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49翩翩少年郎你沒啊,摔!

作者 ︰ 墨錦妤

()四十九。翩翩少年郎你妹啊,摔!

這是沈慕白第二次來到襄樊。之前的一次,他對這個地方的印象並不算好。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被人利用,傷心許或沒有,但是失落總還是用的。

然而,這座城市回饋他的,先是溫暖寬厚。

沈慕白從襄樊城城門口的落仙台降落,枕黑從他的衣襟里探出了小腦袋。兩個人的姿態一如當年。只是當年,那座城是梅城,沈慕白的四周也是僕從林立。而如今,這座城是襄樊,而沈慕白已經獨身一人。

枕黑小姑娘甩了甩短短的小尾巴,用濕潤微涼的鼻尖蹭了蹭沈慕白的後頸。沒有袁不破在一旁死盯著,小姑娘索性放肆了一些。這些年她在青雲宗待著,跨出流雲峰的時日都少。青雲宗修煉的法術中正清和,流雲峰的僕從更是恪守本分。她身上有噬惡貓和冥豹的血脈,卻仿佛從母親身上繼承了更多的血統。

是以,枕黑有著渡魂的能力,卻不是像游臧一樣,化形即消失。可是,她卻沒有冥豹一族迷惑人心的妖瞳。她的生長更趨近于噬惡貓,倚靠著吸收的惡念成長。十五年來,她沒有吸收到什麼惡念,當年在青雲宗山腳下的城鎮破除怨鬼陣,吸收的惡意足夠她消化許多年。可是小姑娘的確小得可愛可憐,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只得沈慕白的巴掌大小。

既然自己周身逸散的靈氣對自家閨女有諸多好處,沈慕白自然不會吝嗇。小姑娘的磨蹭讓他有些微的癢意,但是沈慕白還是無聲的縱容。

清晨的襄樊城未見繁榮。很多商鋪還沒有開門,街上也只有三三兩兩的買早餐的攤子。和沈慕白生長的時代不同,在這里,尋常的富戶世家都會自己準備早餐,早餐作為一日的開端,負擔著聯絡家庭成員情感的重任。

在外面的早餐攤子上食用早餐的人,多半是販夫走卒,他們對早餐的味道沒有要求,唯一要求的就是量大飽月復。生活的重擔將享樂壓縮到卑微,能吃上一頓熱氣騰騰又頂餓的早餐,對于那些人來說,就已經是享受了。

沈慕白不餓,但是,他喜歡百態的浮生。多年的修行彌生出他的一點超然的心態。他和袁不破的心境不同,袁不破對于浮生,是不屑,是凌御。他的能力讓他可以翻雲覆雨,若是袁不破高興,改朝換代對于他來說,只是舉手之事而已。

和其他修仙者不同,袁不破是不怕什麼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的。所以,參與王朝交替之類的事情,袁不破也不是沒有做過。而且,是興起而來,興盡而歸。這樣的任性,在旁人眼里就是神秘莫測。

可是沈慕白,他生長于人間。縱使已經月兌胎換骨,人世間的尋常溫暖也總能讓他歡愉。從那場水晶棺的交1媾中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一切,已經不一樣了。袁不破給了他很久很久,久到望不見盡頭的生命,同樣,也將他和這個塵世割裂開來。

袁不破不喜歡沈慕白參與俗世的喜樂,這一點,沈慕白感覺得出來。他覺得,是袁不破怕他胡亂沾染因果,影響修為。可是沈慕白卻不知道,這具袁不破的一根肋骨和精血化成的軀體,這個袁不破內府分裂的靈魂,就是世間另一個袁不破。如此,他根本就不懼因果。

歸根結底,袁不破的不喜,就是吃醋罷了。靠近他,擁抱他,佔有他。對于沈慕白,袁不破絕無退讓分享的可能,如果可以,他連沈慕白呼吸過的空氣都想要打包。

當沈慕白在巷子里的一家餛飩攤上要了一碗餛飩,因為早上去吃早餐的人比較多,小攤上沒有了單獨的空閑的桌子,沈慕白不得不和一個挑夫坐在了一張桌子的時候,整個攤子上吃飯的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買餛飩的老婆婆愣著看了沈慕白一會兒,沈慕白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卻也沒有表現出厭惡的情緒。老婆婆仔仔細細的用圍裙擦了幾遍手,方才給沈慕白端上一碗餛飩。這個攤子上是沒有點菜一說的,就只有餛飩。

餛飩有些燙,老婆婆疾步向他走來,粗糙的手上也不免有一圈紅痕。沈慕白微微起身,將那一碗餛飩接過,指尖的溫度的確是有些高,但是對沈慕白來說,並不算什麼。他甚至沒有運起靈力降溫。

裝餛飩的碗是粗瓷的大海碗,量足得很。餛飩也不是肉餡的,而是柔軟清甜的野菜混上一點點的豬肉。老婆婆的手藝很好,每一個餛飩都被捏成了元寶形。湯里零星的瞟了一點野菜和海米,熱氣騰騰的逸散在清冷的深冬的早晨,凝結成白霧。

沈慕白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碟子,擺在凳子上。先舀出幾個餛飩並一點點湯汁,指尖撫過碟子,將它們的溫度降下來,方才湊到枕黑面前。對于不讓自己上桌這件事情,枕黑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能夠理解。所以也沒有鬧,而是乖乖的吃碟子里的餛飩。

枕黑個頭嬌小,其實食量卻不小。只是這里的餛飩味道質樸,和流雲峰的出自精心包出來的相差很遠,沈慕白怕枕黑吃不慣。

他還記得,他家的這只,是一個挑食的小姑娘。

之後,沈慕白也將碗里的餛飩吃盡了。沒有不許浪費的規矩,但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對食物是趨于本能的珍惜。沈慕白也就入鄉隨俗了。

付了十枚銅錢,沈慕白帶著枕黑走出了小巷。巷口的人方才如夢初醒一般,若不是桌上拜訪的十枚銅錢,他們幾乎要懷疑,那個帶著黑貓的男子,是不是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如果是以前,沈慕白一定會留下幾個銀果子,權當幫老婆婆改善生活。可是,如今他已經將世事看得透徹,老婆婆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過得困苦但是內心卻充實富足。他如果給老婆婆銀子,誠然可以改善老人一時的生活狀態,卻也容易破壞老婆婆內心對生活的滿足。何況,懷璧其罪,巷子里有那麼多年輕力壯的年輕人,明晃晃的塞給老婆婆銀子,也許會為她招來禍端。

沈慕白這些年,也卻是成長了很多,不僅僅是修為的精進,而且是心境的提升。他被欺騙過,被歪纏過,對這個世界灰心過,也失望過。但是最終,在袁不破的督促和陪伴下,養成了更為大氣的性子。

他開始返身自重,這和自私無關。只是不再糾結于旁的人和事,在沈慕白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袁不破。因為袁不破,是世界上另一個他自己。袁不破愛著他,用強大的力量,用永恆的時間,以及,永不背叛。

所以,沈慕白亦然。即使做不到袁不破那樣果敢絕然,但是到底付出了赤誠。

清早有挑著小擔子買水果的姑娘。冬天的水果不多,大多是凍梨凍柿子之類的東西。即使是這樣,水果也十分稀少。每個姑娘擔著大概五六斤的水果,結伴而行,嬉笑走過。

襄樊的冬天和梅城不同。這里的冬天,底色是灰色的。天空是鐵色的灰暗,街上的行人也大多都是暗色的衣服。這座城市的清晨,更是寧靜的。寬敞的街道只有幾個小女孩的身影,成為這個冬天里,天地間的一抹亮色。

忽然,沈慕白听見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飛奔而來。幾乎是須臾之間,便在他面前一閃而過。那是一匹極為俊秀的嘛,通體雪白,一絲雜毛也無。馬上的少年一身輕裘,火紅的顏色撕開了清晨灰暗的色彩。

少年鮮衣怒馬,持劍縱橫江湖。

馬的速度太快,擔著水果的小女孩們竟毫無所覺。待到听見清晰的馬蹄聲,她們已經來不及閃躲了。更何況,她們的肩上都擔著細長的擔子。

沈慕白在衣袖上附上了靈力,打算在駿馬飛奔過來的時候將它擋住。心里微微可惜,畢竟,這樣純種的神駒並不易得。在飛速狂奔的情況下,撞在沈慕白的充盈了靈氣的衣袖上,大抵需要修養一些時日了。然而,在人命面前,這些並不算什麼。

馬上的少年早就看見這些擔著水果的小姑娘,也並不驚慌。雙腿夾2緊2身2下的白馬,猛地一用力,提氣縱身,將整匹馬都提了起來,從這幾個姑娘的頭頂「飄」過。

幾個賣水果的姑娘也不驚慌,脆生生的喊了一聲「步少爺。」少年沒有回頭,對著她們擺了擺手,而後,疾馳而去。

沈慕白看著方才的一幕,手臂上的靈氣一泄,柔軟的布料服貼的垂了下去。

賣水果的姑娘們還在議論方才的少年。步少爺,步家風塵。

修仙世家無外乎兩類。一類是隱世不出,隔上幾年,便有子弟被送往各個宗門修行。另一種就是盤踞一座城池,以此依附一個大的門派。毫無疑問,步家屬于後者。

襄樊城是步家的地界,作為步家三百年來,資質最好的子弟,步風塵在修煉一途上,果然驚才絕艷,如今方才十八2九的樣子,卻已經金丹修為了。這樣的人,稱之為妖孽也不為過。

听著幾個少女的小聲議論,沈慕白只能暗搓搓的吐槽了一句「主角光環」。十八歲,能夠築基都是讓人驚艷的人物,步風塵卻已經是金丹修為,並且準備沖擊元嬰了。除了主角光環,沈慕白的確想不出什麼別的理由。

忽然,他頓了頓。然後注意到步風塵的年齡。十八歲。

沈慕白在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多年了,《仙弦》里的劇情只能記得大概,他依稀記得,步風塵作為主角,就是十八歲沖擊元嬰失敗,遇見袁不破,才覺醒的騰蛇血脈的。

算了算時間,再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少年的靈氣情況。沈慕白覺得……森森的蛋疼了。你妹,說好的袁男神呢?現在這是妥妥的搶男神戲的節奏啊……

翩翩少年郎什麼的,最討厭了,便宜徒弟什麼的,最討厭了~差評!差評!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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