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安思索了一下,昨晚不過是教了她唱那個歌,她怎麼知道這個可以作詩呢?還配上了這麼一副意境頗美的畫,這丫頭的心思真是十分縝密啊。
她能有這個心,實在是讓人感動。蘇淺安想到這個映雪不過是認識了幾天,竟然對她這般好,忽然喜極而泣。
「怎麼了,公主,你別嚇我啊。映雪做錯了什麼了嗎?」映雪慌張的說。
「沒有沒有,我是太高興了,映雪你是第二個對我這麼好的人。」蘇淺安趕忙抹去了眼淚,「映雪啊,我們把這個畫掛起來吧。」
「好啊,奴婢來掛就行了。對了公主,那第一個對你好的人是誰啊?」映雪接過畫,站在房間的中堂,看著掛哪里合適。
第一個對她好的人也許是南宮洛,可是現在他成了那副模樣。忽然感覺離他好遠好遠,近在咫尺卻像遠在天涯,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第一個是駙馬爺。」蘇淺安站起來,走到映雪身邊說。
「是駙馬爺。」映雪說的這話,蘇淺安明顯感覺她很低落。
她趕忙說︰「也許你是第一對我好的人,映雪,我把你當妹妹,雖然是你照顧的我,什麼時候,我一定要感謝雲裳姐姐,她送給了我這麼一份厚禮。」
「嘿嘿,照顧好公主是奴婢的本分,公主,你站在門那里看看,這麼掛行不行?」
蘇淺安退到門那里,掛的挺好的不偏不倚。「掛的正合適,就那麼掛著吧。」
而後,听見了厚重的盔甲聲和腳步聲,蘇淺安隱約的看見很多士兵走了過來。
「映雪,你快過來,去看看生了什麼事。」蘇淺安皺著眉頭說。
「好的,奴婢先去看看。」說完,映雪就一溜煙的跑遠了。
會是什麼事情呢?如果是朝廷的事,應該是找南宮洛的啊?那盔甲聲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公主,公主不好了。」遠遠就听見映雪大叫著,蘇淺安跑到映雪身旁,「怎麼回事?」
「奴婢听說是來捉拿駙馬爺的,昨晚的事情皇上知道了。」
什麼?父皇就知道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本以為那麼帶他回來,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
「映雪,我們去看看。」蘇淺安快步走著,南宮洛照顧了她那麼久,就算這次是報恩,也要保住他。
走到正廳,一個頭戴烏紗帽的官員一副十分焦急的樣子,來回走著。
「本人就是安康公主,不知道大人來搜查可為何事,如此大動干戈的?」蘇淺安很嚴厲的說著。這關系到她男人的性命,此刻必須拿出保他的態度。
「微臣叩見公主。」那官行了一個跪拜禮之後,蘇淺安叫他起來了。
「那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朝廷之事找駙馬爺就可以了,何必來我公主府?」
「微臣自知打擾了公主,可是皇上說昨夜駙馬爺出去尋花問柳,公主與駙馬爺大婚不到三天,就生了這種事情,皇上吩咐微臣今日務必盡快帶駙馬爺去面見聖上。皇上還有一句話要帶給公主。」
蘇淺安听的皺起眉頭,父皇一直未見她,卻為何對駙馬爺昨夜未歸的事情如此上心呢?還要帶去問話?萬一南宮洛一句話沒說好,豈不是要掉了腦袋?
「什麼話,你盡管說就是。」蘇淺安很是不解,皇帝還有話說與她听?倒是要听听能對她說些什麼,這些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拜他所賜,听他的話,本不為過。
「皇帝說公主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不然駙馬爺性命難保。」
什麼叫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不然駙馬爺性命難保?難道不插手南宮洛有活命的機會?如果真是這樣,那蘇淺安不插手為妙。可是萬一不插手還是沒保住呢?這該怎麼辦?
蘇淺安面對著這個大難題,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人盡管搜查,不過駙馬爺可能去辦公了,別忘了去他辦公的地方找找。」
「謝謝公主指點。」
蘇淺安走出大堂,全然不在意那些翻箱倒櫃的士兵們。這本不是她親自布置的,所以那樣被翻並不心痛。一大早南宮洛會去了哪里呢?如果在辦公的地方,肯定第一個就是搜那里了。肯定是不在辦公的地方,那會在哪里呢?
「映雪,你叫青冥去花滿樓一趟,看看駙馬爺是不是在那里。」說完蘇淺安長嘆一口氣。
「奴婢這就去叫青冥,公主放心。」
怎麼能放心呢?蘇淺安忘了當今天子的眼線無處不在。她是有封號的公主,大婚不到三天,駙馬爺就去那種地方。要是傳到老百姓那里,指不定添油加醋的怎麼說呢。
皇室的顏面,面子問題比什麼都來的重要。蘇淺安本以為夜里沒人知道,卻不想皇帝了如指掌。忽然蘇淺安全身冷汗,這個皇帝盡管是她的父親,名義上的父親,未免太過強大。
那麼強大的皇帝,幾乎無所不能的皇帝,還有時間關心一個駙馬爺去尋花問柳的事情。一國之君,國務繁忙,怎麼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萬一被查出來不能人道,南宮洛會不會被怎麼樣?
蘇淺安很頭痛,便坐在花園里的石凳上,這一切都不是她能解決的。就像這園子里的花,雖然都很名貴,但是大多數時候,也只是在這個園子里爭奇斗艷而已。
「公主,青冥大哥已經去了,我要不要去看著那些士兵,萬一弄壞了東西怎麼辦?」
「不用看了,都是些擺設物,我料駙馬爺並不在府里,很可能在花滿樓,要是在那里被抓。」蘇淺安開始顫抖,抓住映雪的手,「映雪,萬一他死了怎麼辦?」
「公主,這個世界上,駙馬爺並不是最愛你的人,如果他死了你也不必過于難過。」映雪很冷靜地說。
南宮洛不是最愛她的人?映雪在說什麼呢?這世界上還有比南宮洛更愛她的人嗎?肯定沒有的,是映雪安慰她的。
「映雪你是個好人。」蘇淺安停止哭泣,認真的問︰「映雪,自從開國以來,有生過駙馬爺這樣的事情的嗎?」
「公主,我說了你別害怕啊。」映雪坐在蘇淺安對面的石凳上。
「你盡管說吧,我不怕。」
「我听說有一個,被那個當朝皇帝挑斷了腳筋和手筋,每日只給一個饅頭吃,折磨了三年,那人再也受不了了,咬舌自盡了。」
蘇淺安听著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萬一按照從前的這個例子來,那南宮洛細皮女敕肉的怎麼吃得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