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43原主番外三。他說,這樣就很好。

作者 ︰ 墨錦妤

()四十三。原主番外三。他說,就這樣就好。

但沈慕白點了頭之前,袁不破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心跳如鼓。

他其實是忐忑的,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解釋過。從來都是恣意慣了的性子,旁人在他面前只有服從。可是這一次,他面對的不是旁人。甚至,袁不破也很不確定,如果沈慕白不願意,他會不會因為那人的不願意,而放棄了多年的努力。

畢竟,他已經可以和沈慕白廝守了。其實,有沒有**的糾葛,都不是那麼重要。如果沈慕白覺得,他這樣的行為是拋棄,那麼袁不破絕對不會貿然分魂。他算計了天時,算計了地利,可是,這些千年難求的機遇,都抵不過那人的一人一心。

沈慕白理所當然的感覺到委屈。雖然他沒有來時的記憶,可是,他就是無端的委屈。他覺得自己和袁不破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同居一體。袁不破將那樣一具軀體擺在沈慕白面前,有那麼一瞬間,沈慕白甚至覺得,他被袁不破拋棄了。

但是,袁不破抱住了沈慕白,在他耳邊低語。平素是蠱惑人心的姿勢,可是,袁不破對沈慕白做來,就是那樣的自然而然。他們之間,已經難舍難分。哪怕是死亡,都只是他們再相見的契機。袁不破怎麼可能拋棄沈慕白,放棄他這些年來,唯一的執念。

只是三言兩語的安撫,就讓沈慕白覺得安心。他並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風險,甚至沒有想自己將靈魂托付給另一個人,從一個軀體中抽出,嵌入另一個軀體,這之間他將遭遇到什麼不測。他就是那樣干脆的答應了。應為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你信任他,勝過信任自己。

其實,沈慕白已經知道,自己和原來已經不一樣了。原來的沈慕白活得很故我。他沒有朋友,也早早的失去了親人。在天地中踽踽而行,再艱難或者再寡淡,也只不過是一個人。

可是,當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宅男的時候,不知怎的,就將一個小說中的世外高人放在了心里。一遍一遍 癥一樣的去溫習有他出現的語句。那個時候的沈慕白不會料想到,自己也會有那麼近的接觸傳說的時刻。

從一開始,就是沈慕白動了心。他將袁不破視為神,卻不知道,在袁不破心里,他才是比神還神聖的存在。袁不破不信天地,不信道法自然,卻唯一信仰著沈慕白。袁不破對沈慕白思念支撐了他失去沈慕白的歲月,在那些日子里的孤單和辛苦,永遠不會對沈慕白提起,同樣,也很快就會被忘卻。

沈慕白是什麼時候開始動心的?是第一次被拉進內府,看見那個踏一頁蓮華而來的男子的時候麼?還是,經年日久的相處,那些袁不破不聲不響的體貼。如同無孔不入的春風,微醺了沈慕白的歲月?

總之,在前塵明晰之前,沈慕白就將袁不破放在了心里。沈慕白的心是方寸之地,他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勃勃,也沒有放下很多人的能力與經歷。他的心就那麼小,也只能對心上的人全心全意的好。

曾經,他的心里只有一個枕黑,如今,他的心里住進袁不破,這個他曾經戲稱為「男神」的男人。

將一個人放在心里,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那代表著,你對那人全無防備,對那人袒露出來的,是整顆心里最柔軟的部分。所以,當袁不破將一個和他一模一樣,只是眉間沒有紅痕的人擺在他面前的時候,沈慕白明白袁不破的意思,袁不破想要分魂,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大霧)。

所以,他覺得委屈,覺得被一個跟他玩得好好的人毫無征兆的拋棄。沈慕白舍不得袁不破,當看到棺槨里躺著的那人的時候,這個想法在沈慕白的腦海中漸漸清晰。

不是說好了做彼此的小伙伴,彼此信任麼?

阿破,阿破,阿破。沈慕白將這個名字生生咬碎在唇齒,也將眼眶逼得通紅。但是,他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是自己毫無道理的佔據了袁不破的人生,袁不破肯為他再選一個「居所」,就已經是仁至義盡。

當袁不破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沈慕白忽然輕輕的嘆息出聲。那好似很情淺的一聲嘆息。很多年之後,袁不破才知道,當年他的半身的那聲嘆息,是對命運的妥協。他答應了袁不破,因為,他也很想,抱一抱袁不破真實的身軀。許或非關情愛,只是崇拜,又許或夾雜了一些別的東西,可是,這些,誰又知道呢?

而袁不破永遠不會知道,在沈慕白點頭之前,他甚至做好了被袁不破拋棄的可能。這世間那些被愛,卻不自知的人,才會有這樣讓人想要搖頭輕笑,有想要把他揉進懷里,擁進骨血的擔憂。

當他鄭重的點頭,袁不破露出的,是一個沈慕白無法理解的笑意。那笑容中,有期許,有憐惜,卻沒有一絲猶疑。袁不破為今日已經準備了很久,可是,卻還是擔心意外的發生。

只是,到了如今這一步,容不得什麼會退卻。袁不破讓沈慕白閉眼,而後,冰涼的手掌貼在了沈慕白的額頭上。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沈慕白就感覺奧到,他的靈魂被抽離開去,驟然接觸不是內府之中的空氣,讓沈慕白心理上的打了一個哆嗦。

袁不破噬破自己的中指,將指尖的血點在棺槨中放著的身軀的眉心。然後,用另一只手輕輕托起沈慕白的魂體,以血為引,將沈慕白的靈魂引入那具軀體。而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踏入了寬敞的棺槨之中,伸手一招,沉重的棺木合攏,他側身擁著沈慕白,陷入了沉眠。

好夢,我的半身。

沈慕白需要休養,雖然袁不破為他塑造的,已經是最契合的身軀,但是,還是需要時日磨合。而袁不破,同樣也需要休養。沈慕白是他的肉中骨血,血脈之親永世不可斷絕。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在凡夫俗子中隨便找一具身體為他的半身渡魂。

這具沉眠在水晶棺中的軀體,是袁不破抽出自己的一根骨,滋養以自己的心頭精血,才塑造而成的。他是祖龍,時間能夠傷害他的,只有他自己。而袁不破,想給沈慕白最好的。所以,他抽出的,是貼近心髒的一根肋骨,也幾乎渡給沈慕白一半精血。

心頭精血和尋常的血液並不相同,它的形成極為不易,而且修為越高,形成就越受到限制。到了袁不破這個境界,幾乎百年都修不出一滴。而袁不破生生給了沈慕白一半精血,才讓這具由袁不破的肋骨凝成的軀體保持了最佳的,容納沈慕白的狀態。

袁不破側身躺在沈慕白身邊。如今的兩個人,十足的脆弱,所以,袁不破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打算。他甚至沒有通知游君來為他護法,因為,事關沈慕白,他只相信自己。袁不破準備下這個山洞,在周遭劃下禁制。

這個禁制的功效,是將整個山峰隱藏起來。一旦有野獸或者人類闖入,就會被饑渴絞殺,而後骨血和魂魄化為整個護山大陣的能量。這樣的做法或許殘忍,但是袁不破不怕沾染因果,也不怕徒增殺孽。他必須要,保一個萬無一失。

兩個人,都沒有了呼吸和脈搏,全然沉入內府,修煉靈魂。此刻,這座水晶棺,仿佛就真的是他們的長眠之地。

而袁不破的姿態,是傾棺而葬。他放棄了舒適的長眠之姿,選擇了側身擁著沈慕白,是陪伴,也是守護。

經年輾轉,當袁不破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倏忽過去了十五年。他比沈慕白先醒了片刻,當他醒來的時候,沈慕白保持著睡著之前的姿態,安穩的睡在袁不破的懷中。

袁不破伸出了一只手,輕輕撥開了沈慕白額前散落的發,一個吻,落在沈慕白光果的額頭。袁不破的唇很涼,和沈慕白的額頭的溫度一致。袁不破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溫度。

抬手揮開厚重的棺木,山洞中的夜明珠,因為長久沒有生物活動的氣息而有些暗淡。袁不破輕輕移開牢牢的擁著沈慕白腰的手臂,輕手輕腳的起身,踏出了沉睡了十五年的棺槨。

周遭沒有一絲的灰塵,但是,袁不破還是伸手汲取了空中殘存的水分子,凝成了一個水盆,明明是流動一樣的感覺,但是卻凝而不散。

袁不破的手很穩,他沒有一絲猶豫的解開了沈慕白的衣襟。如今,沈慕白穿著的衣服,正是他親手套上去的。

衣衫繁復,衣袂糾結。而袁不破也是耐心極好的解著,靈巧的手指纏繞,如同蝴蝶一般輕柔的落在沈慕白的身畔,而後,沈慕白的衣衫被全部解開。

袁不破深吸了一口氣,將他的身體扶起,剝落了沈慕白的外裳。潔白的外裳散落在水晶棺槨的四周,有一種別樣的旖旎。

袁不破停住了解著沈慕白衣衫的手,深吸了一口氣。他環顧四周,忽然心念一動。周遭的岩壁被罩上了一層紅艷的顏色,連水晶棺槨上,也綴連了幾條紅色的絲綢。整個山洞洞頂的夜明珠映出了喜色。

整座山洞,就是最繁華也最原始的婚房。

袁不破笑了笑,此夜,他將擁抱這具他親手塑造的身體。擁抱,親吻,而後佔有。

無需旁人見證,因為這是屬于他們的,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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