,就等我跟何書記做了匯報,我再通知你吧!」

小汪點點頭,」好吧,我等你消息!」

騰飛連夜來到何子鍵的家中,匯報了剛才的情況。」真沒想到趙副省長竟然是這樣的人!」

騰飛適時說了一句。

何子鍵嚴肅地道︰」這件事先不要聲何子鍵,早點回去吧!」

騰飛彎了彎腰退出的時候,看到姚紅在搞衛生,他打了聲招呼。」姚紅姐。」

姚紅微笑道︰」騰飛,回去了嗎?」

騰飛嗯了一聲,便離開了六號別墅。

姚紅搞了衛生,來到樓上時,看到何子鍵在書房里抽煙。

她輕輕走進來,」遇到煩心的事了?」

雙手搭在何子鍵肩膀上,用力揉了起來。

何子鍵也沒搭話,姚紅就知道,他在想問題,因此,她也不再做聲,只是給何子鍵捶著肩膀。

趙副省長居然如此可惡?心存不良。

何子鍵坐在那里,回想著騰飛的話,手里的煙慢慢燃燒殆盡,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姚紅見了,就去搶他手里的煙蒂,沒想到不小心燙到手上。

啊喲——一聲,姚紅驚叫起來。

何子鍵從恍惚中醒悟,馬上扔了煙蒂,抓著姚紅的手。」你沒事吧,讓我看看!」

姚紅搖了搖頭,想把手抽回去,卻被何子鍵抓在手中。

一看還好,何子鍵拉著她的手,」痛嗎?搞點冰水。」」還好。」

只是燙了一下,看到何子鍵如此關心,姚紅心里一熱,挺感動的,。

匆匆說了句,」我自己去吧!」

姚紅一走,何子鍵也站起來,趙副省長的事情,看來需要敲打敲打一下。

這廝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借機把水攪渾,然後從**利。看來有些人已經巴不得自己倒台,趙副省長就是其中一個。何子鍵想到這里,不禁覺得有些悲哀。

這幾年自己全心全意為江淮百姓辦事,而且辦了不少實事,偏偏有人覺得心里不痛快,背後捅刀子。趙副省長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的事情,跟自己拗氣?

身為副省長,堂堂的國家干部,兒子犯了法,誰之過?

趙磊的事情,實在可惡。

這是無視他人生命和尊嚴,人家一個孕婦,就算是平時見了,也要伸出援助之手。結果他非但不幫人家,還落井下石。這僅僅是趙磊的責任?趙副省長不反省也罷了,還興風作浪,這讓何子鍵好生失望。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馮武,有件事情你注意下!」

馮武听說此事,也不禁嚇了一跳。趙副省長居然想把事情搞大,搞得不可收拾?他仗著誰的勢?

馮武深深的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抓住主動權,這事將變得後患無窮。

現在不是跟趙副省長拗氣的時候,他馬上給陳建軍打了電話,詢問那邊的處理結果。

艾米已經趕到農場,對于羅伯特的死,感到非常的震驚。

通過艾米的確認,遺書的確是出自羅伯特之手。

馮武一直在想,羅伯特自殺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看來只有見到艾米之後,才能明白具體的真相了。

而此刻,何子鍵正在給艾米打電話。

馮武只好通過陳建軍來從側面了解整個事件,他告訴陳建軍,要馬上將羅伯特的死因公布,否則明天一早,趙副省長從中作梗的話,大家就被動了。

陳建軍有些奇怪,為什麼馮武如此焦急?

當然,馮武不可能直接說,趙副省長要搗鬼。

接到馮武的電話後,浙西經濟開發區公安局馬上發布了這個消息。

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很多人都沒有什麼思想準備,江淮那些外資商人,一個個驚震無比。羅伯特死了?前幾天他們還接到歐盟商協會的通知,要求他們做好撤資的準備。

沒想到羅伯特橫遭不測,他們不禁有些驚恐不已。

羅伯特也算是一個挺有名望的人物,他的死訊給很多人心里造成了一種壓抑的情緒。

艾米和羅伯特的私人律師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律師宣讀了羅伯特的遺書,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艾米的名下,由艾米來繼承。

艾米與羅伯特的關系,大家都清楚,尤其是那些歐洲人,他們深知歐菲爾與羅伯特之間的淵源,因此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也十分正常。

第二天一早,趙副省長把秘書小汪叫進來,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小汪道︰」我聯系了記者,下午見面。」

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下午去辦,也算是效率不錯了。趙副省長點點頭,表示滿意。他看著小汪,」小汪,你跟我也有好些年了,想不想下去掛個職?」

小汪知道,這是算是送給自己的安慰獎。

看老趙同志的表情,小汪心里就明白了。馬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謝謝趙省長的抬愛,我一定盡心盡力,不負省長厚愛。」

趙副省長擺了擺手,」去忙吧!只要你踏實工作,我不會虧待你。」

小汪恭恭敬敬退下去,回到秘書辦公室,不由鄙夷地暗罵了一句,假仁假義!

以前叫自己辦的那些事,自己不提也罷,但是今天的事情,萬一暴光,自己也就可能成為一個替死鬼。光憑著自己這幾句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正月復誹著,送報紙的來了。

小汪倒也沒什麼奇怪,順手接過報紙,按以前的規矩將報紙送進老板辦公室。

趙副省長有個習慣,喜歡看報紙。以前是在報紙上尋找關于他自己的新聞。一個干部在媒體上的暴光率,直接決定了他的影響力。

他最喜歡看到就是與自己有關的新聞,這次看到小汪送進來報紙,他就接過來。」小汪。」手指點了點桌面的茶杯。

小汪見了,馬上給他倒了茶水。

趙副省長拿了報紙在看,突然,噗呲——茶水全噴在報紙上,小汪心里一驚,就看到趙副省長的臉色拉了下來。」哼——」

只見他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他們的手段倒是快。」

小汪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便小心地問了句,」省長,怎麼啦?」

趙副省長陰沉的目光掃過來,」那件事情,你不用去做了。」小汪終于松了口氣,看來是騰飛告訴何書記之後,提前動手了。如此一來,正好解決他最擔心的問題。

小汪瞟了瞟那報紙,心道里狐疑不定。

趙副省長放下報紙,重新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口後才道︰」你先出去吧。」

小汪退出來,馬上來到政府辦公廳,要了今天的報紙來看。這才發現省報社已經將羅伯特先生之死,已經公布出來。除了這些,還有羅伯特的私人律師,和歐菲爾駐大陸執行總裁艾米小姐的聲明。

律師的聲明函中說得很明白,羅伯特先生因為過于痛苦和壓抑,選擇了用自主的方式結合了自己的生命。他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艾米小姐繼承。而且他更希望葬在中國的領土上,就在這農莊里修一座墳墓。

趙副省長看到這些,不由有些震怒,自己本來已經策劃好了,就等著明天見報。沒想到浙西經濟開發區如此迅速,這實在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不過這件事情想這麼掩飾下去,恐怕沒這麼簡單。

趙副省長就在心里琢磨,自己該如何利用秦首長的威信,來給自己增加一些政治籌碼。

喝著上好的龍井茶,趙副省長想了想,撥通了封一來的電話。」封書記,我是老趙。晚上有空嗎?一起出來喝兩杯如何?」

封一來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好啊!難得老趙有空,我就陪你喝兩杯。」

趙副省長道︰」要不要叫上秦部長?」

封一來道︰」他不喝酒!」

也沒有說叫還是不叫,趙副省長心領神會,」那我問問!」

秦瑞生接到趙副省長的電話,就听到他笑呵呵地道︰」這樣啊,那晚上看看?」

晚上看看,並不能表示什麼。趙副省長听了這話,心里一愣,敢情自己噸位不夠,沒有份量,請不動這尊大神。于是他便說了句,」封一來封書記也會去。」

秦瑞生本來還有些心思,晚上跟趙副省長聯絡一下感情,听到這句話後,他立刻就有些反感。他與封一來之間還是少踫面為好,要注意疏遠,不要給人一種兩人沆瀣一氣的味道。

上次他早就說了,沒有必要的話,兩人盡量少見面,難免還怕江淮的人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頻頻相見,何子鍵總會知道的。

因此,他咳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吧,不要等我!」

這一次趙副省長倒是意會錯了,他沒想到秦瑞生說的先去,是他自己根本不去。

秦瑞生掛下電話,靠在椅子上琢磨,手機響了。

這手機是他在江淮新買的卡,沒幾個人知道。因此手機響的時候,秦瑞生迅速掏出來,一看這個號碼,馬上就站起來接听。」好的,我馬上過來!」

秦瑞生拿了包,叫上司機匆匆出門了。

蕭百川最近成了江淮的風雲人物,細數江淮,他的投資額度最大,因此他的一舉一動,都足以引起無數記者的關注。

更由于蕭百川發表的那段在全國範圍內建立加油站的話,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今天一早,他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漂亮的女秘書進來道︰」蕭總,有位客人要見你。」

蕭百川把手一擺,」有預約嗎?」

女秘書道︰」她沒有預約。」」不見!」蕭百川今天約了何子鍵,正準備見面的資料。

女秘書站在那里不動,」她說,只要我通報,你一定會見她的。」

什麼人這麼牛?也太自信了吧?

蕭百川眉頭一皺,」他什麼人?」」是一位穿著黑色衣服,帶著帽子,面紗遮面的女子。看上去很有氣質,也很神秘。」女秘書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有些古怪。這女的如此神秘,難道是蕭總的情人?

女秘書是今年才跟蕭百川的,對蕭百川的以前並不了解。尤其是對方剛才那種不容拒絕的口吻,她不得不懷疑兩者之間的關系。不過,據她一年以來對蕭百種的了解,蕭百川並不是那種酒色之徒。

否則自己這不錯的姿色,早就被淪落虎口了。

蕭百川听了秘書的話,冷笑了一下,」跟她說我沒空!」

蕭百川越是拒絕,女秘書反而覺得這中間有曖昧。她嗯了一聲,」好的,那我去回了她。」」不用了!」

女秘書還沒有轉身,背後響起一個聲音,戴著帽子的黑衣女郎已經站在了門口,隔著黑面紗,依然能感覺到她目光的冷酷。」蕭總這麼忙?」黑衣女子站在那里,目視著蕭百川。

蕭百川認出來了,這女子正是當初為何書記擋子彈的人。既然為何書記擋子彈,這說明她和何書記之間的關系不弱。但對方的眼神,實在令人發寒。蕭百川不由有些氣弱,」是你?」

看到蕭百川承認了,女秘書在心里暗道,蕭總真會裝,剛才還不承認。看來他們早就有認識。女秘書不由悄悄地打量了黑衣女子幾眼。」看來蕭總的記性還不錯。」黑衣女子自己坐下來,」我有事跟你談談!」

蕭百川看了眼愣在那里的秘書,」還不快倒茶?」」哦哦」

秘書有些懵了,自從她跟隨蕭百川以來,就連政府官員都給他畢恭畢敬的,這神秘莫測的黑衣女子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蕭總說話,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

女秘書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三個字——***。

這種事情在這種年頭實在太多了,女秘書心道,沒想到蕭總居然還有這種艷福。不過眼前這女子也太冷酷了,跟她發生***實在很恐怖,這不就找上門來了?

給黑衣女子倒了茶水之後,她挺同情的看了蕭百川一眼,悄悄退下。

黑衣女子並不動茶,似乎有些擔心女秘書在茶里下藥一樣。蕭百川依然站在那里,」你找我有什麼事?」

蕭百川是看在對方是何書記的朋友份上,這才以禮相待。

沒想到黑衣女子依然冷漠地道︰」蕭總,我今天來只是想跟你打听幾個問題。你必須據實回答。」

蕭百川心里犯嘀咕了,」要不是看在你救過何書記的命,我才不搭理你。這說話的口氣,也太盛氣凌人了。」

蕭百川到底老成,他坐下來,喝了口水才道︰」你想問什麼?我有權力可以不回答。」

黑衣女子盯著他,目光就如刀子一樣,犀利襲人。

只听到她緩緩道︰」蕭總是美籍華人?」

蕭百川看著她,」嗯,難道你對這個也有懷疑?」

黑衣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只需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听到這句話,蕭百川就怒了,不過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心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我犯人?再說,你又是誰?我用得著跟你交代?

蕭百川臉上的不屑和不滿,落在黑衣女子的眼里。

黑衣女子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問對方心里肯定不痛快,不過她生來就是如此性情。」看來我得跟你交代一下我的身份。我是國安局的,關于貴方在江淮的投資,我們有幾個疑問。需要蕭總親自證實一下。」

看到對方拿出一個證件,蕭百川總算是明白了。

他們終于找上門來,蕭百川努力讓自己冷靜,端起杯子來掩飾自己的心情。

黑衣女子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蕭百川喝了口茶,這才抬頭道︰」你想了解什麼?」」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黑衣女子依然冷漠的道。」是!」蕭百川點點頭,」這個身份,眾所封知的事,你們在懷疑什麼?」

黑衣女子道︰」我們沒有懷疑什麼,只是做一個例行調查。畢竟貴方的投資實在太大,太驚人,我們需要對這種情況有充分的了解。」

蕭百川笑了下,」我們集團的情況,江淮早就知道了,如果你還有什麼不了解,不妨去網上不清楚資金的來源,恐怕有些麻煩。」

蕭百川氣憤地道︰」我要去省委,你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找何書記去了解情況。在投資之前,我們已經跟當地政府交了底,我想沒有必要再跟你重復一次。」

他實在搞不明白,眼前這黑衣女子是什麼身份,既然當初舍身救何子鍵,為什麼現在又要對自己窮追不舍?資金的來源很清楚,但蕭百川不能說。

黑衣女子冷笑道︰」蕭總不願意說,是不是真有問題。要不還是我來替你說吧!」

蕭百川越發謹慎看著對方,也不說話。

黑衣女子道︰」你所謂的五百億投資,準備地說,應該是他人的資金。在江淮投資所有的項目,你只是人家手里一個傀儡。說白了,你就是一個打工的,馬前卒,我說得沒錯吧?」」你+——」蕭百川氣死了,居然有人這麼跟自己說話。

他站起來就走,」對不起,我還有事。」

黑衣女子坐在那里,也不擔心他會真正離開,只是蕭百川走到門口,正準備出去的時候,門口站著兩名高大的保鏢擋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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