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殿說的不無道理。雲南地廣物博,位置優越,更兼歷史悠久,難免被心存不良的不法分子惦念,時不時過來搜尋有價值的珍寶。如果判斷錯誤,本該有寶物的地方實際上卻沒有,或者當地人不肯說寶貝的位置,這些窮凶極惡的人也難免會起殺心。這村里的人,可能真的是被裝備j ng良的不法分子殘害,聞之令人心悸。
我說︰「張乾坤有沒有跟你說,他和他妹妹也是奔著黃金面具而來?……對了,他妹妹叫什麼?」
常生殿鄙視地看著我說︰「跟人家廝~混~一夜,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他妹妹叫張旖旎。他們是龍鳳胎。嘖嘖,你看我女神這名字起的,人如其名…….」
我點頭︰「乾坤旖旎,果然好名字。」
常生殿流著鼻血說︰「張乾坤跟我說了,但是我之前被他所救,當然不能梗著脖子跟人家 那個是咱們的他們的。何況我和旖旎成了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早知道昨晚跟我相處的是我未來的大舅哥,我說啥也不能表現的那麼猥~瑣啊……」
我听常生殿這就開始旖旎旖旎地叫了,有點惡心,無奈地說︰「你都說什麼了?」
常生殿不言語,但是我估計他一定很明顯地表現出了對人家妹妹的~s ~情~想法。(雖然常生殿不知道被祭祀的那個白皙~x ng~感~的女孩其實就是張旖旎,但是張乾坤知道)。不知道張乾坤听了心里作何感想,沒把常生殿大卸八塊已經很不錯。
我回頭看看張乾坤,他倒是看上去很好相處。他正在看張旖旎腿上的傷,見我看他,朝我擺擺手笑了笑。不得不說這一笑實在好看的勾~人~魂魄,一個男的能笑得這麼讓人迷醉,不知道將來什麼樣的女人能有幸和他攜手一生。不過我想這張乾坤從小和他那美得天怒人怨的妹妹一起長大,估計對美女都有免疫力了,一般的女x ng恐怕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想多了……張旖旎看了我一眼……說不清楚那是一個什麼眼神,怎麼講呢…她好像覺得我看上她哥哥了!!
我尷尬地收回眼楮,我雖然不像常生殿那麼彪悍,可是我也是個純爺們!沒有斷袖之癖!!……
于是我轉移話題問道︰「昨晚那些人呢?」
張乾坤笑道︰「他們之前的行動失敗了,一時又找不到我妹妹,所以直接搜尋另一個更有可能有黃金四目面具的地方去了。」
我驚訝道︰「你們昨天晚上,到底在做什麼?」
張乾坤一邊笑一邊說︰「那些人听說,在這個地方大作儺儀,按照古書上所寫的,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戈揚盾,同時以人身上最完美的部位祭祀,喂食此處毒蟲惡鬼。照樣子做下去,傳說中的黃金四目面具就會出現。」
我不由想這傳說究竟從何而來。就听張乾坤接著說︰「那些人查閱古籍野史,得知此處村民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這樣做,拿青銅鼎里裝的便是下邊森林的毒蟲。祭祀手段極為殘忍。儺神本為驅邪食蠱之神,見不得人間如此疾苦,便會元神出現吞噬正在啃吃被祭祀之人的毒蟲,並發恩威保此處一年平安豐收。在此處沒有水的地方,這些村民還能代代繁衍,所以除儺神保佑庇護,還真沒有別的解釋。那個傳說很有可能是真的。于是他們正好抓住了我妹妹,便要拿她祭祀。因為她樣貌罕有,便受剝皮之苦。他們認為這樣做他們就不會再有人員犧牲,殊不知這都是我和妹妹設好的局,我妹妹是故意引~誘~他們被抓到的。我們想將計就計坐享其成,結果被你們這兩位大神破壞了。」
張旖旎點點頭,補充了一句︰「那儺神的元神,據說就是鬼面黃金。」
我听到這里明白了一個大概,感情他們是拿祭祀當誘餌,欺騙善良正直的儺神前來。那儺神的本相傳說就是知曉一切的鬼面黃金,所以這些不法分子照模做樣弄了個神壇,難怪我當時就覺得一切太過模式化。他們想用少女,也就是張旖旎騙來鬼面黃金,然後得到它佔有它。殊不知張家兄妹也是這個想法,反讓他們入了套。
不過這也有說不通的地方。那鬼面黃金既然通曉一切,知過去未來,咋不知道這幫人在騙它?而且騙了好多年?還是說它真是為正直良善的神,即使知道在騙它,也不忍祭祀人受剝皮蟲嚙之苦?
還有,折騰這麼久,還有一個人必死無疑,萬一什麼也沒發生呢?現代帶著j ng良裝備的違法分子還有幾個相信傳說中神明的真實存在?若是神明真的只存在于傳說,那慘死之人該有多不瞑目?…好吧,張旖旎不是他們的人,所以他們能狠下心。——不過如果沒有遇見張旖旎呢?他們中被選出的那個人真的做了必死的決心?
另外那鬼面黃金即為儺神元像,何以能被人捉住?!難道神仙抵不過現代化武器麼?一溜煙跑了總行吧?
難道這些人包括張家兄妹,都有什麼出奇制勝的法器在身,能捉得住神仙?
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不過想著一下子問完了,人家也不一定告訴我。所以我只說了一句︰「不管為了什麼,你這當哥哥的,讓妹妹受那麼大苦,真是狠心。」
說完我還後悔,擔心那兄妹倆翻了臉直接把我撂倒在這兒。
可是張旖旎面無表情,張乾坤倒是笑道︰「沒關系,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快,最多受些皮肉之苦。」
我沒有想到張乾坤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看了一眼張旖旎的腿,確實已經好了不少,著實讓人吃驚。正常來講被剝掉兩條皮肉,之後又劇烈運動,即使沒有感染或者大出血,也至少兩個月能好。可是眼下張旖旎的腿眼見著已經長出了粉s 的新肉,血也早就不流。也許真是她天賦秉異。
我搖搖頭,心想不管怎麼擁有神奇的身體,也不該這麼作踐才是。
常生殿倒是心疼的要命,一個勁向張旖旎表白︰「妹妹你哥哥不疼你,以後我來疼你。以後跟我混,我來養活你,不讓你出來受冷受熱受傷,只讓你在家里,坐擁老婆的名分和小~蜜~的待遇……」還沒等說完,只見張旖旎抬起雪白的玉足,又一腳把常生殿踹飛了出去。
我听他慘叫不由掩面,心道哪有這麼說話的,就張旖旎這面相,要真是想不出來受冷受熱受傷,還輪到你常生殿來~包~養~麼?估計你根本沒機會看到她。常生殿平時智商也不低啊,估計此時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語言不清晰了?
張乾坤看著被踢飛的常生殿也有點無奈,笑著搖搖頭。張旖旎卻突然回頭朝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迅速朝地上哼哼的常生殿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常生殿哪敢不听,忙噤了聲。
我見張乾坤臉s 也變了,示意我趴在地上。我也趕緊照做,順著張旖旎的眼神看去,只見那村子里竟然裊裊升起了炊煙。
張乾坤悄聲道︰「他們出來了。」
我心道這些人不是沒被殺死麼?不過這也是件好事,幸虧常生殿的話是猜想而不是事實。只是這麼些人,是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我們完全沒有看到他們行動的過程。所以我仔細觀察。可是接下來我看到的,卻是一幕匪夷所思的場景。
我大氣也不喘地看著那些村民。只見遠遠看去,干活的女人,說話的男人,他們都帶著面具。有的頭上長角、嘴吐獠牙、豎眉暴珠;有的翹嘴皺鼻,細眉小眼;甚是猙獰。我爬到張旖旎身邊偷偷問她這些人在做什麼,是不是今天是特殊的r 子,他們都要帶著面具慶賀?之前他們去哪里了?去買節r 用品?」
張旖旎悄聲道︰「他們沒有帶面具。」
我听了揉揉眼楮,仔細看那一張張如鬼的面容。但見那一張張臉面粗獷猙獰,s 彩濃厚,不是儺面具是什麼?
我正在猜疑,就听張旖旎低聲說︰「那不是面具……是他們原本就長成那個樣子。」
我心里一震。若是面具,無論有多麼深刻或鮮明的藝術夸張,也不會讓人奇怪。但是,如果一個人,真的長成了面具的樣子,那就不只是恐怖的問題了。
這樣想來,在火辣辣的太陽下,我竟感覺一股涼意從骨髓里升上來。那種恐懼的感覺縈繞在我身上久久不去。我只要想到人的身體上長著一張那樣的臉…面具一樣的臉…不由寒毛豎了起來。人怎麼可能長成這個模樣?他們被施了魔法麼?還是張旖旎在說謊?
我正心下驚懼,卻听張乾坤低聲笑道︰「那些人去村子里了。這樣更好,我們去那個更有可能有黃金面具的地方吧~」
張旖旎點點頭。我從高處看過去,真的看見全副武裝的一隊人埋伏在村子外邊。這些人應該就是昨晚假作儺儀的人們,他們此時已經換了現代的迷彩服,將村子團團包圍。
我猜他們這次真的要殺掉村里的人了。我還在尋思張旖旎說的那些人長成面具的樣子那句話,就听常生殿低聲問︰「更有可能有黃金面具的地方,是哪里?」
也許是緣分,也許是張乾坤看中常生殿身手好,或者我們有其它的利用價值。總之張乾坤並無隱瞞,站起身對我們笑道︰「達光王國的創立者,鬼面黃金真正的主人——哀牢王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