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15步家的步,是步風塵的步。

作者 ︰ 墨錦妤

()現枕黑不見了的游君,一路小心的嗅著空氣中殘存的小姑娘的氣味,循著微弱的氣息,最終找到了沈慕白的寢宮。袁不破御下手段嚴苛,但是一心掛念著幼妹暗衛的游君,還是硬著頭皮,推門進入了沈慕白的寢宮。

他沒有敲門,卻做好了被彈出去的準備。袁不破入定之時五感尚且通明,游君又沒有刻意收斂氣息,若袁不破不願被打攪,自然會將他彈出門去。然而宅男剛剛接手袁不破的身體,又一心想要找袁不破問清事情原委,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推門而入。

是以,游君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平素一向高絕的男子,雙目微閉。他的青絲已然凌亂,頭上一只沒有巴掌大的小女乃貓正在肆虐,將已經亂成一團的長撓得更亂,糾纏在一起的絲卻纏住了小黑貓的一個小爪子,小姑娘「喵喵~」的叫著,男子卻已然入定,不予理會。

游君簡直絕眥欲裂,生怕下一刻尊主怒,將他家小妹子摔出去。其實摔出去……還是好的吧。游君默默的想起,百年以前,主人徒手捏碎過凶獸的頭顱。

也無暇細想尊主如果修煉完畢,會給自己怎樣的懲罰。游君飛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托住枕黑不斷掙扎的身子,捏住她細軟的小爪子,小心的解下上面纏繞的頭,手心里托著他家小妹子,就一溜煙兒的跑出袁不破的寢宮。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游君才長舒了一口氣,伸出一只潔白修長的手指,用指尖輕輕戳了戳躺在他手掌上的枕黑的小肚子,低聲對她說「以後不要那麼淘氣,尊主生氣了,哥哥也救不了你。」

在床上假寐的游臧抬眼看了一眼游君,迅睜開了眼楮,在床上抖了抖身子,一躍而下,沖到游君身邊。用碧綠色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游君,鋼鞭似的尾巴也討好似的,蹭著游君的手腕。

游君用空著的一只手模了模游臧的頭,好笑的問道「餓了?」

「嚎嗚~」

「喵唔~」

回答他的是兩聲叫喚,方才窩在他掌心的枕黑也顫巍巍的站起來,和游臧一起,用碧綠色的大眼楮乞求似的看著游君。

游君被這兩只小的歪纏得無可奈何。剛吃過飯,哪里那麼容易餓,分明就是在撒嬌。但是又想到游臧最近正在積蓄力量開啟靈智,枕黑也和他自己小時候不同,說不準,他們兩個還真是餓了。想到這,游君只得將枕黑放在游臧頭上,輕輕模了模游臧的耳朵,對他說「帶著你小姑姑玩一會兒,叔叔給你們找點吃的去。」

流雲峰過了飯口,後廚便沒有現成的食物供應,索性游臧在吃生肉,枕黑也只需要一些流食,游君在青雲宗地位不低,去後廚吩咐個人準備一些這些東西,還是可以的。

游游臧被模得非常舒服,但是因為頭頂有一個小姑姑,所以也不敢縮脖子亂動,只能盡量保持平穩的躍上床,將頭貼在錦被上,喉嚨里出低低的聲音,示意他家小姑姑從他頭上下去。

枕黑倒是不怕比她體形大了許多的游臧,爬到他耳朵邊舌忝了舌忝,才將身體縮成了小貓球,咕嚕一聲滾了下來。游臧顯然也喜歡這個小小的小姑姑,知道自己舌頭上有倒刺,不敢直接舌忝上去,所以用鼻尖拱了拱枕黑肥嘟嘟的小肚子,惹得枕黑細軟的「喵喵~」直叫喚。

姑佷兩只玩得高興。是,只屬于貓科動物的親昵。

袁不破內府的混沌之地里,沈慕白正被袁不破按在懷里,撫弄著頭。這個動作,在沈慕白還是魂體的時候,袁不破一直沒有做成功。

沈慕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里卻有一絲別扭和羞囧。雖然男神說,這是在檢查他自己的身體,但是被摟在懷里的是他好吧,很尷尬啊有木有~

「你那只小寵物,你太慣著他了。」袁不破的手指,繞在沈慕白的上,另一只手在虛空撫過,地上灰白的不明物質就被塑成了貴妃椅的形狀,卻比貴妃椅寬長了許多,袁不破坐上去,將沈慕白擺弄成頭枕著他的腿而躺的形態,也絲毫不顯得擁擠。

沈慕白由著袁不破擺弄。這是人家的身體,他平白佔據就已經是理虧了,自然在一些小事上處處順著袁不破。可惜宅男不知道,有一些縱容,最終,會助長不可抑止的貪婪。而在一次次的縱容的同時,自己也會慢慢被馴服。

袁不破此話一出,沈慕白卻有點懵,袁不破也沒有多說什麼,隨手一抹,揮開虛空之中的混沌,外界的景物清晰的呈現在眼前。枕黑先是蹭著他的手,然後在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傲嬌的小姑娘瞬間炸毛,撓得他絲凌亂,最後自己卻不慎被長纏住。

沈慕白簡直要被枕黑……蠢哭了。想起那是袁不破的身體,不由有點窘迫,不自在的干咳了一聲,對袁不破說道「對不起哈,管教不嚴。出去我一定罰她。」

「哦?怎麼罰?」袁不破挑了挑眉,心里估測了一下沈慕白對枕黑的縱容程度,對他的話的可信度無聲的表示懷疑。

沈慕白板著一張臉,嘴角卻小小的向下拉了一小點點點,聲音里都有了些沮喪「罰她……三頓,不行,一頓不吃飯。」他家閨女那麼小,三頓不吃不得餓壞了啊。枕黑枕黑,粑粑對不起你,嚶嚶嚶嚶嚶~

袁不破一聲嗤笑,用力揉了揉沈慕白的頭,沈慕白不會現,袁不破揉動的地方,正是方才枕黑撓亂了的地方。揉了許久,方才對他說「得了,罰她,最後心疼的不還是你。」看著你難過,心疼的不還是我自己。袁不破眸色微動,有些話,最終卻沒有宣之于口。

沈慕白听到袁不破這樣的低聲絮語,眼眸亮了亮,對上袁不破淡漠的銀眸,對他說道「女債父償,你可以罰我。」

「什麼都可以?」袁不破垂眸,用目光掃過沈慕白的每一絲變化的神色,聲音里摻雜了一些別樣的東西,依舊是冰雪一般的清冷,卻有一絲稍縱即逝的情熱。

沈慕白一個激靈。這種三流**小說里,小攻對小受調戲前奏的即視感是要鬧那樣啊?隨即想起,自己還頂著一張和男神一模一樣的臉,且不說男神是一個筆直的漢子(大霧),就是男神是彎的,也不至于對「自己」饑不擇食吧?

心下一松,沈慕白對袁不破肯定的點了點頭「嗯,什麼都可以。」

袁不破撫模沈慕白頭的手一頓,肌肉有一瞬間的緊繃。然而下一刻,又是一派雲淡風清的模樣。

「那麼,就罰你……」袁不破慢慢低下頭來,薄唇離沈慕白的唇非常近,有些冰冷的呼吸噴在沈慕白的脖頸處,讓他全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那一刻,他甚至錯覺(呵呵)袁不破會就這樣吻下來。然而下一刻,袁不破一聲輕笑,直起身來,靠在貴妃椅的靠墊上,繼續說道「罰你替我去一趟襄樊步家吧。」

沈慕白松了一口氣,暗道自己果然腦補過度了。爽快的答應下來「可以,去做什麼?」

袁不破靠在軟墊上,一只手支著下顎,一只手順勢搭在沈慕白的肩膀上。緩緩對他說道「步家身負騰蛇血脈,騰蛇與我有舊,這次他家出生了一個騰蛇血脈最濃郁的後人,算算也該一兩歲的光景了。我得去看看。」

沈慕白初來乍到,對什麼異獸血脈並不太了解。但是他卻知道騰蛇,當初他看那部小說,主角步風塵,就是身負騰蛇血脈。而袁不破之所以收他為徒,就是因為他和騰蛇有舊,不忍看故人血脈凋零。

騰蛇是洪荒異獸,對如今修仙之人來說,洪荒,只是一個傳說。洪荒是天地初開,靈氣豐沛的時代,是,屬于神的時代。而袁不破卻說,騰蛇,是他的故人。沈慕白不得不對袁不破說出自己的疑問「阿破,你……多大了?」

袁不破在沈慕白肩膀上摩挲的手一停,冰涼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探進他微微敞開的領子,感覺到指尖滑膩溫暖的觸感,袁不破方才滿意的收回手,答道「比你大上一些吧。」袁不破的實際年齡無法描述,但是他的說法卻是對的。沈慕白還是小金蛋的時候,袁不破已經縱橫多年,的確是,比沈慕白大上一些。

沈慕白理解的,卻是袁不破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畢竟,在他的概念里,自己二十四歲,看袁不破的面相,的確是非常年輕的。所以,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袁不破托著沈慕白的後頸,將他扶起來,微涼的手指劃過而後,一縷碎被輕輕攏住,整理整齊。袁不破做的太自然,沈慕白毫無所覺。「此去,帶著游臧游君吧,游臧快要開啟靈智,說不準此去有他化形的機緣。」

沈慕白自然不會反對,又想到他家被冷落的小姑娘,順口加上了一句「也帶著枕黑。」

「好。」袁不破輕輕一笑,沈慕白眼前一晃,便被送出了內府。

他沒有看到,內府之中的混沌之地里,一身玄衣的男子神色莫測,捻著指尖,仿佛在回味方才柔軟溫暖的觸感,末了,他冷冷的吐出一句「畜生而已。」嘴角自嘲的勾起,隨手將身下的貴妃椅化成灰白的塵沙,變為金龍,飛入混沌之海之中的蓮花之中。

一只畜生而已,即使暫時佔據了那人的目光,也不必太在意。袁不破暗自安慰著自己,壓抑住心底煩躁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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