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的秘書後來給慕嵐又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陳皓已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每天按時的上下班,也正常的吃飯,就是性子比以前更加深沉冷漠,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麼。
听到這個消息,慕嵐嘴角挽起淺淺的弧度,人總在不斷的成長,經受各種各樣的考驗,生這樣的事情他怎麼還可能和以前一樣。
慕嵐把這事情告訴裴寒熙,裴寒熙只是淡淡的說︰「有這個閑心關心別人,倒不如多花些時間在他的身上。」
慕嵐這個月子就像皇太後一樣,家里上上下下把她伺候的很好,什麼事都不用她做,裴寒熙在家呆了半個月後終于被她趕去上班。
兩個小家伙已經29天,再過兩天就要滿月,滿月酒就定在兩天後,老爺子要大辦這是毋庸置疑的。
裴慕斯小朋友在老爺子每天的逗弄下能出「呵呵」的笑聲,有些時候太高興了甚至出「咯咯」的笑,從無意識的笑變成了有意識的笑,這在家里掀起軒然大波,月嫂都說這孩子聰明,很多嬰兒至少都要2個月,一個月就能這樣笑的很少見。
老爺子經常抱著他在大院里溜達,小家伙很討喜,幾乎人見人夸。
裴漠冥還是不笑,只有在吃飽睡足的時候才會淡淡的彎一下唇,不過這已足夠讓大家興奮。
今天裴寒熙下班後就立馬回家,兩人約好了去一趟葉家,都快一個月了要是還不去一趟就顯得太過無情。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慕嵐第一次踏出家門,本該是高興的心情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看著夕陽西下的場景臉上不自覺的蒙上一層陰影。
禮品老爺子和裴寒熙早就備好,選在晚上只要是顧及到葉謀,宋子毅說葉謀半個月前就開始去上班了。
裴寒熙傾身為慕嵐系好安全帶,揉了揉她的絲,「別害怕,一切有我在,我們一起來面對這一切。」
慕嵐搖搖頭,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我並不是害怕他們,我只是心口很難受,我親眼目睹那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因為我而離開,一個月或許他們的傷口正在痊愈,我們這一去勢必又會揭開他們的傷疤。有了兩個小家伙我愈能體會做父母的心情,換位思考,倘若有一天我自己的孩子因為救別人而出事,這樣的事實我肯定無法接受,不管是什麼理由,我都不希望看到他們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惹我心煩。」
裴寒熙手搭在慕嵐的肩膀,唇瓣緊抿,無聲的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他的妻子總是這麼的善解人意,一門心思為別人考慮。
慕嵐順勢靠在裴寒熙的肩膀上,喉頭有些哽咽,「我一直在想,憑什麼我們好好的活著,別人卻因為我們而死,陳皓其實並不是不喜歡葉荷娜,他只是還沒現自己的心,也許等他們結婚後會慢慢的現,那時候他們也可以很幸福,是我扼殺了他們獲得幸福的機會,那天如果我不是那麼傻,這一切都不會生,你沒有接電話,我其實可以給你們公司其它部門打電話,你們人事部的電話我肯定是查得到的,或許讓事務所的同事幫忙去看一下也成,不管我采取哪種方式,都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慕嵐說到最後放聲的哭了起來,裴寒熙沒有動引擎,轉而把慕嵐抱在懷中,也沒有說話,就這麼一直放任她哭泣,他知道她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情緒,即使那天在程晨的面前她也沒今天這麼激動。
他能理解她當時的心情,一知道他出事後她肯定十分的慌亂,張蔓看中的也是這一點,不得不說張蔓選擇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寒熙,你知道嗎?其實她剛回國後不久我見過她一面,那時她看我肚子的眼神充滿了欣羨,最後她對我說羨慕嫉妒恨,她應該非常的期待擁有一個和陳皓的孩子,那天在婚紗店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是滿滿的幸福,她穿上婚紗的樣子很美,我搞不懂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裴寒熙感覺到胸膛處濕了一大片,等她哭完了,他才出聲,帶著幾分嘆息,「嵐兒,不要用無法挽回的事情來懲罰自己。」
慕嵐倏地從裴寒熙的懷中抬起頭,烏黑的翦瞳紅紅的,小臉上淚痕猶在,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她就這樣的定定的看著他,他覺得一顆心都要融化在她的目光里。
「嵐兒,她救你並不是要看到你這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你要開開心心的生活。別哭了,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要是被慕斯看到他肯定會嘲笑你的。乖,產後不能胡思亂想,不然容易患上產後抑郁。」裴寒熙擦了擦慕嵐眼睫毛上的淚水。
慕嵐吸了吸鼻子,低低垂下眼簾,「我才不會讓他看見的。」
裴寒熙失笑的搖搖頭,她這個樣子還真不像一個28歲的女青年,兩個孩子的媽,和雨夜初見的時候差不多。
「好了,現在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要是你克制不住自己在他們面前了露出傷感的情緒,會越刺激他們的。」
「哦」
慕嵐重重的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盡量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到葉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恰好踫上剛從外面散步回來的葉謀和葉母。
裴寒熙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半摟著慕嵐朝著葉謀和葉母走去。
「伯父、伯母、你們好。」裴寒熙率先打招呼,溫潤的語氣也難掩在面對外人時骨子里流露出的清冷。
裴寒熙打完招呼,慕嵐也跟著喊人。
葉謀眸色沉了一下,緊接著恢復成平日里的樣子。
昏黃的燈暈下,葉母沒有立馬看出來人,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以為是圈子里認識她,她卻認不到的小輩,簡單的應道︰「嗯。」
葉母剛說完,葉謀就冷著聲音道︰「如果你們是來道謝的,那大可不必了,我們葉家承受不起你們的道謝,也不想承受,無論如何我女兒再也活不過來,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葉母听到葉謀的聲音,身子變得有幾分僵硬,囁嚅著嘴唇,一動不動的看著裴寒熙和慕嵐,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原來是他們。
慕嵐只覺得葉母的視線就像鋼針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一陣生疼,有些窒息的感覺。
「伯母,不管你們接不接受,今天我都必須向你們說聲謝謝,很抱歉,這段時間我剛生產完沒有及時來拜訪你們。」慕嵐說著深深的鞠了個躬。
葉母眼楮一紅,憤怒的吼了一聲,「不需要,你們回去,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葉母情緒有些激動,吼完顫歪著身子一個人朝著家里走去。
「不好意思,我妻子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你們都回去吧,那是我女兒自己的選擇,我們做父母的只能接受,可是人是感性的,道理想得通,心里未必就能過得了這道坎。」葉謀擺了擺手,作勢就要朝著家里面走去。
慕嵐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極力的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緒,這個道理她又何嘗不懂。
「伯父,我和我夫人今日來沒有多余的意思,想來看看葉小姐,順便看你們兩個老人家,我的兩個兒子後天就要滿月了,希望你們可以上門喝杯滿月酒,那是葉小姐舍命護住的孩子,我想讓他們叫你們一聲爺爺女乃女乃。」裴寒熙及時的出聲,也成功止住了葉謀的腳步。
裴寒熙沒有提什麼感謝的字眼,一番話說得很自然
做裴寒熙兒子的爺爺女乃女乃,這種身份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如果葉謀夠冷靜,他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裴寒熙朝他拋出的橄欖枝。
再說葉謀一點都不傻,那是一個在官場浸婬多年的老狐狸,高架橋一事生後,許多蠢蠢欲動的人都在等著他倒台,可惜願望落空,他力挽狂瀾,不僅穩住了民心,還重新獲得連任市長的資格,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我想我們高攀不起宋家,更高攀不起am。」葉謀眸光有些令人費解。
「伯父這說的是什麼話,孩子只是想認個爺爺女乃女乃,僅此而已,哪講究這麼多,再者何來高攀一說,在我眼里,從來沒有什麼等級的差別,我的夫人也是出身在一般的人家,可宋家的每個人都非常的喜歡她。」
裴寒熙一番話可謂給足了葉謀面子,要是葉謀再推月兌,那就真的有些不理智了。
接受了裴寒熙的提議,他們葉家相當同時得到了am和宋家的支援,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葉謀沉吟了幾秒鐘,把目光移向慕嵐,「剛出月子還是不適宜在外面吹冷風,有什麼事情進里面說吧。」
葉謀語氣還有些生硬,但比之前好太多了,他的松口,最高興的無疑是慕嵐,小臉上立馬染上了喜色。
裴寒熙嘴角勾了勾,低低道︰「嵐兒,伯父說的對,我們進去再說。」
「二位要喝咖啡還是茶?」葉謀還是像個主人一樣,禮儀一點都不落。
「給我來杯咖啡,嵐兒來杯牛女乃。」
葉謀點點頭,朝著佣人使了個眼色,佣人會意,朝著廚房走去。
「小娜早已經出殯,我們沒有講究那麼多,沒供奉什麼靈位,她的照片也沒往客廳里擺,怕我妻子太過傷心。你們要是想看她的話可以到墓地去,在緋森公墓那里。」
裴寒熙和慕嵐都點點頭,表示了解。
「二位的提議我剛剛已經听到了,雖然宋家和am都是大樹,抱住就可以乘涼,但我並非只看重利益,我還是一個父親。這事我必須考慮我妻子的感受,如果她同意我也沒什麼意見。二位不介意的話坐在客廳稍等一下,我去問一下她的意思。」這段時間他在官場起起伏伏,葉家也一度動蕩,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利益心弱化了不少。
裴寒熙眸光一閃,葉謀的一番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一笑,「伯父你先去看看伯母,我和嵐兒在這等你們。」
慕嵐有些擔憂的看著葉謀走向房間的背影,偏頭朝著裴寒熙低低道︰「這事情你早就想好了嗎?」她問的自然是裴寒熙讓兩個小家伙認爺爺女乃女乃的事。
裴寒熙一笑,「有想過,不過也是在外面的時候才下定決心的。」
「不知道爺爺和媽媽他們會怎麼樣?」慕嵐臉色有幾分凝重,他們這樣沒有經過商量就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孩子是他們的,可這樣的舉動在他們這樣的家族里勢必會牽扯到很多的關系,不僅僅是他們個人的事情,他們就這樣先斬後奏,真的不太妥當。
「放心,這一點都不沖突,他們不會有什麼不滿,我們家的人都通情達理,知恩圖報,他們能讓我們來,自然不會糾結這麼一點小事。」裴寒熙給慕嵐解釋。
「真的嗎?」
裴寒熙捏了捏慕嵐的鼻子,「又不相信你丈夫了不是?」
「謝謝。」慕嵐瞅著裴寒熙,眼楮里蒙上一層水汽,這個想法她早就有,只是一直沒說出口,讓兩個小家伙認他們為爺爺女乃女乃,其實也就變相的讓他們兩夫妻成為葉謀和葉母的干女兒和干兒子。
慕嵐覺得自己無所謂,可是要讓裴寒熙也跟著她這樣,她有些過意不去。
這個男人是那麼的意氣風,身份也尊貴,她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向別人低聲下氣。
「傻丫頭,我們夫妻是一體的,你不要總把我推開,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去面對,你和兩個小家伙沒事是我最大的幸運,讓我委屈一點又有什麼關系,下次心里頭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你不說,又怎麼會知道我不同意。」
慕嵐的身子往裴寒熙的身上靠了靠,他說的對,夫妻本是一體,何必要分你我。
她很幸運,眼前的人是如此的懂她,不用說他都能猜到她的心思。
忽然間,慕嵐被葉母房間里傳來的巨大聲響驚得直起了身子,好像是杯子之類的東西被甩到了地上。
很明顯,葉謀和葉母吵了起來。
「小娜是你的女兒,不是你撿來的,現在她死了,因為那個人她死了,你還要讓我對她笑臉相迎,甚至是做她孩子的女乃女乃,我做不到。」葉母歇斯底里的吼著,滿眼通紅的看著葉謀。
葉謀覺得有些無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那是小娜自己的選擇,是她心甘情願的事情,沒有人逼迫她,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不講道理,我講道理我的女兒能回來嗎?她回不來了,我可憐的女兒,她馬上就要結婚了,從小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她為什麼要去那麼傻的事情,為什麼啊?」葉母的情緒很激動,淚水不斷的往下流。
她平日從不會和葉謀有什麼大的爭吵,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可是女兒的事情讓她全身的神經變得脆弱又敏感,只能通過這麼一種方式來泄。
「老婆,不要難過了,醫生說你不能再哭了,對你的身體不好。」葉謀強行摟住葉母的肩膀,淡淡的瞥了一眼房門的方向,他們這麼大的聲音,就算隔壁隔音效果再好也擋不住他們的爭吵聲。
「老葉啊,你說你答應他們是不是害怕他們,還是想讓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你今天給我好好說清楚。」
「糊涂啊,他們那種人既然能親自上門,那說明他們是有誠意的,即使我們不答應他們,他們應該還不至于沒氣量的把我們怎麼樣,我已經是市長了,歲數也不小,仕途也就這個樣了,你以為我還能升到哪去,小娜在三個兒女中資質最好,也是我一直用心栽培的,可惜她太傻,白白把自己的青春耗費在陳皓那白眼狼身上,我們真正應該怨恨的對象是他。你以為我不難過嗎?我的心也痛,可是痛有什麼辦法,日子不得照樣過下去,難不成你還想讓女兒走的不安心。」
房間內的爭吵聲慢慢減弱,後面的話慕嵐和裴寒熙沒有听見,兩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裴寒熙拍了拍慕嵐的肩膀,「嵐兒,不要太擔心,我們無愧于心就好。」
慕嵐抿了抿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葉謀過了許久才從臥室里出來,眼楮通紅,整個人比進去之前一下子老了幾歲,他勉強一笑,「讓你們見笑了,我妻子至今還沒從失去女兒的痛楚中走出來。」
「伯父,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慕嵐斂眉道。
葉謀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嵐,目光帶著幾分探究,眼前的人說的很真誠,還能看見她的眼眶有些紅腫,盡管掩飾的很好,依舊有些痕跡可循,很明顯不久前也哭過一場。
他剛听到女兒為了救慕嵐而死去的小時也是十分的震驚,難以置信,因為葉家的麻煩正是因為女兒招惹了慕嵐才導致的,明明兩人的關系很糟糕,突然出現這種逆轉沒人接受得了。
葉謀點點頭,開口問慕嵐,「裴太太,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女兒會救你嗎?」
「伯父,叫我小嵐就成。」
葉謀點點頭,「還請小嵐幫我解去心頭的疑惑。」
慕嵐略微思索了幾秒鐘才回答道︰「葉小姐在彌留之際我曾經問過她這個問題,她不在意的說只是覺得好玩,這樣的說辭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後來她說,她其實一直都希望和我做朋友,我想也許是她把我當朋友了吧。」
慕嵐知道陳皓現在的處境,沒有把真正的理由說出來,不想再增加葉家父母對陳皓的恨。
葉謀搖了搖頭,有些嘲諷的道︰「每個女孩子在成長的路上至少都會有一兩個閨蜜,即使關系不是那麼的要好,至少也有幾個像樣的朋友。可是小娜她沒有,她從小的生活重心都是陳皓,可惜陳皓一直都不喜歡她,我知道就算是結婚那也是因為在壽宴上的那件事,她以為可以隱瞞得了我,卻忽視我是她的父親,比誰都了解她。」
慕嵐和裴寒熙沒有吭聲,一直靜靜的听著葉謀的話,退去身上的光環,他其實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父親,一個希望兒女幸福的家長。
「這些年我不止一次後悔,當初的陳家舉行宴會我不該帶他去的,要是沒有踫到陳皓,或許這段孽緣就不會存在,她這麼多年也不會受這麼多苦,在家里什麼都不會做的大小姐竟然練就是一手好廚藝,完全懂得怎樣去照顧一個人,我看著都心疼。勸過她,可是那孩子就是死腦經,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回頭……」葉謀似是沉浸在回憶中,臉上是濃濃的悔意。
「好了,一時間控制不住說了這麼多,寒熙,小嵐,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小家伙們的滿月酒我會去的,倒時候我會盡量勸說你們伯母,再給她一定時間。」
葉謀的稱呼和話間接給了他們答案,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直白也能明白。
裴寒熙看了一眼時間,的確不早了,這麼晚也不好再打擾。
「伯父,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後天我們等著你們。」裴寒熙一直都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葉謀點頭應道︰「好,我送你們到門口。」
「伯父,你去休息吧,我們自己出去就行。」慕嵐笑道。
到門口的時候恰好踫上了從外面回來的葉炳榮,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就朝著家走去,也沒打個招呼。
葉謀痛心的搖搖頭,「真是逆子。」
上了車,剛到拐角處,一輛車子和邁巴赫擦身而過,慕嵐隱約看到車里的人好像是陳皓,等她想細看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出很遠。
「寒熙,我剛剛好像看見陳皓了。」
裴寒熙點點頭,「我也看到了,是他沒錯。」
「哎,我看葉家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裴寒熙空出一只手揉了揉慕嵐的絲,「老婆,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別的男人,我會忍不住生氣的。」
慕嵐瞪了他一眼,自己趴在車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劃過的景物。
霓虹燈依舊璀璨,夜間的路上依舊川流不息,這個城市依舊在上演著她的傳奇,不會因為某個人某件事而有所改變。
------題外話------
感冒了,暈乎乎的,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我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