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看來你的消息網還沒遍布天下……」連霄自一旁的樹上緩緩而落,收了笑容,眉間一蹙,聲音惆悵「雲圖突然來了雲城,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這樣不是很好嗎?窩里斗,我們坐收漁利。」黑衣人冷冷道。
連霄哀涼的看了一眼黑衣人,力不從心的累,「非木,三年前的事,算了吧,看著你越陷越深……」
黑衣男子冷嗤「算了?怎麼算了?我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以為我進袖子樓是為了什麼?替你那個哥哥賣命是為了什麼?」
「非木……」連霄的眼底有說不出的心疼,「有沒有想過,你對任何人都寬恕包容,唯獨……」
黑衣男子豁然看向連霄,連霄霎時住了嘴,知道不能再說。
黑衣男子道,「連霄,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真愛上暗雲了吧?你看見我寬恕過誰了?誰都該為他曾經做的事付出代價,為什麼要寬恕?我恨不得他死!」
連霄輕嘆,「要他死何其簡單……」
「哼……你這話若是被你大哥听到了,會有什麼反應呢?」黑衣男子再次打斷連霄,連霄卻徹底沉默了,黑衣男子轉身「別插手雲煙閣的事,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最好,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連霄沖著那翩翩而去的黑衣男子吼道,「等等……」
黑衣男子緩緩落下,離連霄已經很遠了,連霄道,「雲圖告訴王景你被賣進了袖子樓,王景已經讓暗雲去查了,我只能拖上一拖,你自己小心行事……」
「原來是別的人想坐收漁利……」黑衣男子似在想著有哪些人在打著同樣的算盤,「你放心,袖子樓現在重任在肩,還沒心思攙和進來,你也別阻了,讓他查吧,查到了他又敢做什麼?」
「什麼重任在肩?」連霄對黑衣男子有些張狂的言論一點也不意外,倒是對這個重任,頗為猶疑。
「連霄,你若是不願幫你大哥,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不要想著在這兒能多打探到消息後還能安然無恙離開,更不要也以為知道了什麼妄圖去阻止……」黑衣男子一語戳穿了連霄,連霄臉色一沉,並不反駁。
「玉妃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所以,趁早決定留還是走,對你百利而無一害。」黑衣男子言罷,凌空一躍,消失在樹林之中。
連霄卻獨獨在樹林里站到天黑之時,他才勉強收了心思回小院子。
地下石室之中,蘇通早睜開了眼,坐起身瞪著四周的石壁,只覺得奇怪,他被人關起來了,卻沒有上鐐鎖,內力也沒被封……
蘇通腦子里盤繞不去的怪異,他怎麼會在這兒,他先前又是在哪兒?
蘇通想破了腦子,也記不起先前的事,搖了搖頭,沿著床往石壁之下一步一步的走,一一敲過去,一無所獲。這里不該沒有出去的機關,站在石室中間外頭望著石壁,如果是雲初他一定知道該怎麼走出這里……
雲初?
蘇通的眼神倏然一暗,淒涼的望著石壁呆。
一個月多前,雪山上的決戰又重回眼前,蘇通呼吸凝滯,映著雪光的劍明晃晃的刺穿了他的心口,是誰的噬心驚呼震動雪山,厚厚的冰雪滔滔滾滾而來,葬了所有……
眼角慌亂的墜下一滴淚,僵硬了好一陣子,蘇通才回神過來,迷糊的抬手擦掉臉上的冰涼,才驚覺自己又掉了眼淚。
眼淚是什麼,他從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他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他更不知道。
但現在,他對它了然于胸,卻十分無可奈何。
如若可以,他想仰天大問,為何讓他現在才明白!
腳步聲突然從石壁外頭傳來,那個人走得很慢,漸漸地在往這里來,蘇通凝神望向那個方向,難道說那個地方是出口?
當即,翻身一躍,像只壁虎穩穩貼在了那道牆上。
可那人來到石室外就不再動了,蘇通蹙眉暗暗一驚,難不成外頭有什麼地方能看見屋內情形不成?為不讓那個人知道他會武功,正想要裝成一個普普通通被困住的人在石室中無可奈何的模樣,卻感覺一旁的石壁開始緩緩往上升起。
石門開了,卻沒有人進來。
如果來人反應太慢行動遲緩倒也稍稍解釋,但依照剛才走路的度,這人也該進來了,卻遲遲沒有進來,蘇通提高了警覺。
就在提高警覺的一瞬間,蘇通倏地望向床上被掀開的被褥,但凡有眼楮的人都看得見床上沒有人,他匆匆看了一眼石室,可以說站在石門處必定一覽無余……
屋外的人一定已經戒備警惕了,所以才遲遲沒進來,他不會把石室的門放下吧?
一想到這兒,蘇通毫不猶豫的翻身而下,運起內力直撲石室外的人。
一陣強勁的陰風掠過,王景這才抬起眼來,堪堪閃過後,像是一霎想起從石室之中逃出了什麼,緊接一個狼爪扣住了從身旁飛過的腳。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豈會再束手就擒任人魚肉,蘇通毫不猶豫的借力撐地懸空一轉,另一只腳飛踹向王景,待王景一松手將那一腳擋回去時,卻是讓蘇通借了他的力,直直飛出了老遠。
王景眼中一亮一暗,緊隨而上,明明那麼遠的距離,身後的人竟然這麼快就跟了上來,蘇通心頭一驚,這個人的輕功竟在他之上,想要甩掉他絕對不可能了,隨時準備接招。
就在王景追上了蘇通,蘇通準備動手的時候,王景身形一移,攔在了蘇通前頭,蘇通硬生生撞上了王景,待得蘇通摁著胸口望向罪魁禍時,卻瞧見他一動不動,燈火雖亮,但逆著光站也看不見長什麼樣子,一時之間蘇通愈加疑惑,「兄台,可是抓錯人了?」
都問得這麼明白了,他不信他沒反應。
結果,除了那一雙看著自己的眼楮以外的反應什麼也沒有,其實看不見他的目光是什麼樣的,但感覺到那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