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後,梁南君看到天竟然黑了,估模著不會太晚,便立馬穿好衣服騎馬出去了。雖說沒去過花滿樓,但是這樣的名聲在外的地方,梁南君隨便問了一個路人,就奔向花滿樓了。
梁南君在媽媽的招呼下,選了個位子坐好之後,第一眼就看到她了。
淡淡的妝,淡淡的憂愁,與四大花旦相比,雖不甚貌美,但在氣質上遠勝其他人,淡淡的恬靜,不妄自菲薄也不傲嬌,沒有太過扭扭捏捏。只是她為何東張西望的?還時不時的看著下面。
梁南君以為她認出來了他,卻現蘇淺安的眼楮只是隨便掃視了一下,這個女子真是不尋常,梁南君心里暗道。
他只是看著她,全然沒看到那些舞者,樂手,和周圍的這些看客。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她,雖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但是能看個大概。
她好像很不安,好像又很興奮,年紀看起來比其他人小一些,大概十三四歲吧。
四大花旦出來的時候,前面的看客忽然站了起來,梁南君趕緊站起來,卻只听得一聲琴弦斷了的聲音,吵鬧聲忽然戛然而止。
這樣的地方,怎麼是她應該呆的地方?梁南君搖搖頭。
媽媽招呼各位稍安勿躁,有一個很美麗的舞者過來敬酒。
「這位哥哥,剛才表演不能讓您盡興,小妹滿飲一杯算是賠罪了。」只見那個女人靠著梁南君,提起右手的袖子,做了個飲酒狀,放下袖子時酒杯空了。
「哥哥,你不陪我喝一杯嗎?哥哥陪秋月喝一杯嗎?」說完那秋月就往梁南君身上蹭。
梁南君從身上掏出一個金錠,「拿著,走開。」本來被叫著走開,秋月很是生氣。可看到一枚金錠,秋月識相的準備走開了。
「那妹妹就先走了,哥哥下次記得找秋月。」秋月走時還拋了一個媚眼給梁南君,笑靨如花。
梁南君再看台上,早已沒了蘇淺安的蹤影。他想到剛才那個媽媽看著很凶,指不定會對蘇淺安怎麼樣呢。沒過一會兒,梁南君看到笑意盈盈的媽媽站在台上,討好的對大家說︰「下面有請剛才的如煙給大家舞一曲,算是賠不是。」
走上台來的卻是蘇淺安,為何那個媽媽叫她如煙?也許如煙只是她的藝名,梁南君淡淡的笑著,不知道為何,好像沒有上次那麼討厭這個女人了。
她的舞姿不似剛才那四位的那麼妖艷,但看的出來她跳舞極為用心,音律和舞蹈幾乎合二為一了。
若不是台下鬧哄哄的沒人在意台上這位舞者,那如煙很快就要出名了。梁南君一邊看著她的舞蹈,一邊想著如果如煙成了頭牌,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想娶回家當王妃更是難上加難了。
為何她的舞蹈這麼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為何忽然覺得那一張臉貌美如花,傾國傾城?旋轉起舞,多一分則太做作,少一分則缺少美。
為何她的舞蹈這麼好看?宮里的那些舞者都指不定要被這個如煙比下去,梁南君笑了,嘴角上揚,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要定了。
舞曲完了,梁南君大聲的叫過媽媽︰「媽媽,你把那個剛才跳舞的人叫道你們最好的房間里。」
在房間等待的時候,梁南君心里很是忐忑,自己雖然救了她,但卻用語言傷害了她。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不想因為自己的話,讓她對自己有什麼偏見。正想著該怎麼面對她的時候,敲門聲響了。
「梁公子,你要的人給你帶來了。」門外的人語氣及其諂媚討好的說。
「進來吧。」梁南君淡淡的說著。
推門進來的是如煙,低著頭,不敢說話,就站在門口。
「走過來,讓我看看。」梁南君淡淡地說。
如煙心里很害怕,這是第一次被客人叫到房間,那個媽媽桑說一定要熱情點對待這個有錢的家伙,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頓暴打。
可是面前有錢的公子是他,惡語傷人的是他,出手相救的也是他,怎麼面對這樣的人?
如煙木然的走著,心想看來是怎麼都躲不過今天了,她想起第一次訓練殺手的時候,訓練時候,被對方的劍所傷,痛的嗷嗷直哭。
現在為何會想起那麼早的事?如煙整理了一下思緒,想起殺手的絕對素質那就是保持冷靜,如煙換了個淡淡的表情看著梁南君。
「你叫如煙是吧?」梁南君還算有耐心的問道。如煙點點頭。這讓梁南君很惱火,那晚那個有血性有尊嚴的女人去哪里了?現在眼前這個唯命是從的人還是那個女人嗎?想到這里,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月兌光衣服,我就給你十錠金子。」梁南君邊掏出金子,邊看著她的反應,還是低頭咬牙,根本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
把金子放在桌上後,梁南君站起來,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你月兌光衣服,那十錠金子就是你的,你听到了嗎?」他幾乎是吼出這句話。
外面傳來媽媽的聲音︰「梁公子有話好好說,如煙還小不懂事,要不我去叫其他的人來?」
「滾。」梁南君拿著一錠金子朝門那里砸過去,媽媽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縱然梁南君捏著她的下巴,如煙還是咬著嘴唇,這個男人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可惡。
有錢了不起嗎?外面那麼多的人求著月兌衣服給他看,為什麼偏偏是我如煙?如煙緊緊的咬著嘴唇,瞪著梁南君。
「月兌還是不月兌?」梁南君很憤怒的說。梁南君心里是想試試這個女人,看她是不是為金錢所動的人,這個要求不算太過分,在這種場所的人,這點要求算什麼?梁南君輕蔑的看著她。
「公子,我賣藝不賣身。」如煙咬著嘴唇說道。
「好一個賣藝不賣身,今天我看你月兌不月兌。」梁南君收回手,竟覺手舉得有些疼了,再看她,脖子都紅了,大概是太用力了。
梁南君很是懊惱,不知道為什麼遇見這個女人,幾乎沒什麼理智了。這種煙花之地,說了也不怕笑話,還是第一次來。她賣藝不賣身,看來還是清白之身。在這樣的地方,不賣身日子能好過麼?不過听到她這樣說,梁南君很是高興,不過臉上還是假裝的冰冷無比。
「如果公子硬逼我,那我一個弱女子只能以死謝罪。」如煙面無表情的看著梁南君說,不像是威脅,更無害怕,一副視死如歸的烈女樣子。
「想死?早得很。你準備怎麼感謝我?不準備以身相許麼?」梁南君模著她的臉蛋說,雖然梁南君心里暗自罵著自己怎麼這般無恥,臉上還是冰冷帶有一絲挑逗。
「如果恩公不嫌棄,以身相許又何妨?」如煙淡淡的說。
從听到他說十錠金子讓她月兌衣服開始,她就徹底的寒心了。本以為這個人是個不算壞的人,如煙看錯了人!在這里花滿樓是受罪,去哪里不是受罪?
既然都是受罪,還能報恩,何不答應?對于一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