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歌行 第二章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娥皇篇)

作者 ︰ 慕昀

()人人都道,周家有二女,長女娥皇,嫻靜聰慧,氣質高雅,容色照人,明艷不可方物。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舉止談吐無不集天地靈氣于一身,令人見之忘俗,天女下凡莫過于此。

次女女英,還是孩童便棋藝精湛,靈氣逼人。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傾城美人。

周家宰相治南唐,周家二女各執半邊傾城色。

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

相到薰風四五月,卻也能遮美人腰。

揚州白蓮還池中亭亭玉立,悶熱天氣絲毫沒有影響著行人心情,來來往往叫賣聲,路人吆喝聲,孩童嬉笑聲……

前宰相府,周府

湖波碧漾,如玉蓮葉沉翠靜謐湖中,朵朵並蒂傾城蓮微晃清風里,沉淪高傲,與世無爭。

天色湛藍沒有一絲雜質,雲朵輕盈墜天上。

那個執掌天下帝王,一步步登上高位,終于面對著自己指點天下,彼時,他是君主,她是臣妻。

那個引為知己美麗女子,爬上了丈夫床。

一生一世一雙人,曾經說過這話丈夫和自己疼愛妹妹私相授受,趁自己病臥床榻之際,竟然暗度陳倉,奪她妻位。

後眼睜睜看著自己死于床榻丈夫,一書《昭惠周後誄》送走了自己。

病榻流連之際,自己心如死灰,听著幔簾外低聲啜泣,到底有幾分真實也不敢相信了,閉上眼楮斷了呼吸。

耳邊傳來陣陣抽泣,還有涼涼感覺額頭上,御醫不是說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嗎?怎麼會又有了知覺?

慢慢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竟是熟悉藕荷色香粉幔帳,動了動手指,卻覺得被人握著,抽不出來。

「夫人,姑娘醒了。」

只听一聲熟悉叫喊,眼前便出現了一張急切面龐,擔憂眼神打量著自己。

「我兒啊,你總算是醒了,你要是出了半分差錯,為娘也就隨著你去了啊!我兒……」

感覺被擁進了一個熟悉懷抱,這個懷抱自己貪戀了十幾年,眼前這個人把自己當做明珠,珍惜了一輩子。

後卻听信讒言,跪到自己面前,求著自己讓丈夫納了親妹,可是也忘不了自己病榻之際,懊悔自責眼神,一口氣彌留之際,也只听見她拉著自己手,一聲一聲哭喊,「我兒,我兒……」

真不曾怪她,她娘親,疼她娘親,看著眼前之人頭發都還油亮烏黑,皮膚也沒有多少皺紋,粉黛微施,眼眶發紅,周娥皇輕輕推開她懷抱,帶著絲絲不可置信語氣,「娘?」

听到自己聲音,婦人抬起頭欣喜看著自己,「娥皇,我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大夫,,您給瞧瞧。」

說著就讓出了地方站一旁,上來一位頭須發白老者,墊了墊脈象,周娥皇奇怪打量著周圍人,幾個丫頭跪地上,眼眶紅紅,唯一沒有跪下,站前面,不就是青杏嗎?

她還是十五六歲模樣,擔憂看著自己,剛剛那聲喊叫應該是她喊,難怪如此熟悉。

只是過往一切都是切膚之痛,不可能不曾發生,像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是未出閣小姑娘。

剛剛那個溫暖懷抱不是夢,難道,她真重活了一次?

「恭喜夫人,恭喜姑娘,姑娘身子底好,這次傷寒總算是熬過去了,日後好好調養,便可恢復如初。」老者模著發白胡須慢慢說道。

「當真?真是多謝大夫這些天奔波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秦氏一邊拭著臉上淚,一邊面帶欣慰說。

「夫人哪里話,都是令千金福大命大,這次傷寒來勢洶洶,能挺過這次,也說明令千金是個有福之人啊,我去開副藥方,一日兩次,先喝著將養身子,日後我再過來瞧瞧!」說著,就走過去收拾桌上藥箱。

「青杏,送送大夫。」秦氏滿含感激看了老者一眼。

「是。」

躺床上周娥皇算是听明白了老者話,原來是自己得了傷害,原以為挺不過去了,又被救好了。

搜索著記憶,周娥皇似乎以前听娘親說過,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當時以為活不過去了,可是後竟然轉危為安,當初娘口里應該是這場病吧。

既然重活了一次,就算是夢,也該活不那麼狼狽了,這是上天給自己一次機會,這一次,她不會沿著前世軌跡了。

「娥皇,我兒,你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跟娘說。」秦氏移步到了床前,看著床上被傷寒折磨面色蒼白女兒,不覺心里一陣疼痛。

周娥皇想起前世因果,頓時覺得一陣委屈,「娘——」撲到秦氏懷里就哭了起來,秦氏溫柔輕輕拍打著自己背,安慰著自己,「沒事了啊,不怕,娘呢!」

周娥皇眼楮通紅看著秦氏,努力扯起一絲笑容,「娘,你別擔心,我好多了,我還做夢夢到娘親做紅果羹呢!」

「你這丫頭真是……」秦氏看著女兒這個樣子,開心又難過,哭笑不得,「都病這麼重了,還想著吃。」

周娥皇這麼說就是想讓秦氏不那麼難受,看著她笑了才總算松了一口氣,調皮對她笑了笑。

「好,你等著,娘親自去給你做紅果羹去。你這小饞貓啊!」秦氏用手輕輕點了點周娥皇額頭,一臉寵溺。

「好,謝謝娘。」周娥皇也沒有拒絕,畢竟這時候自己只是個不經人事小姑娘,只知道貪吃玩樂,表現太多,反而會引起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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